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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会儿。
「那我不打扰你们母女培养感情,回来我再卤白菜给你们吃。」揽过她的肩,
他故意贴着她发红的耳壳说道,然后非常满意地看到她耳上的色泽越变越浓,
像是全身血液都冲上那儿一样。「你刚刚说要去帮沈妈妈拿东西兼试衣服时,
脸上的表情很高兴,和你之前听到沈妈妈要来这里住几天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虽然那样的高兴非常的细微,但是瞒不了他的眼。
沈宁熙不否认他的观察。童年听到的那席话,她并没有特别怨恨或不甘,只
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或许少出现在家人面前,对大家都好,反正无论有她没她,
都不会有太大差别,久而久之,她习惯用这样的距离去看待周遭人事,是她自
己画地自限,也是她无法从儿时记忆跳脱出来。
「我只是在耍孩子脾气,这是我的权利。」
「好吧,去向沈妈妈耍孩子脾气吧,我想她很乐意的。」黑澔拍拍她的头,
将她送出大门。「路上小心。」
再偷得一个再见吻,啵。
◆◆◆「反正男人衣物的尺寸不是S 、M 、L 、XL,还有多大差别?妈妈用
目测就知道黑澔穿几号,那件银灰色的衬衫真的很好看,我觉得枣红的也很好
看,妈妈本来想两件都买的……」
「衣服够穿就好,不用买这么多,这趟请你来,不是要你大破费,我回去再
把衣服的钱都算给你。」
「才多少钱,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工作的薪水没有拿回家过,这样我觉得不好。」
沈宁熙和母亲并肩走在自家公寓前那段漆黑小巷,路灯五盏就坏了四盏,只
剩一盏正苟延残喘地一明一灭,两人手中各提了一袋衣服。
「小熙,你这样说,妈妈是不是也要把这两天在你家吃的住的喝的也换算成
现金还给你?」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计较衣服的钱做什么?」
「我不是计较,只是……」只是她觉得不好意思。
「你就快快乐乐地收下,然后跟我说声「谢谢」,妈妈就甘愿了。」
拗不过母亲,沈宁熙只好小声道:「谢谢。」
「不客气。」沈母弯着眼笑。
这种感觉,好新鲜。她从小到大没有陪过母亲逛街,更别提像大姊那样挽着
母亲的手有说有笑。
可能是心态的改变,当她从母亲口中听到她庆幸着能生下她的话,本来关得
很紧的心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似乎让她正视起母亲的举动,慢慢感觉到…
…原来她是可以和姊姊们一样,与母亲这般共处。
「快到家了,我肚子好饿,卤白菜卤白菜,我们回来了!」沈母嘴馋地笑嚷,
为了那锅卤白菜,她和沈宁熙就算逛街逛到肚子有点小饿,也不想在胃里填入
任何街边小吃,就怕回到家会因为肚子偷塞了其他食物而少吃了几口黑澔的极
品料理。
「我也觉得有点饿……」沈宁熙小小声附和。
两个人有志一同地抬头望向只差几十步路的公寓,希望能嗅到些饭菜香来解
解馋。
映入两人视线中的,却是黑澔伏在四楼阳台边,摇摇欲坠。
「黑澔!」沈宁熙没忽略阳台上其他陌生人的存在,他们正将黑澔逼到绝境。
那是……研究所的人!
沈宁熙立即反应过来,之前本来还和黑澔对于研究所的人有所警戒,但是这
段日子实在是太过安逸,安逸到让她都忘了黑澔仍是他们亟欲逮回去的实验品。
「怎么了怎么了?」沈母瞟见沈宁熙丢下纸袋朝前狂奔。
黑澔的视觉和听觉开始模糊,听不见远方沈宁熙的叫唤,只能将残余的精力
拿来应付咄咄逼人的研究所人员。
「我不会……跟你们回、回去……」黑澔不停以手里那柄水果刀在脚上划开
伤口,藉此想摆脱强烈袭来的睡意。
他太过大意,明明在厨房做菜时便听到了楼下的异常脚步声,竟然被幸福冲
昏头,傻楞楞以为那是属于宁熙及沈*** ,还高高兴兴跑去开门——结果迎面
而来是一剂快狠准的麻醉枪。
该死的麻醉剂,该死的……
他不能变回鼠形,因为那会使体内的麻药流窜得更快速,到时研究所人员要
抓他回去就更易如反掌,虽然他现在的处境也好不上几分——「你根本无法适
应外头的生活,为了你的生命着想,你最好别做无谓挣扎,我们不会伤害你,
回到研究所,你才能活下去,研究所是你从小到大生长的家呀!」为首的男人
约莫三十出头,头发却已雪白,这是镇日动脑思考的结果,他是负责研究基因
混种的团队之一,在研究所因不明原因爆炸后,团队便一分为多,各自寻回那
群「白老鼠」,而他的任务就是带回黑澔——毫发无伤地带回他!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黑澔死命睁开沈重的眼睑,含糊又不失
坚定地反驳他。
若是他一睡下,再醒过来,将要面临的是风云变色的惨况。
迎接他的,会是研究所那个导满电流的铁栅及一辈子囚禁的命运!
