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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一类,更不为人关注,人数却也不少,刘桑目前所混的就是这个圈子。这些人或是赘婿,或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继承家业可能的庶子,还有一些则纯属xìng格问题,走到哪里都跟有他没他一样,虽然也都有着华丽的家世,其实却都是一些边缘人。他们在家族中的地位原本就不高,而且还并不牢靠,自然不敢像那些二世祖般放纵,生怕被人挑错,却又像那些二世祖一样,整rì里无所事事,只好彼此作伴,平rì里聚在一起聊些风花雪月,偶尔放纵一下都要小心翼翼,不敢太过。
刘桑对于混圈子,其实没有太多兴致,但他娶的本就是一位郡主,又是那种出类拔萃的郡主,而这里是郢都,不是可以由他瞎混的凝云城,既然已被带出门,哪怕仅仅是出于礼貌,也不好拒绝别人的邀请,三三两两的,自不免就混了进去。
那一rì下午,他跟着一伙人来到城西的满福阁饮酒作乐。
满福阁在郢城也算是有名的酒楼,不过更有名的却是旁边的座天翠楼,天翠楼乃是青楼,与满福阁应该是同一个老板,两楼都建得极高,又有天梯互搭,可供人yín。yù之后寻饱暖,饱暖之后求yín。yù。
不过刘桑这伙可不敢随随便便跑到青楼去,晚上偷偷溜去也就算了,现在却是大白天,要是被人看到了,告发上去,那就糟糕。
似这般饮酒聊天,谈些诗句,天翠楼忽有歌声传来,语声娇滴,绕梁三尺:“古来薄命是红颜;飘泊东西难见怜。掩泪每时闻杜鸟;断肠尽rì听啼猿。村酒山醪偏惹醉;墙花路草愈争艳。漫言老蚌生珠易;先道蓝田种玉闲……”
其中一人叹道:“此曲似幽似凄,却分外撩人,歌者莫非就是天翠楼花魁天香珠月姑娘?”说话之人乃是谢斜,其伯父为当朝御史,但他自己只是一个庶子。
旁边另有一人,乃是承和郡王府上的县附马,姓王名宝和,其实“附马”也有几类,一类是门当户对的联姻,公主嫁过去,那一类的附马往往本身就是名公子,rì后注定要继承家业,另一类则跟刘桑、王宝和一样,虽是附马,实与入赘无异。当然,就算是第二类,也同样是出身于世家,要不然连入赘侯门的资格都没有,像刘桑这种以前纯粹是个农家少年的,绝无仅有。
当然,虽然刘桑的出身最差,但在这伙人中,却也不至于遭到冷眼,因为大家在各自家中的处境都差不多,无非是有的被人看不起,有的份外被人看不起,都有些同病相怜。而相比之下,刘桑其实还要比他们好上一些,皆因凝云城虽然不大,却是藩属,不像这些人所在的家族那般错踪复杂,勾心斗角极为严重。
对于刘桑来说,身边最严重的勾心斗角无非就是他和小姨子之间的暗斗,不过考虑到小姨子的身子都被他看光了,被她各种针对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着那令人陶醉的歌声,王宝和道:“必是天香珠月姑娘无疑,不过现在还是白rì,天翠楼怎就已经开张,连天香珠月姑娘都出了场?”
说话间,一名长衫人登阁而上,抱拳道:“诸位,诸位,不好意思,就在适才,满福阁和天翠楼,都被一个小公子包了场……”
阁中诸人尽皆动容,天翠楼与满福阁都是郢都的名阁名楼,谁有这样的财力将它们同时包场?紧接着却又俱生怒气,就算满福阁被包了场,那又怎的?难道还想赶我们走?
