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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乘布料,脚下更是穿着普通步卒所没有的绣花长靴。
只不过这些不易被人发现,除非走到他们面前仔细查看,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看到李利亲自上阵厮杀,曹操怔怔失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位高权重,地位显赫至极的李利竟然亲自上阵厮杀,难道他疯了吗?身为西凉军统帅,岂能亲身犯险?
如此有悖常理之举,实在是荒诞之极!
“不好,洪叔被李贼生擒了!”
正当曹操愣神之时,曹真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阵前战场,吓得脸色煞白。
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只见刚刚现身的李利驾驭金猊兽纵身跃过挡在身前的两匹战马,落地之后战刀赫然架在曹洪的脖子上。
“呃!”曹操闻声惊醒,顺着曹真手指的方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吃惊地张大嘴巴,却愣是说不话来。
然而曹操就是曹操,心智过人,大吃一惊之余迅速清醒过来。随即他伸手摁下曹真的手臂,微微缩着脖子,拉着曹真退到几名骑着战马的亲兵身后,小心翼翼观察着阵前战场的局势。
“真儿啊。眼下我等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子廉被李贼制住,曹休和安民身受重伤,无力再战。而李贼仗着座下神兽震慑我军将士不敢轻举妄动。又挟持子廉威胁我军。我等已是投鼠忌器,灭亡在即。大将被擒。兵无斗志,照此下去,我等除了束手就擒或坐以待毙,几乎丧失了抵抗之力。根本无法冲出谷口。现在必须想办法打破僵局,惟有全军将士拼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这父亲,这些孩儿都知道,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做呢?”曹真一脸颓废地低声说道。
“是啊,该怎么办呢?”曹操皱着眉头低声沉吟起来,但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对策。急得他直跺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真儿,为今之计,我们父子二人必须有一人站出来。号令全军奋勇拼杀,除此别无它法!”
“啊!父亲的意思是想让、让孩儿带领大军继续冲杀?”曹真满脸惊惧地看着曹操,眼神中满是祈求之色,眉宇间充斥着恐惧胆怯之情。
“父亲,如果我等此时再次发起攻击,那洪叔、安民和曹休三人怎么办,李贼会放过他们吗?一旦我军继续冲锋,岂不等于逼迫李贼杀死他们吗?”
“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已至此,我们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能向李贼请降不成?真儿你别忘了,李贼与我曹家仇深似海,即使我等愿意归降,李贼也不会心慈手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所以眼下我们只能拼死一战,哪怕是鱼死网破也好过坐以待毙!”
眼见曹操神情绝然,说话语气不容置疑,曹真脸色煞白,神情无比绝望。他心里纵有百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不得不从。
因为曹操说得没错,自从夏侯兄弟刺杀李利未遂的那一刻起,曹家和李利已然结下大仇,而后彼此间仇怨越结越深,势不两立。刚才曹昂又死在西凉将领手里,如今曹洪跪在李利刀下,曹休和曹安民二人身受重伤,俨然在劫难逃。时下李利占尽优势,咄咄逼人,即使曹操不得已之下愿意率众投降,只怕李利也不会答应;亦或是李利表面答应下来,随后却痛下杀手,斩草除根。归根结底,曹操和李利之间的仇怨实在是太深了,根本无法化解,完全没有可能并存于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某一瞬间,曹真十分后悔拜曹操做义父,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劫难。虽然他原本也姓曹,但与曹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仅仅是姓曹而已。早年他的父亲曾是曹操身边的亲兵屯长,跟随曹操东征西讨,结果却因舍身替曹操挡箭而死,而后曹操怜惜他和母亲孤苦无依,又是同姓本家,遂收他为义子。
说起来,曹操这两年对他很不错,照顾有加,视如己出。但是,曹操对他再好,也不过区区两年时间,如今却要他曹真豁出性命偿还这份恩情,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然而,纵然曹真心里万般不愿,如何后悔,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也无济于事,因为他已经无法回头。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背着曹操义子的名分,这个身份永远也洗脱不掉,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直至生命终结。
“诺,末将遵命!”
