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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姨,我们离开这里吧?可以吗?”她睁着仍有些红肿的眼望向她。
“要……要去哪里?”
“那里……是南国的边缘,近北国的。现在……这里不能多呆了。”
“不过……”碧姨仍是迟疑,“半年前,景奇才说要去北国。”
落西知道,景奇是暖暖的夫婿。
温柔怕落西不知,解释了一下,又道:“半年前,妹夫说是北国有个大户人家看上他的厨艺,让他去他们府上,一年给他三百两呢!还签了三十年的契约,给了他三千两的订金。还说去的话家人都可以带上,路费他们出,还可以安座宅子给他。”
落西皱皱眉,哪有这么好的事。
温碧道:“我说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他说得板上钉钉,不过,人家三千两都给他了,徒他个什么!?”
“可是我娘不肯去,”温柔道,“她说要留下来等小姐。后面,妹夫也一直留在这里,说是那个大户人家还没回北国。”
温柔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娘,要不你做龙须卷给小姐吃吧?小姐很久没吃了!小姐,我带你去看下你房间,一直都没变的。”说着,便拉了落西上楼。
温碧摇摇头,脸上仍是带着笑,乐呵呵去了厨房。她开心啊。到了厨房眼泪仍是落下,忙擦干眼泪,拿出了面粉。
“什么事呀?”落西问,温柔有话和她说。
“小姐,我不是第一次见你了。”温柔道。
落西点头:“那天,祈雨节见了。”
“不是……在祈雨节之前。”
“那是……除夕那日?”
“不是,再之前,快过年的时候。那天下好大的雨,有两个黑衣人,将我劫到一座院子里,让我给你换衣裳。那时你发起了高烧,晚上我还帮你用白酒擦身。但是……他们却不让我告诉任何人,说我要是说了出去,以后就见不到小姐了。”
落西想了起来,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小姐,你和那位公子是什么关系?”温柔问,“就是那位……长得很俊的公子,特别好看的,穿着一身白衣裳,像……仙人一样。”温柔提起白叶,仍是有些脸红。
“没什么关系。朋友而已。”落西面色有些不自然。
“那位公子我之前见过,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在竹林的时候他手下的人救了我……后来还问了很多你的事情……”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落西头又痛了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柔儿,”落西抓住她的手,“我没有太多时间了,你们先收拾下行李,最好是跟我一起走,我会先找个地方安顿好你们。”冒冒然入神奇谷,肯定会被爷爷赶出来,说不定下毒毒死也有可能,她必须得先安顿好。
但是,神奇谷的入口,她记不太清了。若是一诺,一诺在就好了。一诺究竟去了哪里。
不行……太多人去了,行不通。她带不走那么多人,若是只有她们母女三人就好了。董仲这边还好,只有他和爷爷二人,但温暖的夫婿那边,拖家带口的,人数太多了。
只能先找个地方安顿他们,可以让他们离神奇谷近一些。她有空就出去找他们……
不行……这个也不行……经常走动会被人发现的。到时,白叶一定会发现这个地方。
落西头痛,一时之间千万种想法都在她脑中转了个遍。
“小姐,你没事吧?”温柔见落西不对劲。
“龙须卷好了,快点下来吃吧!”温碧在楼下喊着。
“我没事。”落西道,匆匆下了楼,却是很慌忙。
“碧姨,你帮我装起来,我打包带走吧。我有急事,得先走了。”
“这……这么快,晚上不在这里吃饭?”碧姨眼中颇有失落,但仍是帮她打包了。
“我会再来的,柔儿,我刚刚和你说的事,你等下告诉碧姨。”落西接过龙须卷,出了院门,便骑上马走了。
乱……乱……一片混乱。她骑马直入了忘忧城,她要找路问君商量。
路问君却入了宫。最后,落西只能坐索道回了未名居。
晚上,路问君来找她,二人在醉心洞谈了近两个时辰。
路问君走后,落西又在温泉泡了许久。
