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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西~~”
落西忽然睁大眼睛,这么慵懒的中性嗓音……听起来有点像流杀呀。
落西不由得一笑,怎么会想起他来,幻听,幻听。
翻了个身,准备趴过来睡。
这才一翻身,就对上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唔……”落西还没尖叫出来,就已经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他戴着一张极尽奢华的金色面具,面具没有五官,只在眼睛镂空处用白边勾勒出一双狭长的凤眼,更衬托得面具下面的这双桃花眼风流又迷离。
这双桃花眼像新月儿一般望着她,她点头,他这才松开手。
“你怎么会在这儿?”落西压低嗓音,脸上已经忍不住笑开了花。
面具的主人看着她深深的酒窝,道:“途经南国,来看看你。你这里还真有点难进来。”说着,也躺到了床上,枕着手臂。
“你……你是……哦!今天偷听我们讲话的人是你?”落西大吃一惊。
“大爷可没偷听,是光明正大的听。”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说得理所当然般。
“啧啧啧……”落西坐起身审视着他,知道他武功高,竟没想到高到这种程度,忘忧阁内这么森严的戒备,他竟然还能在两个暗人和那么多暗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落西凑过去,悄声问道:“你是影者?”
“不是。”
“那你武功应该很利害。哎,我说杀杀,不如我请你当我的暗卫如何?”落西侧躺在床上托着头看着他。
“你请得起?”他侧过身子,也学着落西的样子托着头看着她。
“为什么请不起?说吧,多少银子,开个价。小爷有的是银子~”
“我可是无价之宝。”
“呕~~”落西做呕吐状。
“话说,你不是男人与亵裤,不与他人共用。怎么,如今又要当人第七个小妾了。”流杀调笑道。
“哟西,我说杀大爷,你在风月场所混过这么多年,难道你不知我们女人是很善变的吗?”说着,还勾起兰花指在他胸前娇滴滴推了一下。
“哈哈……”流杀低低地笑着,笑声仍是掩不住的风流,“真嫁不出去,本大爷家中倒可以给你留个位置。只是……”说着做沉思状,“家中有多少个小妾我倒不记得了,第七是给不了你了,第七十七倒是可以。”
“呵,”落西傲娇状冷笑了一声,“就凭你!”说着便起了身,却见床边只剩一只鞋子了,另一只被甩到桌子那边去了,忙一只脚穿上鞋子单腿跳了过去。
“我怎么了?说不定我长得比叶十七好看。”流杀低低笑道。
“可能吗?我猜你的样子呀……”落西说到一半又不说,转念一想不对,问道:“你认识叶十七?”
“小七?”门外忽然响起何欢的声音。
“怎么啦?”落西高声应道。
“你房间里面有人吗?你在和谁说话?”何欢问。
“没有呀……哪里来的人?就有只大苍蝇……赶走就没事了。”落西挥手,像是真的在赶苍蝇一般,又带笑看着流杀,只能看到面具下眯起的桃花眼像月牙儿一般。
“哦。”门外的何欢似乎不太相信。
落西又道:“何欢,你去踏月居帮我买些黄金醉丸子回来吧,要现炸的哦。”
“哦,好的。”何欢应道后便退下了,虽觉得有些奇怪,但想到忘忧阁内还有这么多暗卫,也就放下心了。
听着外面没有声音了,落西这才大声笑了起来。又忽然捂住笑,抬起头眺来望去的。
“别找了,你的暗卫出去了。”流杀道,说着便起了身,几步过来踩到了椅子上,坐在椅背上,像风一般的动作极其流畅。又凑到落西耳边:“你猜我的样子如何?”
落西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茶只带点余温了,又用袖口擦了擦唇边的水渍,道:“我猜——肯定是乍一看不咋滴,仔细一看——还不如乍一看。”说完便笑得弯了腰。
流杀也跟着笑,而后道:“你喜欢叶十七?是因为他的样貌?”
