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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类推,那些没有喝水的队员,正是在看见这些喝水队员纷纷倒地后,才不敢再尝试海子里的水,直至活活渴死。但是,我们都喝了海子里的水,到现在都没事,这又该怎么解释呢?我看这就是你这推论的致命漏洞。”唐风得意起来。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我现在无法解答。”韩江承认他的推断存在严重的漏洞。
梁媛倒不以为然,“我认为韩队这个推断应该是最符合事实的了,至于为什么当年队员喝了水就死了,而我们喝了则没事,这需要科学的化验,也许……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海子里的水质发生了变化呢?”
“别逗了!怎么可能?过去有毒,现在水没毒了,这种情况除非产生毒质的因素不再产生,而海子的水又有大量的补充,这种补充还必须是清洁的,而据我看,这两种条件在这里似乎都不具备。”唐风反驳道。
梁媛还想说什么,韩江摆了摆手,“不错,唐风你说的很有道理,必须要符合这两个条件,才可能出现梁媛的假设。而这两点,一,我们现在不清楚当年产生毒质的因素,二,我们也看不出这个死一般寂静的海子存在大量的补充水源。”
韩江说完,径直向海子西侧走去,那里,唐风还没有去过。
第十六章 神秘的女科考队员
1
韩江没有沿着岸边走,而是越走越高,向着东侧沙山的方向走去,突然,韩江一个趔趄,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沙山上,唐风和梁媛忙跟了上去。
“唐风,你来看,这是什么东西!”没等唐风赶来,韩江大叫起来。
唐风感到近前,韩江已经转过身,气喘吁吁地瘫坐在沙地上,而他身边的沙地里显露出了一块石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块经过打磨的石头。
以唐风的经验,马上觉察出了这块石头得异常,在茫茫沙海中,突然出现一块有人工打磨痕迹的石块,这已经说明了一切,唐风和梁媛七手八脚抹去石块上的细沙,他们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脚下石块显露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体型越来越大……
“是一块石碑!”唐风已经辨认出了脚下是一块不算大,但也不小的石碑。
“石碑?”韩江腾地站了起来,“上面有字吗?”
“有!而且是西夏文。”唐风难掩兴奋之情。
“哦!写的什么?”
唐风的手有些颤抖地轻轻拂去石碑上的灰土,慢慢地从嘴里读出了三个字,“大——白——泉!”
“大白泉?!这处海子叫大白泉,怪不得这里的水是白色的。”韩江似乎明白了海子的水质。
一阵沉默后,韩江又催促道:“你继续啊!”
“什么继续?”唐风一脸无辜。
“继续念啊!”
“没了!”
“什么?这么大一块碑就三个字?”
“嗯,就三个字,三个大字。底下还有一行小字是年号——天授礼法延祚八年七月二十四日立。”唐风又把底下的小字念了一遍。
“就这么点字,白高兴一场,合着就是一块告示碑!”韩江一脸沮丧。
唐风倒还在琢磨这块碑,“虽然就三个字,但还是有些价值,首先,它告诉我们这处海子自古就是白色的,其次,这个‘大’字说明这里在西夏时期应该很大,再结合碑所在的位置,西夏时这个海子的水要比现在多很多,水线应该在这块碑倒地的位置。”
“这么大?怪不得叫大白泉!”梁媛惊叹。
“还不仅仅如此,这块碑还告诉我们这里是一处泉,那么水底下应该有泉眼,才保证了这个海子在茫茫沙海中千年不干!”唐风推断道。
“这茫茫沙海底下竟然有泉眼?”梁媛感到吃惊。
“这并不奇怪,敦煌的月牙泉就是一处沙漠中的泉眼。巴丹吉林沙漠在汉代曾是广袤的湖面,被称为‘居延海’,后来气候恶化,水源断流,逐步变成了今天的沙漠戈壁,但是沙海中还是留下了一些海子,这些海子之所以能千年不干涸,多半是因为能得到泉眼的补充。”唐风解释道。
“真是神奇的沙漠。”梁媛惊叹。
“当然,这块碑带给我的惊喜还不仅仅是这三点,最重要的是它向我们说明了立碑的时间,天授礼法延祚八年七月二十四日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是元昊在位后期的年号,而这个时间马上让我想到了瀚海宓城,按照大喇嘛的说法元昊修筑瀚海宓城的年代正是这个时期,这进一步说明此碑很可能是元昊下令所立。不要小瞧这块碑,这块碑虽然不大,但是在这茫茫沙海中立这么一块碑,在当时也绝非易事,你们想想,元昊为什么要在此地立这块碑?”唐风环视韩江和梁媛。
韩江眼前一亮,“看来这里的性质与黑石相仿,这里很可能在当时处于一条道路附近,为了给路过的人标明水源,故立此碑。”
“对!只是……只是我们现在丢了GPS,无法判断具体位置,无法弄清这处大白泉究竟在哪条路线上。”唐风边说边摆弄着指南针。
“可这水不是有毒吗?元昊怎么还会标示水源呢?”梁媛忽然问道。
“我恰恰说明西夏时,这里的水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水里有毒,这块告示碑一定会告示大家不要引用这里的水,但是我没在碑上面看到这样的文字。”唐风道。
“也许在碑的反面呢?”