瘦风君不是说,她想他,他会知道吗?她都想了这么多次,他怎么还不来。去云聚来问蓝夏扬,蓝夏扬也不知道,最后仍是告知她远离瘦风君。
怎么他们好像都觉得瘦风君要害她似的?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闭上双眼,氤氲在温泉的暖汽中。
瘦风君,他人是有些阴阴的,总让人看不透,似乎亦正亦邪。但,她感觉不到他想害她。她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不知道他为什么爱窥探她的秘密。
落西将头埋进水中,水面上一片平静。
明天,路问君要入宫,西域公主又回了南国,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东极国太子,东昱国六皇子。这二人护送她前来。
她此次去东国,使东国二合为一了。
东极国国君将东极国拱手相让给东昱国国君,以换取那名在东昱沉睡了数十年的女子。女子服了归魂丹后苏醒过来,与东极国国君归隐了。
这两兄弟,一个选择了江山,一个选择了美人。
东国,又合二为一了。
西域复出,仍是四国。
西域此次派公主出行,是来和亲的。毕竟西域沉睡了近百年,需要找一个可靠的国家依傍。
她究竟会和谁成亲?路问君列了一排名单,上面有二十个人。这些人,皆是这四国中最优秀受宠的人,而西域公主和亲的对象,将在其中。这里面,有北国长生王,南国镇南王世子……
白叶,他不会成亲的。不会的……他不会和之前那般,娶她的。不要,落西不能让这一切又重来。白叶,绝对不能娶西域公主,她不能让历史重来。
卜枫居。
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白叶睡卧。
白叶醒来,影者出手。黑衣人和影者瞬间过了数十招;随后,另一影者加入,黑衣人仍没有要走的意思。
“住手。”白叶开口,三人停下,“你是何人。”
“长生王,我与你看一样东西。”说出口是刻意掩盖的声线,这黑衣人蒙着面,这双眼睛……好熟悉,但眼底却是十分阴郁,带着一丝残酷。他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
这是一面黑色的镜子,这是……三生镜?此时,镜中忽然出现幻像。
这是在……婚礼上。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一对新人正在拜天地,这是在卜枫居?这高堂上坐着的人是……姐夫!那这新郎是……落儿还是?
“新郎新娘夫妻对拜!”红衣的新郎转过身来,这是他!但是这,并不是他和落西的婚礼。他和落西的婚礼没有这般盛大。而且,看新娘子的身姿,不是落西。
不可能!他不可能会娶落西以外的女人!
画面一转,已到洞房之内。他挑起红盖头,这是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新娘脸带娇羞看着他,浅浅低下了头。
这人……是西域公主,他见过她的画像,她的人,远比画上美多了。画上绘的她,绘不出她十分之一的美貌。
未待他细看,来人已将镜收了起来。
“这是你的妻子,西域公主,娶她。”来人冷然道。
“你是何人。”白叶冷然道,掩住心中的震惊。
“今生,好好待她。前世,她被落西害得死无全尸,极其凄惨。”最后两个字,白叶甚至能感受到说话人的痛心。
同样的话,白叶不会再问第三遍。白叶直接出手,欲擒住他。他却比他更快,瞬间消失不见。
白叶蹙眉,世上能打赢他的人,除了落儿,只有山上的人。但这个人,并无使用法术,却能在他和两位影者手下安然离开。他的武功,只怕和落儿不相上下。
又遇上了对手。他曾经输在一诺手上。若是今生他与一诺再对上,谁输谁赢便不一定了。可惜,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对,这个人……他的眼睛,似曾相识。
是……他忽然想到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他?他和落西竭尽全力都找不到的人,莫非他一直藏在西域中。但是,他应当是落西的人才是,为何……他刚刚,似乎很恨落西。说到落西的名字的时候,他身上是掩盖不住的恨意。