迎接他的,会是永远无法再见到沈宁熙的孤寂!
「我们放你在外头世界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让你认清楚自己只能属于研究所,
在研究所里,你是珍贵的研究结晶,在外头,你只不过是人鼠不分的异种——」
「那又怎样!」黑澔甩开为首的男人伸过来的手,水果刀在那男人手背划开
一道浅浅伤口。
男人不怒反笑,「你可以继续抵抗,反正麻药效果越来越显著,连这么近的
距离你都只能划出这么小的血口,看来你的力气也快用尽了,我已经等了那么
多天,不差这几分钟。」他示意身后其他人别再逼近,隔着两、三步距离等待
黑澔陷入昏迷。
黑澔终于连水果刀也握不住,眶啷落地。他知道自己再不想办法,就真的只
能成为瓮中之鳖,任人要杀要剐——「黑澔,跳下来!」
被麻药侵蚀到混沌的脑门劈进了沈宁熙的声音,像是黑暗中射进一道曙光,
回荡地告诉他——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最后一丝力量,不能用来坐以待毙,沈宁熙说会接住他的……是他的幻听也
好,他对她坚信不疑。
黑澔撑过阳台矮墙,让身体藉由失去平衡而下坠——沈宁熙加快脚步,拚命
冲向前,双臂高高举起;沈母则因为看到黑澔坠楼而捂脸惊叫;研究所人员冲
到阳台边,却已来不及捉住黑澔。
「变老鼠!」
沈宁熙用上生平最大的音量,朝天际大吼,黑澔像是完全接收她的指令,在
二楼处瞬问恢复鼠形,小小的身躯混着一身宽大衬衫,凭靠着衣衫在空中翻飞
的阻力,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沈宁熙连鼠带衣地一把接住了他。
拨开衣物,露出鼠脸的黑澔朝她咧了个安心的笑。
「嗨。」
「事实证明你不管跳楼几次都死不了,这种死法你已经免疫了。」沈宁熙小
嘴吐吁着喘息,还有心情和他说笑。
「是呀……有妳在的地方,总是如此……妳跑得好快……」
「我以前是田径校队的,后来因为个性太阴沈而被队友排斥才退出田径队。」
沈宁熙蹙眉看着黑澔一副已经睁不开眼的模样,以及他腿边渗出的红色血液。
「你还好吗?」
「嗯……是麻醉枪……」
沈宁熙轻叹,算是放下了心,将他放置在自己衬衫胸前的口袋,轻拍拍他。
「待在这里睡一觉,其他的全部交给我。」
「很……危险……」他的鼠脑袋硬是不肯埋在口袋里,迷迷糊糊瞧见沈宁熙
拾起墙边的一根扫把。「宁熙……你……做什……」
她双手握住扫把两端平举,膝盖一顶,将扫把头「啪」的一声给折断,握着
平滑的竹杆部分甩了甩,试试合不合用。
「我以前是剑道社的校队代表,后来还是因为个性太阴沈而被队友讨厌才退
出剑道社。」她突地道。
「所以……」他还是不明白。
「逃避不如迎战。」
沈宁熙话一说完,原本在四楼阳台的研究所人员也已匆忙跑下楼来,双方就
僵硬地对峙在鬼屋前的小小空地。
「一、二、三、四。」四个人而已,小case。 她微偏着头,对身后还捂着脸
嚷叫的母亲说:「妈,你从后巷先绕回家去。」反正现在危险的地方移到了楼
下,四楼反而安全许多。
「小熙……妈上去报警……」
「千万不要!」这种研究所的存在十成和国家机密相关,报了警有什么用,
还不是会有更高阶的主管出来消除这种事的纪录,再说,要是将事情弄大,黑
澔的身分势必曝光。「你上去之后……就盛碗饭去吃卤白菜,记得留一些给我。」
她想,打完架应该会很饿。
沈母楞了楞,在沈宁熙的目光指示下,只能点点头,听从女儿的安排。
等沈母跑远,沈宁熙才转回头,和研究所人员面对面。
「小姐,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们是合法来带人。」为首的男人口气并不粗鲁
