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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泪皆落下,他疯狂地吻她。
这夜,他像个孩子一般,贪得无厌。
他不想要这些回忆了。能不能不要再回忆下去了,不要了!她坠崖那一瞬,他生生从梦中痛醒!他几乎可以想像出来,在他的下半生,没有她的日子,是多么苦痛。他光是想,便觉得心痛难忍。他要带着她,远离尘世纷争阴谋,去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白叶早上离开,她知道,他吻了她许久,久久不愿放开。
“还不起来?”耳边响起瘦风君的声音。落西睁开眼,忙喝了一声:“出去!”被子下的她全身上下只着了一件白叶的中衣。
“快起来!有好戏看了!”他笑,随后退出床外。
落西洗漱后来到大堂,门口立着几位西域的侍卫。落西心中忽然有了预感,进去后,果然看到了那张脸,那生她只见过一次,绝美的残酷的,却永远也忘不了的脸。
她见到落西,仍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在她身后,立着两名绝色的侍女。
落西一踏进去,便看到一个黑影,继而“啪”的响亮的一声。
待众人看清,黑影已来到落西身后,而西域公主的脸上,则挂着四条长长的指印。她极为震惊,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脸。
“阿西,如何。把她衣服扒了好不好?”瘦风君的下巴仍是抵在她肩上。
“你你……”落西有些结巴。
瘦风君伸出手,却见西域公主面前落下来一个黑衣人。全身上下掩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冷静的眸子。刚刚,瘦风君出手太快,忽然现身使用法术,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阻止。
“你!你……放肆!”西域公主拍案而起,一手仍是捂着脸。
瘦风君笑道:“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轻轻吹了吹自己的手,“打你真是脏了我的手。”转而对落西道:“我帮你轻轻教训了她一下,她在你身上做的,我都会让她百倍偿还。”
落西忽然就掉下了泪,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了。
有这么一个人,他可以保护你,愿意保护你。他给了她和一诺不一样的安全感。
白叶缓缓上前。
“金瘦风。”他沉沉开口,“卜枫居轮不动你来动手。”
瘦风君却是笑笑不当一回事:“你真不是个男人。不过,你让我禁足了那么长时间,所以,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我要让你后悔。”白叶,绝对会悔到肠子都青了。
他仍是像往常那般拥住了落西,将她掩在斗篷内,轻声道:“以后,她的心由我来守护。我便是你的一诺。”他在她耳旁轻语,像是对她承诺,又向是对周围的人宣布。
“阿西,跟我走好不好。”他伸出手擦干她的泪。
“我……我……”落西有些迟疑。
白叶上前一步,瘦风君立刻拥着落西后退了几步。
“西儿,”白叶伸出手,“别跟他走。回到我身边。我不会再放手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相信你,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妥协。
“鱼枫……我……”
忽然,瘦风君一把推开了她,她一下子摔入白叶怀中。
推开落西后,他接了黑衣人一掌。
这黑衣人,掌带煞气。高手过招,只见人影。很快,两个黑影让人辩不出来,双双消失在了门口。
“瘦风君!”落西喊道,想追出去。
白叶却一把扯住了她,咬牙道:“本王不知,你竟与他勾搭上了。”说完便推开了她,落西一下子跌倒在地。
落西傻傻看着他,反应过来后一脸委屈,想哭又不敢哭。
白叶收起怒气,转而对西域公主平和道:“请西域公主前往书房商谈婚事。”西域公主这边正敷着冰块,仍是起身行了一礼,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未发生。她仍是端庄得体。
白叶临走前看了她一眼,吩咐道:“墨诸,将她押回北国,好好看着她。明日,和西域公主一起起程前往北国。”
第二日一早,何欢与落西一同上了马车。
落西心中惴惴不安。瘦风君一直没来找她,这不应当的。难道他,还打不过他吗?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何欢掀开帘子,却见前面有一个阿婆摔倒了。车夫下去扶了她,又赔了一些银钱。这时,底下座位忽然一空,何欢捂住她的嘴,二人掉了下去。很快,两个和她们穿着一样的女子爬了上去。
马车不过停顿了一小会儿。车内的人早已偷龙转凤。
“小七,主人派我来接你。”
“好。”落西点头。白叶已经发现了,她心中隐隐有了希望,她和白叶,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何欢和落西从地下排水道出来,入了一间暗室,又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看起来极不显眼,是大街上随处皆可见的款式。
没一会儿便到了郊外。
忽然,身后有达达的马蹄声跟了上来。
“金七!出来!”外面的车夫道。何欢一出去,车夫便飞身而起,直击后面跟来的人。
来人,只有一个,但身手却远在他们之上。
何欢用力挥起马鞭,马儿嘶啼飞快跑了起来。
达达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落西心生紧张。
“夫人。”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是,一诺!
