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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单老太太看了字条一眼,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将它递给了跟出来的丈夫。
单老先生接过纸条,悲悯地摇了摇头,然后将纸条还给云飞:“云飞,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分明”单云飞看向纸条,顿时傻眼了,拿在他手上的只是一张白纸,什么字迹也没有。
“云飞,不要再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了,芝芝已经死了,妈亲眼看见了她的尸体,这怎么能有假呢?她死了,可你要好好地活着,难道你的心中除了芝芝,就没有我们吗?要知道,我们可都是生你养你的父母啊。”
“云飞,爸爸理解你对芝芝的感情,可是逝者已去,生者坚强。我想芝芝在天有灵,绝不希望看到你为她一蹶不振的样子。你的脸虽然被毁了,但你的意志不能毁。”
“可是,我刚才分明看见这上面有芝芝的笔迹。”单云飞完全听不进父母的任何劝告,他捏着那张空白的纸,伤心地转身离去。难道刚才那一刹那是他产生了幻觉,是他对芝芝相思成狂而产生了臆想?现在,他的人生是梦是真,他自己都很难分清了。
第42节:第九章 她的身世(1)
第九章她的身世
公园里游人不多,几个年轻的男女坐在不同的凉椅上,各自捧着一本书专注地阅读,头顶上一大片浓密的树阴,为他们遮挡住了刺眼的阳光。附近就是一所大学,所以这些大学生常常会忙里偷闲,来这里复习功课或者小憩一会儿。
唐宁穿着米老鼠图案的带帽衫,走到这片浓荫处。她四处张望着,当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凉椅上简洁的背影后,她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嗨!”
回过头来的男人眉毛粗黑,眼神明亮,他对着唐宁笑笑:“来了?坐吧。”
“你约我出来,又是谈案子吧?”唐宁坐在他的身边,单刀直入。
“可以说是,但也不全是。”
“哦,难道你约我还会有其他的目的?”
“怎么就没有呢,唐小姐,请问我可以追求你吗?”查军目光如炬,表情似乎认真又似乎在开玩笑。
唐宁像看怪物一样打量了查军一会儿,扑哧一下笑了:“查警官,你就是为了破案,也不用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好了,别跟我胡诌了,言归正传,韩师傅的案子,你有什么发现?”
“我们的技术科检验了现场的残余弹片后,得出的结论是韩师傅车上的是一枚遥控炸弹。”
“遥控炸弹?”
“是的,这说明凶手只想杀害韩师傅一个人。所以,你和单玲玲能幸免于难,是他对你们手下留情,并不是你们有幸逃过。凶手当时肯定就在现场,他看见你们下车后,才启动了遥控器。既然凶手对你和单玲玲留有仁慈之心,这说明”
“你不会怀疑凶手就是我吧,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唐宁敏感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会这样想?”见唐宁那么敏感,查军有点哭笑不得,“杀人都有杀人动机的。就你?一个刚来不久的家庭教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动机?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凶手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说明凶手报复的对象并不是整个单家,而是韩师傅个人。他和韩师傅,可能有很大的仇恨或者很厉害的矛盾关系。”
“不会吧?韩师傅虽然与我接触不多,但看得出来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人结下怨?”
“你太直观了,你知道韩师傅五年前在哪里吗?”
“他在哪里?”
“他在监狱里坐了三年牢。”
唐宁惊讶地张大嘴:“坐牢?韩师傅坐过牢,他犯了什么法?”
“他犯了过失杀人罪。我从局里调出了韩师傅当年那件案子的资料。当年,单老太太为了竞标一块地皮,和一个人发生了利益冲突。那天韩师傅开车送单老太太回家,路上遇上那个人指使的手下意欲绑架单老太太。在保护单老太太的过程中,韩师傅失手用刀捅死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小喽啰。事后,警方介入了这件案子,在单老太太的周旋下,韩师傅最后只被判了三年刑期。”
“韩师傅为什么对单老太太那么忠心?”
