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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同人花流] 惟君心[灌篮] 老庄墨韩&天龙山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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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得龙凤,一二战事,何荤怀抱?江山易打,城池易得,而良才难求。秦之张仪,汉之张良,蜀之诸葛,如此良才,岂是一二城池,一场战事可以拿来相较,拿来相比的。流川之于朕,犹胜张仪之于秦王。流川之于湘北,犹胜张良之于大汉。当日朕离京之时如此交待洋平,如今朕此心犹自不改,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朕第一要保全的,仍是如此能臣良才。“
    樱木这一番说法,倒是把整个事情扭了过来,搞了半天,坏了大事,误了军机的洋平居然没罪,无端端跑到前线来的流川也没错,那他们这些将士辛苦打仗所为何来?
    赤木性情梗直,并不太惧君威,心头不服,抗声说:”流川枫虽略有微功,也是其份内之事,天下有才之士多如过江之鲫,并非流川一人。纵然没有他,湘北国亦有其他能臣为国辛劳。“
    樱木冷笑:”流川枫只是略有微功?朕来问你,湘北国库空虚,连一场仗都打不起了,是谁五年辛苦,为国筹划,使我大军可以对来挑衅者迎头痛击,令天下人知我湘北非可欺之邦的。若无流川,我们只能以财帛美人屈膝献敌,何来你赤木大将军在这里大声痛斥,说他书生误国?“
    赤木默然无言,当日上书房诸臣争辩是否开战他也在场,一切亲睹,纵以他之姜桂之性也不能掩流川之功。
    ”你可知流川枫五年来为国家积聚财力,全无私心,更无私意,以致于仇敌满朝,而国库却渐充盈?你可知我湘北军士一应远征之物俱无所缺,湘北百姓不再为增加税赋而烦恼,受灾之民,不再为衣食无着而担心,而他这主理全国财物的高官却是竹门瓦舍,外无应门之童,内无待客之财?你可知,五年来,他操劳国事,日以继夜,废寝忘食,百病缠身,却无一句抱怨,一声诉苦,以药当酒,苦中作乐,人前犹自百般掩饰?你可知他为国已椎心泣血,费尽心神,付出一切,而无丝毫所得,还要受天下官员之怨,代天子承胆了所有的骂名?不错,天下良才无数,世间不知多少有才之人,流川枫算不得独一无二,但此等全无私心,为国为民,心志高洁之士,再难寻得。朕若不知珍惜,岂能为人之君,岂配为人之君?“他一连数问,气势凛然,赤木一时亦为之所慑,默然不语。樱木环视众将,语气越发高昂:”这次押来的粮草够三月之用,可是你们谁能肯定,三个月内就一定可以攻下江阳城。古来攻城之战,历数年而不决者多有,何况江阳城是天下少有的坚城,鱼住也非庸将。如若洋平不救流川,则三个月后,若江阳不克,也再没有人能将艰难的湘北财力打理下来,筹出足够供军的粮草,到时仍要退兵。纵然攻下江阳城,大军直指陵南京城,依然需要最好的人才为我们打点后备。否则我们大军深入敌国境内,一旦粮草跟不上,进不进退不退,反而自速其败,现在你们还认为粮草比流川更重要吗?“
    樱木的一番话,处处都是理,众将竟是辩驳不得。
    樱木大踏步上前,亲自将洋平扶了起来,朗声说:”就算真的可以攻下江阳城,真的可以一路胜下去,但若要舍流川性命而取此胜事,朕不为也。洋平知朕心意危难间立下决断,为朕保下这栋梁之才,为我湘北留下这柱石之臣,论起来,只有攻劳,哪有半点罪过。“他一言即出,斩钉截铁,纵倾尽天下之力也不能更改。
    众将俱皆凛然,无一人胆敢抗辩。