无礼,一派学者气质。
「私闯民宅叫合法?」她冷嗤。那抢银行不就是无罪了。
为首的男人对于这个问题保持缄默,明显知道在这点上他们站不住脚。
「你知道你私藏的人是我们研究所的资产,若不归还,你同样会有麻烦。」
这是威胁。
「那么请你拿出证明黑澔是「资产」的所有权状,要是随口说说就算数,那
我也可以说黑澔是我的资产,你们凭什么来争?」热身运动做够了,沈宁熙停
下甩动扫把的竹杆,摆出剑道的防备姿势。
研究所人员个个严阵以待,可惜他们身上除了麻醉枪之外,没有任何的攻击
性武器。
「小姐,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还是试图说理。
「我是小人。」她无所谓地一耸肩,并且神速挥出第一击,毫无预警。
啪!
响亮的惨叫声来自于被竹杆扫中的头号牺牲者。
研究所人员一看就知道不是练家子,没学过任何防身术或武术,见沈宁熙不
分青红皂白地舞棍相向,只能抱头鼠窜。
沈宁熙可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光瞧见黑澔带血的腿伤,她就忍不住想替他
出口气,再加上先前黑澔在研究所所受的「招待」,她要一条一条还给他们,
报报「老鼠冤」。
啪!啪!啪!
虽然离开剑道社多年,她的剑技稍稍退步,但绝对不阻碍她打起人来的俐落
和力道。
「妳——」
为首男人咬牙举起麻醉枪,二话不说朝沈宁熙开了一枪。
沈宁熙手里的剑道竹杆立刻由正握改成侧握,身体转个方向,摆好姿势,用
力挥棒出去——全叠打?不,是触身球,「打击手」三分故意加七分恶意地将
那剂充当垒球的麻醉剂给打向「投手」腰腹,犯规犯规,不过现在没有裁判,
一切以违规为目的。
挂在沈宁熙口袋边缘的黑澔没办法发问,只能眯着睡眼觑她。
她明白他的疑问,开口解释:「我以前是垒球队的——」
他知道他知道,后来还是因为个性太阴沈而被队友排挤才退出垒球队,对吧。
黑澔带着笑,明白沈宁熙可以应付一切,甚至绰绰有余,他终于放松了紧绷
的神经,任自己滑入她的口袋内侧,让属于她身上清新的淡香将他整个包覆住,
麻醉作用经过五分钟,完全生效。
最后的记忆是他在她胸口蹭了蹭,脑中想着:这个位置真是好呀,有她的馨
香也有她的心跳声,而且……
软软绵绵的……
◆◆◆黑澔再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笼罩着黑压压阗暗的环境里,一丝丝腐
朽臭味、一丝丝空气中凝滞的霉味……与他入睡前品嗅着沈宁熙身上的香味不
同。
他猛然睁开眼,像是受恶梦惊吓般地挺直身躯,然而眼前黑暗的一切并未如
同恶梦清醒般消失,他仍被这透不过气的氛围给牢牢围绕。
「宁熙!」
在哪里?!你在哪里?!
「宁熙!」
这里是哪里?!他又在哪里?!
黑澔撑起身子,麻药的效力仍残存在四肢百骸间,让他的动作不像平时灵活,
甚至在他突地站起来时,膝盖传来酸软,使他又半跪了下去,他咬紧牙,在黑
暗中摸索着能助他搀扶起身的物品。
「宁熙!」在他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事吗?宁熙她……安全吗?他是不是
被抓回了研究所?!若是这样,那他们有没有伤害到宁熙,是不是打伤她之后
才将他抢了过来?!「宁——」
「叫什么叫,我在讲电话啦!」
就在黑澔终于摇摇晃晃爬起来,趴在墙边喘呀喘,正准备第四声大唤出沈宁
熙的芳名,她却先一步从另处黑暗缓缓走来,一手按掉手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