落西,怕是有危险了。这样一个人,若是有心伤她,只怕身边多少个影者都无用。
作者有话要说:
☆、树欲静而风不止
醉心洞中,落西端正坐于石榻之上。
路问君早上已经去赴晏了,等他赴晏归来,她连夜便走。
翻出自己在醉心洞中的遗书,遗书没派上用场,算是好事吧,这证明她还活得好好的。
吹亮火折子点燃烛台,将遗书烧毁,又重新铺纸磨墨,写了一封。刚封好,鲁恕便从洞口下来,步伐微乱,边走边道:“公子在晏会上中毒了。”
落西手一抖,打翻了烛台上的一颗夜明珠。夜明珠滚落在地,碎成数块。同时,宽广的袖袍不甚扫到烛火上,很快燃了起来。她忙脱了氅衣丢到地上,鲁恕很快便将明火扑灭了。
她微微有些喘,似是难以呼吸一般。
鲁恕继续道:“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连西域那边的人也无药可救,公子请主子进宫一躺。南帝有旨,宣彼岸姑娘直接入殿。”
“你知道什么毒吗?”落西低声道。
“不知,周身散发奇香,四肢麻痹。”
“吐血了吗?”落西的反应安静得出奇。
“吐了一次。”
“树欲静而风不止。”落西道,“走吧。”
落西上未名居之后,却是不慌不忙,还亲手化了个妆容,披上了最长的一件氅衣,动作极为优雅缓慢。然后,才坐索道下山,从忘忧城出来,又坐上马车进了宫。
这是落西的习惯,她着急到一个境界,会做什么事都慢悠悠的,像动作被人放慢了一样。这样,她才觉得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冷静下来。
路上,鲁恕迟疑了一下,终是告诉了她:“西域公主在宴会上指明要嫁长生王。”
落西没说话,一动不动,像时间暂停了一般。
“金钗彼岸到。”太监尖锐的声音拖得细细长长的,从殿外传来。
众人望向大殿门口,只见落西缓缓入内,她身穿白色裹胸襦裙,外披同色拖尾氅衣,长长的黑发垂散于肩后,仅在鬓边抓起两束用长长的素色缎带束于脑后。
额间印着一朵火红的彼岸花,与丹霞朱唇相辉映,将她的脸色衬托得愈发雪白。
她就这样一步步款款而来,这气场,哪像一般的金钗能有?倒像是天上的仙子落凡来。众人一时皆是屏住了气息,眼中颇有惊艳,她容貌在众多金钗中不算突出,但惊人的是这通身气质,清柔的面庞,优雅的举止,这是……类似国后般的气场。身后的拖尾氅衣随着她的莲步铺满一地,竟有一丈来长,用的竟是上好的云中丝?
她未向南帝行礼,也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向路问君。而后,在他面前跪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跪坐下来的动作端庄而优雅。
还是一样的场景,仿如时光重来。哦,不,正是时光重来,她却改不了他的命数。
“小西……”陆问君有气无力的声音。
她没有回答,问他身边的梦无白:“吐了几次血了。”
“两次。”梦无白道。
落西只是看着路问君。
“你还害怕吗?”他轻声问。
“比从前更甚。”落西轻声答。
他艰难一笑,看了一眼身边的梦无白,道:“无白,去吧。”
梦无白会意,走到大殿中央跪下,从怀中掏出一卷书信,双手举至头顶,低头道:“皇上,城主愿在死后捐赠忘忧城,求皇上护彼岸姑娘一世无忧。”
一言出,语惊四座!
忘忧城!捐给南国!如此一个取之不尽的聚宝盆,竟只是为了换一个金钗此生无忧?
一时之间,将臣之间纷纷低头议论,均在揣测这路问君与彼岸姑娘的关系。
“呈上来。”南帝开口,众人安静了下来。
“且慢。”开口的是落西。众人又吃了一惊,这金钗竟如此大胆,在殿上越过皇上开口。
梦无白没有动作。
落西起身,缓缓走了过去,便要拿过梦无白手中的书信。梦无白仍是低着头,却是不松手。
“青龙,你好大的胆子。”落西轻声道。
梦无白闻言,心中一惊,而后,缓缓松了手。
落西收了书信,回到路问君身边,将书信放在桌上的烛火上面,书信被点燃了。
路问君轻叹了一声。
南帝盯着落西,却不言语。落西似不放在心上,看也没看他。
她站在路问君跟前,语重心长道:“你不当如此天真,如今世上,已无人能护我了。”
在场之人闻言皆心惊,不知落西此言何意。她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