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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道:“这个爹爹刚才说过了。”
刘桑道:“我刚才说的是经常,现在说的是很经常很经常,还是不一样的。”
“爹爹……”
***
虽然想要多陪陪女孩。但刘桑终究也无法一直待在“星界”里。
向黑暗天女告别,告诉她自己还会回来找她。女孩安静的点了点头,很是落寞的样子。
收起心星神咒。神识仿佛被抽离一般,很快的就离开了“星界”,回归到自己体内,此刻已是深夜,屋内燃着烛火。
刘桑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身边却多了一个女孩。他又惊又讶:“忧忧,你不是你没办法离开星界么?怎么会跟了出来。”
女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爹爹……”
刘桑滞了一滞。道:“小婴?”这是怎么回事?
“爷?!”外头的小凰听到动静,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刘桑疑惑的道:“小婴怎么会在这里?”
小凰歉意的道:“前一下子,婴小姐突然就从天下落了下来,把这里的墨者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敌人来袭。也不知道婴小姐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进来跟爷说一声,但是爷睡着了,我也不敢吵到爷,婴小姐又非要跟爷睡在一起……”
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刘桑看向小婴。
“爹爹……”小婴搂着他的胳膊,可爱地嚅了嚅嘴。
刘桑无奈摇头。
小婴与星界里的“黑暗天女”两个人,简直就像是双胞胎一般,他的神识一离开星界,回过头来就看到小婴,一时间还以为是黑暗天女跟了出来。
虽然想要问小婴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不过小婴却是沉沉地睡了,再一看去,小凰在门口守了许久,显然也有些蜷了。
于是就让小凰也上床休息,小凰想要在地上打地铺,却被他抓到床上来。一个丫鬟,一个养女,两人就睡在他的左右两边,他想,这大概也算是“双飞”吧?
打着呵欠,一手搂着一个,他也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刘桑醒了过来,见小凰与小婴也已经起来了。
小婴坐在窗边,小凰替她梳了两个荷包。他穿衣起身,小婴跳啊跳啊,来到他身前。
“小婴,”他问,“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我?”
小婴轻轻的道:“小婴想要见爹爹,娘就让我过来了。”
刘桑道:“就只是这样?”
小婴茫然地睁着眼睛,似是想着“还有什么”?
刘桑心想,小婴和忧忧还真的是两个极端,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另一个,别人完全猜不透她在做什么。
牵着小婴来到外头,见向天歌坐在桌旁,独自饮酒。
见他到来,向天歌道:“这个是你的女儿?”
刘桑道:“养女。”
向天歌笑道:“昨晚半夜,剑光一闪,她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刘桑看向斜插在小婴身后的那支晶莹剔透的“天樱剑”,叹一口气:“别问我,我也弄不清楚。”
向天歌看着女孩,沉吟道:“我记得,yīn阳家的星门,似乎曾出现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唤作旗婴,也差不多是这么大,用的是一双灵旗……”
刘桑苦笑道:“她就是旗婴。”
“原来真有这样一个女孩?”向天歌笑道,“我墨门虽然也有关于‘旗婴’的报告,但这个女孩却极是神秘,一两百年前似乎就出现过,而每次出现又都是那个样子,仿佛从来就没有长大过,所以。这个女孩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仅仅只是传闻,始终无法得到证实。不过yīn阳家向来神秘。又jīng通许多神神鬼鬼之事,对‘旗婴’的存在,虽然一直无法证实,却也始终保持着将信将疑。”
小婴涉及到yīn阳家的“造圣”。一时间,刘桑自然无法解释清楚,好在向天歌也没有多问。只是嘿笑着向小婴招手,问她要不要喝酒。小婴看着酒壶,满是好奇的样子,刘桑直接把她拖走了。
***
来到外头,在走廊处遇到丘丹阳。
刘桑道:“先生又考虑了一晚,不知道结果如何?”
丘丹阳道:“丘某想来想去,还是不打算前往徐东。”
刘桑一阵失望。
又问:“既如此。不知先生打算去哪里?”
