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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虽然吴用的计划最终没有被实施,此事却意外变成了一个动员会,满堂众将都被朱武此举激得义愤填膺,士气高涨。
随后,朱武之事暂且放到一边,郑飞与众将继续进行军事会议。
郑飞道,“虽然吴军师的联盟朱武之计没有被采纳,但吴军师还是说到了两个很关键的问题。”
吴用正在饱受着计策被否的苦闷中,一听这话立刻抬起头看向郑飞,眼中一片感激,他明白这是郑飞在给自己挽回颜面。
只听郑飞继续道,“第一,就是朝廷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吴军师的确一针见血,他们的目的就是……”
说到这里,郑飞突然停住了,并命令所有旅级以下的军官暂时都先出去,众人都明白,接下来郑飞就要宣布很重要的事了。
待众人都出了门,会堂所有的门窗都关闭后,郑飞才对吴用点了点头。吴用面色沉重的开口道,“今天统帅将大家从驻地紧急召来这里,除了是要告诉大家朝廷即将兴兵来攻之外,还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便是……顶多再有一个月,也许只需要二十多天,咱们的粮草就要耗光了。”
众将一听这个都是大吃一惊,都睁大眼睛看向郑飞,只见郑飞也点了点头表示吴用说的的确是实话,众将面面相觑,满脸震惊,他们只管领兵训练,从没在粮草上操过心,虽然都知道京东西路粮草不足,却没想到竟已严重到这个程度!大战来临之前若无粮草,这对任何一支准备战斗的军队来说都是灭顶之灾!难怪统帅会如此紧张的让别人都出去,这个消息的确太严重了,一旦传扬出去,军队的士气必将受到打击,民间也会陷入恐慌之中。
吴用继续道,“这些日子统帅与我们每天都在担心此事,却不料朝廷偏偏就选在这个时候开战,唉,看来朝中也并不全是贪官污吏和庸俗之辈呀,他们就是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治咱们于死地。统帅昨日还说过,他现在很是怀疑咱们之所以能打通几条走私粮草的通道,很可能就是朝廷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让咱们吃不饱,也饿不死,既不把咱们逼到死路逼得窜入周边州县去抢他们的粮草,也不让咱们可以有充足的粮草准备大战,同时他们还能有充足的时间调集军队、准备粮草。幸亏咱们一个月前在独龙山缴获了大批的粮草,这才让咱们又多了十几日的口粮,否则此刻只怕京东西路早已乱了!”
众将直听得面惊心骇,如果这真的是朝廷有意为之,那朝廷可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此刻早已准备充分的他们估计就等着开战了!
“军师,末将想请问,假如朝廷真的会利用夏粮对付咱们,他会怎么做?”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是王石问道。
吴用点点头回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打仗时最怕的就是攻城战,为了攻下城池,攻城方只能不惜代价的毫无防御的发动进攻,而守城方却可以在高高的城墙上躲在垛口后利用各种武器居高临下的展开反击,甚至是路边随便捡起来的石头也能给攻城方造成很大的伤亡,根据古往今来的无数战例都表明,只要守城军方法得当,往往可以牵制住几倍于自己的敌人,即便攻城军最终战胜了守城军,他们也要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于守城军伤亡的代价!”
“东征军虽然有二十万大军,但他也不想傻乎乎的一个城池接着一个城池的跟咱们打,如果真那样的话只怕他还没攻破几个城池这二十万人就打没了!所以他要想办法把我们逼出城池,逼着咱们跟他在广阔的土地上展开决战。如果我是他们,待到大战开始之后,我不会去攻击任何一个城池,我只需要当着城池上你们的面,给城外的即将收获的夏粮点上一把火,就能把你们逼的冲出城池来跟我一边拼命一边救火。”
王石等人听得面色也是一沉,这的确不是耸人听闻,大家都没饭吃了,城外即将到嘴的饭又要被人给烧掉,继续守下去早晚会饿死,还真不如冲出去抢饭吃算了。
郑飞点点头接道,“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切不可轻视朝廷,朝中像高廉那样的蠢材虽然不少,但学富五车,聪明绝顶的能人也有很多!此番大战已完全不同于上次,咱们所面对的也不再是几个兵力空虚、毫无防备的州县,而是一个准备充分,无论兵力、财力、粮草都远胜于我们的庞大帝国!”
