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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这个真有点送不出手,不如,去醉心洞那里看下有没有其它合适的?
洞里一般都得藏有一箱宝物才行嘛,她确实有这么一箱,她称之为百宝箱,里面或许有些是价值连城的珍品;也有一些是路上见着好玩便买下了,后面又觉得爱不释手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一文不值的小东西,丢在地上都没人捡的那种。
落西一一翻看着,云游时的记忆像画卷般缓缓铺开。
呵呵,这里还有一只草蚱蜢,是七岁教她编的,不过现在忘了,连千纸鹤也不怎么会折了。
还有一个小小的葫芦骨埙,虽然她不会吹,但看到这骨埙第一眼便很喜欢。她忽然想起来了,是一诺会吹,他有个小巧的石埙,像个水滴一样的,有时他会站在山崖处,就立在那高处不胜寒的地方静静吹着,不过一诺却没教过她吹埙,只教过她吹树叶。
忽然,落西觉察到身后有人。这里,只有白叶和鲁恕路问君才知道,鲁恕路问君不可能会来了,那是白叶?
落西转过身,却见到一个身披黑衣斗篷的人悬在空中,斗篷极宽长就那么垂在空中,将他整个人都掩在黑暗中,如同没有带镰刀和沙漏的死神。
这是,归一斋内的那个占卜人?落西一下子忘记了尖叫,就那么呆呆看着。
很快,那斗篷飘移了过来,将落西笼入其内。落西只觉得整个人如同坠入了黑暗一般。
斗篷内的人拥住了她,她立刻感受到自己笼罩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气息之下。落西刚想挣扎,那人却在她耳边轻语:“嘘,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鬼使神差的,落西没有再动了。
那人怀抱着落西,往瀑布洞口飘移了过去,没有犹豫便跳入了瀑布林中。他拥紧了落西,将自己和她收在斗篷内,瀑布湍急的流水倾泄而下,但遇到这黑色的斗篷竟自动避让开来。
落西只觉得自己在一片黑暗中,耳边却是奔腾喧哗的不绝水声。落地后,斗篷的人放开了她,慢慢退到她身后。
落西转过身来,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到了瀑布底!耳边仍是轰隆作响的水声,瀑布水流冲坠而下,在水面击起层层水汽,极为壮观。周围这片,皆泛着极重的雾气,周围的花草树叶若隐若现,如同仙境一般。
但落西没心情去欣赏,这斗篷人不是今日归一斋的那个神棍?他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醉心洞?而且,他还是不是人?那么高的地方,他是怎么下来的?
“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对于未知的事物,人总会感到害怕,想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落西连连后退。
“我,想请你带我去一个地方。”他开口,声音也如他的人那般神秘,缓缓向落西移来。
“去……去什么地方?”他的声音似乎能魅惑人心,落西甚至没注意到他正在逐渐靠近她。
“你看。”说着,一只手从斗篷内优雅地探出,中指上一颗硕大的戒指尤为引人注目。戒指上的眼睛放大了它的光芒,周围像打开了灯一般,明亮得如同在清白的阳光底下。落西眨着大眼睛,有些好奇地望着周围。
斗篷人微微蹙眉,这个女子的意识时而出奇薄弱,时而异常坚定,实是让人捉摸不透。
“看这里。”他的声音蛊惑着,落西不觉又望向了戒指。
一时间,像是没有了空间时间,落西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仿佛已然游荡飘零在九天之外。又像是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天堂,云里雾里的,眼前的云雾和天空连成了一片。这是,世界的边缘……
突然感觉到重力的存在,她猛然地往下坠!
“啊!”她尖叫。倏忽,有人在空中接住了她,她缓缓落下,却是在空中悬着,她变得像纸片一般,轻飘飘的,有一双手搂在她腰间,黑色的袖袍极为宽广,甚至掩住了她的裙摆。
“落西。”那人沉沉说道。
落西回头,只看到坚毅的下巴一张一合:“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
“我……”落西盯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神情有些恍然,“我看到阿来。”
“谁是阿来?”低沉的声音似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她,她……她,她……烧起来了……不,不,出来!出来!”
