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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桑对这一方面原本也就极有天份,听她这么一说,马上就意识到她的主意:“你是说,把巫灵之气当作rì月jīng华来吸收?但是我进入这里的,只有第四魂和识魄,妖怪的修炼方法,是靠身体来吸收的……唔。”
黑暗天女道:“所以,这个时候就要用到yīn阳合生秘术,对于人类来说,炼jīng化气,永远都是修炼的第一步。爹爹可以像子晕傲一样,将你的第四魂与你的阳jīng炼成一体,变成蚀魂,以爹爹你的聪明,再加上第四魂的强大,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然后爹爹就可以用蚀魂进入这里,等于是把阳jīng也带了进来,再用阳jīng吸收这里的巫灵之气,把它带出去。巫灵之气到了外头,无法存留太久,所以爹爹马上把它逼出体外,用它炼制灵砂。”
刘桑沉吟道:“这个办法虽然好,但是蚀魂很容易受阳jīng影响,子晕傲就是那样子,如果我把身体留在外头,只把阳jīng带进来,弄不好会跟子晕傲一样,变成发情的野兽……”
“爹爹是爹爹,跟子晕傲肯定是不一样的,”黑暗天女小声道,“再说了,如果爹爹实在受不了,反、反正女儿在这里……”
刘桑苦笑道:“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就跟jīng虫上脑一样,子晕傲为此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女儿知道,但是在这里,女儿是不会死的,”黑暗天女扭着身子,羞羞地道,“女儿很能干的……女儿跟爹爹说过的!”
呃……
虽然忧忧以前就说过她很“能干”,但不知道为什么,唯独这一次,听上去怪怪的。
不管怎样,以yīn阳合生秘术炼制蚀魂,让自己的阳jīng随着第四魂一同进入太乙界又或是月灵界、星界,再以妖族吸收rì月jīng华的方式,吸收巫灵之气,一回到尘世,马上开始炼制灵砂,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最多就是忍耐一下,不让自己的蚀魂进入三界时,像子晕傲一样变成发情的公猫。
想到这里,刘桑心中一动,忖道:“奇怪,以前我激活第四魂时,整个人都会受到影响,变得yīnyīn冷冷,但是现在,我第四魂被带了进来,身体和其它三魂都在外头,但感觉跟平常也没有太多不同,并没有因为第四魂而变得yīn冷起来,这是什么道理?”
在他面前,黑暗天女的嘴角,却蓦地扭曲出充满杀意的冷笑:“来了。”
刘桑错愕:“谁来了?”
黑暗天女yīnyīn的道:“魁安,魁残游。”
……(未完待续。)
第372章 天空空,地灵灵……
() 原本只是傍晚,天sè却异常的暗,轰隆隆的雷声时鸣时止。
一座神庙,孤伶伶地座落在山岭之间,庙里,有一个双目皆瞽的女孩,独自一人坐在草席上,席前置着一个旧案,案上放着一套玉制的茶具。
女孩慢悠悠地举起玉杯,慢悠悠地喝着。在星界,另一个“她”正在陪着爹爹。
由于进入星界的,只是神识,而巫灵之气会按着那个人的“自我意识”制造出他的身体,但是衣服并不属于“自我意识”,所以星界里的爹爹,是没有穿衣服的。
女孩娇嫩的脸蛋,浮出一丝笑容。
**裸的爹爹,越看越有味道。
庙外,一道闪电破空而下,整个天地亮了一亮,紧接着便是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破旧的木制庙门摇动起来,发出吱啦吱啦的颓废声,女孩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倾听着天地间的各种声音。 。。
自幼失去双目,却让她的听觉比一般人更加的灵敏。
忽的,她的嘴角扭曲出一丝yīn毒的冷笑……来了。
破旧的庙门,发出重重的浊音,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个青年闯了进来。
看到坐在庙中独自饮茶的小女孩,两个人都怔了一怔,女孩梳着明显不适合她的年龄的飞仙髻,穿着虽然极衬她的身材,却过于华美、根本不像是小女孩所该穿的仕女衣裳。
她的身边放着一个小炉子,炉里烧着碳火。
她慢慢的饮着热茶,飘出来的清香里透着茉莉花香,以此可以判断,她饮的其实并非茶叶泡制的茶水,而是花茶。