落西一下子失了呼吸,忙掀起车窗。
这是一张,在梦中出现了许久的容颜。
“夫人。”他伸出手,仍是清冷的眸子,淡然而清秀的脸。
马车晃得利害,她却看得清明。
“一诺。”她低低呼唤。
“小七!别出去!”何欢在前面喊道。
“不,他是,他是一诺……”落西有些失了神。
“一诺,我……”落西想说些什么,忽然,马儿惨啼一声,摔倒在地,马车的一边轱辘脱落而出,笨重的车体倾斜落地,落西在马车内滚了几圈,直直摔出车外。而这边,何欢也狠狠被抛了出来,却是头撞到了地上的石头,晕了过去。
“一诺。”落西不顾全身的伤痛,爬起来朝他走去,像受了蛊惑一般。她对不起他,她欠他的,太多太多了,她要如何偿还是好。
一诺下马奔她而来,落西慌忙迎上前,还来不及开口,却见眼前寒光闪过,接下来便是剑入皮肉的声音。
她甚至来不及痛,好像也不怎么痛,但是,感觉是真的吧?
他的剑,有些凉,但,速度仍是奇快无比。
落西低头,看着刺向自己胸口的这一剑。
这剑,极准,避开了胸骨,直入她的心脏。
不会的,一诺不会这么对她的。
但是,眼前这个人,他的眼,他的脸,与一诺又是那么的相似。
落西忽然感觉到剧痛,一股腥咸突如其来涌上让她措手不及,从她齿缝中泌出。
她缓缓抬起手,想要抚上这张脸。未等她触碰,他一掌击在她右胸,剑从她身体抽了出来。哦,不,应该是她的身体离开了剑。她的身体,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挫骨扬灰尸无存
身为一名影者,不能动情,动了情便会有致命的弱点。但他却心动了,而且是心动于最不应该的人;身为一名影者,职责是保护自己的主人,但是,他却保护不了她,反而拖累了她;作为一名影者,首要便是服从。他从来都是服从她,但除了这次。
他带小鱼离开后,却是心生不安,一向寂静的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惶惶不安,心始终无法沉静下来。离别时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
终是这次,唯一的一次,没有遵照命令,他打开了木匣,里面有几封信。
一诺亲启。
快速过目完,他心跳得利害。
“老爸,你怎么突然飞这么快!”小鱼忙抱紧了他。
很快,将小鱼交到燃灯大师手中,他一路奔去渡口。
最快的小船。
“快点!”他冷冷道,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机。
两个船夫拼命地划了起来,两天后,才靠岸。
一路上,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终是迟一步,他赶到的时候,便听见了白叶撕心裂肺的嘶喊声,白叶像发了疯似的挣扎着要跳下去,随后被暗人打晕带走。
不容迟疑,他从另一侧斜坡跳了下去,一路上借助树枝枯藤为落脚点找寻落西的身影。
他面色仍是十分镇定,额上却是沁出了许多汗。
手不能抖,不能抖,若是没抓稳,便会掉落这深渊中。
他看见了一片白色的衣袍挂在枯枝上,往下,还发现了一束长发,长发的另一端,连着一块带血的头皮。
头皮还有些热,这是她的头发。每日帮她梳头,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闭上了眼睛,手抖得利害。不过一瞬间,他便将头发卷好,连同头皮一起塞入怀中。
待他来到崖底,双手已满是灰垢鲜血。
搜索了一番,终是在一块巨石后面看到了一角白色的衣袍。
他缓缓走了过去,走得极其艰难。
他甚至无法凝神倾听那微弱的呼吸。
绕过石头,他终是看见了她。
她身上的衣袍早已破碎得衣不蔽体了。左边的锁骨已断,从劲窝处扎了出来;一只手臂落在不远处,另一只手被折在了身下;双腿,也是畸形得利害,小腿骨已经从皮肉中刺出来,大腿也摔裂开了,绽开一尺来长的伤口。
