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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越愕然应声,随即面带难色的低声道:“陛下恕罪,末将却有难言之隐,并非蓄意隐瞒。信帛上所说之事与桓飞将军有关,陛下知道,飞虎将军乃性情中人。若是让他得知信帛上的内容,末将担心?他会控制不住情绪。”支支吾吾的说完话,王越将信帛递于李利,随即躬身退到一旁。再不言语。
“和飞虎有关?”李利沉吟一声,随后摊开信帛,映入眼帘的是:“邓县城破。桓义将军被敌将魏延枭首,铁轱将军护送于禁杀出重围。而后试图营救桓义,遂被敌将刘磐、文聘、周泰和蒋钦四将围攻。力战而亡。是役,邓县五千将士全军覆没,于禁重伤之下孤身逃往宛城。”
迅速看完信帛,李利脸色大变,一双半信半疑的眸子定格在“铁轱力战而亡”这几个关键字眼上,呆愣半晌。
“嘭轰!”当信帛从李利手中滑落的一瞬间,但见他一拳砸在龙案上,拍案而起,就在他杀气腾腾的霍然站起身来的同时,只听一声“咔嚓”脆响,古朴且厚重的龙案猝然开裂,随之分散开裂,轰然倒塌。
这一巨响让殿下的贾诩、郭嘉等人惕然心惊,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纷纷露出骇然之色,齐刷刷的看向李利,不明白究竟发生何事促使他如此大发雷霆,硬生生一拳砸碎了龙案。一念至此,他们转而将目光投向王越,因为他是知情人。王越神色黯然的轻轻摇头,遂低头站在李儒身后,缄口不言。
这时,郭嘉轻步上前,从地上拾起信帛,寥寥百余字一眼而过,失声惊呼道:“桓义被枭首,铁轱力战身亡?”
就在这时,但见上殿的李利目光冰冷地看了一眼大殿东南角的红色庭柱,既而一言不发的拂袖而去。
李利走后,大殿上一片沉寂,站在李儒身后的王越悄然离开,走时一点声响都没有,以至于李儒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
“五千将士全军覆没,仅于禁一人幸免于难,桓义惨死,铁轱将军力战而亡。这、、、我军自组建至今还没有全军覆没的先例,这是第一次,难怪陛下龙颜大怒。”看完信帛后,贾诩低声叹息道。
诸葛亮和李儒二人轻步上前,与贾诩、郭嘉站在一起,先后看过信帛,心下恻然。
沉默片刻后,诸葛亮轻声道:“桓飞将军兄弟七人,而今已战死过半,此番桓义阵亡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否则他一旦发怒我等恐怕劝不住他。此外,两位将军战死沙场,虽非我等所愿,却与我们不无关系。怪只怪我等事先对荆州军的战斗力和攻取南阳郡的决心估计不足,以致酿成大祸,我等难辞其咎啊!”
李儒闻言点头,低声道:“桓义和铁轱将军都是最早跟随陛下打天下的将领,从西域转战中原,风风雨雨十多年都挺过来了,不成想此番却”说到这里,李儒不禁唏嘘不已,感触良多,遂接着说道:“尤其是铁轱将军,他是军中悍将,每逢战事都冲锋在前,先后担任过数十次先锋将军,战功赫赫,官秩等同九卿。七年前,陛下曾有意让他进入郡府兵序列,出任平西将军、兼领张掖守将,可他却不愿离开主力战营,甘愿担任部将,也不愿意回到后方驻守州郡。不论是官秩还是军功,他都在武卫营副将于禁之上,可他为了留在主力战营,却主动请缨给于禁当副将。没想到啊”
郭嘉接声道:“刚才陛下勃然大怒,就是因为铁轱战死沙场而自责。铁轱三兄弟早年曾是无瑕夫人帐下将领,跟随陛下征战多年,十年前金轱重伤致残,五年前银轱也在西征南蛮之中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而今铁轱将军更是战死沙场。这三兄弟都是铁骨铮铮的沙场悍将,如今却是一死两伤,这让陛下如何能不自责,如何能不雷霆大怒?”
李儒道:“眼下我们该怎么办,还去找陛下商议司隶战事吗?”
