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决定打开门看个分明。走下床,带着七分的恐惧,三分的谨慎,她打开了门。过道的灯竟然开着,她记得自己临睡前把灯关了的。
借着过道的路灯,她看见一个白色的裙角自楼梯处翩然而下,不见了,而噔、噔的高跟鞋声随着那个裙角去了楼下。
“雪儿,是你吗?”她站在房间门口,颤抖着发问。
那边没有回音。
“唐小姐,是你吗?”
还是没有回答。
她不敢朝前一步,退回了房间,将门牢牢地锁上了。
而高跟鞋声,又在她的门外噔、噔地响了起来。
“昨天晚上,是谁穿着高跟鞋在我房外走来走去?”早上,单老太太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起了在场的人。
唐宁、余雪儿、单云霞还有阿香,全部面面相觑,一脸无辜的表情。
“妈,不是我。”单云霞说。
“昨晚我一直在房间里带玲玲睡觉,没有出来走动。”唐宁回答。
阿香也说:“老太太,你知道我在家里一向穿布鞋的,所以更不可能是我。”
“雪儿,不会是你吧?”单老太太将疑惑的眼光落在了余雪儿身上,她知道这个外孙女一向顽皮。
“外婆,也不是雪儿,雪儿爱外婆,怎么可能在晚上故意打扰外婆休息呢?”余雪儿眨巴着眼睛回答。
单老太太陷入了沉思,如果昨天晚上她看到的那个影子是家里的人,她还不觉得害怕,可如果都不是,那就让人恐惧了。“既然不是你们,那肯定是我昨天晚上听错了。我上楼去拿包,云霞,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公司。”单老太太丢下筷子,闷闷不乐地走开了。
望着太太起身离去的背影,单老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
一天的光阴又走到了尾声。
单老太太靠在床上,一脸的心事重重。这一整天,她都在思索这个问题,昨天晚上那个人影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在深夜里在她的家里神出鬼没?她是人还是鬼?
“嘉仪。”穿着睡衣的单老先生走了过来,“今天你没事吧?我看你在公司里总是神思恍惚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她摆了摆手,“我看是人老了,力不从心了。伟平,明天集团要开董事会,你替我主持吧,我需要好好地休息几天。工作了那么多年,太累了。”
“你也知道累了,以往总是以为自己身体是铁打的,工作起来不要命,这下,该服老了吧?”单老先生掀开凉被,上了床,说,“我们都是老人了,以后不要再在工作中那么拼命了。对了,李医生开的药你吃了没有?”
第74节:第十四章 深夜的高跟鞋声(5)
“刚才云霞送药过来,我已经吃下了。”
“吃了就好,药,每天晚上都要记得吃,不然你的神经衰弱会越来越严重,看你昨天晚上,不又出现了幻听吗?”
“伟平,昨天晚上我可能不是幻听,而是真的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在我们家里出没。”单老太太回忆着她看到的那个白色的裙角,说。
“你看你,还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好了,不要再把幻听当成真的了,早上你也问了大家,昨晚大家都在房里,没有人出来走动,而我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你安心地睡觉吧,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又折磨得自己失眠了。”
单老太太犹犹疑疑地躺了下来。
夜静悄悄的,静得连一点杂音都没有,单老太太贴着枕头,依然辗转难眠。噔、噔、噔,十点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高跟鞋声,声音的节奏反反复复,和昨晚如出一辙。
单老太太下床,推门,然后又看到一个白色的裙角从楼梯处翩然而下。
她跟了上去,摸着楼梯的扶手,缓慢下楼。下着下着,手上摸到了一团冰凉,她抓起那团冰凉,借着过道的灯,看清了那是一件衣服,是一件月白色的旗袍,立领、斜襟、短袖,在胸前的斜襟处,还绣着一朵翠绿色的兰花。一股凉意从手心直冲大脑,因为这件旗袍的款式她太熟悉了,二十多年前,一个叫彩娥的女子就是穿着这件旗袍投井自杀的。
“来人啊,快来人啊!”她丢下了那件衣服,踉跄着向楼上跑去,嘶哑的喊声刺破了别墅的宁静。
众人都来到了单老太太的面前,单老太太已被单老先生扶到椅子上坐下。她的神情惊恐万分,口里反反复复地说着:“衣服,衣服!”
