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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何欢虽止住了步,手却已按在剑把上。
“你先出去吧,我刚刚不小心摔倒了。”落西道,“把门关上。”
“好……”何欢有些迟疑,屏风后好像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仍是退了出去。
“你还看!”落西低低喝了流杀一声,这个混蛋,从她摔倒后就一直目不眨眼看着。
他闻言,似乎才反应了过来,忙转过身子去。
“对……对不起……”他低低道。
落西一听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家伙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语气说话,怎么好像比她还紧张?她当然知道自己刚刚走光了……而且走光一大片……亏大发了!
“我……走了!”流杀仍背对着她,说着便提起轻功,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脸怎么这么烫,流杀坐在树顶的粗枝上,解下了面具。这脸,与白叶有七分相似,长眉几乎斜入鬓,下巴的轮廓也比白叶要尖一些,却极为貌美。
刚刚……看到的……在他脑海里却是挥之不去。要是让小舅舅知道了……他用力甩甩头,不再乱想。
但是,脸怎么一直在发烫,心跳也极快,手心也都是汗,他第一次杀人时也没试过这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刚刚运功时没注意,走火入魔了?他仍有些想不通透。
落西这边早已将流杀骂了千百遍。两世加起来活了将近四十多年,可能还不止,都没吃过这种亏!气死她了!
落西中午很郁闷的吃完饭后便出了府。
一出叶府门口便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是白叶的车,青时立在一旁。
落西微微一笑,走了过去。青时和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将脚踏放下,落西便上了车。
一上车,便看到了一袭白衣的白叶静坐在后座上,面色虽冷清,眼中却是一片柔和。落西忽然觉得安心了许多。
她走了过去,坐在白叶身边,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
白叶好一会儿之后,才轻轻抬起手搭在她肩膀上,算是抱住了她。
白叶是个很被动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落西主动,这是落西第一次抱他。他的怀抱,很让人心安。
这白叶至少也应该主动些了吧……不是说北国民风会开放些吗?白叶的表现让落西总担心自己会不会太过于主动,总怕会将他吓跑。
身边的女子,遇到情投意合的,只会绣下荷包,写写书信,即便是小聚时也就寻个机会说上几句话,最多肩并肩行走,几乎不大有身体上的接触。落西呢,却经常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拉白叶的手。
正常男女,你来我往一段时日后,男方便开始提亲了。
落西始终觉得和白叶远不到提亲的时候,而白叶也一直并未提及。但是呢,她心里总有小小的盼望,总想和白叶亲近点,再亲近点。可惜,白叶却一直坐怀不乱,终日发乎情,止乎礼。
落西感慨,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若有一日,能看到白叶不再淡定的模样……唉,不过想想罢了,实在想不出来那会是何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碧波荡漾秋色佳
白叶带她去了郊外的绿衣湖。
湖面远看像一块无暇的碧玉般,泛着湛绿波光,近看却是清透见底。蓝的天,白的云,还有湖边的红树林倒映在湖面上。一眼望去,大自然的颜色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是郊外,游人并不多,湖面上偶尔有几艘画舫飘荡其中,像云飘荡在蓝天怀中那么和谐自然,画舫中隐隐有飘渺的歌声及琴音传来。
湖边上,在红树林影当中停泊着几艘朱红色的画舫,落西随着叶十七上了其中一艘。这算是她和叶十七第一次单独约会吧?落西心中是有些欢喜的,只当自己塞翁失马了。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果不其然也。
“那个……是你的人通知金何在的?”落西问道。
他轻轻点了点头,而后道:“你生气了?”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落西问道。
他不语,只是静静煮茶,动作优雅而娴熟。
“你会泡茶?”