贾诩、郭嘉和诸葛亮三人闻声默然,相互对视一眼,随即贾诩低声道:“今日就算了,陛下已无心处理战事,需要安静一下,明日我等再来吧。”李儒深以为然的点头应允,随即四人对着空荡荡的龙椅躬身施礼,一同离开大殿。
夜色朦胧,一轮月牙儿悬挂在天边,十几颗寂寥的星星点缀着夜空,衬托出她那傲视银河的美丽。
夜幕下的开封城显得格外恬静,持续一整天的攻防大战,随着曹军缓缓撤军而落下帷幕。
烽烟未熄。但双方将士却早已饥肠辘辘、不堪重负,加之曹军远道而来,眼看无法一举攻克开封城,安营扎寨就是他们的当务之急,必须赶在天黑前站稳脚跟,以图再战。这是曹魏大军强攻开封城的第一天。
面对曹军大举攻城,开封城如同汪洋大海上的一艘小船,面对惊涛骇浪的猛烈冲击,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危险,跌跌撞撞撑到天黑,硬生生挡住了曹军第一天的猛攻。其间,曹军数次攻上城头,与守军殊死搏杀,却一次次被顽强的守军将士杀退;东城门和北门也被曹军撞破,奈何城中守军又在城门后方堆起了石门,生生堵死城门,致使曹军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全力攻打城头,强力破城。
夜深人未静。开封城东门和北门城楼上灯火通明,数以千计的守军将士站在女墙后面,睁大眼睛注视着城下,时不时地眺望五里之外的曹军大营,惟恐曹军趁夜偷袭。之前曹军已经偷袭过一回,难保他们不会故技重施,卷土重来。
凌晨时分,西城门悄然打开,一队队骑兵策马出城,但动静很小,近乎微不可察。随着这些口衔枚、蹄裹步的一万战骑快速出城,西门再度关闭,夜幕中只留下一块由西向东快速移动的黑影。
五里外的曹军大营早已安静下来,却防守森严,一队队巡夜的甲士在大营辕门和东城门之间的这块狭窄区域上来回游弋,不留死角,每隔一刻钟就会全面巡视一遍。防范森严,密不透风,根本不给城中的西凉军一丝一毫的冲突重围或趁夜偷袭的机会。
突然,一阵“咻咻”的破空声划破了黑夜的沉寂,瞬间淹没了一个巡夜的曹军百人队。然而人死了,他们的战马还活着,顿时间,“唏聿聿”的战马长嘶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响彻云霄。马嘶声暴露了隐藏在夜幕下的偷袭者的行踪,于是有预谋的夜袭瞬间演变为强攻劫营。
第246章 驱虎吞狼(八)
唏聿聿!
突如其来的战马惊鸣声打破了夜空下的沉寂,既是给曹军发出预警,又暴露了隐藏在夜幕下的偷袭者的行踪。
“冲破敌营,杀!”战马长嘶声中,但见一个银白色身影跃马上前,寒光闪闪的长枪直指正前方的曹军大营,一边厉声怒喝,一边策马挥枪冲锋在前。
“哒哒哒杀!”马蹄声轰隆,喊杀声响彻夜空。
随着主将一声令下,原本隐匿藏形的万人骑兵队再无顾忌,一个个纵马脱缰,嘶喊着直奔曹军大营辕门冲杀过去。
就在他们显露身形的同时,在辕门旷野上游弋的曹军巡逻队迅速从四面八方集结起来,试图拦截并围堵这些突然杀出来的西凉铁骑。
霎时,伴随“轰轰”的火光作响,巡夜的曹军点燃火把,照亮了旷野。旋即,“嗖嗖”的箭雨纵贯夜空,跃马俯冲的两军战骑正面相遇,厮杀在这一刻砰然爆发。忽闪摇曳的火光之中,但见一个银色身影一马当先,悍然杀进企图拦截的曹军当中,紧随其后的一万骑兵纷纷跃马驰射,每一簇箭矢都是冲着火光而去。
“噗噗噗啊!”锐器破体声突兀而起,随之而来的是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声。火把的亮光暴露了曹军将士所在的位置,无形中给夜幕下的西凉铁骑提供了精准射杀的标靶,在双方遭遇的第一时间给予曹军将士迎头痛击,箭无虚发。大面积射杀,使得挡在冲锋路上的曹军斥候纷纷中箭落马。扫除冲锋障碍,给大军提供了冲击辕门的宝贵空间。
显而易见。这支深夜出城劫营的西凉铁骑正是赵云帐下无双铁骑营中的一个万人骑兵队。无双铁骑营满编满员三万三千人,有三个万人骑兵队,余下三千人之中有一千人是主将和副将帐下的直属亲兵卫队,另外两千人则是斥候和哨骑。
在白天的攻防大战中,赵云帐下五千守城将士伤亡大半,如今还能坚守在城头的郡府兵不足两千人。与此同时,增援守城的一万名骑兵同样伤亡惨重,骑兵改作步军守城,战斗力锐减。一万骑兵最终能够幸存下来的只有三千余人。因此,一天守城下来,赵云帐下兵马折损一万余步骑,损失惨重。
眼见于此,赵云深知开封城只怕是守不住了。最多三天,全城将近四万将士便将全军覆没,城毁人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绝非明智之举。是以赵云果断决策,弃城撤退。然而他赵云绝不是挨打不还手之人,遂决定在大军撤出开封城之前给曹军还以颜色夜袭劫营。
名为劫营,实际上赵云根本没想过一举攻破曹军大营,毕竟大营内驻扎着十几万大军。单凭他率领的一万铁骑根本无法撼动曹军,更不可能劫营成功。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给曹军制造混乱。只要能让十几万曹军将士乱成一团,用不着他率军冲杀。大营里的曹军将士就会互相践踏,从而蒙受巨大损失。倘能如此。赵云深夜率军偷袭的目的就达到了,而后趁着曹军内乱,率军撤出开封城,退守中牟,如此便可全身而退。
“锵锵”的兵器碰击声中,赵云身先士卒,座下宝马雪狮子,掌中神兵龙胆枪,纵横捭阖无人能挡,一杆龙胆枪舞得虎虎生风,大杀四方。在他身后,一万铁骑组成锋矢冲锋阵型,他就是锋刃箭头,紧随其后如臂使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曹军大营。
临近大营一百五十步,不等辕门守军乱箭齐发,就见赵云勒马直立而起,高举龙胆枪,扬声大喝:“两翼迂回,投掷火雷,散!”
