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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点点头,完全没办法否认。
“而且,谁说要回王蛇部落了。”傍生说,“雷霆就在这里。”
容安一怔,问:“这里怎么会有雷霆?”
傍生反问:“为什么不会有?”
“我以为雷霆在王蛇部落。”
傍生显然也疑惑了,他说:“我一直在翼鬼部落,没去过王蛇,不知道那里也有雷霆。”
傍生似乎还想多问问,但容安也只去过雷霆一次,并不很了解,就摇了摇手:“你别问我了,我也不清楚。到那边去看看吧。”
两人都没什么牵挂,属于说走就走的类型。容安本来担心炎鼬,后来又觉得它人高马大应该没问题。想想又觉得好笑,明明昨天还是炎鼬拼命护着自己,现在怎么变成自己担心它被人欺负啊?
傍生带着容安穿过一条漆黑的山洞。山洞大概有两米高,两人身高都不矮,这么个山洞还能直着身走,想想当初在王蛇蛇窟里爬得膝盖、手肘都破了的惨样,容安觉得有些感慨。
翼鬼的巢穴本身就终日云雾缭绕、不见天日,潮湿的很。这山洞更加阴森,幸好这里比较邪门,没有小虫子能活下来,不然走着走着撞到一张蛛网上,容安可能没现在这么淡定。
两人都不爱说话,走了很长时间看不到头,容安一开始也没开口问,后来越往里越黑,黑得看不清脚下的路,就问:“什么时候到雷霆?”
“已经到了。”傍生轻声说,“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异境。”
容安皱了皱眉,他对雷霆的印象还停留在那能让人头发都竖起来的战栗,最后说了句:
“跟王蛇部落那边不一样。”
“嗯。”傍生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说,“容安,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很热?”
“热?”容安一愣,没反应过来。
☆、39 敏感尾部
这山洞阴风阵阵、凉气逼人;哪里有一丝热度?
容安皮肤上都沾着潮湿的露水;光滑的脖颈上被傍生这句话激起不少细小的疙瘩,他转头疑惑地盯着傍生,古怪地说:“热吗?”
这时容安才注意到,傍生的呼吸凌乱而急促。刚刚他太在意周围的环境;害怕从天而降的蛛网,完全没顾及到身边的人。突然听到傍生这种好似重病患者的急喘;赶忙伸出一只手摸他的额头;害怕他是被冻得发烧。
两人前进的步伐被傍生这句话打断。要知道傍生极能忍痛,意志力坚定。一旦他说热、或者表露出疲惫的模样;那就真是‘热’、‘累’到极点了。黑暗中他甚至有些站不稳身子;容安的手一探过来;傍生就拽住他的手腕,整个人躺在容安身上,额头抵在他的肩窝处。
容安看不见傍生的脸色,但一摸就发现他体温惊人,吹出来的热风都喷在自己的脖子上。
“怎么了?”容安惊道。
傍生摇摇头,两只手紧紧抓住容安的肩膀,呼吸越来越急促,但他明显在压制着自己的喘息声,体力消耗巨大。过了一会儿,傍生道:“——我大概、走不动了。”
容安一愣,不知道傍生为什么变成这样,当机立断地说:“我背你。”
“不行,”傍生急道,“走出雷霆,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你一个人,我怕应付不过来。”
容安何其聪慧,看了看傍生这幅模样,再和自己对比,就发现了问题。他二话不说,转了个身、背对着傍生,道:“别废话。”
傍生冷漠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有懊恼,有羞愧,有迟疑。不这些情绪过都被黑暗掩饰住了。只见他微微弯腰,在贴到容安后背时,顿了顿,双腿紧紧缠在他的腰上。
这紧密贴合的姿势让容安轻轻皱眉,快步走出去之后才慢慢解释:
“这山洞里,大概有毒。”
傍生眼睛本来眯着,缓缓睁开,‘嗯’了一声。
悍蟒毒液何其可怕,纵观强者大陆也就只有黄蛛、云蟾能抵抗一二。为此,悍蟒拥有任何兽人都无法比肩的能力:解毒。
解万毒为根本,化万毒为己用,正是这种不停吸收毒素、不停提高自身耐毒能力的天性,才能让悍蟒拥有让人闻风丧胆的毒液。
想想看,容安只不过在海枯石烂崖待了不足一个月,化为原型时就可以融合让傍生都不得不躲避的毒液。等他慢慢吸收强者大陆不同地方的毒素,靠本身之能化解吸收,最后可以造成多可怕的威力?