“这是煮茶,非泡茶,”他轻声应着,“和弃书学的。”
“弃书?”落西一想,幽然煮茶,倒像是他的性子。
“弃书人称圣手公子,世人只知他琴棋双绝,不知他煮茶也是一绝。”他淡然道。她点点头,用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叶十七下茶,捞茶,又下茶。真是好看呀……她并没有在看茶,而是在看煮茶的人。
“你试试。”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叶已经煮好了,用茶叉将小小的茶杯递了过来,置于落西面前。
“这么小一杯呀。”落西捧起微烫的茶,咕噜喝了下去。
白叶有了笑意,像她这样喝茶,只怕并未尝到茶味。
落西又细细感受了下口中余味,只觉得有些回甘,其余倒是察觉不出来,便道:“好喝。”
“你教我煮茶可好?”落西问,她觉得叶十七煮茶的样子真好看。
“鱼枫,你教我武功可好?”那是他的妻子,曾几何时,也是这副模样满怀期待看着他。
“嗯?”落西有些迷惑,他好像不太想教?
“好。”他微笑道。
“要先将茶饼研碎,我用的是去年的梅花雪水……煮茶有三沸,第一沸时加入茶末……第二沸时将沫饽杓出,这些皆是茶之精华……”白叶优雅的动作配上温和的解说,让落西痴迷得很。
“待第三沸时再将沫饽浇入其中,是为‘救沸’……再静待……如此,便好了。”
白叶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一直专心致志盯着他看,便浅浅一笑:“可会了?”
“啊?”落西回过神来。不会呀,没学会呀,她刚刚只是在看人而已。但她哪里敢说出口,忙点头:“会了。”
“嗯,那你煮一遍我试下。我先替你研茶。”说着,便夹了几块木炭出来。
“额……那个,下次吧。外面风景好像不错。我们去看看……”说完,便拉着叶十七起了身,出了船身。
已近黄昏,外面风有些凉。白叶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件披风,温柔地将披风披在她肩上。
落西总觉得,这个时候白叶应当从后面拥着她才是。但他,只是静静立在她身边,像个得道仙人般,不染于尘。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他下巴的轮廓非常柔和,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好看的侧脸像是泛着一层柔光。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眸色清静。落西只觉得心如小鹿般乱撞,忙低下了头。
咬咬唇,又将手伸进了白叶的袖袍中,抓到了他的手,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落西又在偷着笑,不知什么叶十七能主动牵起她的手。
晚上,一回到未名居,便叫来莫迟:“你问下君君那里有什么好茶没?有的话都给我拿几两过来。嗯……然后,你帮我去听风轩送个拜贴,问下文弃书什么时候有空,我上门拜访,我带上茶叶,请他教我煮茶。对了,让他不要告诉叶十七,偷偷的。”
而空空则立在一旁,手里捧着一个礼品盒子,道:“这是下午有人送过来的。”落西拿起上面的贴子,奢华金,想起了一个人。一打开,上面只有两个风流大字:流杀。
落西一笑,果然是他,便接过盒子。
“小七,我来吧。”空空道。
“嗯。”落西知他不放心,便让他打开了。
一打开,里面许多棉花,棉花中间却是安静地躺着两个风铃。落西拿起来,风铃清脆作响,一个是粘串而成的贝壳风铃。每种贝壳形状都不一样,还染了不同的颜色,鹅黄翠绿,浅粉淡紫,很是好看。另一串是竹片风铃,还带着竹子的清香,好看的青竹色,声音虽不如贝壳的清脆悦耳,却带有木鱼声般的镇人心魂。
落西笑,这个流杀,还送了两个风铃过来。又想到今日白天吃的亏,又摇头叹息。两个风铃哪里补得回来哦。
夜深人静了。
落西静静趴在窗口,在热闹过后,只剩寂寞。而人在寂寞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些伤心事。早上的心事,在和叶十七在一起的时候悄悄躲了起来,但在夜晚时,却跑了出来,就躺在她心上,赤裸裸的,逼她面视。
“你找我。”忽然响起流杀的声音,落西四处望,却看不到人。
“你在哪?”
他这才从窗外现身,却立在窗沿,没进来。
落西这才想到,或许是轻尘将那风铃挂了起来,她却没注意到。但今日的流杀,似乎有些不对劲。
“那个……我送了一个竹铃,给你赔不是。”
这个家伙,还在因为中午的事情内疚?
