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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我本不当来。”落西何时见他这般垂头丧气过。
“等等等等,我……我明晚陪你好不好?我明天有事,今晚不能喝醉。”落西忙拉住他的袖袍,他是她朋友,她不应该拒绝他的。
“不必了。”他转身便走。
“哎哎……”落西拉住他,跑到他面前,“你今日是怎么了?要不……那……那我现在陪你就是了,你不要生气了。”
他摇头:“不必了。我不当逾矩,”他声音低低的,戴着面具落西看不清他的表情,仍能感受到他眼里的失落,“你是我舅母。”
“啊?”他这么一说,落西立刻觉得自己老了一辈,“别,别叫舅母吧……我不过大你两岁呀。而且,你长得这么高……我要是和你出去,别人肯定都以为你是我哥哥的。”落西这么说着,想哄他开心。
“你喜欢我小舅舅是吗?”他问道。
落西微微一怔,而后点头:“嗯,很喜欢。我爱他。”
“嗯,知道了。”他轻声道。
“杀杀,我当是你我的好朋友。”落西觉得这么一直装傻下去不是办法,不如直接说明给他一个合适的引导,“你年纪还小,你这个时候还处于青春期……你……可能会对某个人有一种懵懂的爱恋。等你过多几年,长大成熟了,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到时候你就会明白,这个时候的爱恋……”
“你想多了。”花不落打断她,“我也当你是我的好朋友。只是,你要当我舅母,大了我一辈,我心里真不舒服。”说完,朝她额头敲了一下,不轻不重。
落西按着额头:“没大没小!”
花不落却是笑出了声:“有事,记得找我。我,明日便要回北国了。”
“又回?你不是才刚回来?”
“嗯,回来有点事,已经办完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过,我小舅舅也会好好照顾你的。”说着,又伸出手,落西忙双手捂住头,却见花不落只是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不留情地扯了一下,“手感还挺好的。”
落西没打到人,他已经一溜烟儿跑了。
真是没大没小!落西捂着脸,也不知道下手轻一些。
落西正想回床上躺着,转念一想,已经子时了,白叶也当回来了吧?不如去看看?
见房中的人儿探头探脑出了门,乐呵乐呵地走在走廊上,屋顶上的人伸出左手,这只手,刚刚捏过她的脸,那种柔嫩的感觉仍在。
她却是往那个熟悉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鱼水之欢非敦伦
已是夜深人静,白叶只着白色交领中衣靠在床头,床边的仕女烛台上燃着明亮的火焰,他手上捧着一本书,却是无心看。
长姐已经过世十八年了,姐夫与落儿的关系仍是十分僵硬。今日是长姐的忌日,二人言谈不和,落儿在长姐坟前拂袖而去,姐夫又是大发雷霆,他实在不知如何改善。
“主子,该就寝了。”门外的青时道。
白叶收起手中的书,微有倦意,起身来到床边的水盆中净了手,便吹灭了烛火,烛火一灭,外室隔着屏风映射进来的火光给睡卧渡上一层暖色。
他盘腿坐在床上,闭目静心打坐。
回来的时候见她房间灯还亮着,打坐后再去看她,想必应当睡熟了。
“小西姑娘,你怎么来了?”门外响起青时的声音。
白叶睁开双眼。
“叶十七呢?”
“主子已经睡了。”青时答道。
“青时。”白叶唤了一声。
“是,爷。”青时见状,给落西开了门,一旁的扶琴却是抬眸望了她一眼。
落西没注意到,喜滋滋入了门,又关上,还从里面拴上了门锁。屏风后的白叶已点亮烛火,正欲下床,落西快步走了过去:“别下来,我上去。”
白叶一愣,止住了穿鞋的动作。
落西说完脱了平底鞋爬坐上了床。白叶后退了几步的距离,坐得离落西有些远。
“何事。”他眸色一片清明。
“有事。”落西说着,又挪过来了一些,盘腿坐在白叶面前。
落西看着他笑。他微微一笑,道:“很晚了。”
“嗯。”落西点头,“你在干嘛?”
“打坐。”
“哦,不睡觉?”
