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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已经被我连累得够多了,我不能再继续拖累你」
「殷聿修,你说这话会不会太迟了?我已经被你拖下水了,你觉得你现在去送死,然后把我丢在这里有比较好吗?」顾以薰气愤地低吼。
见到她眼中的不舍与眷恋,殷聿修的唇角浅浅地上扬。若非现在时机不对,他还真想狠狠地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好好地再爱她一回。
但他仍是沈下了声命令顾以薰留在原地,不顾她的劝阻,走出了岩洞。
看着殷聿修一步步靠近那群人,顾以薰心乱如麻,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躲在洞穴旁的阴暗处,紧盯着外头的动静干着急。
随着一阵窸窣声,草丛后方走出了五、六名穿着黑衣劲装的彪形大汉,他们一见到殷聿修便冲上前团团围住了他,只见殷聿修与为首的高大男子交谈了几句,但是由于距离太远,顾以薰根本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下一秒,几名壮汉便毫无预警地对着殷聿修拳打脚踢,将他狠狠地打趴在地上。
瞧见这个情况,顾以薰再也无法冷静下去,激动地从洞内冲了出来。
「住手,不要再打他了!」尽管内心相当害怕,但顾以薰仍固执地挡在殷聿修的面前,不让这些凶神恶煞再伤他一分一毫。
「嘿,没想到这岛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妞!」为首的那名男子瞧见顾以薰的出现,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就着月光,顾以薰看清楚了那名男子的长相。
他好高,至少逼近一百九十公分吧,刀凿般的面容,加上孔武有力的身形,恐怕只要用力挥个一掌就能送她去见阎王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们?杀人是犯法的,我劝你你最好快点放了我们,否则我」顾以薰恐惧得牙关直打颤,努力讲了半天还是拼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男子咧开一口洁白的银牙凑近她。「嘿,否则怎么样呀?」
「否则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她豁出去了。
这话惹得男子哈哈大笑,他抬起头,望向她身后的殷聿修,痞痞地调侃道:「喂,阿修,人家女孩子都这样奋不顾身地保护你了,是男人就该说句话吧!」
「嗄?」顾以薰错愕地愣在当场,回头才发现殷聿修不但毫发无伤,甚至还低着头,双肩不断抖动,似乎正在憋笑。
第九章
「可恶,原来你们是认识的!」顾以薰气愤不已,没想到殷聿修竟然耍她。
方才紧绷的情绪一放松,豆大的泪珠再也无法抑制地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喂,女人,你不是一心一意想要回家吗?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来救我们了,干么还哭?」
「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我真的以为我们死定了!」顾以薰一边啜泣、一边数落着他,脸上犹是惊魂未定的泪水。
「我——」见顾以薰哭得眼眶跟鼻子全都红通通的,殷聿修知道自己刚才的确做得太过火了,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凌烈杀风景地打断了话。
「喂,阿修,你们两个要不要等回香港再继续谈情说爱?这里的蚊子很多欸!」他啪地一声打死了一只肥滋滋的蚊子。
「凌烈,你救援的效率真的很差,要不是我的命够硬,恐怕早就死在这座岛上了。」殷聿修没好气地瞪他。
「拜托,老兄,你讲话要凭良心呀!你知不知道追踪器最后发出讯号的位置是一片汪洋呀?你以为把这附近海域的小岛全都找过一遍有那么容易吗?」凌烈不满地怪叫。
两人的对话让正在哭泣的顾以薰停止了啜泣。
「慢着,你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们?」
「咦?小妞,你不知道吗?在阿修的手表内有一个小型的追踪器,五天前他失踪之后,我们就开始沿着追踪器搜寻这附近的岛屿,好不容易才在海岸上发现搁浅的快艇」凌烈解释着。
难怪殷聿修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而她却在岛上担心了好多天!
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顾以薰的脸色十分难看。原来殷聿修一直把她当成白痴般戏耍!
