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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朱武眼中一亮突然大笑一声一拍手掌道,“恭喜统帅,那赵桓的种种举动无异于自掘坟墓,又给了咱们一个大大的好机会!”
郑飞一愣立刻追问道,“朱兄此话怎讲?”
朱武笑道,“那赵桓自以为借兵辽夏就可以对付我们,又自以为挟天子可以号令诸侯,殊不知他也相当于给了咱们三个好机会。第一,咱们以前说他割地卖国,只是泼脏水,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现在他却真的做了,割地卖国,人神共愤!必引起天下不满,失去民心!”
“第二,他割地卖国,也必引起割让地所在的军队,尤其是西北禁军的不满,必会伤透西北禁军的心,瓦解他们的斗志!”
“第三,咱们以前利用赵楷‘清君侧’终究也是一场没有真凭实据的借口,稍微聪明点的人就不会相信,但现在不一样了,赵桓软禁老皇帝、把持朝政这可都是犯上作乱的大罪!岂不正好给了咱们以借口!”
“统帅,”朱武两眼放光的看着郑飞,兴奋的说道,“一不做,二不休,咱们拥立赵楷为帝吧!以他之名,直捣东京!”
674,天翻地覆(4)
拥立赵楷为帝?
此话一出,吴用立刻拍手赞道,“副帅此计甚妙,赵桓的一系列出人意料的举动虽然给咱们带来了一场空前的危机,却也给咱们带来了许多的机会,他软禁了老皇帝便与造反无异,再加上他割地卖国的行径,只要把这些事公布天下,必将在宋廷内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也将会引起忠于老皇帝和赵楷的各方势力的反对,到时候咱们再祭出郓王这张牌,拥立他为帝,咱们这支造反的大军摇身一变,就成了勤王护国之师!”
郑飞凝眉细细一想轻轻的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这几日先连夜印发数万份告示,对天下公布赵桓软禁皇帝与割地卖国的勾当,为赵楷称帝创造舆论基础,待此事传遍天下有了效果,咱们便正式拥立赵楷称帝!朱兄,继续往下说,我要听你全部详细的计划。”
“是。”朱武继续说道,“拥立赵楷称帝只是第一步,目的是攻心,但只做这些还不够,此次宋廷勾结辽、夏两国对付咱们,辽国与夏国虽然分别派出了几十万大军,但他们不见得会完全听从宋廷的命令,辽夏之间也有一笔糊涂账始终没有算清楚,所以他们看似强大的八十万联军根本不足为虑,请听我详细分析。”
“宋廷现在虽然还有几十万大军,但谁都知道,他们能打仗的只有西北禁军,西北禁军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西北,祖祖辈辈参军对抗夏国保家卫国,西北是他们的战场,是他们的祖辈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家园,可偏偏赵桓就把西北十二州送给了夏国,此举必会伤透西北军的心!咱们应该立刻派出大量的人手潜入西北,大肆宣言此事,此事一旦传开,必会引起西北军的哗然,就算无法立刻策反他们,也等于在他们心中种下了一颗不满与仇恨的种子,日后稍加利用就有可能引起西北军的兵变!”
“辽国皇帝不久之前仅凭那萧奉先的几句诬陷就囚禁了自己的儿子,赐死了自己的爱妃,诛杀了一大批功臣,这说明此人是一个极端多疑之人。此次他派出了三十万大军,其中二十万是来自耶律淳的南京道,这一点颇为耐人寻味,辽皇难道不知道耶律淳刚刚把女儿嫁给了统帅吗?这不是把耶律淳往绝路上逼吗?同时还有一个细节,耶律淳此前只告诉花荣辽国会出兵二十万,耶律淳有必要隐瞒辽皇另外所派的十万大军吗?完全没有必要,所以,耶律淳也肯定不知道除了他的二十万之外还有十万大军,这说明辽皇是在瞒着他!所以我猜测,这两个疑点说明了一个问题,恐怕是耶律淳的种种举动已经引起了辽皇的警觉,再加上耶律淳的死对头萧奉先的作用,以辽皇的多疑之心,一旦怀疑上了耶律淳,若不拿下耶律淳恐怕是寝食难安!但耶律淳德高望重,又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起耶律淳的造反,我若是他,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解除耶律淳的兵权!”