梁媛一句话,让唐风一惊,是啊,还有反面,怎么自己这么武断呢,于是,三人一起用力,将这块“大白泉碑”翻了过来,唐风没在石碑后面发现一个字,却在原本被石碑压着的沙地中发现了一个绿皮的小册子。
2
三人的注意力已经从石碑上转移到绿皮小册子上,唐风拾起小册子,发现这是本《简明俄汉词语手册》,因为年代久远,唐风刚一翻动小册子,小册子枯黄的纸张便开始脱落,翻了几页,唐风觉得平淡无奇,“这就是本俄汉词典,中俄两种文字对照,应该是当年科考队队员的遗物,从这本书的样式和出版看,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位苏方的队员。”
“可是这个小册子怎么会正好被压在了石碑下面?”梁媛好奇地看看石碑空无一字的反面,又看看面前这个小册子。
唐风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韩江还不死心,接过小册子,翻了起来,韩江的劲比唐风大,他一翻起来,小册子脱落的更严重,唐风不得不提醒他,“你轻一点,照你这么翻,小册子还没翻到最后就该散架了。”
韩江没理唐风,继续野蛮操作,翻到最后一页时,韩江笑道,“怎么样,我翻到最后一页书也没散……”
韩江忽然没了声音,唐风和梁媛盯着韩江,韩江半晌才指着小册子最后一的空白页说道,“你们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唐风这才注意到,在小册子最后一页的空白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全是俄文,“好像是一封书信,好漂亮的书法体俄文。”
唐风怔怔地盯着那隽秀漂亮的书法体俄文看了好一会儿,看到最后,唐风不禁长叹一声道:“真是一封感人的信。”
“感人的信?”韩江不解。
“是一位母亲写给自己孩子的,她应该是某位科考队队员……”
韩江忙打断唐风的话,“等等,等等,你说什么?一位母亲写给自己孩子的?科考队有女队员吗?”
“好像没听说,我爷爷没提到过,马卡罗夫和米沙也没提到过,不过韩队你也不能排斥女性啊!”梁媛不满地说道。
唐风想了想,“这确实有些奇怪,按理那个年代选拔队员参加这么危险和艰难的的行动,是不会带女队员的,更何况一个女的跟一堆大老爷们一切行动,也不方便!但是这确实是一个母亲写给自己孩子的临终绝笔。”
“你再好好看看,也许不是科考队遇难时写的。”韩江还不相信。
唐风摇摇头,“你不相信也没用,我翻译给你们听。”说着,唐风缓缓读出了这封母亲写给孩子的信。
3
亲爱的阿廖沙
或许一切都是徒劳的,或许你永远无法看到这些文字,这就是宿命!亲爱的孩子,你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是否感到幸福?是否想起了妈妈?
