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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这个人是谁?‘
播放了一遍后,发现将证物青丝剑拿走的人正是刘铭本人,但是由于监控镜头只到门口,所以不知道是什么人指使他这样做的。倒带后再次播放时,于进忽然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在刘铭拿走青丝剑前两分钟左右,这个人在镜头中一闪,被录下小半个背影,然后刘铭就离开了岗位。
‘调查刘铭就由我负责吧!‘
史长发站起来,仍旧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从放映室出来,史长发直接去了拘留所,刘铭被暂时关押在那里。
路上史长发却在想其他的事情,对范长存尸体上的子弹及其他被害人身上的子弹取证后发现,这些子弹并非由同一支枪射出,而是两支枪,经鉴定,都是周经泰保镖的枪,但其中一支枪上的指纹却是范长存的。这让史长发感到困惑不解,他决不相信范长存会因为巨款动劫杀周经泰的念头,可是现场证据却直指这方向,而且范长存死时现场仍有一个活着的人,并开车离去,所以并不能排除范长存与人勾结做案,事后被灭口的嫌疑。
现在又出了个刘铭,所以史长发非常想知道,刘铭究竟是主动犯罪,还是被催眠后无自控能力下的被动犯罪,这直接关系到范长存死后的荣誉,也关系到所有奋战在第一线的干警的荣誉。
拘留所里刘铭坐卧不宁,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史队长,真的是我把证物拿走的吗?‘
史长发无声的点点头,刘铭的眼睛顿时一暗,人也像是苍老了许多。
‘刘铭,现在我要你认真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刘铭像是没有听到,嘴唇发白,目光呆滞。
‘看着我!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这是整个警队的事!关系到许多人的荣誉,包括刚刚牺牲的范长存!所以我要你立即回忆,别他妈的一把蔫菜叶似的!‘
刘铭一惊,仰起头,看到史长发坚定的目光,随即慢慢坐直身子,神情安定下来。
‘我记得当时正在填写一份表格,然后感觉突然有一秒钟的停顿,再想继续填表格时发现表格在桌子的另一边,于是我就把表格拿过来,看见登记本没放在原来的地方,我就感觉出了问题,忙回头查看,就发现今天刚登记过的青丝剑不见了。再然后我就打电话叫陈小武来看着,直接去找您汇报情况了。‘
史长发眉头紧皱,这样的证词法官会信吗?甚至史长发自己都在怀疑,可是刘铭却并不像是在说谎。
从林家灭门惨案开始而来的妖异感觉重新袭来,史长发有一刹那几乎要动摇自己的信仰了。
骨翠 正文 <六>专家
夜里加班,刑警队所有队员都没回家,包括吴乐。
雨一直在下,而且越来越暴戾,雷声滚滚更助雨势,像是要把漫天的云都变成冰冷的水浇下来,把镇西市淹到水底。
史长发站在窗边,眯眼望着天际不时划过的闪电,一言不发。他在想事情,关于证物处刘铭的案子,上面已经决定立案,不管结果如何,刘铭的警察生涯都宣告结束了,这对于一个警察来说是残酷的,特别是刘铭这样一个警校刚毕业两年多的年青人。但是,警察这一行不允许犯错误,任何错误都将是致命的。史长发感到些许无奈,斟酌着该如何把这消息告诉刘铭。
其实不只止刘铭一人,就连范长存的牺牲都要翻案,因为弹道鉴定的结果已经通报给上面,王局长压不住了。但无论如何,史长发都不相信范长存会是那种人,更何况当时如果不是自己派他去,换其他人的话,说不定一样会牺牲。
‘队长!老范的事是真的吗?‘
吴乐突然气势凶凶的闯进来,于进在后面试图把她拉出去。
‘我现在已经不是队长了,你该问于进。‘
‘我不管!!他净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我现在问的是你!当初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你得负责!‘
吴乐沙哑着嗓子有些歇斯底里,于进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叹气。史长发回过头,满眼悲怆,却又让人感到无形的压迫感。