他会内疚,落西顿时心中觉得舒坦许多,也就不在意了。又想了想,却是有意调戏他:“你看到什么了?”
他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没有……就……就一……一点点……”
落西“卟哧”一声笑出声来,他似乎也意识到落西是故意的,却没有生气。
落西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像是孩子心性,虽平日里总是霸道无礼,但遇到这事,却也会这么不好意思,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他不知为何,给她一种甘蓝的感觉。想到甘蓝,她又沉默了。
“你别生气了。”他轻声道,以为她还在因为中午的事情难过。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又不能对她负责任。如她不是小舅舅的女人,那他娶了她又有何不可?
“不是,”落西摇摇头,“我只是想起一个朋友。”
“流杀,你坐下来。”落西拍拍她身边的床。流杀却是跳到她这个窗口,坐在窗沿上。
落西也不勉强,只是抱着膝盖,道:“我有一个朋友,我把他当成我亲弟弟那样,我们一起云游,渡过了一段非常幸福快乐的时日。我们一起看日出晚霞,看潮起潮落,看花开花谢……但是,有一天他为了救我,做了一些很不情愿的事情。晚上回去后,他便用我送给他的匕首自尽了。我很恨那个伤害他的人。我没有杀他。让他死,那是对他的救赎。”
“嗯,那就让他生不如死。”
“嗯。但是,这样也不能化解我心中的仇恨。”
“那要看你怎么虐待了,据我所知,杀生盟中有超过百余种刑法,极其残忍。”
“你想知道我怎么报复他吗?”
“愿闻其详。”
“我给他用了笑刑。”
“笑刑,你是说用羽毛挠他?这么便宜他?”这一般是用于惩罚贵族中的人,不会给身体带来伤害,也不会留下痕迹。
落西摇头:“我让人在他脚底涂了蜂蜜,让山羊去舔他脚底。”
“哦?”
“嗯,山羊会不停地去舔蜂蜜,它舌头上有刺,会让人觉得奇痒无比,没有人能忍受得住。我看着他从大笑,到放声大哭,然后呕吐连连,再泣不成声,直到最后昏迷过去。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种刑法我倒未曾听说。”
“其实,这种刑罚很残忍,会因狂笑不止而导致无法呼吸,最后窒息而死。”
“受教了。”
“然后,我便把他关了起来,一直到现在。”
“只是囚禁他?”
落西仍摇头:“我把他关在一间地下的一间空室,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是点着同样的灯,没有黑暗,一年四季都是保持着一样的温度,没有冬夏。”
“就这样?”
“嗯,每天只给他吃三颗饱腹丸和三十颗维生丸,还有一根矮瓜。水的话,一滴一滴从屋顶流下。没有人和他说话,他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里面的墙和地板都是铺了软垫,他能碰到的只有四面墙,一面地,除此之外,别无它物。叫天不外应,叫地不灵,求死不能。”
流杀不语。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这样的刑罚倒是很有趣,闻所未闻,只是时间上有些久,能不能说些快一点的比较有效的刑罚?”
“你……”
“我不觉得你残忍,这样善待他做什么?”
“这种比身体上的虐待残忍多了。虐体为下策,攻心方为上策。”
“哈哈,那我们用的可都是下策。膑刑、宫刑、墨刑、劓刑,还有一种裹刑,可曾听说?”见落西摇头,他继续道:“将人皮剥下,使其不死,后在身上涂满清凉药膏,以白布裹之,待膏肉相连后,再将白布撕开。受刑者只求一死,便乖乖开口了。”
“这未免太血淋,你若是逼供所用,有一种办法,叫疲劳攻击。”落西被他一引,讨论起了刑法,“将人四肢捆开,粘其眼皮,使其目不闭,让明亮火光闪烁在其眼前,再请聋子在他耳边敲锣打鼓,日夜不绝。令人精神不睡,人若长期不睡,便会神智涣乱。趁他涣乱之时逼供,成效应当不错。”
“妙哉妙哉。看不出来小西西竟是如此聪慧。”
“这叫聪慧?最毒妇人心。或许我应该看开了,若是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