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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晒完衣裳后,温柔和温暖二人急忙关起门来商量着:
“你说小姐是不是被那个水鬼附身了?不然怎么身上那么湿?早上都没见她下过楼,楼上哪来的水呀?”
“我记得我们那年去放生那只孩儿鱼的时候,那个河边也是有很多泥沙,和小姐衣裳上带着的泥沙好像是一样的!怎么办?”
“那只鱼……难道是那只女鬼生的?那只女鬼是不是借了小姐的身体回魂来看它了?”
人类的想象力无穷。这二姐妹是越想越害怕。
而这边,落西正在厨房里东翻西找的,药应该都是放这一块的。
找到了!就是这种安魂散,遇水即溶,适量可以安神助眠,重量下去,保证让你们三个一觉睡到天亮。落西将这药粉包好塞入怀里,哼着歌儿便回了房,只等待晚上寻个合适的时机下到茶水里。
落西回房后不久,那姐妹二人也来到了厨房。
随后,一只可怜的老母鸡被摆在了砧板上。
“你确定鸡血也可以吗?”温暖手上拿着刀,犹豫着要不要下手。
“不然去哪里找狗血?鸡血应该也可以吧?”温柔其实也不太确定,又道:“你没看到刚刚小姐走出厨房的那个模样吗?口中不知道在碎碎念叨些什么,像中了邪一样。”
“可是……要不,明天再杀?昨天熬汤才宰了一只,今天再宰一只的话我怕娘把我给宰了。”温暖瘪着嘴小声说道。
温柔歪着头想了一想,说道:“也是,这只母鸡还能下蛋呢。那……那要不,明天我去城里看下恭大叔那有没有狗血卖,有辟邪的东西我也寻些回来?”
“那……好吧。”
就这样,姐妹俩一番商量后做了决定,这只母鸡也就此逃过一劫。而在房中的落西也不知道,她今晚差点被泼鸡血。
入夜,无月,繁星点点,缀满深邃蓝的夜空。
“来啦。”落西悠悠一笑。
路问君一人前来,也就表示了对他的信任。
她知道,今晚将是改变历史的一夜。她与路问君也将结成盟友。她的心,在蠢蠢欲动了。
“随我来吧。”落西道,柔柔的声音却给人安定的力量。
路问君心中虽有疑问,却还是跟这落西走。
他好奇,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瘦巴巴的小姑娘是如何得知陆除背叛了他?又怎么会知道当时寻来的随从正是陆除和康伯?路问君将这些疑问都暂时压抑在心中,只等找个合适的机会便问清楚。
落西将路问君带至她所住的院子墙边,隔壁的那个疯姨娘此时正轻轻地哼唱着小曲儿,歌声空灵清凉,有如夜莺之啼,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显得十分诡异。
落西笑笑,小声对路问君说道:“别怕,是个姨娘,有点儿疯疯的,但唱的歌儿很好听。”
路问君道:“这个姨娘,应该是吏部尚书的妾侍刘宝宝吧。”
落西微微有些诧异:“刘宝宝?”她倒不知道这姨娘何名何姓,“你认识?”
路问君摇头:“只是略有耳闻,这刘宝宝当年在千花楼中也小有名气,擅音律。只是不知为何,嫁入那尚书府后不到半年,便变得疯疯癫癫了。”
“唉。”落西轻叹一声,这其中缘由,自有人心知肚明了。
若温碧她们三人今晚没喝那菊花茶,或许以温碧的警醒能发现自家院子墙边有两个人正在鬼鬼祟祟的。
“钻?钻狗洞?”