    樱木放缓了语气,沉声说:”一个国家最珍贵的不是土地,不是城池,是良才,是贤将。所以晋国虽大,但终分崩瓦解,吴虽弱小,一得孙武,即成霸主。朕虽一心求胜,但若要我舍弃我朝中重将英才的性命来求此胜,则虽胜何喜。战场上自应奋勇杀敌,无惧死生,但朕希望众卿都能安然无恙,与朕同享胜果,否则纵然得胜之喜,怎比得思念众卿之痛。朕看重的每一位重臣良将,朕要你们活着,活着去为朕震兴湘北,文治武功,成不世大业。如果要以爱臣的性命来换一批粮草,一场胜利,朕不屑为之。在朕心中,有你们每一个人,才能有湘北的江山。只要你们都在,祖宗的基业就绝不会断送在朕的手上。“他目光望定赤木,语气柔和却坚定”赤木将军,你赤木一族历代为国奔劳,苦战不止。你祖父兄弟三人,俱死于战场之上,你父亲为国征战几十年,七十岁时,犹披甲上阵,后因受箭伤,迸创而死。而今你们一族,只剩你一个成年男丁,你家中爱子才刚学会走路,你的夫人也是名动京城的美人。你却已抛下娇妻爱子,在战场上为国厮杀。赤木一族历代功劳朕时刻不忘。换了被掳走的人是你,朕也一样宁舍粮草亦要救我湘北的大功臣,朕的心腹爱将。“
    赤木全身剧震,扑地拜倒,哽咽难言。
    樱木扫视众将徐徐说:”先帝在时,曾一再叮咛我不可忘记每一个臣子为湘北所做的事,爱惜臣下,应如骨肉。君父君父,有哪一个父肯舍得为了一批粮草,一场战事就毁了骨肉。如果朕是那样的人,又怎配为一国之君,怎么配让你们每一个人效死以报。朕宁舍粮草而救流川,同样,为了你们任何一个,朕也会做此抉择。朕是君王,朕可以一言以定流川与洋平的生死,但朕不愿你们误解以为朕只是一个护短的昏君。“
    众将一齐跪倒,呼喊万岁。
    赤木颤声道:”是臣等愚味,不知陛下厚爱臣下之心,天高地厚之德。“
    樱木一字字道:”朕与流川洋平情义确非等闲,未必不存私心,但朕自问,所做所为,决无半点有负历代祖宗和我湘北国业。洋平不只是朕的爱将,亦是朕的好友,而流川,他不止是我湘北的重臣,更是……“他略一思忖,字字千钧”流川枫是朕的国士。国士无双,无双国士。江山易取,国士难寻,千军易得,国士无双,纵然陵南拱手送上千里山河,在朕眼中心内,也远不及一个流川。秦王宁舍黔地而取张仪,而朕,宁舍十个百个江阳城,也不能失一流川。“
    这一番话说得众臣敬服无比。以往总觉得这位新皇虽勇武刚强,但适合为将为帅而缺乏王者风范。今日里却尽显帝王气度,爱将惜臣,不但能令人倾心相报舍命相随,又自有另人心服的威仪,不愧为一代帝君。
    而洋平也被这一番话给说傻了,他自问了解樱木,却也万万想不到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把整个情况扭转,自己的罪反而变成了功,流川的责任也似根本不存在。更妙的是,他处处占尽一个理字,让人无法争辩,还显出他重视臣子的仁爱之风,令得众将心服口服,甘心效死。以往总担心樱木无法当一个好皇帝,看来,自己应该对他改观了。
    只有樱木自家知自家事,若不是情势紧急,逼得他不得不歇尽智略绞尽脑汁又岂能想出这么一番说词来。他表面上气定神闲,侃侃而谈,但暗里早已暗湿重衣,在众将心服拜倒时,心里松了口气,差点儿就两脚一软撑不住坐到地上了。这可真比在沙场苦战三日三夜还累啊。希望以后洋平和流川不要再出这种状况来整他。
    但是最受震撼的却是帐外的流川。
    ”流川枫是朕的国士。国士无双,无双国士。江山易取,国士难寻,千军易得,国士无双,纵然陵南拱手送上千里山河,在朕眼中心内,也远不及一个流川。秦王宁舍黔地而取张仪,而朕,宁舍十个百个江阳城,也不能失一流川。“
    字字句句触动心扉,在他心头激起万丈狂涛,令他情怀激荡,难以自抑。
    国士无双,无双国士,流川枫何德何能得君如此爱重信任。
    国士之义,国士之礼。叫人如何不甘心披肝沥胆粉身碎骨相报。犹恐相负,犹怕相负。
    如此维护,如此爱惜,叫他如何相报,如何相报?