“正好,这个时候,宋廷以割让河北十三州为代价求他出兵增援,他便顺水推舟答应了宋廷的条件,而南京道又是距离大宋最近的地方,那让耶律淳从南京道出兵就是合情合理之事了,但耶律淳又刚刚把女儿嫁给了统帅你,这又正好给了辽皇借口,我若是他,必会以此为借口不让耶律淳再插手这二十万人的指挥以避嫌,说白了,辽皇就是要让耶律淳和他手中的二十万军队分开,而另外那十万军队的使命,不出意外就是监视耶律淳的二十万大军,阻断耶律淳对他们的掌控!没了军队的耶律淳就等于一只没了牙齿的老虎,只能任辽皇宰割!如此一来,辽皇通过增援宋国既能解除来自耶律淳的威胁,又能获得整整十三个州的大片土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郑飞吃惊的看着朱武,心中一阵佩服,朱武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不,能推断出这样的结论,光有想象力是不够的,还要有深入细微的观察与思考才行。
最近一段时间的许多事都给了郑飞这种感觉,郑飞心底一叹,自己长久以来凭借着对历史的熟知,在诸多事上都只搞“一言堂”,许多重大的决定都是自己拿主意,即便让手下人参与,也只是让他们根据自己的决策相处具体的行动细节,如今看来自己做的很不对。
可以说,朱武、吴用、公孙胜等人若论才智只怕哪一个也要比自己强,自己相比他们的最大优势也只是自己熟知历史的进程,但随着如今的历史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最大的优势也正在开始失去价值,日后自己遇到的困难会越来越多,前方的道路也会变得愈发险峻,稍有不慎就会带着大家一起玩完!
郑飞心中暗暗下定决定,是时候充分发挥所有人集体的智慧了!
“朱兄所言极是!”郑飞由衷的说道,“我从昨日就一直想不明白那辽皇为何刚刚答应了与咱们结盟却又倒向了大宋一方,我还以为辽皇是个只顾眼前利益反复无常的小人,却没想到他的真正目的却是耶律淳,如此说来,只怕他会同意耶律淳把女儿嫁给我,也是他要对耶律淳下手所提前埋好的伏笔!这个辽皇……也不简单呐!”
说到这里,郑飞苦笑一声,“看来,能当皇帝的人,总不会太傻,只笑我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耍着别人玩,却不知自己也有可能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不过……幸好我还有你们!”
郑飞站起身来郑重的朝着众人抱拳道,“日后我若有决策失误和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提醒,就算说错了也没关系,进言皆无罪!”
朱武、吴用等人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激动的抱拳道,“得令!”
郑飞招呼众人重新坐下,对朱武说道,“朱兄请继续往下说。”
朱武一声是继续道,“耶律淳纵横辽国几十年,当初甚至能抵挡住诱惑出卖欲拥立自己为帝的一群手下给辽皇换来了如今的权势,可见此人的深谋远虑、足智多谋,还有,就是他的狠心!这是一个关键时刻敢于做出弃车保帅举动之人。大家想一想,咱们能看得出辽皇的真正目的,他会看不出吗?那他会怎么做呢?他答应了出兵!他为什么敢答应出兵?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让二十万大军离开南京道,离开他的掌控,并不会威胁到他自保,否则,以他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等辽皇的圣旨一到他就立刻起兵造反了!”
郑飞直听得连连点头,朱武分析的很有道理,耶律淳都已经明确的向自己暗示要自己支持他当辽皇,说明造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回事,现在他明知辽皇让他出兵就是要削弱他的实力,他却仍旧照办,只能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在手中没有军队的情况仍能自保!
朱武继续道,“耶律淳执掌南京辽军几十年,可以说南京辽军处处都渗透着他的影响力,绝非辽皇一道圣旨就能改变,即便那二十万大军离开了南京道,即便另有十万辽军在一旁监视,耶律淳也仍有办法远程操控那二十万南京辽军……”
“副帅,小弟有一事不明。”只听王寅问道,“耶律淳不是已经和咱们秘密结盟了吗?辽皇都准备对付他了,我若是他,我一定马上造反!但他却派出了他所有的底牌来进攻咱们,也就是他唯一的盟友,此举会破坏与咱们的联盟关系不说,咱们若真被打败了,他还能靠谁去?不早晚会被辽皇给收拾吗?他这不是自拆墙角吗?”
