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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云想依像个傀儡任他摆布,但他相信她还是听得到,感受得到他的用心,总有一天愿意原谅他。
「你还想赏月是不是?那我陪你……」见云想依不动,他温柔地帮她系上毛敞的系带,在她身旁坐下,双手包覆着冰冷的柔荑轻轻摩擦,「只要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哪怕一辈子、下辈子,我都在……」
想起她所受的苦,那个流掉的孩子,铁征不禁哽咽。
都是他的错,错在不该将她掳来,不该爱上她却又折磨她……他宁愿不要遇见她,这样她起码还是一个完整的正常人,或许正在靖王府倍受疼爱,而不是今天这副活死人的模样。
但从今天开始,他不会让她一个人,他会全心爱她、疼她,守护着她。
「月儿,我会等你醒来,等你愿意原谅我……」英雄泪只因到了伤心处,颗颗滚烫的泪水滑落云想依被握住的纤手,她的眼睫却眨也不眨,依旧仰头望着皎洁明月。
「大哥……」
听到有人唤他,铁征赶紧拭去泪水望向声音来处,铁柔正站在门边一脸愧疚地望着他。
铁征将已经温热的纤手藏进毛敞中,起身走向妹妹。「有事吗?」
「我……来看月姊姊。」铁柔不太敢直视大哥,只能愧疚地看向动也不动的云想依。
「她很好。」铁征的语调有些冷漠。
从云想依出事后,铁柔直到今晚才前来探视。其实从那天的状况看来,他大概猜出怎么回事,一直等妹妹亲自来解释。
「大哥,我……对不起……」铁柔说不到几句便痛哭失声。
其实这一个月来她也很不好过,尤其那晚云想依疯狂的神情以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真的吓坏她了,晚上每每从恶梦中醒来。
奶娘说月姊姊得了失心症还流掉孩子,令大哥痛不欲生,她才确定大哥真的是爱着月姊姊。
「我真的不想这样啊……我只是想教训她,因为你们骗了我……」其实她真的好喜爱月姊姊,被背叛的怨气蒙蔽了她的初衷,才会想尽办法报复她。
「说出真相。」铁征无力责备妹妹,因为他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将云想依掳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天……你在赛雅房里,我告诉可里说……你将月姊姊赐给他,如果他喜欢的话……还可以带她回大漠……」
「所以你就带他去悠然居,让可里把她当妓女对待?」铁征接着说出可想而知的结果。
出事那晚,可里见鬼似地带着赛雅连夜离开铁家,快马加鞭奔回大漠,铁征以为是他对云想依起了色心,铁柔只是引狼入室的帮手。
原来铁柔竟编出这种理由,让心爱的人儿误以为他绝情至此,才会在昏倒前声嘶力竭地指控他。
铁征紧闭双眼,她昏倒前的控诉言犹在耳,字字都是她的怨、她的恨……他的心揪痛得像被用力捶打。
看见大哥痛苦的模样,铁柔悔恨万分。「对不起……我不知道……大哥那么爱月姊姊……」
还有一件事,铁柔不知该不该说出真相。「还有……」
「说!」
咬着嘴唇迟疑了半天,铁柔再度开口。「那天……赛雅跌入池中,是她想推月姊姊下水,不小心自己跌下去的……」
铁征的拳头握得更紧。当日尽管怀疑妹妹的说词,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当时云想依的受伤眼神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这一切都怪他!
