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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进了仓库。因为只有那里能躲人。但是,居然没有。而且那里真的像闹鬼似的阴森森的。这时外面突然有什么奇怪的脚步声。”
“啊哈!大物肯定不在仓库里,是你猜错了,对吧?”
勇河适当的参与让故事变得更吸引人了。载申摇着头说。
“不是,那倒不是这样的。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我就喊‘是什么家伙!干嘛像小偷似的偷偷摸摸’!然后那脚步声就滴溜溜跑了。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就想婢仆厅怎么那么多脚步声。不是鬼才怪,于是打算快点出去,这时……!”
“这时,怎么了?”
“……突然我旁边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鬼……,梆!”
儒生们惨叫起来。集会的气氛已经被载申变成说书的气氛了。
“后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啊,当场晕过去了呗。但是那个鬼居然死命打我把我叫醒了。我起来一看那不是鬼,居然是大物。换句话说就是我被大物耍了。”
这个人怎么能把谎话说编得这么溜?简直比事实还有趣。除了省略他受伤的部分以外基本上都是真的了。允熙也帮腔道。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听到有人翻墙我就想是不是小偷或着强盗,赶紧躲进了仓库。头发散开是因为之前在洗澡,身上又是湿的衣服穿都穿不上,一边穿一边躲就倒在了草堆上,头发上无意间插上了很多稻草。还有拼命打他把他叫醒是因为,想到这样的机会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此时不打何时打,稍微有点泄愤心理……。”
“就知道是这样!我就说怎么打这么大力。待会儿有你好看。”
打桀骜的机会?那么当然要打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大物的话真是太正确了。上儒们完全相信了他们的话。
勇河趁机问道。
“就为了这点事你就不让大物说出去?”
“什么就这点事啊?我堂堂文载申居然因为怕鬼晕过去,传出去不丢死人了!所以我就威胁大物不准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
啊!当然不能说出去,以桀骜的个性会想要让别人知道吗!上儒们脑海里想像着载申被吓晕的样子,拍掌大笑起来。天下无敌的桀骜居然因为怕鬼晕过去,想想就痛快和搞笑啊。勇河又问道。
“但是那几个脚步声是什么啊?真的鬼吗?”
“我本来也以为是。但是现在才明白过来。喂!下斋生!那时候听到我的声音了是吧?”
脸色惨白的下斋生们好不容易点了一下头。
“那么那些脚步声就是那帮下斋生的?真是!”
勇河看出来集会大概能混过去了。安心地小声对载申说。
“但是这说话的样子不太符合你的风格啊?”
“不过就是表演了一下市井说书本事而已。”
“噢!这个主意不错。下次要单独听你说说了。”
“我疯了不成说给你这家伙听?”
两人一来一去,儒生们更加相信这些传闻都是谣言而已。集会正要散场的时候,善俊突然有力地说。
“等一下!集会还没结束。大成殿的传闻也要确认一下。”
他想彻底扑灭哪怕是那一点点火种。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以后会留下后患,这种事情他看得太多了。如果现在不彻底消除这些谣言,那么将来允熙出仕以后,这些谣言也会跟着她。再加上她的外貌,这件事会变得更加危险。现在谣言传成这样也是因为这些原因。
西掌议回过神站了起来,对着明伦堂下面站着的守仆问道。
“昨天晚上,你确信看到在大成殿银杏树下金允识骑在文载申腰上了吗?”
之前这位守仆到处在外边说这个传闻,但是现在突然明白这种情况下如果随便回答的话很可能出大事。
“看是看到了。但是只是看到金允识儒生而已,下面的那位是不是文载申我不敢确定。但是下面一定是一个男人。我可以发誓。”
允熙脸色又黯淡了下来。如果现在说那个人就是善俊的话谣言更加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了。也很难逃脱乱攀大成殿树木的惩罚。但是善俊却以非常平和的嗓音举起手说。
“那个男人就是我!”