落西停了笑,歪头想了想,道:“喜欢吧。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又望向流杀,今日他没有穿那件大红直裰,一身深蓝色的劲装显得身材十分颀长。他的肤色适中,不算太白皙,但皮肤却是很光洁的。手指也十分修长性感,像他的身材一样。肩膀一手搭过去觉得很宽厚,但看着却又显瘦。啧啧啧,真是妖孽呀。不知道面具下是怎样一张脸。
流杀任由她打量着自己,忽然从背后掏出一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给落西。
落西接过一摸,不由得惊喜说道:“是传音螺?”连忙打开,果然,是一个白色的传音螺。
传音螺是一种螺旋状的贝壳,壳面上有各种各样的花纹和浮雕,大多是浅黄色,也有白色的,一般只有小孩子的拳头大小。表面上看起来它们只是比一般的贝壳要诡丽些,但是,这些传音螺却会唱歌,而且每一个传音螺吟唱的声音都是独一无二的。
只要将贝壳口对准耳朵,就能听到许多奇妙的回音,这些回音就好像来自海底的密语一般,美人鱼们在窃窃私语,海浪们在欢笑跳跃,梦幻而神秘。
“你怎么会有?”落西还在惊讶中。
传音螺是千福岛才有的特产,而千福岛与世隔绝,传音螺对他们来说是极其神圣的,岛民再友好,也不肯让他们带走传音螺。
落西能感觉到流杀面具下的笑意,不由得大惊:“你偷的?”
“不小心带出来的。”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也太危险了。”落西想起仍有些后怕,这毕竟是犯了他们的禁忌。若被他们发现了,说不定会被终身囚禁在岛上!
“你不是很喜欢吗?”流杀反问。
落西皱眉,虽说如此,却又未免担忧:“而且,他们说,偷偷拿走传音螺的人会遭天谴。”
“你信这个?我又不是岛上的居民。”
“我是不信啦,但是……”落西知道这个天谴只是岛上的人拿来吓唬人的,这种想法根深蒂固后,众人便是再有胆子也不敢这么冒犯。
“你这在担心我?”狭长的凤眼下又出现了两只月牙儿。
“呵呵!”落西立刻变脸冷笑两声,“我是怕你连累我!”
言毕,她将传音螺放到耳边,闭上眼睛,准备倾听那大海曼妙的私语。
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看着传音螺,又瞪大了眼睛,而后道:“没有收过音的传音螺?”
流杀朗笑几声。
大多数被冲上岸的传音螺都是空了的,都带了海底的声音回来。但如果不是空的,里面还有寄居物的话,只要将贝壳掏空洗净,在硬物上轻轻敲一下,然后对着贝壳口说话,贝壳就能记下你说的话,就像录音一样。
当你放在耳边倾听,就能听见前面的人所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像永远不会疲倦般,循环地播放着。说出来的声音就和那人在耳边和你亲口诉说一般,只是会多出一些飘渺的回音,也就显得更为神秘。
“这都给你找到。”落西真是极其惊喜!
流杀说道:“当时上岸后便想给你,后面走得急,便来不及了。今日给你,就当是生辰礼物吧。”
“你知道我生辰?”
“我知道的事多着。”流杀凑过来,脸逼得近近的。
落西甚至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脸,他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的心。落西忙一把推开了他。
他一直是坐在椅背上的,此时被她一推重心不稳,他倒借力滚到了地上,连连喊着:“唉呀呀~~腿断了~”
落西会信他才怪,走到窗边倚靠在窗台上,抱着手臂,看都不看他一眼。
“生气了?”他也不装了,走到落西面前,低头看着落西。
他的脸一放到落西面前,落西就转过头“哼”一声。
如此两个人的头就这样赌气般转来转去。
忽然,落西察觉到他冰凉的面具轻轻掠过了自己的唇,落西本能地将头向后仰了一下。
他笑道:“早知今日不戴面具。”
落西有些羞怒,用力推了他一下。
他轻轻后退了几步,也不恼,说道:“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你的生辰和忘忧城同一天。”说罢,他又上前几步靠了过来,“叶七叶子落,你应当是安静子才对。但是,落西,我想知道,你和忘忧城是什么关系?你不是因为叶子落的身份才认识路问君,而是因为路问君才成了叶子落,是吗?”