「你为什么要这样耍我?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在岛上我有多害怕?看到我这样恐惧痛哭,提供了你大少爷很多的娱乐对吧?」她心底不由得这么想。
她的质问让殷聿修语塞,他一开始只是想吓吓顾以薰,给她一个警告而已,并不是她所以为的那样恶劣。
「我没有耍你,只是没告诉你实情而已。」殷聿修僵硬地开口。
「你」顾以薰气得浑身发颤,但她更气的是自己竟然傻得对他动了真情。
见她怒气腾腾,殷聿修走上前伸出手,试图想向她解释,却被顾以薰激动地甩开。
「你不要碰我!」
闻言,殷聿修脸色铁青,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怒斥让他面子有些挂不住,再看了看身旁的凌烈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他不认为现在是谈话的好时机。
「这些事我们回去再谈。」他冷着一张脸开口。
然而顾以薰却是冷着一张脸别过头,完全不理他。
看着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凌烈大概也明白兄弟跟这小妞似乎发生了些什么,瞧这小妞气得不轻的模样,恐怕一向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的兄弟这会儿踢到了块大铁板了
回到香港之后,殷聿修不理会顾以薰的反对,强迫地将她带到他位于浅水湾的豪宅。
在荒岛上待了五天,顾以薰既疲惫又狼狈,她褪下身上肮脏的衬衫跟长裤,将自己埋入温热的浴池当中,酸涩的苦楚盈满她的胸怀。
脱离了那座鸟不生蛋的荒岛,她应该放炮庆祝才对,但顾以薰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若非亲眼所见,她简直无法相信有钱人的生活跟她这种市井小民天差地别到这种程度!
光是眼前这座黑色大理石打造而成的豪华浴缸,恐怕就要她不吃不喝工作一整年才负担得起吧?更别说外头大厅的华丽水晶灯及名家打造的仿古家具,更是不时地提醒着她与殷聿修之间的差距。
顾以薰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白痴,明明知道和殷聿修是不可能的,偏偏还是傻得付出了真心,而他却一直在欺骗她。
她不禁想起了上一段的恋情——她和之前的男友交往了三年,对他极尽所能地讨好,结果男友却在订婚前夕毫无预警地要求跟她分手。
他告诉她,他最爱的女人回头要求与他复合,还说会答应跟她订婚只是因为她对他死心塌地,他不忍心拒绝,其实他根本不爱她。
那些残酷的话语像把利刃,狠狠地撕裂了她,让顾以薰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才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
尽管已经不再对前男友还怀有任何眷恋,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或许殷聿修对她,也只是将就玩玩的心态,毕竟在岛上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他根本也无从选择起吧!
想到这里,顾以薰整颗心沉落到地狱的深渊,她低下头望着仍冒出阵阵热气的浴池,一颗颗晶莹的泪水滴落了下来
洗净了一身脏污,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才刚踏出浴室,顾以薰便瞧见殷聿修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
从他微湿的黑发及身上的黑色浴袍看来,他似乎也才刚沐浴完毕。
听见后头的动静,殷聿修迅速转过身来。
「女人,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承认自己是没告诉她实情,但她有必要这么愤怒吗?从刚才在直升机上就一直板着一张冷脸,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对着凌烈有说有笑的,让他相当不满。
难不成她对凌烈有意思?想到这种可能性,殷聿修的胸口忍不住冒出一股妒意,恨不得回头去找凌烈干上一架!
「我没有生气。」顾以薰说着,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那你为什么都不说话?」他才不相信。
「我我只是累了。殷先生,谢谢你的衣服跟招待,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先离开了。」
「慢着,谁说你可以离开了?」殷聿修挡住她的去路。
「我为什么不能走?」顾以薰睇他一眼。
「你就这么走了?难道说我们在荒岛上发生的事,你一点也不在意?」
殷聿修咬牙切齿,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这女人的外貌既不比以往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来得出色,个性也不温柔可人,她爱走就走,他为何要费尽心思留下她?
但该死的,他就是不想让她离开!