‘吴乐,冷静!我知道你现在愤怒,我也愤怒,但这是制度!如果你想范长存在地下永不安宁,就继续这样下去。但如果你想让范长存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荣誉,就应该振作起来,查明真相。只有这样,范长存才会安心。‘
吴乐不哭了,停了会突然抬起头,目光里有什么东西变得坚硬起来。
‘那么,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于进是队长,你应该问他。‘
于进要吴乐亲自带着尸检血液样本和鼻腔内未知粉末样本去人民医院做鉴定,一有结果立即第一时间汇报。
吴乐冒雨走了,于进没忘打电话要她开车时慢着点。雨天路滑,吴乐又是这样的心情,于进真有些担心派她这任务是不是有些不妥。但现在似乎也只有这事适合吴乐,总比让她闷着胡思乱想的好。
‘刘铭那有什么线索吗?‘
回到办公室,对着一桌子的照片,于进突然问。
‘刘铭看样子像被催眠过,我觉得有必要再去找那个庄秦。不过,去之前我想再看一遍林家的录相。‘
史长发说着把照片全都收好,整理好后把档案交给于进。于进接过档案并没有跟史长发一起走,而是眉头微皱,显然不想再看那血腥的场面。史长发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住。
‘对了,罗伟查的名单怎么样了?我有个预感,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就在他那。‘
‘还没回来。你知道那片别墅区住的全是有钱有权的上流社会精英们的情人,查起有困难。大概要明天才能查完,我刚刚催过了。‘
‘嗯,那就好。等会你请的文物专家来了,别忘了叫我。‘
‘行,没问题。‘
史长发一个人进了放映室,现在他手头有两份录相,一份林家惨死的,一份刘铭盗窃证物的。史长发犹豫了下,把林家的录相插进放映机。外面的闪电像要把天劈开,史长发走到窗边,把两道窗帘全都拉上,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等了会,画面出来了,那个蒙面男人对林震业说着句什么,林震业机械的点点头,然后开始脱衣服。史长发烦燥的快进,播放,是下一个被害人,林震业的妹妹,林坤秀。与林震业相同,也是点点头,像是同意了什么事,然后开始脱衣服。史长发再次快进,林家直系的九口人全都是这样,只在被开膛破肚后才醒过来似的尖叫,但已经晚了。
关掉放映机,史长发紧闭双眼,可那血腥的场面仍在眼前晃动,挥之不去。有时候史长发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冷漠,心不会再对这样的事感到震惊。但这次却仍感到有些恶心,胃里不舒服。他想起自己刚当警察时,那会的队长钱星曾告诉他,警察当久了都有些变态,有时候看不见血反而会难受,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就得有些爱好来转移注意力。那时史长发并不觉得什么,可是近来却越来越觉得钱星的话是对的。
史长发的爱好是数星星。这爱好太幼稚,所以除了老婆虞多多外,没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前队长钱星。
‘也许我老了,开始需要转移注意力来缓解压力……‘
史长发有些悲哀的想。就在这时,放映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于进探头进来。
‘队长,文物专家来了。‘
‘嗯,我就来。‘
出了放映室史长发再次提醒于进他现在才是队长,可于进却笑笑说但在大家的心目中,史长发才是真正的队长。
于进请来的文物专家是镇西市文物局有着八十多年从业经验的张家德老前辈。张家德,字一川,号青冥居士,清末生人,今年已经有九十九岁了,十三岁起学习文物鉴定,十八岁起就在北京大德当行做掌柜,是文物界公认的文物鉴定奇才。这一次因为案件重大,涉及到外籍华人被害,市长副市长连同文物界和古玩行几位知名人士联名,才请出张家德老先生。
本来于进是想带着证物去张家德老先生家,但局里下了死命令,不许证物包括照片离开局办公大楼半步,所以才不得已请老家德老先生到局里。