'=BWS''=BWD('第九章她的身世'='“你可能不知道,韩师傅与单老太太的关系不一般。他十八岁就开始为单家工作,先是在工厂做工人,后来又成为单老太太的私家车司机。这么多年来,单老太太从来都没有换过私家车司机,可见她信任韩师傅的程度。当然,单老太太待韩师傅也非常不薄,平时的小事就不用说了。两年前,韩师傅的妻子柳玉芬患了骨髓灰质炎,需要大笔的医疗费,是单老太太帮他解决了这笔巨款。从我们对韩师傅的妻子柳玉芬的调查中得知,他们夫妻俩都把单老太太视为再世的恩人。所以我猜测,这一次,韩师傅的死会不会也类似上一次,是因为维护单老太太而与人结下了仇,最后为了单老太太而死?”
“为了单老太太而死?好一出为主殉命的忠仆故事。”唐宁站起来说,“查警官,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往往是与你推理的方向背道而驰的。当然,这句话算我多嘴,因为我不是侦探,怎么能误导你的判断呢?我已经耽误好一会儿了,现在要走了。”
“好吧,我送你出公园。”查军也站了起来,他边走边偷偷地看着身边的她,长长的眼睫毛,粉红的唇,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苟的认真。他暗自笑了一下,她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时而天真,时而认真,让他捉摸不透。
二
帮柳玉芬处理完韩师傅的后事后,单老太太一连几日都闷闷不乐,韩师傅跟了她那么多年,对她一直忠心耿耿,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炸死在自家的汽车里,而就在前不久,同样对她忠心耿耿的吴阿婆也被人谋杀了。失去了这两个往昔对她最忠心的人,单老太太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虽然她看上去事业很成功,膝下也有好几个子女,可是在她的周围,她竟找不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丈夫是绝对靠不住的,两个女儿虽然很亲,但女儿身边的男人却如表面温驯内心贪婪的豺狼,无不窥视着她一手打拼下来的东吴集团。而她最心爱的儿子,本来是她全部的希望,可是,一场大火烧毁了他本来意气风发的一生。如今,她看着他日日沉沦下去,心里如同有一把钝刀,在来回地凌迟。
第43节:第九章 她的身世(2)
她好恨那场大火,更恨那个叫芝芝的女孩,若不是她的出现,儿子的人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当儿子第一次把芝芝领回来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这个女孩,会给他们家带来不幸。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很本能地从脑海里迸发出来,然后迅速地占领了她所有的大脑细胞,让她非常坚定地、决然地在儿子面前拒绝让芝芝做玲玲的家庭教师。
可是她没想到儿子的态度比她更加坚定和决然,面对着儿子从来没有过的那份坚持,她只有暂时妥协,让芝芝走进了他们单家。
芝芝住进来以后,她总是找尽机会折磨她、呵斥她,希望她能知难而退,自己主动离开。可是这个女孩隐忍的程度出乎她的意料,每次,受了她别有用心的呵斥和虐待后,芝芝总是像柔弱的羔羊,躲到一边流泪,然后默默地将泪擦干,重新走到她面前,继续忍受被她呵斥、被她虐待的过程。
芝芝越是这样显得柔弱可欺,她就越是坐立不安。每当看到儿子看着芝芝时一往情深的眼神,看到他因为芝芝受了委屈而心疼不已的表情,她的心里就会袭来巨大的恐惧感。那种恐惧感,不仅是怕芝芝夺走儿子的爱,更害怕芝芝有一天会给他们家带来一场不幸。
儿子对她的积怨终于爆发了。那天,当儿子大声地对她说,让她不要再虐待芝芝的时候,她痛心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她是他的母亲,她六十一岁,他三十三岁,但在他的心中,他的母亲却抵不上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丫头。
她那一巴掌的结果,是儿子带着她的孙女,以及那个芝芝,搬出了家,去了单家祖上留下来的一处房产——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宅。
她不得不承认她败在了那个女子的手上——儿子宁愿抛弃母亲,也不愿意抛弃那个叫芝芝的女孩。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束手无策。三十多岁的儿子,已经羽翼丰满,成为一个有主见有魄力的男人,再也不像七年前那样,听从她的摆布,让他娶谁家的女子就娶谁家的女子。
有一天,她趁着他们不在,去了老宅。当她从吴阿婆口里了解到芝芝住进了桃花轩的房子时,心里霍然一惊:“宅子里那么多房子,她为什么偏偏选在桃花轩?难道云飞没有告诉她桃花轩里曾经死过人?”