闻言,顾以薰苦涩地抿起唇角。「殷先生,咱们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你放心,我不会用这种事来缠着你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殷聿修胸口郁闷,不喜欢她这种疏离的口气。
「当然。在荒岛上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当时气氛太好,双方各取所需罢了,既然现在我们都平安回到香港了,也该早点回归到现实,大家好聚好散。」
她试着用毫不在乎的口吻形容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不想让这男人再有机会践踏她的真心。
「你——」殷聿修克制了好久才没有动手将这女人掐死。
想他殷聿修在香港政商界可是有许多名媛淑女前仆后继地想博得他的青睐,而她竟然把他当成用完就可丢掉的卫生纸般不屑一顾,那感觉真是他妈的糟透了!
愤怒之余,殷聿修没有多想地便脱口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担心你会对我纠缠不清呢!毕竟以我的身分地位,老是有许多女人死缠烂打,对我而言也是挺困扰的!」哼,他不出一口气不甘心。
彷佛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顾以薰脸色一白,被他残忍的话语深深地刺伤了。
但话是她先说出口的,她也没资格再多说些什么。
「很好,殷先生,看来咱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我打算搭今晚的飞机回台湾,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离开了。」她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随便你!」殷聿修也不高兴了,甩头骄傲地走出房门。
望着殷聿修头也不回地离去,顾以薰难堪地站在原地,感觉眼眶袭上一阵热辣,但她仍用力咬紧下唇,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只因为她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流泪是不值得的
顺利地与原本下榻的饭店联络、取回行李之后,顾以薰当晚便搭了班机返回台北。
待她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睽违已久的小窝时,已是半夜一点。
放下了行李,将疲惫的身子抛进柔软的床铺之中,顾以薰闭上眼。
一切都结束了。她心想。
本来就不该妄想的,他是殷聿修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怎么可能会爱上她这个毫不起眼的平凡宅女?
在那座荒岛上发生的一切,就当作一场梦吧!梦醒了,就该回归到她原来的生活。
接下来,她还得面对现实——她没如期交稿,书曼八成气炸了吧!
不知道现在交稿还来不来得及?
想到这里,顾以薰苦涩一笑。她拚死拚活地把稿子救回来了,却因此把自己的心给弄丢了。
这交易对她而言,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几个小时后,顾以薰拨了电话联络编辑,当许书曼听见她的声音从话筒传来时,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
「以薰,你终于出现了!你跑哪儿去了?你不是答应我星期一要交稿的吗?结果咧?你怎么可以欺骗我的感情呀?」许书曼噼哩啪啦地丢出一大串的问题。
「书曼,真的很对不起,我在香港遇到了抢劫,身上的现金跟证件全都被洗劫一空,为了补办证件回到台湾,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顾以薰不得已撒了谎。
要是如实说出她跟殷聿修被歹徒绑架,两人单独在荒岛上朝夕相处地过了五天,只怕书曼会认为她在鬼扯吧?
听见顾以薰悲惨的遭遇,加上她不断地道歉认错,许书曼终于缓下了口气,没再多加苛责。
终于,在顾以薰的再三保证之下,许书曼答应让她在下星期一将稿子交出。
虽然晚了一个星期,但仍是勉强赶得上档期。
结束通话之后,顾以薰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来得及交稿,上苍对她还是仁慈的。
但是接下来,还有一项艰困的挑战横在她的眼前——她的稿子才写到第九章,离完稿还有一段距离。
快速地煮了冰箱内的水饺打发完一餐之后,她泡了杯浓郁的咖啡,坐在电脑前,开始与稿子奋战
熬了几个昼夜,顾以薰在星期一的中午将稿件寄出之后,累得直接倒头就睡。
直到夜幕低垂,她才从极度的疲惫中醒来,一个人孤单单地坐在漆黑幽静的室内。
一股强烈的寂寞感笼罩着她,让她不禁感觉有些冷。
恍惚地下床扭开了灯,书桌上头摆着一本杂志,上头刊的是殷聿修的专访,照片中的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