他是个懦夫,爱了不承认,反而用羞辱来掩饰自己的动情,让她饱受痛苦折磨,难怪她会如此恨他,宁愿做个无心的游魂,也不愿面对他……
「大哥,我很对不起……」铁柔见兄长这么痛苦,哭得更难过。
铁征知道妹妹是真心认错,他不怪她。「是我的错……不怪任何人……」
事到如今自责也没用,他会用余生来弥补对云想依的亏欠。
这时候,眼尖的铁征发现云想依站了起来,连忙撇下铁柔飞奔到她身边,轻柔地搀扶着她。
「小月儿,想睡了吗?我们进房去……慢慢走……小心阶梯……」
望着这对爱侣的身影,铁柔的泪水更是流个不停。
怱然有人拍着她的肩膀,一回头,见到段衍刚正温柔地望着她,不禁哭倒在他怀中。
「来,小月儿,多吃一点,你太瘦了……」
如往常一般,铁征自军营回家用午膳,第一件事便是先喂云想依吃饭,之后才轮到自己。
过了一个月,她的情况还是没有进步,人家喂她什么就吃什么,饱了就不再张口。像今天,只吃两三口就不肯将嘴巴张开,急得铁征直哄她。
「来嘛,再吃几口好不好?还是这些菜不合胃口?」
云想依虽然失了心,还是相当坚持,不张口就不张口。铁征苦无对策之际,屋外怱然传来急切的惊呼声。
「将军,不好了……」总管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进劲风阁,「大厅来了……京城的……王爷……」
铁征放下碗筷,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哪个王爷?」
「他说是……靖王爷,还有几个看来不好惹的人……」
果然寻来了!
铁征望着云想依,心头涌上即将失去她的恐惧,微颤的手轻抚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好像这样就能安抚他的不安。
他不能失去她,说什么也不能让靖王爷带走小月儿!
「我随你前去。」吩咐一旁的婢女看顾着,铁征和总管正要踏出厅房,忽然从外头传来一声愤怒的喊叫。
「铁征,你给我出来!依依,你在哪儿?」铁征来不及示意婢女将云想依带进内室,靖王爷单庆余已领着情姑娘和熊契入内。
情姑娘一见到云想依立即奔上前去。「依依,原来你真的在这儿!」
「靖王爷,你好大胆,竟敢直闯我将军府!」铁征来个先声夺人,单庆余也不甘示弱,「你才大胆!竟做出强掳民女这等目无法纪的事……」
单庆余直指问题核心,倒让铁征一时不知该如何否认。
「哎呀,先别吵了,王爷你来看看,依依不太对劲呐……」情姑娘的惊呼暂时止住靖王爷的怒气。
「你瞧依依,看到我非但没反应,连眼睛也没眨一个,好像……傻了似的……」情姑娘拉起云想依的手,她的手像是没了骨头,一放开就无力下垂。
「我瞧瞧……」单庆余也凑上前,伸手就要摸上云想依的脸颊,却被铁征快一步拍掉,并将她护在怀中。
「别碰她!」他不准任何男人碰她,尤其单庆余。虽然知道小月儿的初夜给了自己,但他就是嫉妒单庆余和她过从甚密。
两人的手在云想依眼前挥动,她却没有眨眼,这让单庆余更为光火。「铁征,你竟然将依依折腾得不成人样,说!你到底怎么虐待她的?」
他一把拉起云想依的手,想将她拉离铁征,但铁征却死命地护着她。云想依被动地任由两人拉扯,毫无知觉。
「放手!她都被你折磨成了活死人,你还不放人?」
「不放!我永远都不会放开她,她已经是我的人,这辈子我不会让她离开……」
「你的人?」那不就……
单庆余主动松开手,看着铁征的惊讶眼神藏着些许试探,两个人就这么怒目相对。
情姑娘不懂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一听到铁征这么说,顿时气得发飙。
「铁将军,你这堂堂的大将军不但在天子的脚下干起掳人的勾当,还强占民女,如今将依依害得这样,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带走她,为她讨回公道。」
情姑娘断定铁征必是为了替妹妹报仇,掳来云想依作为报复。他是如何折磨她的,由云想依的模样不难想像。
「熊契,还不带人?」
「小情儿,这……」熊契有些为难,一边是亲亲爱人,另一边是拜把兄弟,这怎么了得?
「你不动手,就别想再踏进采春阁!」情姑娘的威胁魄力十足,熊契哪敢不从?
「老弟,得罪了……」说着便熊掌一挥,虎虎生风地袭向铁征。
为了保护云想依不受伤害,铁征一边护着她,又要防着她被熊契抢走,逐渐力不从心。
这时,单庆余乘势拿起桌上的杯子丢向云想依,铁征为了保护她,身子一转,却吃上熊契一掌,退了几步远。
熊契乘机捞回云想依的身子,将她送到情姑娘身边。
「小月儿……把她还给我……」铁征欲往前夺回爱人,胸口却传来一阵刺痛。他知道熊契这一掌只用了三成力,却也让他吃了排头。
小月儿?他怎知道依依的小名?