“是啊,有什么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个……这个……这……那个……”路问君这个那个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事啦,很好玩的。你小时候没钻过呀?试一下嘛,快点啦。”
……路问君内心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后。
“不行,卡住了。”
“啊,不是吧?你使劲呀。”
“不行,钻不过去。”
“那你先钻出去吧,重新钻进来。”
“不行,出不去。卡住了。”
“唉呀,那怎么办,你用点力呀。”
“……”
“手,手,先把手伸出来。”
隔壁的院子里。
“你听,有人在生孩子……嘘!”一个桃腮杏脸的女子轻声说道。她年约双十,发髻上插着朵红花。
身边的丫环没有理会她,道:“夫人,很晚了,要歇息了。”
“不是,不是,你听,真的有人在生孩子,生不出来。卡住了!用力!用力!” 忽而,那个女子原本迷离的眼神变得忧伤起来,“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然后粗鲁地抓起床上的枕头,又温柔地抱在怀中,像抱着婴儿般,用脸轻轻蹭着,哼起了歌儿。
漆黑的夜空中,慢慢下起了细腻的小雨。伸出手接,只能感觉到像雾一般凉凉的水气。即便是这样,微微的,一星一滴仍渐渐湿润了大地。
路问君离开的时候,天已微光。地面有些泥泞,小草上的雨露也湿了他的长袍,但他却浑然不在意。此时此刻,他脸上并无一丝疲倦之色,整个人容光焕发,只觉得自己如同踏步在云端般。
落西几乎整个晚上都能感觉到他的肾上腺素在上升,极其兴奋。而她到了下半夜却一直呵欠连连,昨晚一夜商谈,已经耗尽这两日她蓄的精力。他走后,落西倒头便栽在了床上。
落西睡得很沉,连温暖和温柔两个人在她床边盯了她很久也没有察觉。
“我听说鬼附在人身上久了之后会吸掉人的阳气。”
“就像小姐这样吗?小姐的脸上又变得好差了,像昨晚一宿没睡一样。”
“对呀,昨晚下雨了,天气这么舒服,正是好眠的时候。我早上都睡过头了。可是你看小姐这副模样。”
“唉,可是恭大叔说狗血要明日才有。这可怎么办?”
“我们先把这些符压在小姐枕头底下,先镇镇她。”
“嗯。”
落西的头被轻轻抬起,又放下。
当然,她全然不知。
落西睡到日落西山才起,中午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喊她吃饭,她迷迷糊糊应了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只觉得温暖和温柔两个人盯着她的眼神怪怪的,她有点心虚低下头,继续扒饭。
难道昨晚她们察觉到什么了?
二人心思,以前小姐吃饭皆是细嚼慢咽,何曾这样子扒过饭?而后愈加肯定了心中的猜疑。
只等明日早上取了狗血回来,可惜,她们来不及了。
第二日,清晨。
落西已梳洗完毕,也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温暖推门而入,便看见落西端正坐在榻上。还未等她开口寻问,落西便道:“你将碧姨和柔儿唤来,我有话要说。”
温暖看落西神情如此认真,忙将二人唤来。
待三人入座后,落西缓缓道:“今日醒来,我知我阳寿已尽。”话一落音,碧姨便起身斥道:“你这是说什么胡话!”
落西并未理会,继续往下说:“今日若有一道人带着两个药童扛着一副棺木过来,你们便把我放入那棺木,让他带我走吧。”
温柔起身摸了摸落西的额头:“怎么尽说这些胡涂话?娘,我去请大夫。”说完转身便要走。
落西心中暗叹,古代虽迷信,但也难忽悠,既然戏已经开始,总得演完吧,于是拉住她的手,继续道:“若他愿意带我走,便是我此生命不该绝,我终有一日,会回来。若无人来,我死后便将我葬在那后山山脚下,我也会保佑你们。”
说罢,便脱了鞋子躺在榻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她已经服用了路问君昨夜带来的忘尘丹,应该差不多要起效了吧。
这忘尘丹能让人慢慢气息全无,心跳得极其缓慢,若没有习医之人仔细检查,是觉察不出来服药之人还未断气的。但时间不能太久,半个时辰之内便得用针灸刺醒,不然,便醒不过来了。
温暖跑了去请大夫,温柔和碧姨则在床边絮絮说着些什么,慢慢地,她们的声音似乎飘得越来越远,她失去了意识。
温碧这边还在苦口婆心劝说着,温柔却忽然发现了小姐的不对劲,忙伸手探了下鼻息,气息微若游丝,心一沉,喊道:“娘!”
温碧忙伸出二指探其脖间动脉,若有似无,不由慌了神。
这时,勿听见楼下有嘈杂声,只见温暖慌手慌脚推门而入:“娘,不好了!”