明伦堂里像泼了盆冷水一样寂静。这么多人坐在这里却一点呼吸声都听不到。允熙低下了头。她内心无法坦坦荡荡,只能保持沉默。虽然这是事实,他只是抱住从树上掉下里的自己,其他什么都没有做。但问题是这个会不会成为潜在的传闻。允熙正担心着,西斋和东斋同时大声喊起来。
“您现在是为了掩盖传闻舍身成仁吗?”
“佳郎绝对不是这种人,我们可以作证!请您取消刚刚说的话!”
载申骨碌爬起来哇啦哇啦喊道。
“呀,你们这些臭小子!那么荒诞的谣言都相信,佳郎自己承认的话你们却不信?怎么可以这么差别对待?啊?你们都死定了!”
“佳郎和桀骜你能一样吗?”
“什么和什么?呀,西斋的老论们!不是,就算你们都是老论,喂,住在东斋的小论们!你们又怎么了?佳郎不是那种人?呀!开什么玩笑。”
老论派中的一名儒生坐着很有自信的喊道。
“但是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桀骜和大物进了大成殿!我可以作证!”
“没错,我是去了。但是被大物坐了腰的人是佳郎啊,不是我!”
允熙再也忍受不了了,霍地站起里喊道。
“不要再说了!不管是佳郎还是桀骜,我没有坐过谁的腰!”
善俊泰然地说。
“大物公子!你明明坐在了我的腰上,不要说谎。在这里只能说真话。”
到底想怎么样啊?允熙极度无语不知如何是好。
“那能叫坐在腰上吗?只不过是从树上掉下来借你垫了一下而已。”
“安静安静!大家都安静在位子上坐好!”
被东掌议一喊,大家都闭上了嘴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但是都转着眼珠子互相窃窃私语,从树上掉下来?到底是什么情况。载申又咕嘟咕嘟说起来。
“我是去了大成殿。因为在婢仆厅被大物耍了,心里很火大。所以昨天晚上拉着他去大成殿,硬把他挂在三神门右边的银杏树上,然后跑了。这就是全部。”
那树的高度泮宫的人都知道。不是桀骜那种人绝对上不去。一直安静听着的守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喊道。
“啊!那么那声音是大物儒生的吗?我从婢仆厅出来想去茅厕,一直听到大成殿有鬼叫一样的声音,觉得很奇怪就去那里看了看。好像是在喊谁的样子……。”
“是,我很着急地喊了桀骜师兄。但是他连头都不回一下就走了。”
“啧啧,谁能拦得住桀骜的坏脾气?大半夜的把我们大物挂在这么高的树上,他该有多害怕啊。”
听了勇河的话,大家突然集体瞪着桀骜。留下了对大物的一片同情。善俊突然站出来冷静地说。
“也许他听到的呼喊声是我的也说不定。桀骜把大物挂在树上回来后我去找他了。”
一个完全没看到情况的儒生接着他的话说。
“所以大物从树上跳下来,佳郎在下面接的时候摔倒了?那么那种姿势也是难免的。那个守仆!在腰上坐了很久吗?有像波浪一样摇晃了吗?
“没有!没有那样。马上就分开了。之前听了婢仆厅的传闻,我以为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以为我只是看到了结尾。我也吓了一跳赶紧走开了。如果没听到婢仆厅的那些传闻我也就不会这么误会。我犯了死罪!请饶恕我吧。”
西掌议慢慢站起来面向善俊,自暴自弃地说。
“佳郎!有能证明这些的证据吗?证明那个儒生看到的是桀骜,守仆看到的是你!”
“随便听到一些自称目击者的人胡说,也没有证据就扬言要把他们从青衿录上除名,现在却要求我们拿出证据,不是太强词夺理了吗?但是我可以给你们证据。那个守仆!说说看。天太黑没看清脸,但是衣服总能分辨吧?穿了什么衣服?”
