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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道,“小人是要带郑公子去见一个人,也是救下我和妹妹的人,他就是我们的会长。”
郑飞奇道,“你们会长?”
宋云脸上顿时露出崇拜而恭敬的表情,“说起来,我们会长的姓还是当今圣上赐予的呢。”
郑飞一听顿时一惊!不是说这燕云会不为世人所知吗?怎么他们的会长还能被皇帝赐个国姓?
燕云看出了郑飞的惊讶,又道,“其实我们会长也是从燕云十六州刚来大宋不过几年的时间,他本是辽地的汉之望族,官至光禄卿,虽享受着契丹贵族的特权,却始终心念故土,以燕云十六州重归华夏为生平大志。几年前宋官童贯使辽,我们会长冒险献计于他,童贯大喜,将我们会长改名易姓偷偷带回了大宋。我们会长又献计于圣上,极得圣上的赏识,便赐了国姓。”
郑飞暗道一声原来如此,他们这会长的经历倒真有几分的神奇!不知他又是献了何计于赵佶,竟能令那赵佶如此欣喜,莫不是也跟我一样唱了几首很对赵佶胃口的歌引得龙颜大悦吧……。
突然!郑飞猛不丁的想起一个人!心中顿时一惊!
此人莫非是……他?
郑飞看向燕云,慢慢问道,“请问你们会长的大名是……?”
燕云回道,“我们会长乃是龙图阁学士、朝议大夫、秘阁待诏……”
郑飞嘴唇微启,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与燕云一起说出了一个名字。
“赵良嗣。”
071,失郑屠权相震怒,查卧底誓杀郑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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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饭桶!都是一群废物!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蔡攸的脸色简直是阴沉到了极点,正在朝着堂下一阵痛斥。
而在他的面前,则跪着十几个人,有家丁,有丫鬟,有护院,还有三名美艳的女子,各个都是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满脸尽是惊恐。
“父亲,咱们怎么办?圣上可是就要来了。”蔡攸压下心中怒火,一转身恭敬的对着一名坐着的老者说道。
虽然此刻蔡攸气的面色铁青,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这老者却只是微微闭着眼,面色如常,冷静的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听得蔡攸问起,老者才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眼神之中依旧是一片平静,他看了看蔡攸,却没有立刻回答蔡攸的问题,而是微微一笑道,“攸儿,你的心已经乱了。”
蔡攸一愣,想了想才不甘的说道,“孩儿不是乱,咱们蔡府戒备如此森严,居然还能被那屠户给跑掉,孩儿怎能不气,尤其是圣上可是要来了!孩儿交不出人,该怎么给圣上交待呀!”
蔡京捻须笑道道,“崇宁五年,你父我被圣上罢了相,又立赵挺之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赵挺之任相后,对我百般刁难,我行事处处捉襟见肘,就算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小的御史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可曾见我有过丝毫的着急生气?”
蔡攸又一愣,摇了摇头,“没……没有。”
蔡京又一笑,“孩子啊,着急是没用的,着急只会让你自己乱了分寸,你的敌人无时无刻不想把你气得气急败坏,这样他们才有机会打败你!”
蔡攸闻言心头一动,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对着蔡京拱手道,“孩儿知错了,谢父亲教诲。”
蔡京这才点点头,转头看向那群跪着的人,朝着其中一个衣着明显比家丁和护院要光鲜许多的人问道,“老王,你再仔细想想,昨日那人可有过什么异常的表现?”
那被称作老王的立刻抬起头来恭敬的回道,“回禀老爷,那人昨日一切都如往日,并不曾有半分的异常,小人把该交待给他的话也交待清楚了,小人也确信那人绝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任何话。”
那老王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不过……小人来之前清点了一下府内的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
“哦?谁?!你刚才怎么不早说?!”蔡攸闻言又是一怒。
老王哭丧着脸,讨好的说道,“小人是想说的,不过大公子您一直都在发火,小人还没寻到个机会……”
蔡攸面色一变,想再呵斥,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偷眼看了一眼蔡京,终于还是只瞪了那老王一眼,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到底是谁不见了?”