落西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似要闯进去。
“嘘。”诱惑人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乖,你那个世界回不去了。”她是异世之人,她原先的世界他看不见,对他无用,他只要有用的秘密。
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转向身后,双手轻轻按在她肩上,动作很轻却让她动弹不得,继续在她耳边诡异道:“每个人的记忆深处,都有一座宫殿。你,带我去你的记忆宫殿。”
“宫殿……”落西喃喃说着,眼前忽然出现一座恢宏伟大的宫殿,似从天而降,而原本虚空的脚下也出现实地,二人已踏于平地之上。面前的宫殿高耸望不到顶,仿若直插云端一般。
忽而,若泰山般坚实的殿门缓缓推开,在空气中发出沉重的叹息声。
面前出现一条宽广的红砖路,路极长极远,像是没有尽头。
路的两边立有无数并列的石柱,石柱庞然巨大,约莫三个成人才能合抱得住,柱顶直冲云霄,像是被天神随意置放于此,又像是阵仗一般规矩而摆。
石柱后面,有各种各样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极为特别,外墙沾染着不同的颜色花雕,有的门极小,连只小猫也钻不进去的;有的门开在天花板上;有的房间甚至连门都没有,只有一个小窗。有的门已然打开,有的门上了锁。
而上锁的门,只要落西轻轻一推,锁便自动打开了。
他微微有些震惊,她的记忆宫殿竟是如此地庞大。而且,她的世界又是如此地特别。
“往前走。”他带着她跑了起来,巨大的斗篷被风吹得鼓起来,像船帆一般,在空气中乘风破浪。
落西目不暇接的看着,过往的记忆像幻灯片般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快速而又清晰。
那个房间里的,是福德院,她轻轻挣扎着,停了下来。
趴在窗口,她看到了她娘,还有那碧绿的池塘,忽然,有紫藤花盘旋着落在她娘的肩上,她起身想拂掉那片花儿,哦,不对,那是安静子,不是她。
很快,碧姨进来了,她娘也站了起来,和碧姨一起离开了。
“娘。”落西轻喊,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娘,是安静子的娘。
斗篷人拉了她一下,落西又往前走去,往前的房子更是千奇百怪,有似锥螺一般斜斜插入于地,螺口朝上;也有蘑菇一般的圆屋,弧形的屋顶饱满丰润,只开了一个小窗;也有房子开在地下,沿着螺旋梯一直走下去才行……
忽然,落西走到一处空地却是停了下来。她闭上双目,慢慢地,地上有小草萌芽,小草张开它的双臂,快速茁壮了起来,继而有花苞凝聚而成,水珠滑落,花瓣怒放开来。不一会儿,地上如同被春姑娘拂开,开满了遍地的鲜花绿草。
“姐姐!”一个俊美得无法描述的蓝衣少年奔来,手上捧着一束满天星,手中的花在他的容颜下也失了颜色,“送给你。”他一笑,只觉得遍地的花草都黯淡了,只有他浑身带着光华,灿烂无比。
落西笑,想上前接过花。身后却忽然有一个人穿透了她的身体接过了,落西怔住了,那人笑得极甜,露出左腮一个深深的酒窝。
“姐姐,长大后我娶你好不好?”少年低头轻声问。
女孩子瞪大了眼睛,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嗯,那,便等到甘草长大的那一天,甘草可以保护自己了,嗯,还可以保护我……到时,如果甘草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少年歪着头,似想不明白。但能听懂女孩子说的,一直在一起。便点点头。
瞬间,漫天下起了唯美的花瓣雨,一时间,芬芳遍野。
落西也闭目去感受着。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落西睁眼,只见乌云压顶,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然变得暗沉混浊,一瞬间,风起云涌,不一会儿,便是腥风血雨来袭。
落西大惊。
“甘蓝!”是她的声音,却不是从她口中叫喊而出的。落西回头。
却是她抱着倒在血泊中的甘蓝,她哭得撕心裂肺。
一时间,空气中遍布血腥之气,原本混沌的雨水变得血红一片,血水自天空撒泼而下,遍地的曼珠沙华在血雨中绽放开来,眼前的红色刺目得她睁不开眼。
她扶上自己的脸,粘稠腥鲜,她的泪自眼窝流出,却也是鲜红的。
“嘘。”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呼着气,很快,便感觉到了温暖,他包裹住了她,“别自己入了魇。”
落西闭目,脑中很快便清明了过来,再睁眼,面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仍是一片空地,空旷而寂静。斗篷人将她拥在怀中,她轻轻挣扎开来,仍是往前走去。
斗篷人嘴唇泛起笑,真是个聪明的人,他不过轻轻提醒了一句,便自己走了出来。但这样的一个人,却又这么容易中了他的幻术。
落西继续往前走着,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铜墙铁壁铸成的房,门是圆形的,开在墙上。落西爬了进去。
是一个大堂。
一个身形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之上,脸已然被岁月雕刻过,却依稀能辩出往日的英气。一个贵气的中年妇人端坐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新妇依偎着他撒娇。
“你看,”她指着新妇对他说,“那是我妹妹,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不恨她?”一路走来,他已看到她的记忆。
“恨?恨她?”落西不明,“为什么要恨她?”
