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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提的是,孙策之父孙坚正是因为常年披挂银甲白袍,每逢战事尽皆冲锋在前,才被江夏黄祖设伏,一举狙杀孙坚。目标太明显了,相隔几百步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孙坚。如此射杀他便是理所当然的选择。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么明显的射杀目标进入伏击圈。早晚都会被躲在暗处的弓箭手找到机会,继而将其射杀。
然而孙坚之死并未引起孙策的足够重视,他将这份血海深仇记在刘表头上,并把孙坚之死看作是黄祖阴险卑鄙,使用下三烂的手段才得手的。以至于,时至今日,孙策仍然浑然不觉,根本没有意识到白袍银甲太过扎眼,很容易成为敌人的偷袭目标。
现如今,江东军不仅披挂战甲战袍以白色为主,就连平时着装穿戴也以白色为主。若不是白色服饰上面还有其它色泽和图案,简直如同后世的孝衣,让人看着不由自主地有种异样的感觉。
李利此刻就有这种感觉,看着别扭,实在是太扎眼了。因此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目光在江东兵士的白色甲胄上停留许久,联想到很多事情,并加以推测,一时间思绪纷飞。
倘若适逢太平世道,那么领兵将领和兵士佩戴什么颜色的战甲和战袍,那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何种级别的将领才能配备与之相适应的战甲和战袍,任何人逾越律制,否则就会招来相应的惩罚,甚至是杀身之祸。
但是,眼下世道混乱,纲常沦丧,礼乐崩坏,加上汉帝已薨,天下无主。于是各镇诸侯帐下的将领和兵士配备的战甲、战袍五颜六色,五花八门,早已将大汉礼制抛到一边。很多将领想穿什么颜色的战甲战袍,自己定制或打造一套便是,只要主上没有意见或指责,那就万事大吉了。
然则不管各镇诸侯帐下兵马如何披挂战甲,无一例外都会选择色泽较暗、不起眼的颜色,比如:黑色、暗青色或灰色,亦或是黄色或金色。但是披挂黄色或金色战甲之人,一般都是身份极其尊贵的主将统帅或诸侯本人,他们一般不会亲自上阵厮杀,而是留在后方坐镇指挥。
相比之下,时下配备白袍银甲的军队实在是并不多见。其中最为有名的有两支队伍:其一是此前公孙瓒帐下的白马义从,其二便是江东孙氏父子帐下的江东军。很显然,这两支兵马都是曾经名噪一时的精锐之师。
然而,眼下白马义从已经不复存在了。大汉天下只有一支兵马还是以前那副装扮,这便是孙策帐下的江东军。(据说这种装束是从楚汉争霸时流传下来的,霸王项羽率军渡江北伐时就是这幅装束。是否如此,有待考究。)
“尔等声称破虏将军帐下兵士有何凭证?欲见我家主公,尔等可曾带来孙将军名刺,亦或凭信路引?”辕门外,轲比能带领数百甲士将身着白色甲胄的江东兵团团围住,而后策马行至自称“太史慈”的精壮将领面前,沉声责问道。
“哼!”眼见迎面行来的辕门守将态度恶劣,说话时不拿正眼看人,神情颇为倨傲,太史慈顿时怒气满腔,义愤填膺,重重地冷哼一声,却并不答话,而是鄙夷地瞪了轲比能一眼,随即仰头看天,不予理睬。
在此之前,他太史慈何曾受过这等欺辱?此番若不是顾忌这是威震天下的大将军李利的屯兵大营,他根本不受这种窝囊气,直接出手教训眼前这个辕门守将,让他好好开开眼,免得他狗眼看人低。
可是太史慈根本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轲比能同样是个火爆脾气,除了主帅李利之外,他对谁说话都是这种口吻。一直以来,他是鲜卑部落的首领,历来只有他给别人脸色,随意呵斥,谁敢跟他大声说话。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不怕死的,脾气竟然这么冲,敢公然给他脸色看,还满脸鄙夷地鄙视他。
这一下,轲比能的火爆脾气彻底被点燃了。只见他右手持刀,左手轻提缰绳,满脸狰狞地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太史慈,沉声道:“某最后再问一遍,尔等若有凭证速速拿出来。否则,不管尔等是何身份,单凭方才擅闯大营,某便有权将尔等诛杀于辕门之下!”