“和大物儒生一样穿了行衣。头上还带着儒巾。我确信。”
“那么,看到桀骜的那位儒生,他穿了什么衣服?如果你连脸都看清了衣服没道理看不清吧。”
儒生低下了头,声音逐渐变小。
“……是,是红色的道袍。头上什么都没戴……。”
结论终于出来了,其他人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善俊站起来对他们说道。
“你们说那种事情很肮脏?在我看来,不是亲眼所见光凭想象就胡编乱造的你们的嘴更加肮脏。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
别人全都出去后,明伦堂只剩下了善俊、允熙和勇河(载申出去教训那些下斋生了)。痛苦、绝望、疑问困扰着他们。这么痛快地解决了这件事应该高兴才对,但是善俊却像残兵败将一样痛苦。
他心里清楚,虽然他们解决了这个谣言,可是并没有说出全部事实。在大成殿,在清斋,甚至在泮宫的各个地方,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发生过无数次这种不耻的事。就算瞒过别人,自己也饶恕不了自己。今天的骚动对他来说留下的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和觉醒。
而且善俊感觉到允熙和载申之间发生的绝对不是什么装鬼玩笑,他们俩一起在婢仆厅是为了其他事情。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因此无法说出口的误会形成了。这样无数种感情交织在一起,他和允熙之间形成了高大坚固的壁垒。
允熙也是。她今天切身体会到了,如果自己随心而动会给善俊带来多么致命的伤害。幸亏这次是和毫无关联的载申,万一今天谣言的主角是善俊的话,在那些上儒面前,自己根本无法堂堂正正地否认。
好不容易迎来了休息日。载申早就不见了人影,允熙正准备去牡丹阁。因为几天前貂蝉突然写信过来,威胁道。
‘小妾已经知道了公子的秘密。女人的嘴松,如果不想让我说出去的话就到牡丹阁来。’
收到信后允熙一直忐忑不安。对她来说最可怕的秘密,只有一个。
“公子!先生!”
听那震天的脚步声和大嗓门,允熙就知道应该是顺石来了。她一边带帽子一边走到房门外。
“顺石啊,好久不见!”
顺石高兴地说。
“啊一古,公子。我很想念您啊。这段时间还好吧?”
“恩,但是你怎么来了?”
“少爷让我去一个地方。”
允熙的表情暗淡了下来。昨天晚上,善俊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彻夜写了一封信给芙蓉花。难道是让顺石送信吗?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信要让顺石亲自送去。难道是想要跟她提亲吗?她的心沉了一下。这很有可能。善俊昨天对着纸精心写了很长时间。之前给芙蓉花的回信都很短的,但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写长信给她。那天,集会结束后他就变了很多。
允熙感到非常不安。
勇河在中一房做好外出准备出来。
“喂,大物!你现在要去牡丹阁?”
“恩。”
“那一起去把。我也正好要过去。”
由于勇河的催促,允熙还没看到善俊出来就先去传香门了。看不到也好。要不然自己很有可能会抱着他的腿不让他去。经过泮水桥的时候遇到了几个西斋下斋生。他们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向他们到招呼。这也是自上次集会以后的变化之一。
“佳郎最近在谈恋爱吗?”
勇河像散步似的踱着,嘴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把允熙吓了一跳。
“恩?我也不是很清楚。”
“要不然就是你俩吵架了?虽然不是我能干涉的事情,但是……。”
“怎么会吵架呢。”
要是能干脆摊开来吵一架就好了。但是现在不是那种情况。
“嗯……,他在和叫芙蓉花的女人书信往来吧?”
允熙没有回答。不是出于要帮他保密的伟大义气,反而是因为与此相反的拙劣理由。
“真是般配的一对。而且双方家庭都是老论,别的党派还一直担心他们两家结合呢。但是也没办法,就算当事人互相不喜欢,两家也是充分能谈婚论嫁的家庭。”
“我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反正都是和我无关的老论之间的事。”
“是啊。不同党派之间的婚姻真的很难,在这片土地上连做梦也别想。”
勇河本以为是她内心刺痛,可是听到后面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似乎也有点刺刺的。允熙看向他的时候,他赶紧轻摇着扇子装作没事,又狡黠地说。
“但是比起党派,更难成全的爱情应该是同性之间的爱吧。”
他的视线和话好像不是对着允熙,而是越过她的肩膀向着某人。允熙不用回头,只是听那巨大的脚步声就知道是顺石和善俊。
“喂,佳郎!你来得真快啊。”
“是两位的步子太慢了。”
允熙和善俊没有交换眼神,直接移动了脚步。连顺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