傍生原型为‘破天’,是以其惊人的速度与坚硬的皮肤闻名于世。但他体内没有可以抗拒剧毒的东西,此刻与寻常人无异,很快就呼吸困难。
但他艰难地开口:“怪不得、翼鬼部落多年来没有能找到世界之树的人。多数人恐怕都没办法走出雷霆。”
“你别说话,掩住口鼻,减少呼吸频率。”容安道。
傍生说话一字一顿,显然累到了极点。山洞里的毒素如此可怕,让凶悍至此的傍生都无法抵抗。容安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想赶快走出这里,让他呼吸无毒的空气。但身后那人呼吸越来越重,果真不说话了。容安感觉自己背了一块火炭,想想当初触碰傍生时那人冰冷得和面部表情一样的温度,真是心情复杂。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与傍生说话沟通、让他尽量保持神智时,身后的傍生突然闷哼一声,一条细而长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裹在了容安的腰上。
一开始容安以为那是傍生的腿,后来觉得不对,他哪里能有三条腿?
容安害怕蜘蛛,最讨厌多腿的东西,一想之下毛骨悚然,连忙拽住傍生的‘第三条腿’,拽到眼前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手触之物,干燥、粗糙,两端带着类似锯齿的东西,最中间却柔软湿滑,有血液流过一般规律脉动。容安握住那东西的一瞬间,背后的傍生突然一个激灵,抱着容安颈部的手向后一勒,两条腿紧紧夹住容安的腰,呼吸急促紊乱。
与此同时,他还发出了简直称得上是‘呻吟’的喘息,混着凌乱的频率,让人费解。
容安的重心被傍生勒得一个后仰,脚底下正好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嘎啦嘎啦的粉碎声。容安一惊之下连忙后退,整个人就像是被推倒的松树,背对着傍生,骤然摔倒,狠狠压了压身下那人。
傍生没被压成什么样,但容安一摔之下双手握紧,被他抓住的那东西未能幸免,抓得傍生猛地打了两个哆嗦,冷汗大滴大滴的顺着额头流下来。
容安没有受伤,但是被摔得七荤八素,黑暗中本来就不好掌握方向。他一手还无意识地死死攥着那细而长的锯齿形带子,一手四处摸索,说:“傍生,伤到没有?”
“”
傍生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像是瘫软在地上的泥,连手指都举不起来。
当容安摸到傍生的肩膀时,上下摸了摸确认他还是完好的,同时举起手中的东西,古怪地打量两下。
他顺着那根‘带子’,一寸寸向下摸,想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只见傍生剧烈颤抖,微微张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白皙的面庞涨得通红,当真是汗如雨下。
容安摸到那‘带子’的根部时,就发现那处温度极高,柔软湿滑。傍生终于忍耐不住,‘啊!’的惨叫出来,紧握着的‘带子’微弱的颤动,再也无力挣扎。
容安被他这声吓得够呛,慌忙扔掉手里的东西,只见黑暗中那条带子嗖的一下缩回傍生身后,被他牢牢藏了起来。
傍生这时才得以平复呼吸,短短一分钟,这位勇猛无匹、暴虐残酷的破天兽人,已经被折腾的汗流浃背,动弹不得。
容安顿了顿,还没搞清楚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就看傍生已经成了这副模样,连忙拉住他的手臂,把他往身上拽,安慰道:“我们马上走。”
这时,那条细细的东西不知为何又缠到容安腰上。容安一愣,直接伸手向后,扣住那带子的根部,没想到竟然摸到趴在他身后的傍生后背上。
那竟然是傍生的尾巴。
要知道傍生虽然是全人型的废物,但毕竟一开始也属于翼鬼部落。除了不愿意认他的生母,他有什么资格证明自己是翼鬼部落的兽人呢?