情姑娘望着毫无表情的云想依,再看看铁征,他脸上的哀伤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大哥!」铁柔听到风声赶来,见铁征似乎受伤了,赶紧奔向兄长身边,「你怎么了?月姊姊……」
铁柔看这般情势,知道这些人即将带走云想依,连忙走向单庆余。「靖王爷,求求您不要带走月姊姊,她爱着大哥,大哥也是爱她的,求您不要拆散他们……」
再次见到曾经思慕的人,她心里已无任何感觉。
其实早在吃了忘魂草醒来之后,她已经很少想到这个人了。之所以报复云想依,也是因为不甘心被欺骗。
单庆余看着铁柔,才想到这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未婚妻。她不是吃了忘魂草昏迷吗?何时醒来的?
「哼,这一切都是你们兄妹合谋,见本王对依依宠爱有加,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才掳走依依,想尽办法虐待她,是不是这样?」
「这不关大哥的事,月姊姊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铁柔声泪俱下地说出如何陷害云想依的事,「如果您答应成全大哥,我可以退婚……求求您……」
众人一听真相,又见到铁征满脸的悔恨,似乎有些相信他的真心,尤其情姑娘更深信不疑。
依依这丫头自进了采春阁一向冷情,甚少见她表露情绪,也不曾对任何人吐露自己的小名,连她也是从人口贩子那儿知道的。
必是铁征让她识了情、动了爱,打开她的心门;因为爱得狂才会恨得如此激烈,也因而关绝了心窗。
这心病还得心药医,她开始考虑让云想依留下来,就怕靖王爷不同意。毕竟他付了赎身费,说来他才是真正拥有云想依的人。
单庆余果然不同意。「哼!你们兄妹犯下这等滔天大罪,还敢跟我提条件?」单庆余走到云想依身边,亲热地揽住她的身子,激得铁征想上前制止却又牵引胸口的痛处。
「放开她!小月儿是我的人,你不准碰她!」
见铁征气得快要抓狂,单庆余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你的人?哼!全京城谁不知道我已经为依依赎身?她早已经属于我,是你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掳走她,待我回京禀明皇上,定要治你强掳奸淫民女之罪,堂堂一个大将军知法犯法,如果无法说服皇上砍你的头,难消我夺爱之恨!」
众人一听到砍头,莫不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王爷……没那么严重吧?」熊契第一个跳出来为铁征说话,情姑娘也觉得太小题大作。「对呀!请王爷三思。」
「王爷,求您高抬贵手呀……」铁柔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为大哥求情。
只有铁征似是毫无知觉,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云想依。「如果小月儿不在我身边,我宁愿被砍头……」
眼看着心爱人儿就要被带走,他的心也跟着死去。没了心,还有什么值得在乎?
「说的也是,省得你眼睁睁看着依依成为我名正言顺的王妃,更心痛呐……」单庆余故意亲昵地抚着云想依的脸颊,「既然找到了依依,咱们这就准备回京,铁征,你等着圣上降罪吧!」
单庆余说完便搂着云想依离开,熊契和情姑娘同情地望了铁征一眼,只好跟着离去。
「月儿……」看着心爱人儿离去却无力追回,铁征急火攻心,抚着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跟着昏了过去。
「大哥!」
靖王爷回到京城一状告到嘉俊皇帝那,铁征很快就收到召他回京的密令。
受了熊契那一掌本无大碍,但心头的郁结之气让铁征着实病了大半个月。一接到诏书,他随即带着受伤未愈的病躯快马加鞭回到京城。
御书房中,嘉俊皇帝端坐高处,听着靖王爷义愤填膺地指控铁征所有罪行,他则低垂着头跪在地上。
以往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如今却如丧家之犬,嘉俊皇帝不禁摇摇头。「铁征,看看你如今……」
本想以兄弟的立场数落铁征,但接触到一旁单庆余的眼色,嘉俊回以莫可奈何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