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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大庆迫不及待地说:“我现在就可以答复,我同意。我可以把报告的一部分交给你的朋友去鉴别真伪。”
胡强也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只是希望能不能快一点?因为这样的事最怕夜长梦多,拖久了会出事。”
威利说:“我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那好,你们就拿一部分给我吧。”
单大庆打开了包,从一份厚厚的资料中抽了三十页纸交给了威利,说:“这是我们报告里的第五章全文。”
威利说:“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催着尽快给个答复的。”
他们都没有久留,也不敢久留。匆匆离开茶座后,威利就去了史密斯的办公室。他一方面汇报了与单、胡交谈的情况,并把那部分资料呈送史密斯。另一方面他也是来取阿龙出国护照的。因为他已与阿龙约好今晚到“花样年华”酒吧见面。史密斯等威利走后,即刻把资料通过加密传真回了国内总部作鉴定。
史密斯经过缜密思考,决定郑重地约吴卫到自己办公室交谈一次。
吴卫接到电话,就感觉到此去非同小可。史密斯会这么快要策反自己吗?或者,又是要他翻译什么资料?或者,又有陪译赚钱的机会?说策反,应该还没有这么快,因为自己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为他们做什么敏感的事情。也就是说,对方还没有对他下一步试探性的棋。按常理,对方不会轻易这么干;说是交赚钱的活给他干,也有些蹊跷,因为以前有这样的事,史密斯或者其他的人都是打电话给他,约他到“花样年华”酒吧谈,从没有约他去过那些人的办公室。时间快到了,容不得他再多想,就下了楼开车径直去了MIT公司。
史密斯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老板桌上竖着M国的国旗,座椅后面悬挂着M国总统的肖像。他没叫秘书,亲自为吴卫冲了一杯茶,并坐到他身边说:“吴卫先生,今天很不好意思把你专程请来。我们确实有好一段时间没合作了,你不觉得吗?”
吴卫不知道他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便说:“是的,史密斯先生。您好久没有给我赚钱的机会了。是不是有什么大生意?”
史密斯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问道:“你觉得我们前一段的合作还愉快吗?”
“非常愉快,我还得谢谢您的关照。”
史密斯说:“我们这一次搞个大的合作,不知吴卫先生有无兴趣?”
吴卫像每一次接合同的样子,笑着说:“当然愿意,只要我自己能做得了,只要我有利可图。”
史密斯听了很高兴,站了起来,弹了一个响指,说:“OK,有吴先生这样的承诺,我就放心了。”
吴卫抬头问道:“是哪方面的合作?翻译?旅游?还是其他新的项目?”
史密斯说:“我有一个朋友阿龙先生,是我在湘蓉的重要合作伙伴。他生意做得很大,也很有实力,为人豪爽。最近,他突然来了兴趣,说是要到M国去看看。他说他不想和有些人一样只是走马观花,而是要扎扎实实呆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把我们M国先进的管理经验与经营理念带回来。他的想法是,打造中国的摩托罗拉、福特、宝马企业。因此,他呆一年或者两年,都有可能。考虑到他这是第一次去,而且在那边他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我们想尽点地主之谊,可又不能去陪他。所以,我们想请你陪他去一趟M国。一切手续都由我们来办。那边的关系也由我们去疏通。你觉得可行吗?或者说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吗?”