“打完就睡。”
“哦。”
对面的屋顶上,阴凉的夜风吹得黑衣人的袖袍鼓鼓的,他静静地望着那个门,似乎在等门打开……忽而觉察到身后有人,已在他身后。
“这么晚了,还听墙角不好吧。”来人幽幽道,斗篷连人一起隐在夜色下。
“你不也如此?”黑衣人灌了一口酒,今日的酒,不若往日般芳甜,似是有些苦涩,“不知师兄有何指教。”
“不落君,既已下山,便不计身份。”从斗篷中取出一坛酒来,“不如,去其它地方醉一场?”
“你喝你的。”仍是灌了一口酒。
“今夜,可不合适听墙角。”随后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黑衣人一怔,袖袍下的手不自觉攥紧。
“不如,寻个合适的去处。”斗篷人仍是笑,“我倒知道有一合适的地方。”说完,脚尖点在屋顶上,一跃而起。
黑衣人略一犹豫,仍是跟了上去。
屋内,落西仍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忽而开口道:“今日是我生辰。”
白叶微讶,她生辰?她生辰不是八月十四吗?
“过了今晚就是啦。”落西说完伸出手,掌面直挺挺朝上。
白叶见状,微微一笑:“你要什么?”
落西看着他:“你。”
白叶没有说话,落西静静看着他。
良久过后,白叶淡然的声音响起:“好。”
无极宫的事这几日已是手尾了,他,该带她回北国了。他伸出手握住了落西的手,柔情间与她十指紧扣。
落西笑,跪坐起身吻住了他。他身子略僵,一会儿后,伸出手挽住了落西的腰,落西顺势坐落在他怀中。
落西怎么感觉,白叶的心跳与她的一样快速。缠绵的吻后,白叶将她压在了身下,他手指轻轻一弹,床边的烛火便熄了,只余一缕青丝飘渺。随后轻拉了一下床边的流苏索,帷幔倾泻而下。他开口,轻声说了一句:退下。
落西一愣,白叶又吻住了她,很快她眸中已是一片迷茫,只是追随着他。
落西只觉得口越来越干,有点想喝水,他垂着头在她脖间轻轻啃咬,他的发拂在她脸上,有些发痒。他的手,摸索到了她的腰间,轻而易举便解开了她的腰带。落西心跳极快,待她反应过来,白叶已与她坦诚相待,他的身子,像白玉一般完美无暇。
她眼睛不知看哪好,跪坐起身,背对着白叶,将长发拨至胸前,露出优美的蝴蝶骨以及藕玉般的手臂,光滑的背上仅系着一根淡紫色的丝带。白叶略一犹豫,修长的手指终是轻轻拉开了。衣裳滑落,她上身已空无一物。
她的身子仍是有些削瘦,但抱在怀中却十分的软绵。性感的锁骨下是水蜜桃般的饱满,在他手中恰似一握,柔软而温暖。他吻着她,眸中已没有往日的清明,燃烧着欲望,以及无尽的怜爱。
他熟知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所到之处均引起她的颤栗,她,仍和记忆中的那般美好……
当他带着千万精兵君临城下之时,望着她眼中的迷离,他终是忍着痛停了下来:“西儿,你会后悔吗?”
落西眸中渐渐恢复清明,顿了一会儿:“不会。因为……我爱你。”
“那,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你说你爱我。他破城长驱直入。
她痛呼出声,很快,唇便被滚烫的吻封住。
终是,舍不得让她痛。甚至,比洞房花烛夜更加怜爱她。
外室的烛火已经燃尽,月光经过纱窗的阻挡仍透了些冷光照进室内。白叶望着怀中熟睡的人儿,眼中一片寂静。她,是他的人了。心,会一直是吗?