命运从一开始对你就是不公平的,你出生在那样一个荒唐的年代,从一生下来就失去了你的父亲,和我一起被放逐到荒凉的西伯利亚,饱尝人间冷暖,在西伯利亚凛冽的寒风中,你曾用幼小的身体为我送来滚烫的烤土豆,我永远忘不掉你那被冻得通红的脸蛋。
这些都是荒唐的宿命,过去我不相信命运,但是现在我相信了,我的命运和你的命运都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注定,“如果要想扭转我们家族的宿命,就只有去东方,在那里改变我们的命运。”这句话一直在我耳旁回响,特别是这几天,这种宿命的呼唤愈来愈强烈了。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跳出命运的束缚,我本有机会和你开始新的生活,但是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中国。
这是一段并不传奇的旅程,甚至有些乏味,我们遭遇了可怕的黑尘暴,黑尘暴并没有夺去我们的生命,但是我们却彻底在沙漠里失去了方向,这里的磁场异常而多变,天气可怕而诡异,周围全是漫漫黄沙,无边无垠,没有一丝生机,没有一丝希望,指南针的指针如疯狂的精灵在跳舞,始终无法给我们带来确定的方向。
昨天,命运又和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当我们已经精疲力竭,等待死神来临之时,一个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所有的人都扑向了这个海子,这可能是方圆几百里唯一的水源。但是理智告诉我们,这水很可能不能饮用,因为这海子的水呈诡异的白色,我们的设备早已在可怕的黑尘暴中丢失,无法检测这里的水质,大家在烈日下炙烤,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最后,有一部分人不愿再等待,他们尝试了海子里的水——死亡之水!他们很快就倒在了岸边。
有经验的生物学家说那些人是中了毒,但是无法判断这种毒是天然形成的,还是有人在海子里下了毒,我们剩下的人不敢再尝试,又没有气力再继续走,关键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我们只能静静地等待死神的降临!但还是有人不愿等待命运的审判,他们离开了我们,走向了沙海深处,希望他们能走出沙漠,但是谁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我亲爱的孩子,你的母亲此刻正在用最后的力气写下这些文字,我已不可能改变这一切,希望你能改变我们家族的宿命,如果不能,那么你就及早退出,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去生活,再也不要奢望去改变什么……
4
唐风读完了整封信,紧锁眉头,“信的最后,笔迹越来越凌乱,越来越虚弱,可想而知,写下这封信的人是在用劲最后一点气力在写,但是她似乎没能坚持到最后。”
“听了半天,满篇全是‘宿命’,不断提到这个词,让我想起了刻在胡杨树上的那个‘宿命’!”韩江的思绪又回到了胡杨林。
“是的,我也想起了那个‘宿命’,也是俄文,和这小册子上的字迹颇有几分相似,当然我还不懂俄文笔迹的鉴定,所以还不能判断两者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唐风极力回忆刻在树干上的那个“宿命”。
“更重要的是胡杨木树干上的‘宿命’,出现在一个很特别的位置。”韩江提醒道。
“你是说科兹诺夫那幅地图?”
“嗯。我们当时就看出来胡杨木树干上的那几个地名,和‘宿命’这个单词不是一人所刻,并怀疑有可能是科考队的苏方队员所刻,那么,这人为什么不刻在别的胡杨木上,偏偏刻在有科兹诺夫地图的这棵胡杨木上?所以我想两者看似没有什么联系,但却隐含着不易察觉的联系。”韩江分析道。
“这么说来,科考队中有人和当年科兹诺夫探险队有关系,这是之前我们所不知道的!如果在胡杨木上刻下‘宿命’的人,就是写这封信的女人,那么,她就应该和科兹诺夫探险队有着某种联系。”
韩江听了唐风的话,摆摆手,“现在下这个结论,为时尚早,我们再来看看这信上透露出什么信息。第一段一连几个问句,看出这位母亲在生命即将结束前对孩子不舍的眷恋,无助的呐喊。第二段,叙述了她和儿子早年在西伯利亚的一段艰难岁月,看样子他们是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去的。”
“那很有可能是三十年代末的大清洗时代。”
“最奇怪的就是这第三段。反复提到‘宿命’‘命运’这两个词,几乎没有什么逻辑性,像是祥林嫂一样,念念叨叨地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