众将齐声道,“是!”
郑飞继续道,“所以这一次的夏粮对咱们来说就是救命粮,夏粮到手,咱们就能有充足的粮草跟朝廷打下去。夏粮若不保,根本不需要朝廷动手,咱们自己就饿死了!”
“现在距离夏粮的收获还有不到十五天,再加上收割的时间,总共还有不到二十天左右,这二十天是咱们天道军自成立以来最险恶也最关键的二十天。大家回到驻地之后,一要抓紧时间继续完善军备,加固城池,二要发动所有百姓,为即将开始的夏粮收获做好准备,不惜代价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抢收夏粮。三要牢牢守住这个消息,对外要坚称咱们粮草还很充裕,对散播咱们粮草不足的,无论是谁必须严惩!第四……做好血战到底的准备!大家有信心吗?!”
“有!当然有!”邓元觉一拍桌子起身道,“和尚我自从跟了统帅,从十几个人夺了岐山开始,一路到现在,哪一次不是踩着比咱们强大几倍甚至上百倍的敌人的尸体才有得今日?!怕个鸟!统帅放心,别人我不管,我邓元觉的第二军没一个孬种,一定会死战到底!”
“邓秃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天道军就你第二军一个不怕死的军队吗?洒家的第一军也没孬种!”鲁智深一拍桌子指着邓元觉道。
邓元觉回骂,“还骂老子是秃驴,你不也是顶着个大光脑袋壳?!”
“邓秃驴!”
“鲁秃驴!”
郑飞与众人顿时都摇头苦笑起来,这两位堂堂的大军长以前常见面时就好斗嘴,如今分开分驻两地了,见面斗嘴反而像夫妻小别胜新婚一样斗的更凶了,真是颇让人头疼……,但大家都明白,这两位军长今天的斗嘴却是故意的,就是要让大家能在如此险峻的形势面前放松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并不比在座的任何两个人差,都是既能谈笑间同赴生死的真兄弟,也是谁也不让谁的超级大损友。
晁盖也起身道,“统帅放心,有第三军在,大军东面可保无忧!”
呼延灼随即起身道,“呼某虽是朝廷降将,此心却已永归我天道军,第四军已做好迎接任何挑战的准备!”王进起身道,“第五军誓与天道军共存亡!”
霎那间,在座众将全部起身高声道,“誓与天道军共存亡!”
郑飞看过一张张坚定热血的脸庞,起身动情道,“郑某也誓与诸位生死与共,若违此誓,必天诛地灭!”
众人重新落座。
郑飞一笑继续道,“除了这个夏粮,吴军师还有一点也说到了关键地方,那便是朱武,虽然咱们不会跟朱武合作,但不可否认,朱武起兵此举不但出乎了咱们的意料,更给朝廷下了一个大难题,甚至可能已经破坏了朝廷对咱们的用兵之计。”
“军师推断的没错,朝廷为了保住东南粮仓,必不会放任朱武在东南肆虐,如今就只看这个朱武能闹到什么程度了,他闹得越欢,对咱们还真就越有利,别的不说,粮仓一失,对付咱们的东征军的粮草供应就会出现问题。”
说到这里郑飞突然一笑,“说实话,我还真希望朱武能打败朝廷大军占领东南,如此一来朝廷必将实力大损,而且,大家都不是小孩,都明白朱武的三十万贯买不走我的人头,我的一文钱也动不了他的人头,彼此这么做都不过是想激怒对方,我真心希望我与他都能战胜朝廷大军,日后,在战场上一较高下!”
481,大战在即(5)
六月二十二日,这一天,郓州城统帅府一共收到了三个消息。
其中两个都来自汴梁,分别是,一,童贯被任命为宣抚使,率众前往东南平叛。二,朱武率众已攻克睦州。
听到这个两个消息后,郑飞心中不由一阵感叹,虽然历史的车轮已经改变了它原本应该前进的方向,但在某些细节上却还是与原先保持了惊人的一致,就比如这次居然还是童贯去平叛东南。只是不知,那方腊如今又在何处,是不是已经被朱武干掉了呢?亦或是已经被他收为己用了?