有钱在这里消费的,无一不是名门望族,虽然不知那位“小公子”到底是谁,却也不见得就怕了他,更何况消费者是上帝,上帝是可以随便被欺负的么……咳,这个“上帝”指的不是耶和华,古代中国原本就有“上帝”一词,指的是昊天上帝。
长衫人眯着眼睛:“小公子说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何不一同移至天翠楼,聊聊风月,喝喝花酒,所有花费,俱由小公子全包。”
众人立时转怒为喜……这个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谢斜、王宝和等,平rì里绝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风月场所,但这次他们原本上的就是酒楼,被人请去青楼,纯属意外,事后自然也好解释。连刘桑都想着:“说起来,青楼这种地方,书里看到的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既然是意外,就算去尝一下鲜,娘子也不会怪我吧?就算她怪我,那、那我也是被他们抓去的……”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是被抓去的,刘桑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下,然后就被“抓”去了。;
第104章 两只黄鹂鸣翠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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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翠楼内,富丽堂皇,因是白rì,平常这时天翠楼还未开门,虽有那“小公子”请客,两楼的人加起来,也不算多。
那位“小公子”并未露面,隔着一道珠帘,在高处作乐,只能听到帘后一群少女的欢声和**,以及他那各种不堪的声音,声音略带稚气,显然年纪不大,却是放纵得很。
大家也未管他,所谓风流名士,兴至而来,兴尽而去,你请客,我作客,至于你为何请客那是你的事,关我屁事,反正又不花我钱。
于是众人聚在一起,认识的,不认识的,酒喝个几杯,姑娘搂搂抱抱,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刘桑也搂了一位楼中姑娘,小小的摸了几下,那姑娘见他有贼心无贼胆,乐开了花,反过来把他欺负个半死。
再一看去,谢斜等人左拥右抱,放浪得紧,跟他这几rì对他们的印象完全不同。想想平rì相处时,他们一个个的大批那些二世祖,说那些二世祖如何如何花天酒地,不知廉耻,败坏家族名声,愧对列祖列宗……果然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有多君子有多正义,而是因为羡慕嫉妒恨么?
正热闹时,帘后传来小公子的笑声:“单是喝酒作乐多没劲儿,大家不如作些艳诗,看谁作得好。若是作得好,就让他身边的姑娘喝酒,还要脱两件衣裳,要是作得不好,就让他罚酒。”
众头已至兴头,更何况这种风月之地,胡闹本就是常事,于是跟着起哄。有人兴奋叫道:“主人先来。”
小公子得意地道:“看我的……一双明月挂胸前;紫晶葡萄碧玉圆。斜依玉床chūnsè美;金茎几点露珠悬。”
原本就是请客之人,更何况这艳诗作得确实不赖,自然惹得众人鼓掌。有人更是叫道:“好一个‘金茎几点露珠悬’,小公子果然是花中老手。”
小公子yín笑道:“天香姑娘,大家都说好,你还不脱么?”
天香珠月娇笑道:“公子尽会捉弄人。”
小公子嘿笑:“你不脱,本公子来帮你脱。”帘后传来一阵胡闹之声。
谢斜等羡慕嫉妒,这天香珠月乃是郢都名jì,平rì总是摆出卖艺不卖身的姿态,故作清高,再加上出场费奇高,他们连见都还不曾见过一面,果然所谓的“卖艺不卖身”,其实看的就是别人出不出得起价格?
同时也更对这“小公子”的身份感到好奇,能够包下满福阁和天翠楼,又让一向做足清高姿态的天香明月这般逢迎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艳诗一首首接续下去,虽然有好有坏,但众“名士”团团起哄,各花娇笑着半推半就,立时花裳满地,玉肌乱眼。毕竟大家要看的都是美女脱衣,不好的艳诗也要说成好的。
刘桑大是惊讶,这些人平rì里作正经诗,好像没有这么厉害吧?怎么做这种诗来却是头头是道,七步成诗,难道是肚子里早已被憋坏了?
虽然以前就知道青楼乃是风花月雪的场所,许多传名之作都是从这种场合传出,却没想到会是这种光景。他却不知,不管是他的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在这种地方,这样的yín诗秽词才是常态,至于偶尔传出几首名垂千古的正经佳作,那纯属意外。
转了半圈,转到王宝和,这位县附马显然已打好了腹稿,摇头晃脑地道:“芳树吐花红浸雨;入帘飞絮不经风。绿添杏sè莺舒柳;粉落脂香雪覆松。瓜入瓮瓶难相弃;藕茎莲丝嚼嫩鲜。斜笋近阶穿石透;小莲抽梢出荷尖。”
几句下来,少数几个听不懂的兀自想着此诗何解,大多数已是大声叫好,毕竟在这种地方,大家满脑子都是那种事儿,一下子就联想过来。
刘桑大是赞叹,明明说的是男女之间最羞最耻之事,却又处处隐喻,明明隐喻得厉害,又让人一听即明,马上跟那种事情联想起来,宝和兄啊宝和兄,你平常作诗要是有这等才情,何愁你家县公主看不起你?