“什么不好!大夫请来了吗?”温碧连忙问。
温暖摇头,指了指窗外。
温碧到窗口一望,只见楼下院子里一白眉道长手持拂尘,仙风道骨,身后跟着两名药童,旁边还摆放了一副小巧的棺木。
温碧一看,心中又惊又怒,大声斥道:“你是何人!”
道长答道:“贫道太虚真人,你家小姐命中有此一劫,若跟我走,或能助她渡过此劫。不然,这棺木便送予你们安葬。只是,她生前怨气过重,死后也不得超生。”
温碧一听,道:“休得胡言乱语!”再探她脉搏,竟探不到一丝生机,手也冰凉起来。
温碧只觉得快喘不上气,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床上。过了许久,才缓和过来。
温柔早已泣不成声,紧紧搓着落西的手,好凉,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她多希望落西再睁开眼看看她们。
温暖泪眼婆娑道:“娘,小姐已经死了!不如让道长把小姐带走,说不定……说不定还有救呢?”
温碧只觉今日之事十分诡异,但也无心再细思,便问道:“你要将我家小姐带往何处?”
道长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天机不可泄露,误了时辰,便救不活了。她魂魄正消散中,还不速速将她封入棺中。”
温碧来不及多想,只能照做。
入棺后,又警告:“若你敢拿我家小姐做些什么!我母女三人绝不放过你!”
那道长从容自若答道:“安心便是。只是,此事不得告知他人,对外只说你家小姐已经病逝便可。丧事照办,买一棺木入坟。记住,若让他人得知,只怕会惊了你家小姐的魂魄。若是魂飞魄散了,老道便无力回天了。此时,不如去看看你家小姐床底下的箱子吧。”拂尘一挥,三人只觉得昏昏沉沉,似站立不稳。
待清醒过来,哪里还看得到一丝人影?
三人回房一看床底,以前的木箱不知何时只余一个,打开一看,皆是白花花的银两,已够她们三人此生无忧。
厨房里,那碗狗血还静静躺着案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相濡以沫不相忘
待落西醒来,已在柔软的床上。想起身,只觉得四肢麻痹,无法动弹。
“你醒了?”头顶传来温和的声音,“时间掐算得刚刚好,那道人说醒来后身子会有些不听使唤,过一会儿便好了。”
落西冲他一笑,只觉得脸也有些麻木。
这道人正是提供忘尘丹的路虚子。
路虚子现在是长安观一道士,本默默无名,但落西知道他后来用坟墓中生长出的押不芦研制出可让人假死三日的忘尘丹,前日便让路问君派人去寻来。
如今他制作的忘尘丹虽仅能持效半个时辰,但对她来说也足够了。
想到碧姨她们,落西又问:“她们可能接受?”
路问君点头:“嗯,一切都按你说的那般。”
落西颔首,又道:“银两也给了?”
“嗯,正好九百两。”
“好。”落西的声音似乎很平静。
不知是否药效未褪,路问君看不出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不知她为何明明不舍离开,偏又诈死离开。
想起正事,路问君又继续道:“秘道图纸已经拆分成七个部分,预计八个月左右便能完成。还有你说的那两个女子,我已经派人去寻了。护卫的话我从杀生盟购入三十六人,其中金字八人,木字十二人,水字十六人。还有你说的那个暗人鲁恕,也已经买来。我这里还有二十四人可以给你,只是资质怕是不如杀生盟的。”
“嗯。”落西轻声应道。
路问君说的那两个女子,是信中之人所说,落西也自有印象。
一个是杜鹃,生得倾国倾城,美若天仙,貌美女子虽多,却无一人像她这般天资聪颖,擅编歌舞;另一个是金牡丹,虽已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八面玲珑心,善识人心,做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有此二人,对忘忧阁如虎添翼。
而杀生盟即是杀手联盟,不属于任何国家,又遍布各个国家。
杀生盟接手的生意从未失手。只要出得起银子,任何人都敢杀。除非雇主撤回追杀令,否则那人必死无疑。
杀生盟迄今接过最轰动的一笔生意,莫过于二十年前的那一单,刺杀南国前太子。
南国前太子遇刺身亡后,先帝震怒,命禁卫军大肆搜寻,但搜寻到几个分部后,都已人去楼空。后禁卫军统领被先帝连降三职,而与前太子争位的数位皇子皆被先帝赐死。
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