太史慈当即火冒三丈,同样握紧长枪,手拉缰绳,恨不能立即冲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可恶的辕门守将。然而眼见一队队兵士从大营里走出来,将他和所部三百亲兵重重包围,辕门城楼上还有数千弓弩手搭弓上弦,蓄势待发。面对如此情形,太史慈不得不竭力压制怒火,暗自告诫自己不可冲动,不能意气用事。毕竟这里可不是一般地方,而是驻扎着十余万人马的盟军大营,仅凭自己手下这三百来号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更为重要的是,太史慈早就听说大将军李利麾下战将如云,其中堪称超一流高手的将领便有十余位之多,其中不乏实力堪比自家主公孙策的顶级战将,甚至战力还在孙策之上。因此太史慈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是怒火中烧,也不能贸然出手;否则一旦惹恼了大将军李利,后果不堪设想。
“我等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自然有凭信。只可惜你没有资格看凭信,临行前我家主公一再嘱咐,命我亲手将凭信呈于大将军,不得假手他人!”迫于形势所逼,太史慈终究还是服软了,大声说出来意。他这番话意在告诉周围的西凉军将士,他是孙策的使者,同样也是盟军的一员,来此并无恶意,只是为了求见大将军李利。
“大胆狂徒,汝敢藐视于我?”轲比能气冲冲地厉声喝道。
太史慈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冷声道:“彼此彼此,你不是也一样吗?”
“这是挑衅,本将军没有说错吧?”轲比能道。
太史慈毫不示弱地道:“就算如此,你待如何?”
轲比能闻言后不怒反喜,当即对身后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吕布、公孙瓒、典韦等将领拱手道:“诸位将军切莫插手,现在某便与这位江东使者较量一番,不知诸位将军能否见容?”
吕布是昨日降雪时返回大营的。此刻眼见有热闹可看,他与公孙瓒、典韦等将领对视一眼,而后将目光投向置身于战骑之中的李利,看到李利微微颔首之后,他们便对轲比能点点头,示意他尽管放手施为,众人不会插手。
“某便是辽东轲比能,太史慈可敢与我一战?”得到众将一致同意后,轲比能当即通名,正式向太史慈挑战。
太史慈将眼前一幕看得分明,知道站在辕门口的盟军将领其实早就确认他的身份了,眼下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试试他的实力,同时也是试探江东军的实力。
“要战便战,某何惧之有?”想明白其中关键之后,太史慈欣然应战,并挥手示意亲兵不得擅动。
“哈哈哈!好”放声大笑中,轲比能话音未落,便策马挥刀冲向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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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江东霸王
铛!
区区十余步距离瞬息便至,随着两马迎面对冲,长柄战刀与八尺长枪凌空相撞,砰然巨响。爱玩爱看就来网。。
一击之中,双方气力相当,拼得半斤八两,互不示弱。
然而这一击仅仅是试探性攻击,彼此都在试探,并未使出全力。
这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惯用的手段,起手只出八分力,切莫全掏一片心。否则一击不中,必然落入下风,陷于被动便会受制于人。
“锵锵”的碰击声中,轲比能与太史慈二人连续反击,一次比一次势大力沉,一击比一击暴戾凶猛。
不言而喻,二人经过初次试探之后立即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劲敌,遂不再留手,全力相拼,以期破敌于先,抢占上风,从而占据主攻优势。孰料两人都不是吃素的,都抱着同样的念头。
于是一场火星四溅的搏杀从第一回合便开始正式上演,一击之下战斗立刻升级,直接跳过冗长的缠斗和胶着相持,径直进入白热化的火拼阶段。
“噔噔”的马蹄脆响取代了抨击声,伴随两匹战马错身而过,轲比能和太史慈的第一合交锋结束。但两人并没有拉开距离,而是在战马错身的一瞬间,迅速勒马转身,回身再战。
“锵锵锵!”