丘丹阳微笑道:“我想来想去,觉得南原亦很不错,所以打算回有翼城去,投靠楚阀。”
刘桑蓦的一震,看向丘丹阳。这个结果大出他的意料。
心中快速地动着念,他叹道:“多谢先生。”
丘丹阳道:“先勿言谢,丘某虽然有心,驸马与公主,却也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刘桑凝然道:“先生只管放心,我必定不会让先生久等。”他很是清楚,丘丹阳绝对看不上楚阀,况且,楚阀绝对挡不住西海军,这点他清楚,丘丹阳也清楚。
丘丹阳投靠楚阀,南原一旦覆灭,他只能跟着楚阀一同覆灭,连投降稚羽公都做不到。领兵攻打南原的,十有仈jiǔ是稚羽公手下大将金践,而丘丹阳却早已得罪了金践,金践将他儿子的死算在丘丹阳和墨门头上,丘丹阳若是落在他手中,绝对没有好下场。
在这种情况下,丘丹阳仍然选择投靠楚阀,显然是下定了明投楚阀、暗助徐东的决心。
对于刘桑来说,不管他有多大的目标和志向,若是徐东不能发展,他的目标根本无从谈起,而徐东要发展,就必须要夺取有翼城,要夺取有翼城,就不能让有翼城落在西海军手中。
而现在,楚阀仍未意识到稚羽公出兵在即,以楚阀之腐化,面对西海军之强袭,若不早做准备,只怕用不了多少,就会被攻到城下,有翼城很快就会变成孤城,而徐东甚至来不及出兵。
但若丘丹阳前去投靠楚阀,及时提醒楚御公西海军即将出兵之事,甚至代为谋划,楚阀或可多支撑一阵。楚阀撑得越久,徐东机会也越大,从这一点来说,丘丹阳帮助楚阀抵御西海军,对刘桑的帮助才是最大。
丘丹阳盯着他:“就算楚阀能够多撑上十天半月,徐东要想捡便宜,攻下有翼城的可能xìng,亦是微乎其微,甚至可说是绝无可能,一不小心,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这点想必你也清楚?”
刘桑沉声道:“我知道。”
丘丹阳道:“就算这样,你仍然要做?”
刘桑笑道:“昨天我才说了那样的大话,现在却说自己没有信心,只怕先生也会瞧不起我。”
丘丹阳亦笑道:“反过来说,若是在这种形势下,你仍然能够逼退西海军,占领有翼城,那这世上,只怕真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到你,也罢,我就在南原等着,看看驸马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又沉吟道:“不过联络却是一个难题,此事不能再依靠墨门。”
刘桑低声道:“先生不妨定下一个暗号,必要时,我会让血狱门的血公主与先生联络。”
丘丹阳看他一眼,拂着短须道:“也好。”
两人快速的商量了一下,另一边,小眉和两名墨侠恰好往这边走来,刘桑心知,墨门的船只已经备好,他们也没有再多说,彼此心照不宣的对望一眼,装作rì后难以再行相见一般,彼此告辞……
***
搭着墨门的船,沿着蝶江的一条支流,刘桑远离了有翼城。
此番虽然成功的瓦解了曹安帮,但刘桑心知,这还不够,他离开了有翼城,但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尽可能快的回到有翼城,若是不能做到这点,徐东在和洲的这场纷乱中。将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角sè,而他更是酱油中的酱油。
感觉自己要做的事,突然多了起来。
坐了几天船。他和向天歌等墨者,也不得不分开,这些墨者自有他们的事要做,无法将他送到徐东。
分别时。小眉看着他,轻轻的唤了一声:“桑哥哥……”
刘桑却只是抱了抱她,让她自己保重。
虽然舍不得分开。但这确实也是毫无办法的事,小眉有她自己的信念,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她或许柔弱,但她从来就不是谁的附庸,这点刘桑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楚。
船只渐渐的远去。
刘桑立在岸上,向船头上的她挥手告别。
然后。他便让小婴用她那只神奇的天樱剑,御着剑光载上他和小凰。小婴的这支剑确实神奇,感觉就像是上一世仙侠小说里的飞剑,她说这只剑还会说话,不过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只不过小婴的天樱剑。载上一人没有问题,载上两人,就变得摇摇坠坠的,极是不稳,刘桑倒是无所谓,最多大家一起摔下去,小凰却是被吓得不轻。
越过一片片土地,他们来到枝江,过了枝江,到了一处驿站,刘桑没有再让小婴用剑载他,而是在驿站要了快马,赶回凝云城。
***
凝云城,侯府。
刘桑方自踏入府中,一个肥嘟嘟的丫鬟奔了过来,兴奋地叫了声:“爷。”
刘桑笑道:“小猪,你又胖了。”
小珠泪眼汪汪……爷,你不要每次回来就说这句。
在小珠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正是他的女徒弟夏夏。
夏夏乖巧地唤了一声“师父”。
刘桑道:“怎么就你在这里?小天和小美呢?”