追随他身后的万人铁骑闻声而散,在曹军大营辕门前散开,避开正门及辕门城楼上的弓箭手,锋矢阵瞬间演变为“一”字雁形阵,直奔辕门两侧的围墙冲杀上去。就在阵型分散的同时,但见这些骑兵纷纷从马背两侧的黑皮袋里拿出香瓜大的黑疙瘩,两人一组,持有黑疙瘩的骑兵策马冲锋,另一人紧随其后,一边冲锋一边搭弓上弦。待前面的骑兵奋力掷出黑疙瘩的一瞬间,后面的骑兵点燃火箭,顺着黑疙瘩的方向放箭,火箭后来居上,赶在黑疙瘩之前击中高达三丈的围墙木桩,紧接着黑疙瘩撞击在火星四溢的木桩栅栏墙上。
“轰!”撞击在木桩上的黑疙瘩遇火就炸,“砰”一声巨响,炸得木栅栏围墙剧烈震动,致使站在墙头上的守军双耳发聩,心神失守,甚至还有两名守军硬生生被巨大的爆炸声吓得腿脚发软,身形一歪,从墙头上栽倒下来,摔得脑浆四溅,当场身亡。围墙外的地基很结实,而且遍布乱石或陷阱,本就是防止敌军劫营而设置的,不承想此番却是用在曹军自己身上,只要从墙头上掉下来,必死无疑,无一幸免。
与之相对的是,投掷黑疙瘩的骑兵并没有靠近围墙,而是策马迂回奔袭,连续将黑皮袋里的黑疙瘩全都扔出去。第一个黑疙瘩爆炸之后,后面扔出去的黑疙瘩就不需要点火了,因为栅栏围墙已经烧起来,并且夜里有风,火苗忽闪扑朔。于是第二个黑疙瘩只要砸在火苗不远处,就能立刻爆炸,效果比第一个还好,最起码响声够大,犹如炸雷一般轰隆巨响,震得墙头上的守军头昏眼花,眼前直冒金星。在这种情况下,心理素质稍差一点的守军将士就会吓得屁滚尿流,轻者吓得瘫坐在墙头栈板上不敢露头,重则直接栽倒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曹军大营都是伐木而建,为了保证围墙不会变形,更加牢固,这些搭建围墙的木桩需要稍加烘烤,去除水分,这样的树木搭建起来的围墙才够坚固。值得注意的是,河南郡地处北方,山林中的树木大多是松树,而新近砍伐的松树稍加烘烤之下就会溢出许多淡黄色的油脂,即树脂,粘性很强,极易燃烧,沾火就着。
并且,树脂一旦燃烧起来,持久而顽固,轻易无法扑灭。再加上,黑疙瘩本就是易燃易爆之物,于是栅栏围墙被点燃之后迅速蔓延开来,越烧越旺,火势越来越大,迫使墙头上的守军根本无法坚守原地,不得不仓惶后退,或直接跳下墙头,或沿着墙头栈板向远处转移,避开大火。
当城下的西凉骑兵接近围墙之时,墙头上的守军纷纷搭弓上弦,试图射杀这些不知死活的西凉兵。然而随着第一个黑疙瘩砰然爆炸,那恍如炸雷一般的巨响瞬间盖过了旷野上的喊杀声,响彻夜空,传遍这个大营。于是墙头上的守军首当其冲,被这巨大的响声吓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