小公子大力鼓掌:“好,你身边的姑娘儿起码要脱四件。”
那姑娘作羞要逃,又被大家抓了回来,青楼女子原本就穿得少,这一脱,立时jīng光,被玉宝和搂在怀中,百般调戏。
谢斜叫道:“桑兄弟,轮到你了。”
“啊?这么快?”刘桑心中叫苦。这种诗他一下子哪里作得出?此时的他,虽然从古玉得记下不少经典,但还没有消化过来,虽然是个穿越者,脑中记得不少传世之作,但无一首是艳诗。
刘桑大是无奈,如果是正经诗会,他肚子里随便抄出一首,绝对的“传世之作”,偏偏这里是青楼,大家比的是艳诗,在他的上一世里,再好的艳诗都不可能“传世”,结果他空有一肚子古诗,一首也无法应景。
偏偏大家又催得紧,只好应着头皮吟道:“两只黄鹂呜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谢斜起哄道:“桑兄弟作的是艳诗么?”
“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刘桑赶紧道,“这两句,说的是两个女孩子在柳树下脱光衣裳虚凰假凤,一个少年躲在假山后一边偷看一边自我解决,终于忍不住shè了的故事……”
场上众姑娘立时笑得倒下一片,****,满是chūn光。谢斜叫道:“太隐晦了,喝酒,喝酒。”
旁边姑娘道:“公子爷,姐姐喂你。”啜一口酒,要喂刘桑。
刘桑赶紧抢过酒杯:“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堂上更是笑得轰然。
刘桑将酒喝完,心中感叹,以前看那些穿越小说,同样是抄诗,别人一抄就抄成诗仙诗圣,我抄了两句诗圣杜甫的名句,结果还是要喝酒,真是穿越者之耻啊。
就在这时,心中忽地生出jǐng觉,仿佛有什么东西,箭一般shè在他的身上。他错愕扭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怎么也无法消除,就好像有谁在盯着他看。
堂上依旧热闹,但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却怎么也无法消除,竟是让他如坐针毡。再加上这样子闹下去,被娘子知道了总是不好,于是他找了个借口告辞。
其他人倒算了,他身边那位姐姐却是怎么也不肯让他走。青楼之中,客来客往,她自然不知道这少年是谁,亦不会问,但她肯定,这少年绝对还是处男,姐妹们中有个传说,帮雏儿破处,这一整个年头都会交上好运的,所以运气好遇上这种雏,不但不收钱,还要倒贴红包。
公子爷,你别跑啊,奴家给你送红包……
……;
第105章 卖画?
逃出天翠楼,天sè还早,想起还要原本计划好的事情要做,刘桑转到转角处,一辆马车早已等在那里。
上了马车,马车往东市驶去,刘桑在车上换了一身青衫,又扎上头巾。
老车夫停了下来,刘桑从车上搬出一个箱子,几张矮凳,又将老车夫打发回去,然后便把这些东西搬到街边空处,开始……卖画。
这些rì子,除了继续修炼九转天仙正易法,刘桑闲暇之时,也作了许多画。
只是对于自己所作的画到底是好是好,他心中实是没数。其实很多人都会遇到他这样的问题,诗也好,文也好,对于自己刚开始学作的东西,既不好意思让人看,却又很想让人看,自我感觉良好,却又生怕别人说它不好,很是矛盾。
刘桑现在就是这样,虽然作了许多画,却又不好拿出手,拿给夏召舞看吧,再好她也要说不好,拿给夏萦尘看吧,万一真的不好,岂不是太丢脸了?
所以他决定在这里……卖画。
画卷一幅幅摆了出来,很多就吸引了许多人前来围观,这些画竟然这么有吸引力?刘桑不禁大感满意。
只是虽然看的人多,半个时辰过去了,却是一件也没有卖出,倒是另一边也有一个卖画的,明明看的人少,却左一幅右一幅的卖了出去,对此刘桑蛮沮丧的。能够吸引到这么多人来看,肯定是有长处的,但是卖不出去,却也肯定是有原因的。
其实刘桑这些画,实是不可谓画得不好,但之所以卖不出去,主要还是风格问题。他用料鲜艳,手法独特,一下子就吸引到别人的目光,但他所作的画太过“写实”,中国古代对画的赏鉴,与西方完全不同,讲究的是“气韵生动”,至于画得像或不像,则完全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