本来他也不知道落西是如何从安静子化身为叶七的,但今日在园中听到落西与路问君的谈话,才觉得二人关系匪浅,只怕相识已久。叶七的身份是路问君给的,这是他大胆的猜测。此时落西沉默不语,既是默认了。
落西只觉得自己像猎物被流杀虎视眈眈。流杀知道她是安静子了。碧姨那边至今还未与她们相认,唯一的解释便是当年她途经东极时,去了安府,只怕安府家变后引起了他的怀疑,他又深入调查了一番。明明已经安排得十分妥当,却还是给他查出来了,连叶七的身份也一并引起了他的怀疑。流杀这人,十分觉警。落西此时眼中充满了防备。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我对这忘忧城不感兴趣。你放心,我会保密。而且,不会再调查你了。乖。”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落西的头发,一个起身便从落西身后的窗子跃了出去,像只燕子般轻巧。待落西回过头,已不见他踪影了。
落西垂下眸子,静静躺回了床上。她这是在生什么气。流杀去调查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是,他怎么能查出来这么多。这流杀究竟是什么人。当时,她若能按捺住,安静子这个身份是不是永远不会被人挖掘出来?
这世上,果真是没有秘密呀。
作者有话要说:
☆、无辜流落千福岛
初出的阳光反射在海面上,照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像是要把她从海面上蒸发了一般。
她在茫茫的大海中浮沉着,手仍紧紧攀在一块破碎的大木板上,双脚无力地蹬着,快坚持不住了。已经在海里泡了一夜了,昨夜冷到她将近虚脱。早上太阳升起虽说暖和了许多,但也照得她十分难受。
她的手指已经浸得泛白,不时有海水拍打在她脸上,像一巴掌,又一巴掌,让她数次在快睡着的时候惊醒。
漫天的倦意袭来,但求生的本能却让她坚持到现在。快凌晨的时候,有几只海豚将她围了起来,慢慢地将她拱到了这里,似乎是把她当皮球在玩一样。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它们才散去。多亏了这些海里的蓝色精灵,如果不是它们,自己可能在凌晨最冷的时候就已经沉到海底去了。但坚持到现在,又有什么用呢?
人类与大自然比起来,真的是极其渺小。
眼皮很沉重,落西真的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眼睛无力眯开了一条缝,突然发现前方有一抹绿色!
她睁大眼睛!真的!前面有个小岛!岛上还有移动的物体!是人吗?是人吗?她也不管了!
“救命!救命!”她大声喊着,但喉咙十分嘶哑,连她也听不清自己说的话,不知能否传到岸上。
她一咬牙用劲全力使劲瞪着,拼命借助水的动力让自己靠岸。
有人过来了,有人过来了,再坚持一会儿,坚持住,落西。
她已经无力再睁眼了,只知道闭着眼睛使劲蹬使劲蹬。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终于,在她快放弃的时候有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她也失去了意识。
很暖和,身下很柔软。她手指动了动,咽了下口水,喉咙好痛,只觉得嘴唇也干裂得难受,即便她紧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强烈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直直照射到她的眼球,太亮了!
轻轻抓着身下的东西,又软又暖,一粒粒的,是沙子!她到岸上了!
她勉强睁开眼,阳光刺眼得很,她立刻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双眼。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背过去,沙子,身下是一大片沙子。
她抬起头来,眼前是一片金色的沙滩。有人走了过来,她看见一双脚,没穿鞋子,火红色的长袍依稀盖住了他的脚背,是个男人。
她已无力再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就这样,头一重,脸贴着温热的沙子便沉沉睡去了。
是在做梦吗?有人喂她喝了些什么,凉凉的,很舒服,她还想要,喝不够,但那人却移开了。她皱皱眉头,又沉沉睡去。
“滚!”她伸出手胡乱抓着,谁一直在拍她的脸,真是过分!
“睡了一整天了,还不醒!”一个男子抱怨的声音。
又有一只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将她生生捏醒。
她终于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张白色的面具,没有五官,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忙坐起身来,指着他道:“是……是你!”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