朱武一笑摇头道,“错,出兵,对他来说非但不是一件坏事,还可能变成一件好事。
第一,他答应出兵,可以证明自己对辽皇的忠诚和听话。
第二,辽军要进攻我们,必须先进入宋境,耶律淳的二十万大军一旦毫无阻拦的进入了宋境,退,可不费吹灰之力的直接攻占所路过的城池。进,可继续进攻我们,按照与宋国的协议得到河北十三州。那河北十三州在哪?可是紧紧挨着南京道,就算是辽皇想得到那十三州也得先通过南京道,可以说,宋国只要一割让十三州,就等于直接落进了耶律淳的手中,有了这十三州,耶律淳的实力将大增,这对耶律淳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第三,他可以跟咱们秘密结盟,难道不可以跟宋国、夏国也通过这一次中原大战秘密结盟吗?以宋国如今的形势,只怕耶律淳提什么条件他们都会答应。
至于这第四……,我估计才是耶律淳的最主要目的,大家想,此事一出他便让花荣等人火速撤离辽国,表面上摆出一副要跟咱们断交的样子,实际上却向花荣猛倒苦水,说自己如何如何被迫,出兵完全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他想做什么?他就是想通过花荣告诉咱们他并不想与咱们绝交,他只是被迫的,让咱们对他能仍旧保有一丝的幻想。如此一来,辽皇,他没得罪,宋国,对他感恩戴德,咱们,也体谅着他的苦处。而他就可以暗中在南京道操控那二十万大军观察形势,如果战事对咱们不利,他便落井下石,正式进攻咱们,得到河北十三州甚至更多的利益。如果战事对宋国一方不利,他便反戈一击,一边大肆抢占宋国地盘,一边正式造反称帝,继续做咱们的盟友,咱们还要对他感恩戴德。或者,他也可以拿那二十万大军参战与否作为要挟咱们的条件,增大他与咱们谈判的筹码,为他争取更大更多的利益!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这都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个老狐狸!”郑飞也是恍然大悟,“他这算盘真是打得精明到了极点!”
朱武道,“没错,这看似是一场简单的中原大战,其实更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各方的势力都在其中明争暗斗,为自己谋取最大化的利益,战场上稍微的一点变化,就可能引起完全不同的结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耶律淳应该很快就会再和咱们取得联络,以那二十万南京辽军是否参战为条件要挟咱们答应他的一些条件,如果咱们答应,他就会表示他会尽力让那二十万大军按兵不动一段时间,如果咱们拒绝,他就会装出一副万般无奈的样子表示他已经失去了对那二十万大军的控制。咱们即便明知他所说的都是借口,却也不得不答应他。如果他没有跟咱们联系,最好……”朱武话语一顿,看了一眼郑飞,欲言又止。
郑飞心中一动,“朱兄,请继续往下说。”
朱武点点头,终于道,“最好……统帅可以去与耶律淳亲自去信一封,请耶律淳想办法让那二十万辽军能够在战争初期按兵不动,最起码先稳住他,以防万一……”
“什么?!”武松起身怒道,“咱们就这样任他牵着鼻子走?咱们天道军何曾吃过这样的亏?!不行,我不答应!”
“我也不答应!”
“还有我!咱们天道军什么困难没经历过?!当初在梁山时,十倍于咱们的官兵来攻打咱们,弟兄们有人眨过一下眼没有?!不就是二十万契丹军吗?就算是两百万咱们也不怕,想让统帅去求他们,这种窝囊气绝对不能吃!”
“对!”
……
一时间,满堂众将一片反对之声。
朱武没有说话,看向了郑飞。
郑飞猛地一拍桌子,一声巨响,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郑飞脸色阴沉的环顾全场,目光所及之处,众人都赶忙低头的低头,转移目光的转移目光。
“知道你们刚刚在跟谁说话吗?”郑飞冷冷道,“是在跟副帅!知不知道什么叫副帅?意思就是我要死了,副帅就是你们最高统帅!长本事了你们,副帅只说了一句话,你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