竟然会在这样的荒郊野外,遇到这样一个神神秘秘的瞎眼小姑娘。两个人都有些惊异。中年男子眼尖,一眼看到,这小女孩后腰上还插着两面枪旗。一面殷红,一面湛蓝,这两面旗都透着宝气。他们对望一眼,都猜不透这小女孩到底有何来历。不过他们一路逃亡,虽然只是一个小女孩,他们却也都不想去招惹她。
庙里的神像。亦是破旧不堪,也看不出拜的到底是哪位神灵,两人在另一头坐下,忽如其来的暴雨,已是让他们的衣服全都湿透。尤其是那青年,胯下竟渗出血迹,疼出一身冷汗。
中年男子往那个奇怪的女孩看了一眼。低声道:“游儿,再忍一忍。”
青年道:“爹,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中年男子恨声道:“楚天程冤枉我投靠稚羽公,各地的香堂也被暗盟和墨门挑得一干二净,哼。既然楚阀冤枉我,那我们就不让他们冤枉错人,我们去西海镇,稚羽公正是用人之际,又对南原存有野心,我们对他总会有用。”
青年怒哼道:“此仇不报,我魁残游誓不为人……”
另一边却传来清清淡淡,略有着稚气的声音:“这个仇,你们是没机会报了。”
两人蓦的跳了起来,盯着那突然开口说话的女孩。女孩的眼睛灰灰暗暗,也根本没往他们看来,但那鄙夷的神情,却是分外的明显,那种感觉,就像是两个已经被埋入墓中的死人,讨论着他们将来要如何如何,地面上正准备将土洒下,将他们彻底埋葬的掘墓人听在耳中,告诉他们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那种嘲弄的、鄙夷的神情,出现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小女孩身上,不知怎的,既让人火大,却又有一种yīnyīn冷冷的可怕感觉。
那对父子,自然是曹安帮的帮主魁安,和少帮主魁残游,父子俩一路被人追杀,不管是楚阀还是以往与曹安帮有仇的各地帮会,都容不得他们,魁残游本是yīn毒之人,此刻被人害得不能人事,却连到底是谁yīn了他,都还弄不清楚,心中憋了一肚子怨气,此刻在这荒山野岭,说上一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不过是发泄一下心中怨愤,没想到就算这样,还要被这小女孩鄙视一下,心头火起,便要扑上去教训一下她。
魁安却一下子将他儿子拉住,盯着这神秘的小女孩,这小女孩实在太过奇怪,让魁安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冷冷的问:“你是何人?”
女孩慢慢的饮着花茶,没有再理会他们。
四面八方,却骤然一暗,这种黑暗极是诡异,虽然原本已开始入夜,虽然庙外狂风暴雨,原本就很压抑,但这种忽如其来的暗,一下子就将外头的电闪雷鸣、急风乱雨全都屏蔽在外,黑暗中,飘起鬼火,响起童谣,不知多少的孩童声音,从四面八方唱起歌谣:“天空空,地灵灵,鬼门开,人头落,爹不亲,娘不爱,天绝地灭血公主……”
父子两人脸sè齐变,这忽如其来的黑暗,这些飘来飘去的孩童,分明就是血狱门的天绝地灭血狱大阵。
魁安看着那神秘的小女孩,心中一动,沉声道:“血公主?”
魁残游亦是一惊,原来真的有血公主?将他们害到这般田地的,血狱门的血公主,竟然就是这样子的,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黑暗急速涌来,yīn风阵阵,杀机阵阵。
魁安脚步一错,往小女孩急抓而去,他们已经落入了血狱大阵,要想脱困,唯有擒贼擒王,先抓住这血公主,以她为人质,让那些孩童不敢妄动。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就坐在那里,明明她动也未动,这一掌抓去,她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血公主双手捧着玉杯,慢慢地喝着茶,嘴角的冷笑更加的深了……真是肤浅。
***
“星界”中,刘桑看着面前的女孩。
黑暗天女轻哼一声,道:“魁家父子完蛋了。”
刘桑想,魁残游的蛋早就已经完了。
当然,对魁家父子他原本就没有好感,完蛋就完蛋吧。
他想起一事,看着黑暗天女,问:“忧忧。血狱门的那些孩子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他们都会听你的?”