“她娘害死了你娘。”
落西摇头:“那是她娘做的,不是她,她是我妹妹。”落西声音有些低,“我本来还有个弟弟的,他们和我同一天出生的。我以为她会跟我长得很像,但是不像。她长得像她娘,我长得像我娘。”
新妇笑得娇艳可人,露出两边深深的酒窝。落西指着她道:“你看,她的酒窝是遗传到我爷爷的,我只有一边。呵呵。”落西说着,露出纯净的笑,左腮深深的酒窝现了出来。
斗篷人不语。
落西站在那里看了很久,似乎很是羡慕。他没有再拉她往前走,斗篷人开口:“你为什么放过她娘?你不想报仇吗?”
落西没有看他,仍是望着他们:“没什么好报的。我娘和香儿他们都已经死了,报仇也没用了。报了仇,她们也活不过来。而且,如果她娘也死了,那我妹妹就和我一样,也没有娘了。我爹,也没了妻子。”落西说着转过头来看他,似是安慰般地一笑,“而且,我爹也有报应了,当年做生意不择手段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人家忍辱偷生在他枕边人身边潜伏那么多年,让他绝了后代也是应该的。出来混,尽早是要还的嘛。我觉得挺公平的呀。那个嬷嬷付出那么多,总得有些回报吧,而且最后她也死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死了,这段恩怨便了结了。而心仪她娘也是蠢,若是心善之人,便不会被她如此利用,也不会害死自己的孩子了,这也算她的报应了。而且,我爹不是还没绝后嘛,有两个女儿呢。不过我不算,有一个女儿也好啦,生男生女一样好。”落西摇头晃脑,似在讲童话故事一般。
斗篷人唇抿成一条直线,望着她的眼眸有些失神。
“不过,或许我不是当事人。”落西抱着腿将头靠在他肩上,“旁观者清,我很冷静地看待这件事而已。我不是安静子,我是落西呀。”
落西抬头笑,却见他有些失神,落西缓缓将手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心在沉稳地跳动着,似要诉说什么。落西闭目去感受。
“这个男婴有着可怕的眼睛,不若将他溺死。”一旁的人提议道,这刚出生的男婴,似能听懂人话一般,直直地望着他,望得他心神不定。
“不,大人,请您放过我的孩子,他也是您的孩子,请求您饶他一命。”一裹素服的妇人不顾刚生产完便从产房内连滚带爬而出,下身的血随着她的爬行拖了一地,爬到一冷峻男子面前连连跪地乞求,头重重地磕在水泥地板上,很快便一片血红。
妇人却是连他的衣角都不敢碰,很快便被一旁的人踢了一脚,扑倒在地。
“贱妾孽子,是为贱种。”男子冷冷道,抽出腰间的配剑。一道光影掠过,血溅当场,妇人趴倒在地。
随后,托盘中的婴儿被提起,连着未剪的脐带一同丢入地上一个满是血污的水盆中,污水四溅。
作者有话要说:
☆、誓死绝不弃队友
落西刹时尖叫出声,斗篷人惊醒,未待她收回手便一把推开了她,落西跌在身后的草地上,斗篷人狠狠盯着她,虽看不到他的脸,仍能感受到连帽下他决眦直射而出的戾气。
“你……”落西爬起来,“你是高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