吴卫真的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但他很快明白只有两个选择,去还是不去。去M国,对于一个学M国语的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目标,而对于一个秘密侦察员来说,正如教官在培训时所言,也是个绝好的与对手正面接触的机会。可是如果答应去,自己孤身一人,经验几乎没有,风险极大,弄得不好,稍有闪失就会带来生命危险。如果不去,这样的机会真是可遇不可求,以后肯定会后悔。他感到对手已经加快了对他行动的步伐。这是一个深入敌后的好机会。而且,M国人很讲究诚信,自己答应与他们合作而又不去,势必会影响自己的形象,以后就很难与他们打交道了。那样的话,他要完成在湘蓉的绝密任务,肯定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此事非常重大,必须请示组织,他不敢贸然定夺。他飞快地转动脑子,想了两条理由:“史密斯先生,首先我要感谢您对我的信任。作为我本人来说,我非常乐意接受您的建议,我也相信只要我用心去做,一定能完成您交给的任务。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我到翻译公司才半年多,可以说是立足未稳,并且还没有转为正式职员。这一走可能至少要一年左右,公司会同意吗?当然,我不是怕回来没有工作,而是我到公司报到的时候是签了合同的。合同规定,新来职工必须干满五年,否则要赔偿公司损失二十万元。第二,阿龙先生三天内要走,我手头不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我老家在河南,家有父母,按我们中国人的习惯,父母在不远游,但总得向父母说明一下,告个别吧,以便他们知道我的去向。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史密斯边听边频频点头:“对对,吴先生说的非常合情合理。我可以告诉你,第一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就是昨天,麦克出面找了袁胜和你们的老总。你也知道,麦克是我们这个圈子里很有权威很有信誉的人。他从不轻易出面求人的。他认识你们翻译公司不少人,包括老总。凭他的为人,你们老总和袁胜都一口答应了,让你办一个停薪留职,不管多长时间,你随时都可以回来上班。你们的老总说得好,说这是翻译公司成立以来第一宗出国服务的业务,是一种创新,应该鼓励。麦克听说你要去M国,他也非常高兴,对你寄予期望。至于第二条,我们就不好出面做工作了,那全得看你自己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本人同意,并真心想帮我们,至于时间上你是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的,不一定就要和阿龙先生一起走。等你一切办妥当了再走也行。你看呢?”
话到这个份儿上,吴卫看得出,对手已完全将他锁定,并且有点急不可耐了。他暗暗地有些高兴。然而此时,他决不能喜形于色。对手越急,他就越要沉稳。于是他就说:“想不到这么多工作您都做了,免除了我的后顾之忧。我还能说什么呢?那好,这两天我尽快回家一趟。我会及时把情况告诉您的。”
当晚九点,威利又赶到“花样年华”酒吧。
阿龙因为心急,早早地由两个保镖护卫来到了这里。当威利将去M国的所有手续和证件全部交给了阿龙时,阿龙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执意要给威利。威利坚决不收,并生气地说:“我们既然是朋友,你这样做就是亵渎我和我老板对你的友谊。而且像你我这样的人,还在乎这点钱吗?”
阿龙见状,也就不好再勉强。他收了钱,说:“你们对我表达了那么多友谊,可总得让我有所表示啊。一点机会也不给,叫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见你和找你们再帮忙?”
威利说:“中国人最喜欢说君子施恩不图报,君子之交淡如水。我的老板之所以喜欢中国,就是因为他非常崇拜中国的哲学,特别是儒家的义利观。我还给你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老板要我告诉你,说你这是第一次出国门,在M国又人生地不熟,他已经出钱为你雇了一个素质相当高的外语系刚刚毕业的翻译,在这一段时间里专为你服务。而且,老板还和他的一些国内朋友打了招呼,要他们尽量为你提供方便。这里是几个他们的电话。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会乐意为你效劳的。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从小就一直是靠自己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经历了人生许多酸甜苦辣的阿龙,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任其哗哗地流淌。他感受到了一种人情的温暖。
威利表情凝重地递过一张餐巾纸。阿龙把眼泪擦了,声音哽咽地说:“谢谢你,威利先生,也谢谢你的老板。请转告你的老板,他是我阿龙的再生父母,从今往后,他的指示就是对我的圣旨;他的吩咐就是我奋斗的目标。只要我还能回来,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
威利说:“我会转达你的心意的。”
阿龙问:“那个翻译是不是和我一起走?”