夏夏小声道:“他们和圆圆师、师娘……去海边玩去了。”
圆圆师娘……刘桑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先回到自己房间,没有看到探chūn和惜chūn,问起来,才知她们跟着二宫主胡翠儿回蟾宫去了。
换了一身衣服,先去拜见岳父。流明侯一看到他,泪流满面的样子:“贤婿,你终于回来了。”然后发起一连串的唠叨,说近来出了一大堆的事情,公事处理都处理不过来,他是如何如何的苦闷。
刘桑汗了一下,岳父确实不适合做这些事,但问题是,虽然谁都知道真正掌事的是娘子,但不管怎么说,他老人家都是名义上的“主公”,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摆在那里。悠闲了大半辈子,突然一下子这般焦头烂额,不是民情,就是战事,偏偏这些又都非他所长,自然是一脸苦相。
不过也就因为岳父是这般的人,才会给忧忧找到机会,把徐东弄得一团乱,把所有人都放在火上烤。
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刘桑蓦一回头,于是又看到了夏萦尘。
夏萦尘身穿桃红褙衣,冰清玉洁,国sè天香,仅仅只是立在那里,便有一种出尘之感。
在她身后,还跟着黛玉和宝钗,淡sè青衣,兰心玉质。
流明侯笑道:“你们两个也好久不见了,不用管我,你们自己聊去吧。”很知趣的把他们打发走。
刘桑却是一听便知,娘子没有把他们在有翼城已经见过面的事说出,以致于岳父还以为他们自从在扬洲分开,就一直没机会见面。不过这也不能怪娘子瞒着她爹,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凝云城的驸马兼军师将军,亲往南原对付曹安帮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流明侯却又抱怨道:“召舞怎么就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又上灵巫山去了?唉,女儿大了就是这点不好,这个也不中留,那个也不中留。”
喂喂,小姨子只是上山学艺,又不是被外头的男人拐走。
……
***
刘桑与夏萦尘一同走在后府花园。
天气虽还有些寒冷,但如迎chūn之类的花,却已经开始开了,不再像寒冬时节那般萧条。
黛玉和宝钗留在后头远处,没有打扰他们。
夏萦尘摘起一朵花儿,纤手把玩,道:“夫君于南原所做之事,办得如何?”
刘桑笑道:“曹安帮差不多完蛋了。”将事情经过大致上说了一下。忍不住又苦笑道:“其实现在回想一下,就算我不去南原,曹安帮也别想有好下场,有忧忧在那就够了。”
夏萦尘蓦的转过身来,注视着他:“忧忧果然就是血公主?”
“嗯,”刘桑点了点头,“不过娘子也应该早就猜到了。”
忍不住又想起忧忧所说的一件事,低声道:“忧忧让娘子小心一些。”
夏萦尘淡淡的道:“小心她么?”
刘桑汗了一下:“不是……娘子为什么要这样说?”
夏萦尘轻叹一声:“为了得到夫君,她哪天突然跑来杀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刘桑尴尬的道:“娘子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唐僧……没有那么抢手的。”
夏萦尘道:“唐僧是谁?”
刘桑道:“一种很好吃的肉。”
夏萦尘道:“那她叫我小心什么?”
刘桑小声道:“一个娘子以为她已经死去,其实她却还活着的人。”
夏萦尘蹙眉:“我以为已经死去,其实却还活着的人?”
刘桑缓缓道:“紫凤,夏凝。”
夏萦尘蓦的动容:“曾祖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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