黑暗天女却是轻叹一声,伸出小手,搂着他的脖子:“这件事。爹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永永远远都不要知道的好,爹爹是一个好人,爹爹也只要做一个好人。那些不好的事情……就让女儿来帮爹爹做吧。”
听她这般说,刘桑亦是无奈。
父女两人就将巫灵之气带出星界的细节讨论一番,刘桑初回凝云城。还有许多事要做,也就没有待上多久,很快就收起心星神咒,神识回到自身。
离开禁室,出了内景阁。
一个宫髻女子飘了过来:“大宫主好久不见。”
她却是炫雨梅花。
……
***
神庙外,暴雨终于停竭。
两团烂肉在污泥间痛哭着,嚎叫着。他们是人?他们非人?他们在叫些什么,又在哭些什么?
一团孩子在它们周围唱着,跳着,高高兴兴,开开心心。有男童,有女童。
“天灵灵,地灵灵,琼花落,鬼门开,生不生,死不死,血光东来血公主……”
神庙内,血公主放下茶杯,听着外头的歌谣,心中涌起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失落。爹爹离开了星界,虽然知道他们很快还会再见面,但心里总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一个男孩飘了进来,发出尖尖细细的声音:“血姐姐。”
血公主淡淡道:“阿震,什么事?”
震公子尖笑道:“曹安帮被我们挑掉了八十九处香坛,被墨门挑掉了六十七处,剩下的藏的藏,逃得逃,倒是底下那些小帮会,为了抢地盘,一个个的打了起来。”
血公主玩弄着手中的玉杯:“是么?”
“弟弟妹妹们杀得过了头些,”震公子小声道,“那些以往跟我们合作的帮会,有不少已经开始害怕我们,唯恐避我们不及……”
血公主道:“他们杀得尽兴么?”
震公子笑道:“他们永远都杀不够的。”
血公主缓缓道:“那就让他们杀下去好了。”
震公子道:“再杀下去,会惹起众怒的。”
血公主道:“你怕么?”
震公子嘿嘿地笑着……嘿嘿嘿嘿地笑着……
天灵灵,地灵灵,人头落,鬼门开,血河流,流不尽,天绝地灭血公主……
……
***
刘桑与炫雨梅花在蟾宫深处的桃林间走着。
他道:“花主是否要问我些什么?”
炫雨梅花道:“忧忧,是否是血狱门的血公主?”
刘桑道:“花主既然都已经猜到了,何必问我?”
炫雨梅花又道:“忧忧和星门的文曲星主,到底有什么关系?”
刘桑道:“花主想知道什么?”
炫雨梅花转过身来,于桃花间看着他:“我知道血公主重建血狱门的事,但我更想知道,她座下的那些童子,到底是从哪来的?”
刘桑皱眉:“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
炫雨梅花道:“听闻血公主座下,还有一位震公子,大宫主是否见过?”
刘桑道:“在有翼城时,仓促之间,倒是见过一面。”
炫雨梅花道:“大宫主画技无双,可否将他画出?”
刘桑心中疑惑,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取出碳笔和宣纸,以素描将震公子画出。
等他画好之后,炫雨梅花看着画上男孩,沉吟良久,轻叹一声:“果然是他们。”
刘桑道:“‘他们’是谁?”
炫雨梅花淡淡道:“血池里,那些本来应该死掉的血童。”
刘桑道:“血池?”
“那是血狱门当年培养‘十八童子’的地方,”炫雨梅花道,“当年,段天宠杀了天娇夫人后,与我和袭玉琼花一同逃出蟾宫,来到和洲,建立血狱门,又盗来数千婴儿,在他们脑中植入傀儡虫,喂以毒水,与五毒共活,培养血童,其中一些被带出血池,成为血狱门之‘十八童子’。”
刘桑道:“有一件事,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段天宠不是天娇夫人的弟弟么?他为什么要杀天娇夫人?我知道天娇夫人练功走火入魔,xìng情错乱,对宫主弟子极是虐待。飘姨等至今提到她,都心有余悸,但我又听说,她对她这个弟弟却是一向关心宠爱。很少责骂,而段天宠对他姐姐,似乎也恭敬孝顺。宫里不少彩衣都是这般说的。只是,虽然姐宠弟顺,但一问起弟弟为什么要杀姐姐,她们却又一个个的语焉不详……”
炫雨梅花笑道:“不是她们语焉不详,只是因为大宫主是男子,天娇夫人对她弟弟所做的事,她们不好意思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