威利说:“因为你走得太匆忙,我们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昨天我们征求他的意见时,他也感到太突然。他刚刚大学毕业,是河南人。他必须得回去一趟,向父母做些解释,同时也送点钱回去。我们表示理解。所以,他可能要晚几天才会过来。到时,他会来找你的。这个小伙子相当不错,M国语说得非常流利,脑子聪明,人又诚实可靠,相信会对你有用的。”
阿龙就说:“要不要我给些钱让他带回去?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威利说:“不用,这些事我们都已办好。你就安心地启程。祝你一路顺利平安。”
次日上午,阿龙早早地起了床,与阿美一道做着最后的准备。突然,他接到威利一个电话,说他的老板想见见阿龙。阿龙对这突如其来的召见感到非常激动。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问:“是吗?行,什么时间?在哪里?”
威利说:“就在‘花样年华’吧。那里环境好,你们都来,把行李也带上,见面后就从那里直接去机场。”
阿龙说:“好,我马上到。”
送行的只有阿福。到了“花样年华”,威利早已经和一个金发红脸、瘦高精干的中年人站在一张桌旁。阿龙走了进来。威利介绍道:“这就是我的老板史密斯先生。这是我常和您谈起的阿龙先生。”
阿龙握住他的手,眼睛湿润地说:“史密斯先生,您一直以来对我默默关照,我阿龙终生感激,永世不忘!”
史密斯扬了扬手道:“不,阿龙先生,千万不要说感激,朋友之间只有帮助。我不想和你见面,也就是怕你说这两个字。但我又忍不住想见见你。因为威利经常在我面前赞扬你,说你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中国人,非常难得。所以,在去M国之前,我突然提出想见见你。我没有别的话说,也没有别的意思。请你到了M国之后,一定要和我的朋友联系。不过,我也知道,依你的性格,我估计你十有八九不会去找我的朋友。不管怎样,你到M国,安下身来后,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你的住址,也让我心里有个数。因为我希望你平平安安。能答应我吗?”
一番话又几乎把阿龙的眼泪引了出来。他哽咽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阿龙在机场登机前,言诚意恳地对阿福道:“阿福啊,家里的全部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今天不要回乡间别墅了,我有一种感觉,会出事。你回玉溪别墅收拾一下,我在上海有一栋房子,这是钥匙。你去那里住一段避避。我以后只跟你联系。”
阿龙走了,阿福望着升空的飞机,顿有一种树倒猢狲散的伤感。想起昔日辉煌的赌王集团顷刻间土崩瓦解各奔东西,他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你的任务就是被他们策反
吴卫在史密斯找他的当天,就悄悄打电话把这一情况报告了班主任,同时也告诉了曾局长。班主任的意见是,以回家为名回一次河南登封,叫曾局长也去。他将专门向部里汇报,得到指示后会尽快赶到那里会合。
吴卫到公司上班,老总与袁胜主动找他谈了出国的事。老总说,公司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要他放心地去。
第二天,吴卫乘飞机先到洛阳,为防人跟踪,他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又独自转乘长途汽车赶往登封,来到约定的秘密地点。
这是位于嵩山半腰树木掩映下的一幢别墅,古典庄重,很安静。草草地吃了晚饭后就已经快八点了。几个人聚到了小会议室。门关起来了,窗帘放下来了,他们仔细地研究起来。
曾局长首先通报了湘蓉的隐蔽敌情。最后他说:“到我们湘蓉的境外人员越来越多,现在已达到了两千多人,其中M国人就占了二百多。外方企业一百多家,百分之八十在军工企业和军力研究所周围。虽然我们通过调查,发现了一些可疑情况、可疑对象和可疑线索,但都还难以印证。由于局里人员偏少,因此,我们的总体思路是,突出重点工作,强化主攻方向,大部分警力就集中在对M国人方面。M国间谍情报机关虽然对我实施‘潜水计划’,但从目前来看,其行动还不明显。他们在我内部搞策反安钉子也非常谨慎,一般没有绝对把握不轻易动手。他们窃取我情报的方法更多是个案,交货给钱,速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