人来马往之中,战刀与长枪一次次剧烈碰撞,砸得砰砰巨响,火舌迸发,火星四溅。
激烈厮斗当中,轲比能挥刀如雨,攻势大开大阖,勇猛无匹。他的刀法有些粗劣。显然没有得到名师传授,也没有高人指点,全部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搏杀技巧。是以他的攻击手段混乱不清,颇有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味道,没有固定的招式套路;完全是随心所欲,见招拆招,属于典型的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式的攻击方式。
与之相比。太史慈的枪术明显受过专门训练,乃高人传授的成熟而高明的搏杀技法。但见他出手沉稳,套路分明,攻守兼备。硬是将一杆并不算太长的八尺铁枪使得出神入化。看似普普通通的挺抢突刺却蕴含着无数变化。于平凡之中暗藏杀机,长枪挥舞中既不失光明磊落,又诡异刁钻,杀机凛凛。
是以太史慈在枪术招式上明显占据上风,一招一式极有章法,攻中有守,守中带攻。攻击凌厉而绵长,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迎风破浪直挂云帆。在太史慈环环相扣、步步紧逼的凌厉攻势下,轲比能勇猛凶悍的攻击硬生生被遏制,从主攻一方沦入防守境地。既而招式凌乱,疲于招架。
可是轲比能虽然搏杀技法粗劣不堪。显露出捉襟见肘之劣势,但太史慈却并不能快速击败他。剧烈搏杀之中,太史慈只能一味猛攻猛打。完全凭借着精妙的招式压制住轲比能,让他没有喘息之机,只守不攻。然而太史慈自己也不敢丝毫松懈,全凭一鼓作气的气势支撑着主攻优势,大气儿都不敢喘,唯恐自己一旦松懈,轲比能就会立即反扑过来,从而化被动为主动,扭转战斗局面。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太史慈尽管枪术精湛,攻击招式凌厉,但他与轲比能相比却有着一些先天不足。
其一,太史慈虽然也称得上高大精壮之士,身高八尺六,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却并不壮硕,有肌肉却没有块头,因此他只能算是身形精壮,算不上彪形大汉。与其相比,轲比能绝对是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是喝羊奶、吃牛肉长大的虎狼之士。轲比能身高九尺,虎背熊腰,一双臂膀青筋暴突、肌肉鼓鼓,手臂比太史慈的大腿还要粗壮许多;再加上他浓眉虎目,鹰钩鼻子、络腮胡,见之令人不寒而栗。俨然是生撕虎豹、掌毙豺狼的熊罴猛士,力大千钧,勇不可挡。是以就身体天赋而言,太史慈不及轲比能,力量逊于轲比能。
其二,轲比能一身搏杀技能是通过无数次厮杀或战斗中自行摸索出来的,厮杀经验之丰富,远在太史慈之上。而且,轲比能的攻击招式虽然粗劣,却都是最直接有效的杀人技法,一击不中还自罢了,倘若太史慈百密一疏被他击中了,其结果必然是非死即伤,断无全身而退之理。
此外轲比能生性暴戾凶残,勇猛无畏,膂力奇大,凶悍异常。这些天赋加上他丰富的搏杀经验,以及他顽强的斗志,迫使太史慈即使占据着上风也不容丝毫大意,更不敢稍有松懈。因为只要太史慈还没有正式击败轲比能,或者轲比能尚未失去战斗力,一旦他稍松一口气,轲比能就有可能凶猛反扑,甚至于一举反败为胜。
事实正如太史慈预料的那样,最不想看到的情形终究还是发生了。
“噗哼,受死吧!”
殊死搏杀二十九个回合之际,一声清脆的锐器破体声中,太史慈掌中长枪悍然扎进轲比能的左肩。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不等太史慈进一步加大力道,左肩被刺的轲比能却用受伤的左手抓住太史慈的八尺长枪,致使太史慈神色大变,倾尽全力试图抽回长枪,却未能如愿。抓住长枪的一霎,但见满脸狰狞的轲比能怒目圆瞪地冷哼一声,既而振臂一挥,右手上的战刀迎空激荡,闪电般劈向太史慈的胸膛。
以自身负伤为代价,斩杀对手,这就是凶狠彪悍的轲比能的必杀技,也是他摸爬滚打多年,一直活到现在的杀手锏。
“住手蛮贼敢尔!”
就在轲比能振臂挥刀的一刹那,同时传来两声暴喝,一声来自勒马伫立在辕门口的李利,另一声则是从辕门之外的南面传来,随声而来的还有数千战骑和十余杆旌旗。而暴喝声中的恫吓,也来自南边疾奔而来的骑兵队伍,喊话之人一马当先直奔辕门冲过来。但见其身着白袍银甲,英姿勃发,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凌厉的霸气,此人对于李利和吕布等将领而言可谓是一点不陌生,他就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江东小霸王孙策孙伯符。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李利扬声喝止的一瞬间,突然传出“哗哗”巨响,旋即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