他第一次不忍心看她的脸……大半头皮被掀了过来,连着耳朵挂在脖间……一双眼已被染成红色的,却是直直望着天空。他知道,她已经看不见了。
若不是胸口还有微乎其微的起伏,她看起来,就是一具死尸了。
他缓缓蹲下,肩上似扛着千斤重的巨石一般。
她的唇微微发抖,想开口,却说不了话,她舌骨断了。
一瞬间,似是与她心有灵犀,他知道,她在说痛,他知道她很痛。
“夫人。”他开口,他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往常的冷清。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一诺伸出手,轻轻掐住了她的脖子。听得“咔嚓”一声,她歪过了头,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疼痛。
他的手,沾满鲜血,从四岁时便杀了第一个人,从来没有犹豫过。这次,仍是不容他犹豫。他迟多一瞬,她便痛多一瞬。
他的泪,忽然就落下了,滴在她左眼下。
他跪在她身旁,无声地哭泣。他仍是隐忍着,不能哭。他的背影,看起来极为悲恸,他身子颤着,终是缓缓抱起了她,将她抱在怀中。
落西魂魄渐渐离了自己的身体,忽而觉得轻松了许多。周围都是轻飘飘的,白茫茫的一片,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她低下头,连自己的身体也看不见了,她忘了自己从何而来,魂归何处。她飘了起来,似乎,要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她的归属,在柔柔召唤着她。
眼前出现一道白光,指引着她,她刚踏出一步。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不像人类发出的,像猛兽生禽的怒吼凄啼!这震耳欲聋的哭吼声带着撕裂人心肺腑的疼痛,一下子便震撼了她的心,连她身处的这片白茫茫的世界忽然也为之几震。像是,母亲痛失爱子,丈夫痛失爱妻般的疼痛,震天撼地。
她忽然心生难受,回过头,便看见了一个黑衣男子蹲在地上,背影孤独得让人心疼不忍。
她走了过去,那个黑衣男子怀中,似是紧紧抱着什么,她看不见。此时的她,不当再有感觉的了,但看见这个男子,心中却有些喘不过气,像是十分地难受。
这个男子,有些年轻,看着十分地好看,但是,他似乎,心碎了。
落西歪着头蹲在他面前。他哭得很利害,像被人撕裂了一般。落西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却摸不到他。她只能蹲在地上陪着他。他哭得她也想哭了,但是,她却哭不出来,像是没有泪腺可以流泪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抬起泪眼看她。落西微微有些惊吓,他看见她了?这个男子,她认识吗?但是,他的眼睛,不应该有眼泪的吧。
他轻轻放下怀中抱着的,走到不远处,往地上捡起了一块东西,随后走了过来,放在她看不见的那个东西上面,又抱起了那个东西,好像是抱着一个人呢。
那道白光忽然变得有些亮眼,似在催促着她,但她却不愿意跟着白光走了。她忽然很想陪在这个男子身边。因为,他的面色现在看起来虽然很平静,但落西知道他的心,已经裂成碎片了呀,他一定是很难过吧。
白叶醒来,立刻掀开被子起了身,眼前一阵眩晕。
“夫君,你没事吧。”他一阵欢喜,待看清眼前的人,却是一脸悲凄,一把甩开了她,“滚!”
“墨诸!她呢!”白叶连鞋也未穿便直奔门口。
“主子,我们去到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
“什么尸体!”他攥起他的衣领,双眼怒睁,像暴怒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