仅仅过了小半日,便又有一个消息紧接着传入统帅府,郓城县县长宋江因病逝世!
原来宋江自一个月前已经病了一场,连发了几天高烧,但请了郎中看了后吃了几副药就好了,众人只当是偶感风寒并未放在心上,谁料从那以后,宋江的身子就每况愈下,精神也是大不如前,但无论是郓城县的郎中还是天道军的军医都查不出是什么问题,那些日子晁盖、吴用等人都听到消息去探视过,就连郑飞也写去了几封信以示关心,并派安道全去为宋江看过病,可却连安道全也是束手无策。
结果,就在今日上午,下人们一早进宋江的房间就发现宋江整个人早已凉透了,人自然也已归西。
唯一值得安慰是宋江的表情很平常,就像是还在睡觉一样,显然他走的很平静,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归去的,并没有遭受什么痛苦。
据说吴用听到这个消息当即落下泪来,统帅也是叹声不止并随即下令按旅级规格为宋江操办后事,又命其弟宋清接替宋江的职务担任郓城县县令一职。
随后这个消息也迅速传遍了各州县,此时各地都在抓紧时间备战,与宋江关系较近的许多人都无法亲自去为宋江吊唁,只能派出手下代表自己前去,而经过请示郑飞,晁盖也是唯一一个脱离驻地去为宋江吊唁的军长。
待大办了七天丧事之后,宋江被安葬在宋氏祖坟之中,一代江湖枭客至此终于落土为安,从此江湖上只留下了“及时雨”的一些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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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七日,又有一个重要的消息传来了,东征军宣抚使高俅已抵达了应天府,见到了早已等候在应天府的东征军各个高级将领,高俅紧急召开了一个军事会议,会议内容不详,只知道会后众将都连夜赶回了各自驻地。
由此证实,朝廷果然没有放弃趁夏粮收获之际进攻京东西路的计划,看来一场事关夏粮的争夺战已经不可避免的要进行了。
郑飞随即给各地各军传去命令,要求各地提高警惕,做好战斗准备。当天晚上,济州城城楼之上,几十名官兵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他们或打着瞌睡,或小声的说着话,或瞪着眼睛麻木的看着城楼下无尽的漆黑,周围虽有军官,但他也没有对懒散的众人提出任何的呵斥,是啊,还有必要呵斥吗?甚至……还有必要进行这毫无意义的守城吗?
他们已经被困在济州城半年多了,往日的一切,都已被时间消磨殆尽了,梁山贼寇只是将他们围困在城中,既不进攻他们,也不招降他们,就这么包围着他们,每隔一段时间还派人将一车车的粮草卸到城门口,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任由自己打开城门将粮食搬进城去,就这样,满城将士的心便从刚开始时的恐惧与勇气,逐渐松懈,松懈,再松懈,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所有人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有的只是对生活完全失去希望的茫然……
嗖——
突然,一声响划破了夜空的沉寂!紧接着就听城楼上一根旗杆上“叮”的一声响,众人往那一看,就见旗杆上居然钉着一支箭!
众人一愣之后赶忙拔下那支箭,这才发现箭支的上面居然还插着一封信,那军官将信拆下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张叔夜大人亲启”!
此信也被迅速交到了张叔夜的手上。
张叔夜在拆开信看了之后久久无语,连叹三声之后将此信用烛火点燃,化为了灰烬。
第二天夜里,张叔夜是夜突然率领六百多军士带着近百名逃到此处被他收留的原各地州县官员悄悄潜出了济州城,他们趁着夜色一路悄悄南下,小心的避开了天道军各地驻兵,寂静的夜里只响起过一段小声的对话。
“张大人,咱们……咱们要不回城吧?万一被贼寇抓到,只怕……”
“刘大人莫怕,只要咱们往南再走几十里就能回归大宋!”
“真的?太好了……咦?张大人怎如此肯定?!”
“这个……实不相瞒,这正是贼寇告诉我的。”
“啊!张大人你?!”
“唉,京东西路各地尽皆被攻破,为何就偏偏咱们济州城能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