“妈,什么衣服?”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单云霞很心疼,她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害怕成这个样子。
“是一件旗袍,彩娥最喜欢穿的那件旗袍。”
说起彩娥和旗袍,单家的人顿时心知肚明。“嘉仪,旗袍在哪?”单老先生轻声问她。
“在楼梯那边,就在楼梯那边。”单老太太指着门外。
单老先生对女儿和女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下楼去看看。一会儿,单云霞和余光耀空着手回来了,单云霞附在父亲的耳边小声地说:“爸,楼梯那边根本就没有衣服。”
望着单老太太那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单老先生的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单老太太的病情比他想像中的要严重得多。
四
第二天,单老先生去了公司,而单老太太待在家中休息。
阳光如水一样洒满了整个卧室,单老太太穿着家居服,坐在一张椅子上,望着外面的阳光发呆。她的脑海里又掠过一些陈年往事,那些黑白色调的往事,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单夫人好。”身着月白色旗袍的彩娥站在她的面前,亭亭玉立,面容姣好,就如一朵绽开的白荷,让她的心里顿时掠开一片惊艳的感觉。
而身边的丈夫望着她,几乎望呆。
她故意咳嗽了两声,丈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摆出正襟危坐的样子。
“你就是彩娥?”她端着女主人的架子,问,“你愿意到我家里给我的孩子做家庭教师?要知道我的儿子很难教的,你能教好他吗?”
“夫人,我当过两年民办教师,教育孩子有一套办法。如果夫人不相信我,那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一个月之内教不好令公子,我不要分文酬劳,主动辞工。”她落落大方地说。
站在一边的街坊大妈赶紧说:“单夫人,你看这女孩子说话多实诚,教不好就不要钱,还主动走路。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彩娥这女孩文化水平高,人品好,到你单家来做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向你单夫人推荐的人,是不会错的。”
她本来是不大情愿留下彩娥的,因为彩娥长得太美,美得让她不放心,可是又不好拂了街坊的面子,只有同意了。
第二天,彩娥搬进了他们单家,成了儿子单云飞的家庭教师,并住在桃花轩的房子里。
家里多了一个曼妙的女子,无论如何她是有些不放心的,本想过一段时间找个借口打发彩娥走,但偏偏彩娥的书教得好,一个月下来,单云飞在彩娥的教导下,学习成绩提高了不少。这让她十分欢喜,于是想赶彩娥走的念头也在脑中打消了。自此,她加倍地对彩娥好,只希望这个小女子能懂得感恩,在单家,该做的事情就做,不该做的事情就不做。
第75节:第十四章 深夜的高跟鞋声(6)
可是事与愿违,几个月后,吴姐支支吾吾地对她说,最近,先生总是往桃花轩里跑,一待就是半天,不知道和彩娥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她的心顿时一痛,其实也不是没有感觉的,丈夫最近总是魂不守舍,一看见彩娥眼神就直勾勾的,她就知道,年过四旬的丈夫对年轻貌美的彩娥动了色心。她希望这只是丈夫的一厢情愿。可是第二天,当她故意提前从公司回来,走进桃花轩的时候,她看到的情景是,丈夫和彩娥搂抱在一起,见到她进来,他们吓得连忙松开对方的身体,然后脸色慌乱地站在那里。
“你们在干什么?”她怒火冲冲,走上前去首先狠狠地打了丈夫一个耳光,这些年来,她承受够了他的花心,她的心被他伤透了。
“我们没干什么。”他慌不择言,狼狈的样子让她厌恶。
“没干什么?都搂在一起了,还说没干什么?”她又对她大吼,“彩娥,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勾引我的丈夫。你这个贱丫头,他大得都可以做你父亲了,你还跟他好,你是不是找不着男人了?”