心神百转之下,曹真终是迈不过一个义子的名分,只是他这声应诺之中却是自称末将,而不是像此前一样自称孩儿。这一声“末将”之中饱含着他此刻的不甘与后悔,其中还有几分绝决之意,以及对曹操的不满。
“嗯,如此便好。瞅准时机,尽快动手,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有劳真儿了。”
曹操自然能够看出曹真有情绪,对自己十分不满,但眼下局势所迫,不得不这么做,根本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纵然曹真再怎么不乐意,也要等到渡过此劫再说;否则,一旦落到李利手里,万事皆休,何来以后?
“你是曹洪曹子廉对吧?别在我李利面前充英雄、装好汉,我再问你一句,想死还是想活?你若是再不答话,休怪李某刀下无情!”
谷口栈道两百米处,李利坐在金猊兽王背上,金猊战刀顶着曹洪的脖子,微眯着双眸冷冷打量着眼前将近两万名曹军将士,试图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捕捉到曹操的身影。奈何他此前只远远见过曹操一次,那还是在徐州郯城郊外的山坡上,又恰逢雨天,雨雾朦胧,只看到曹操的身量和面貌轮廓,却没有真正看清楚曹操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在李利的印象中,曹操其貌不扬,身高不到八尺,体型适中,不胖不瘦,面貌轮廓也不算英俊,属于丢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类人。但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曹操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即使站在数百米开外,他也能感受到曹操犀利的目光。
当李利将战刀架在曹洪脖子上的那一刻,原本奋勇拼杀的曹军顿时畏惧不前,再无人敢于上前厮杀。
此时此刻,李利想从曹洪身上寻找突破口,一则拖延时间,等候援军赶来将飞云渡内的曹军一网成擒;二则尽快找到曹操,从而紧盯曹操不放,誓必将其生擒或斩杀。只要杀掉或擒住曹操,余下这数万曹军都无关紧要,能抓多少是多少,抓不到也不可惜,往后有的是机会。然而,一旦让曹操躲过此劫,往后再想抓他就没这么容易了,除了正面战场将其彻底击败之外,几乎没有可能再遇到今夜这么好的机会。
“我只问最后一遍,曹操在哪儿?”
“哼!曹某今夜落到你手里,要杀便杀,何必多言。李贼,你想从我嘴里问出主公下落,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曹洪内心深处很怕死,刀尖顶住脖子的一瞬间吓得他失禁,好在时下正值隆冬时节,战甲之内还穿着很厚的衣裤,否则他就要当场出丑了。然而,尽管他十分怕死,无比惜命,但他心里很清楚李利不会放过自己,今夜自己必死无疑。还是那句话,曹家和李利之间的仇怨太深,彼此水火难容,势不两立。这个时候向李利求饶根本没用,除了自取其辱之外,早晚还是难逃一死。
与其这样,曹洪索性缄口不言,硬着脖子求个痛快,以免自己丢了性命不算,临死前还要搭上曹氏一族数百年的清誉。
想的挺好,但真正等到李利最后一声通牒时,曹洪还是害怕了。是以他终于开口回话,虽然话语听着硬气,实际却是外强中干,内心怕得要死,还想苟且偷生一会儿,再看一眼这片大好河山,回味一下曾经吃过的珍馐佳肴,回忆一下府中的娇妻美妾和数百名身姿曼妙的舞伎。这是他一生的最爱,为此他曾经赴汤蹈火,屡屡冒着生命危险拯救曹操于危难之中,藉此赢得享受荣华富贵的资本。
然而,此刻这一切都与他曹洪彻底诀别了,命都没了,再多再好的荣华富贵又有何用?
眼看曹洪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说,李利双眸中划过一抹冷厉的寒光,右手轻轻舒展手指,冷峻地注视着曹洪:“既然你想充英雄、装硬汉,本将军成全你,这就送你上路!”
第664章 一骑绝尘万夫雄 下
。,为您提供。“jian贼住手!”
“李贼,尔无非是想杀我曹cao,曹某就站在这里,有胆你来杀我呀!”
就在李利轻抬右臂准备挥刀斩杀曹洪之际,前方五十步开外的曹军之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随即一个身披暗红战袍、头戴红缨盔的中等身材之人,缓缓分开身旁将士一步步向阵前走来。
待行进距离阵前二十余步的时候,他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厉声断喝:“李贼心如蛇蝎,手段凶残无比,一旦我等落到李贼手里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今夜我曹cao誓与众将士同生共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死不休。众将士随我杀呀!”