老王干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禀老爷和大公子,是前年年末进府的林三,此人进府之后一直是既勤快又麻利,嘴巴也甜,极得大家的喜欢,目前在茶房干活。小人今早听茶房的管事说,那林三昨夜睡下时本来是还在的,但今早醒来却发现不见了人影,就连他的随身之物也都不见了。而且……看守那人的两名护院也说,昨夜正是喝过茶水后不久才昏过去的!如今看来,很可能就是那林三下的药!”
“对对对!”三名美艳女子齐声说道,“我们也是喝多昨夜的茶后便昏睡不醒的,一点动静也没听见。”
蔡攸面色一惊,朝着蔡京惊道,“父亲,孩儿本就觉得奇怪,咱们蔡府戒备如此森严,又是庭院众多道路纷杂,他一个从没来过咱们蔡府的外地市井屠户,就算是没人看着他,他也不可能不被察觉的逃出府去!如今一看,咱们府中果然有内奸接应他!”
蔡京也点点头,继续问向老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异常吗?”
老王摇摇头,“除了那林三,小人暂时还没发现别的异常。”
蔡京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林三就是内奸了,唉!此人在府中干了三年,隐藏的倒是极深,此事也是防不胜防啊!老王,你立刻去把林三入府时的契证都找出来,好好的查一查这个林三的来历!”
“是!”老王闻言脸色一喜,“小人一定去查个水落石出,凡是经手过此事的谁也跑不掉!”
蔡京点点头,对着众人沉声说道,“都下去吧,日后你们行事看人都要多长只眼,每人扣半年的工钱,下不为例。”
众人顿时面上大喜,就像是扣上半年工钱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一般,对着蔡京和蔡攸不停的磕头称谢。
蔡攸不耐烦的挥挥手,众人这才如释重负的起身退了出去。
蔡攸待那些人走了出去,又看向蔡京正想开口,但一眼看去却是一愣,只见蔡京的脸色居然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蔡攸心头一动,赶紧低声道,“父亲您别气坏了身子,此事孩儿也会去查,定要把那林三揪出来!”
蔡京却摇摇头,“咱们府中,怕是不止一个林三!”
蔡攸一惊,“不止一个?您的意思是……?”
蔡京冷冷道,“只凭一个茶房的家丁就能领着一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那林三只不过是吸引咱们眼球的一枚棋子罢了。他是故意消失掉,好给此事一个合理的解释,目的却是给依旧藏在咱们府中的内奸做个掩护!咱们府中,肯定还有他的同伙!”
蔡攸这才反应过来,惊道,“所以父亲才故意放出话去,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不想打草惊蛇,吓跑了那几个人?”
蔡京捻须点点头,“攸儿,此事你要小心的去查,把那几个人给为父揪出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朝中哪个人,居然这么大胆,竟敢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蔡攸用力点点头,“孩儿遵命!不过父亲,圣上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来了,咱们又该如何应对?”
蔡京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此事倒真有几分的棘手啊……”
突然,蔡攸似是想起什么似的,面色一喜道,“父亲,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办法,圣上不是跟咱们要人吗?既然这人已经不见了,那咱们……再换一个人不就行了?”
蔡京奇道,“把谁交给圣上?”
蔡攸一笑,“太仆卿王亶举荐的王老志此刻就在咱们府中,据说此人本是转运小吏,后遇异人入了道,便抛弃妻子结草庐田间修炼,道术据说很厉害!圣上不是年前刚刚下诏于天下遍寻道教真经及得道高人吗?我本想过几日再将此人举荐给圣上,现在不如今日就将他推出来,命他花言巧语一番,先将此事应付过去再说。”
蔡京捻须想了想,点点头道,“不错!此人倒是出现的极是时机,虽然不见得能令圣上转了念头,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攸儿,你立刻着手去办。”
蔡攸立刻站起身来朝着蔡京躬身道,“是,孩儿这就去准备!”