“单夫人,我”彩娥羞愧得直掉眼泪。
她怒火冲冲地回到客厅,跟吴姐说要解雇彩娥。
“夫人,解雇她并不能解决问题。”吴姐告诉她,“彩娥就是离开单家,她还能继续勾引先生。你没看出来吗,彩娥长着一双桃花眼,是天生的狐狸精,没几个男人抵挡得住这种女人的诱惑。所以她就是走了,先生还会再去找她。”
“那怎么办?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好下去?”她气得拍了一下桌子,恨不得将那个彩娥拍个粉碎。
“夫人,我们再想一想,一定会想出一个将他们分开的好办法的。”
阿香进来收拾房间,动作很轻,生怕惊动了单老太太,但单老太太却收住了回忆,问她:“阿香,那件旗袍在哪?”
“老太太,那件旗袍已经被我扔掉了。”由于单老先生提前吩咐过,阿香连忙在单老太太面前说谎,说自己扔掉了那件并不存在的旗袍。
“扔掉了?”单老太太轻叹了一声,“扔掉了也好,免得看着那东西心里发毛。阿香,你说,人若做了亏心事,鬼魂会不会在夜里找上来呢?”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是做了亏心事,那就说不定了。”阿香突然觉得自己说这句话不妥,单老太太这样问自己,肯定多少是与单老太太有关的,于是改口说,“不过,这世界上哪里有鬼啊,做了坏事的人何其多,你见哪一个是被冤魂厉鬼索了命去?所以说,真鬼是没有的,只有人的心中才有鬼。”
“是啊,你说得真好,只有心中有鬼。”单老太太回味着阿香这句话,觉得颇有道理。
五
午后,喝了一杯阿香送进来的牛奶后,单老太太拉上窗帘,上床午休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向她走来,她想睁大眼睛看看,可是眼皮子却如灌了铅似的,勉强才打得开一条缝,而身子此时也如瘫痪,一动也不能动。透过那条缝隙,她看到一个穿月白色旗袍的女子站在她的床前,女子抱着双臂,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彩——娥!”她艰难地从嗓门里迸出这两个字。
女子却面无表情,在她的床边又站了一会儿后,扭着腰肢,走路没有一点声音,翩然而去。
单老夫人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家里的人全都回来了。“阿香,下午我睡觉的时候,有没有人到我的房间里来?”她走进厨房,问正在做晚餐的阿香。
“没有啊,夫人。”
“没有?你想一想,是不是有,你忘了?”
“真的没有,整个下午我都没有出去过,家里除了你和我,没有其他人进来过。”
“可是我分明看到有个女人去我的房间,而且,那个女人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那件旗袍。”
“夫人,这怎么可能?”阿香瞪大了眼睛。
“难道我还会撒谎吗?阿香,你不是说把旗袍扔了吗?既然扔了,那件旗袍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你是不是在骗我,那件旗袍你根本就没扔?”单老太太生气极了,冲阿香大喊。
第76节:第十四章 深夜的高跟鞋声(7)
在客厅看电视的人不禁全朝厨房的方向张望。
“老太太,我没有撒谎。”阿香委屈得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嘉仪,出了什么事情?”单老先生走过来问。
“伟平,阿香居然对我说谎,说把那件旗袍扔了,可我今天下午睡午觉的时候,分明看见有个女人穿着那件旗袍走到我的房间里来。我问阿香有没有人进来过,她还说没有。”
“先生,真的没有人进过太太的房间。”阿香还想说下去,单老先生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阿香,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这件事让我来跟她说清楚。嘉仪,我们上楼去吧。”
上楼以后,单老太太如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伟平,我的心里乱极了,其实我也知道刚才责骂阿香毫无理由,可是我的心里真的很乱,只好冲着阿香发一通脾气。你知道吗?我们家里有一个鬼,当然那个鬼可能不是真的鬼,而是人。可是又怎么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