史长发一见到张家德首先吃了一惊,张家德已经九十九岁,但看上去却像六十出头的人,脸上也未见多少皱纹,腰不弯腿不抖,走路也不用人扶,特别是那双眼睛,在众人中仿佛两点寒星。
‘张老先生,您好!您好!真是不好意思,还要劳烦您到这里。请您这边走,情况电话里都和您说了……‘
‘我明白,你们有你们的难处。立即看照片吧!‘
张家德打断于进的客套话,直接了当的说。史长发跟随在一旁,并不急于提题。于进把张家德让进会议室,习惯性的站在他右边。史长发有些奇怪,平时于进总是喜欢站在别人左边的,所谓主导性强势思维模式,这回居然站到右边,而且还很自然的露出一副恭敬表情,像是早就认识,令人不解。但史长发又转念一想,张家德是古玩界的泰斗,于进又好古玩,肯定认识,再说见到前辈自然而然的就会把自己放到低一些的位置上,没什么可疑的。
张家德坐下后,于进忙上前一步,打开档案袋,倒出一叠照片,全是青丝剑的。张家德立即戴上眼镜仔细查看,一脸惊诧。
‘是真的!这就是青丝剑!传说中吕四娘用来刺死雍正的那柄青丝剑!‘
‘啊?您是说……野史里吕四娘一事,是真的?‘
史长发也是一愣,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这个案子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骨翠 正文 <七>至宝
张家德坐在日光灯下讲起典故,一脸的兴奋。
据史书记载,公元一七三五年八月二十日,直到晚上得病前,雍正还在处理政务,未见任何病症,但夜里突然发病,次日凌晨就死了。这是官史所记载的,但民间另有说法,流传最广的是吕四娘报国恨家仇刺杀雍正的故事。
吕四娘本是浙江文士吕留良的孙女,是个大家闺秀。雍正年间吕家因为文字狱被满门抄斩,当时吕四娘在安徽乳娘家中,因此幸免于难。后来跟随高僧甘凤池习得一身飞檐走壁的好本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最精深的是用剑。甘凤池得知吕四娘是要去刺杀雍正,就把自己的佩剑赠给了吕四娘,就是青丝剑。吕四娘进京入宫刺杀了雍正,提首级而去。为此,雍正大葬时只得以金头代替,葬在河北省易州泰陵地宫。
‘后来,吕四娘被汉奸出卖,落在清廷手中,至死也没说出雍正头颅的下落。青丝剑被乾隆得到,乾隆称赞此剑世间少有,可惜为国之凶器,命人封存在太和殿下,永世不得开启。但在八国联军劫掠紫禁城时,青丝剑神秘现世,据说是被一个日本领事得到,同时现世的还有记载雍正被刺前因后果的祭文。‘
张家德一口气说下来,把局里的人吸引过来大半,会议室里挤的满满当当。
史长发抱肩坐在椅子上听的入神,吕四娘的故事他打小就听过,但刺杀雍正以后的事却是头回听。虽然张家德说的条理分明,但史长发总感觉这故事里有什么地方不对。
‘当然,这都是民国时的传闻,没谁亲眼见过青丝剑,就连青丝剑被日本鬼子抢走也是人口相传的流言。建国后文物界里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世上还有青丝剑这件东西,我也是偶尔和几位知交说起,古剑谱中的名器,更多的时候都只是在脑海里想像:青丝剑,长一尺八寸,宽六分,厚四分半,剑身呈椭圆形,剑脊上有古篆体的‘剑辟青丝‘四字,劈空有声,杀人不见血,世间少有的好剑啊……‘
张家德手指轻扣着桌上的照片,目光迷离,像是在回忆与某人交谈,又像剑已在手,随时会跃起似飞凤翱翔般走上几路。
史长发正要再问关于骨翠的事,张家德忽然开口:‘偶过长亭东,未见飞花愁。青丝与白发,离人入深秋。‘大家虽然不明白张家德老先生为什么读此诗,但都看得他是想起某人了。
‘张老,您认不认识周经泰?‘
于进听故事听的入了迷,忘了请张家德来的目的,史长发不得不越俎代庖。张家德轻叹一口气,端起王局长叫秘书送来紫沙茶具,抿了口茶。
‘周经泰?当然认识,他是我徒弟,他的鉴定功夫是我教的,当年也在大德当行做过掌柜的。解放前去了台湾,后来定居新加坡,成了那华人界的首领人物。我这个徒弟生性顽劣,好惹事生非,但天分极好,是极难得的奇才。我每年生日他都要赶来……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张家德说着,眼睛瞟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