他的吻,轻轻落在她闭着的眼眸上。吻落下,她睫毛轻颤。
白叶望着手中的红色婚书。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证婚人:路问君;夫:白叶;妻:落西。上面还有二人的红色手印。
可惜,另一手却是执的一纸白色休书。
“妇白落氏过门六年仍无所出,正合七弃之条,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委是双方情愿,即非相逼。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休书人:白叶。”
他抬着沉重的脚步缓缓步入长廊,便见一白衣女子背着他坐于红藤秋千下,头轻轻倚靠在红藤索上,旁边柳树吐新,紫藤绽开,她安静得如同一副画。
一旁的黑衣男子静静立于一旁守着她,见到他仍是十分地平静,眸色淡如古井。
“落西。”他开口。
白衣女子回过头来,身形不稳,眼见着跌落下来,黑衣男子一把抱住了她,好一会儿她才站稳。
她有些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身形有些消瘦,脸色也是苍白无血色。行至他面前仍有几步之距,她停了下来。
“鱼枫。”她望着他,黯淡的眸中似有了些神采,痴痴笑着,却是有些怯怯地不敢上前。
他递出一封信,没说话。
信封上的两个黑字极其刺眼。她只看了一眼,便僵硬了身子,一双眸子水濛濛的,像是能立刻哭出来一般,一会儿后,却是没有哭,脸上反而现出恍惚的讪笑。
他的手仍执信停在空中。他希望,她不要收。她希望,他收回去。
两人迟迟没有动作。
过了许久,落西歪歪头看着他,似大梦初醒的样子,缓缓伸出了手,她的手微颤着,仍是接过了休书。
白叶手上一空,手缓缓垂落在身侧,袖袍随风轻摆。她轻轻跪倒在地,端庄行了一个稽首礼,白袍沾染了地上的灰尘,墨发也滑落在地上,她也不介意了。
袖袍下的手微攥,她竟对他行此大礼。
只听得魂牵梦绕的声音响起:“民女落西,谢长生王成全。”
他转身离去,没有一丝迟疑。
走到路的尽头时,白叶终是回了头,却见落西已被那人拥在怀中。
他握紧了拳头,大步离去。从此,一别两宽,永无争执!
“一诺。”耳边响起的声音惊醒了他,白叶从梦中醒来,望了一眼怀中的落西,她皱着眉,手抓着他的中衣,唇微翕动。
清晨了,落西醒来,身子有些酸痛。枕边却空无一人,她忽然有些害怕。摸了摸床垫,早已凉透,想必是离开好久了。
落西咬咬唇,心中颇有些埋怨,他,此时怎么不在她身边呢。
直到她起身穿戴好,他也没有回来。这种时候,不会还去竹林练剑吧?
“叶十七?”她轻声叫唤。
“姑娘醒了吗?”门外,是抱月的声音。
“哦,叶十七呢?”
“主子外出了。”抱月推门进来,恭敬回答道。
“外出?”落西皱眉,心中有些难过。是,与人约好了吗?怎么不和她说一声,就这样走了。
落西心中忽然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很快又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昨晚,他很温柔,眼中尽是怜爱。
虽说如此,心中仍是有些不高兴的,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仍是宽慰着自己。
洗漱后,扶琴端来了一碗药,递到落西面前:“请姑娘服用。”
“什么东西?”落西似有所察觉。
“避子汤。”
落西蹙眉:“叶十七呢。”
抱月在一旁劝说道:“这是主子吩咐的,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婢二人。”
扶琴仍是恭敬地道:“请姑娘服用。”
言毕,嘴角却是扬起一丝不屑,虽然一闪而过,仍是被落西捕捉到了。在落西眼中看来颇为讽刺,她不由得有些生气,扭头道:“避子汤寒凉,我不喝。”
“主子特意请了宫中女医调制,并无多大害处。”抱月道。
“我本身身子寒凉,不易怀孕。而且,过几日,月事便要来了。你们放心吧。”
二人却是齐齐跪下:“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婢。”
落西端过碗便朝窗外泼了出去,平和道:“并非有心为难二人,让叶十七自己端来给我。”
说着,便转身进了内室。却是趴到了床上。
昨夜,她做了个梦。梦见了一诺。
一诺孤寂的背影,立于山崖之上,他的声音,有些凄清:“夫人,怎么不等我。”
她道:“对不起,我爱他。”心中满是愧疚。
一诺慢慢地飘远了,她追上去,但他却离得更远了。“一诺!一诺!”她一直追,一直喊,但最后一诺却仍是消失不见了。
她背叛了一诺,将自己交给了他,他,为何要这样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