这根尾巴就是证明。破天的尾巴粗而坚毅,在战斗时可以做为武器攻击敌人,一抽之下,普通人非死即伤。而翼鬼则不然,他们不是破天那样逆天的存在,多多少少会有弱点。不同人弱点不同,最普遍的弱点就是尾巴。
因为尾巴的根部敏感、脆弱。所以那地方只有交尾时的伴侣可以触碰。伴侣会伸出尾巴,互相磨蹭。由于尾部都很敏感,都很脆弱,不会有人像容安这样,狠摸根部。刚才那一下,几乎把傍生弄得痒死。那处是弱点,所以尽管化为破天时尾巴已经不再脆弱,那天容安攥着他尾巴时,傍生也下意识躲了。平时傍生穿一身白袍,尾巴总是缩起来不让别人看到,所以容安发现他竟然有尾巴,很是惊讶,不过没说什么。
傍生汗流的很多,前胸口的衣服都湿透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到后来咬着牙都不能控制呼吸的频率。
容安以为他是难受,急得不行,几乎是以狂奔的速度向前冲,脚下踩碎了许多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这样跑了五分钟,容安累得浑身是汗,后面还背着个火炭一样的人。然后他慢慢停下来,揪着傍生的尾巴把他弄下来,放到地上,喘着粗气,说:
“不行,这样跑什么时候到头?如果你信我,我有办法把毒素吸出你的体内。”
容安继承了悍蟒千万年的记忆,自然知道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具体操作步骤不很清楚,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傍生已经无法说话,只能闭着眼睛,勉强保持理智,省得在容安面前出丑。这也许不是什么毒素,倒是很有可能是自己发情了。翼鬼发情有固定时间,大约都是找到伴侣后的第一个春天。傍生本以为要再过一年才会到,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必然和这山洞有关,不过什么毒素能提前发情期?最糟的是,王蛇、尤其是悍蟒很难动情,傍生此时此刻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容安不如傍生心乱如麻,他只犹豫了一下,就用左手扣住傍生的后颈,气势强硬地把他拽到自己面前。傍生呼吸凌乱,眼角发红,额边的碎发都被汗水浸得湿透,衬得面极白、发极黑。
但黑暗中容安看不到,只是顺着那人呼吸的声音找到他的嘴,很尴尬地说了句:“你别抵抗。”然后就偏过头,靠近傍生的鼻梁,似乎是在争夺他面前的空气。
山洞顿时变得燥热难安。两人的距离无限靠近,只要有一人向前一点,就可以吻住对方的唇。灼热的空气刚从容安肺部吐出,就被傍生吸了进去,两人的脸都红了。
容安尴尬得不知所措,尤其是当他发现傍生呼吸更急促时,直接闭上眼睛,扣住他后颈的手更加用力。
容安本意是要净化傍生面前的空气。但距离太近,有些慌张。
虽然说他们两个真的接过吻——有一次还是容安主动的。但那时容安不过是热血上头,看傍生太可怜,才抱着‘安慰’他的心思蹭上去的。不过贴上去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之后更是后悔的恨不得把那天的记忆全都清空。容安在十岁前做过很多冲动的事,比如跟辱骂自己的孩子对打。但后来慢慢掩饰自己的情绪,再没出格。
他学会屈于现实、屈于比他强大而自己不屑反抗的权力。但现在的容安还没学会冷漠地对待比自己弱小的势力,他总是狠不下心来。
☆、40 交尾方式
容安一手拽傍生的后颈;一手自然放松垂在地上。傍生几次都发出喘不过气来的声音,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容安一靠近他,傍生就抖得厉害,呼出的气又急促又热;好几次容安都害怕他自己把自己烫伤。偌大的山洞,一时间只能听到两人粗喘的呼吸,最后傍生闭了闭眼;一把搂住容安;两人原本就不远的距离被再次拉近;彼此的鼻尖都触碰到了对方的。
“”容安一惊;反而退后了一些;撑在地上的手掌一用力,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喀嚓’声,又有什么东西被容安弄碎了。
容安放不下心来,顺手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物,问了对这里比自己更熟悉的傍生:“这是什么?”
傍生靠在山洞的石壁上,身上燥热的感觉更加明显,但他深深呼吸,见容安问他正事,神智多少恢复清醒,只顿了顿,就顺着容安的手臂向下摸,摸到他手中光滑的碎片。
那碎片巴掌大小,边缘薄而尖锐,最中央却是钝而圆润的空洞。傍生细细摸了两遍,清了清嗓子,把声音里的模糊咳走,道:
“——这是兽人的头盖骨。”
容安一怔,连忙向四周摸索。只见这里到处都是那些脆弱、能发出声响的骨头。刚刚他也是踩碎那东西然后被绊倒的。容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