吴阿婆唯唯诺诺地说:“我想云飞是没有说的,若是说了,她肯定也不敢住进去。老太太,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吧。”她挥挥手。
“我总觉得觉得这个叫芝芝的女孩像一个人”吴阿婆吞吞吐吐。
“像谁?”她的心猛地一提,紧张不已。
“像、像彩娥。”吴阿婆说出答案时,胆怯地看了她一眼。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是的,吴阿婆的话也是她一直想说的。这个芝芝,实在太像二十年前死在他们家的家庭女教师——彩娥。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拒绝芝芝,讨厌芝芝。可是这些话,她又不能向儿子和盘托出,就算说出来了,儿子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留下芝芝的决定,因为这,实在是不能成为赶走芝芝的理由。
三
那天,她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去了。第二天,她让韩师傅开车,去了芝芝家所在的那个小镇。经过打听,他们来到了一栋墙体灰旧的单元楼的楼下。
是韩师傅上楼敲的门,过了一会儿,韩师傅下楼来了:“太太,屋里没人。不过我从邻居的口中打听到,那个沈师傅和他的妻子是十五年前搬进这栋楼房里来的,芝芝是他们的独生女。”
“就这些?不,这还不够具体,我必须亲自问他们。”
她一直等到中午,才看到一对夫妇相扶着走进楼道。男的年过五旬,穿白色衬衣、橄榄绿的马夹。女的身材瘦弱,有一种病态的憔悴。她让韩师傅跟了上去。
韩师傅很快给她打来电话:“太太,是他们,你可以上来了。”
她上了楼,敲响了那扇刚刚关拢的门。
里面的人开了门:“你们”
“我从明珠市来,我的儿子叫单云飞。”她想,他们一定知道自己儿子的名字。
第44节:第九章 她的身世(3)
“原来是单老太太,请进请进。”果然,沈师傅犹如接待皇后般,诚惶诚恐地将他们请进了门。
这个家实在是太狭小太简陋了,几乎找不出一件值钱的东西来,她忍住心里的轻视,坐了下来。
沈家夫妇坐在她的对面,表情讨好而拘谨:“我们芝芝让你费心了,这孩子从小就让我们给惯坏了,脾气很倔,如果她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您能多多包涵。”
“她脾气倔吗?不,我看她脾气不但不倔,还特别温顺,受得了任何的委屈,你们确实会调教女儿。”
沈夫人只当她是在夸奖自己的女儿,露出了笑容:“云飞也是好孩子,若不是他帮助我们,我的身体就不会康复得这么快,虽说他大芝芝那么多,但我们是不会介意的。”
她皱了皱眉头,什么不会介意?难道这对夫妻以为她是来为儿子提亲的?笑话,她还会跟他们结亲?自古以来,穷人都喜欢攀富,但富人却往往是嫌弃穷人的。
“其实我这次来”她看着他们,不紧不慢地说,“是有一个问题想来问问你们。”
“什么问题?”
“芝芝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
沈家夫妇同时愣住了,显然,这个问题让他们感到很意外。“芝芝当然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夫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沈师傅说。
“那是因为,我觉得芝芝长得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故友,我的故友在二十一年前也生育了一个女儿,可是她的女儿一出生就下落不明,直到现在都没有音讯。这么多年,我一直很牵挂这个孩子,当我看到芝芝以后,我就像看到了我故友当年年轻时的样子,而且芝芝的年龄也很符合。所以我就想,她会不会就是我故友当年失踪的女儿。”
“不,单老太太。”沈夫人坚定地说,“芝芝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她是我十月怀胎所生,绝非别人的孩子。这世上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