“同生共死,不死不休!杀啊”
眼看主公“曹cao”手持佩剑身先士卒地亲自上阵厮杀,将近两万名曹军将士顿时群情激奋,喊着口号,一拥而上,气势汹汹地冲向堵在栈道中间的李利。
“嗯?这就是曹cao么?”
闻听“曹cao”终于忍不住自己跳出来,李利神情剧震,凝神看着颇有气势的“曹cao”率众冲向阵前。但见二十余步开外的“曹cao”果然是中等身材,与自己印象中的身形一般无二,头上戴着红缨盔和披在肩上的暗红se长袍,也只有身居高位的上位者才有资格穿戴的主将服侍。不过红缨盔似乎太大了一点,将额头遮得严严实实,只有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战甲里面的锦袍衣领外翻着,又遮住下颌和胡须,如此便将大半个脸颊遮盖起来,装扮甚是诡异。
这让李利隐隐感觉“曹cao”这身装扮似乎有些不妥,看起来很是别扭,冥冥中感觉“曹cao”应该没有胆量和自己面对面的厮杀,这简直就是找死吗!
除此之外,既然曹cao有胆量主动站出来率众厮杀。为何还要半遮半掩的故弄玄虚,藏头露尾?这岂不是自作聪明,自欺欺人吗?莫非到了这个时候,曹cao还不死心。还想着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以期随后能够乔装打扮混在普通步卒之中逃出谷口?
这未免也天真了!难道他自己还不清楚,只要他曹cao现身露面,就别想再藏回去,今夜即便不死也必定被生擒活捉。
“砰!”双眸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曹cao”和数以千计的曹军将士,李利持刀的右手陡然一抖,金猊战刀寒光一闪,绕过曹洪的脖子,浑厚的刀背拍在曹洪侧颈上,把他打昏过去。
一刀拍晕曹洪之时。金猊兽王瞬时飞奔,李利单手倒提金猊战刀挥刀一抹,将搀扶着曹休的一名曹军步卒抹杀,继而反手一刀,把架着曹安民的两名将士打飞出去。
“尔等还愣着作甚?动手啊。把曹洪、曹休、曹安民三人给我绑了,待战后再做处置!”
下令亲兵上前的同时,李利座下金猊兽王继续向前飞奔:“张辽、许褚、徐晃随我冲杀,去卑、许定带领步军死守谷口,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诺!”张辽、徐晃和许褚三将闻声而动,立即打马急冲。紧随李利身后挥刀砍杀。
眼见张辽、许褚三人带领时刻不离主公所有的一百名金甲亲兵冲上阵前,去卑勒马沉刀,厉声令道:“金猊卫听令,缓缓退出栈道,步军上前,随本将死守谷口。死战不退,违令者,斩!”
随着去卑一声令下,三千多金猊卫骑兵勒马缓缓后退,而许定率领的三千步卒则快速越过骑兵。在去卑和许定二将身后列阵防御。
在刚刚过去的栈道争夺战中,起初进入谷口栈道拦截的六千金猊卫骑兵,如今已经死伤过半,只剩下此刻有序撤出栈道的三千余骑。但是,这些战死的金猊卫骑兵足足抵挡住上万名曹军将近半个时辰的猛烈冲锋,自始至终无人后退,更没有人擅自逃跑,全部都是正面厮杀而死。
以不到三千人的兵力牢牢堵住四万曹军的去路,以两千多人的伤亡代价换取将近两万曹军将士的伤亡,这是栈道正面厮杀中金猊卫创造的辉煌战绩。虽然这其中大多数曹军的伤亡将士都是被两侧山崖上的步卒she杀或砸伤的,但金猊卫骑兵却是承担了全部压力,与曹军将士浴血厮杀,宁可战死也不后退半步。正是金猊卫这种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顽强斗志,屡次挫败曹军的拼死反扑,以至于直到此刻,四万曹军锐减至两万余人,却没有一人冲出谷口,仍在做困兽之斗,垂死挣扎。
由此可见,作为李利的亲卫军,即使处于极其不利的战斗条件下,金猊卫骑兵的战斗力虽然受到极大限制,但战斗意志丝毫不减,英勇顽强,依旧是一支jing锐强悍的部队。
正因如此,当李利得知金猊卫伤亡近三千将士之后,毅然决定换下金猊卫骑兵,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