说罢,蔡攸便快步走向门口,却听蔡京又道,“传下话去,找到那个屠夫,能从老夫手中逃走的,断不可留他!无论死活!”
072,燕云会藏身闹市,郑临风醒转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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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突然停了。
宋云对着郑飞一笑,“请郑公子下车吧,咱们已经到了。”
郑飞点点头,刚要下车,一看宋云的样子不禁一愣,只见宋云含笑看着自己,竟丝毫没有要一起下车的打算。
宋云似看出了郑飞的疑惑,接着说道,“小人还有点事要去做,郑公子请尽管下车,已经有人在等着公子了。”
郑飞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宋云点头一笑,便下了车去。
虽然宋云这一路来说得信誓旦旦……,郑飞也确实深受感动!
但……为了以防万一,比如这别又是蔡京父子故意设下的一个试探自己的局,郑飞还是决定暂时不让这宋云去为自己寻找朱武、王进和庞万春三人了。
郑飞下车一看,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胡同的最深处,面前是一面小门,胡同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人正从门前走向自己,接着便听到身后马车一响,燕云已经走了。
那小伙子来到郑飞身前,年约十七八岁,正值青春期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美丽痘,却也是一副极为干练的样子,用充满好奇的眼睛看着郑飞拱手道,“小人姓张名复,早已等候公子多时。”
郑飞也拱拱手,“请问小兄弟,这里是……?”
那个叫作张复的人回道,“这里是汴梁最大的药房之一济世坊的后门,我们济世坊经常举办各种义诊,不但免费为穷苦的百姓诊断,连药也不收钱的。”张复神采奕奕的说着,显然是为之感到深深的骄傲。
郑飞听了心中不由一赞,自己原本担心这燕云会是否会如自己前世所处世界的那些极端民族组织一样行事毒辣,如今听这人说起,这燕云会行事倒颇为平稳而且温和。
而且他们还真会找地方,谁能想得到闹市之中的大药房居然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组织所在。
张复又道,“请公子随我进去吧,我们会长就在里面等着公子呢。”
郑飞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便随着那人走进了小门,小门便再度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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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济世坊的的院子也不大,一走进去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药材味道,正有四五个人正在收拾着一些郑飞不知是何物的药材,见到郑飞的到来也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便又忙起了手头的活。
郑飞只见院中一张方桌上摆满了一堆翠绿色的小丹瓶,桌前坐着两名孩童,一男一女各不到十岁,正在小心翼翼的将一些灰褐色的粉末用小漏斗往小丹瓶中倒着。
如今正处寒冬,气温极低,郑飞穿得厚厚的衣服还尚觉有些难熬,而那两名孩童虽然也是穿着棉袄棉裤,但露出的小手以及脸蛋却早已冻得红红的。
郑飞情不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又走到那张桌前看着这两个小孩轻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两名小孩抬起头看了郑飞一眼,又看了看彼此,俱都露出了初见陌生人的羞涩表情。
小男孩似是鼓了鼓勇气,这才对着郑飞说道,“我们在装金疮药。”
金疮药?自己以前只是在小说和古装剧里见过,原来古代还真有此物,接着问道,“你们不冷吗?进屋去装多好?”
却不料,两个小孩都摇了摇头,小女孩怯生生的说道,“爹爹说,若要保住金疮药的药性,必须得在药成之后在极冷的时候就储存好,否则药性就弱了。”
郑飞心中不由有些生气,他们的父母也太狠心了,就算是想制药也不能让孩子受这么大的罪吧!难道挣钱要比自己的孩子重要吗?
郑飞伸出手抓起两个小孩的小手,只觉如同握着冰砖一般,心中顿时一酸,轻声问道,“冷吗?”
两个小孩又是羞涩的笑笑,小男孩摇摇头,“我爹说了,这是要准备好了,给大宋的军队日后去收复我们的家乡时用的,给他们用,就要用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