    他原本身受重伤,此刻知道洋平不会因自己而被处死,心头一松,又因樱木的话而致心情激动,气血上涌,身子震了一震,竟然又晕了过去。
    之二十六
    仙道避入静室内养伤已是三日了,三日来,他的内伤好了不少,但被匕首所伤之处因着有毒之故,迟迟不能愈合。而这等毒也极为难对付。要知道流川并不懂毒性药理,他只是胡闹也似地把自己所知的七八种毒放在一起煮,这种弄法其实胡闹至极。几种毒有的相生相克有的相捕相成。有的毒性彼此对冲,有的毒性又能互相增加效用,这等七八种毒在仙道体内乱冲,任他武功高明,内息深厚,也弄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就是他本人对于毒颇有些研究,又请来一位研毒的好友帮忙,仍然觉得无从入手。他们从来没想过世上有人会这样下毒,一种解药下去,解了这种毒,却又加紧诱发了那种毒,怎么都想不出合适的方法施药。只能靠仙道自己以内力一点一点把毒逼出来。为此,仙道被整得十分凄惨。
    仙道虽然伤重,但对于大局仍然放不下,不断派人问湘北军的动态。三日来,湘北军屡屡强势攻城,没日没夜打个不止,攻势无比狂猛,可见湘北军也知道非得在短时期内攻下江阳城不可。
    但陵南将士上下一心,拼力死守,虽然倍加辛苦,江阳城终保不失。
    湘北军见猛攻不下,便不断派人叫阵喝骂,日日夜夜,都有人在城外大声狂骂。骂陵南君臣无能。鱼住全无本领,只会做缩头乌龟,用词之粗俗脏肮都极为恼人。
    好在鱼住也知胜负决于这几日,怎么也不肯受激上当,也特地在军士中挑选嗓门洪亮口齿伶俐的,日日在城上回骂,这几日城上城下,粗语脏话倒是层出不穷,每有不少别具匠心的精典骂词问世。
    湘北众人见攻不下城,又引不出对方来决战,谁不是焦燥不安,每日都有大将在城下戟指大骂。
    城上的鱼住有心气他们,叮咛众将,下头湘北的将军越是气急败坏,他们越是要满脸笑容大笑不止,每每把湘北将领们气得想吐血。
    这些消息传到仙道耳中,仙道大感放心,鱼住终是知兵的良帅,一旦战事有了转机,他就可以紧紧抓住这个机会,不给湘北半点空子钻。
    三日来,湘北已有撤军的迹象了。如此大军不是说撤就撤的,湘北后寨做前寨,后寨的军士纷纷拔营而起,而前寨变后寨,仍驻在原地不动,以防陵南军乘机讨便宜。等到最后一批他们才肯撤走。
    陵南军上下观察到敌营这等变化,无不欣喜,鱼住吩咐众将在湘北军彻底撤走之前仍不可放松,这边已来向仙道报喜讯,并告诉他,不少将领已开始准备轻骑追击,一旦湘北后军全部开拔,他们就可以放手追杀。
    一般来说,借着别人退兵之势追杀,多能缴获不少战马弓矢。
    可是仙道却一再叮咛不可出战。情愿放弃追击,也不要给湘北任何反攻的机会,湘北战士出了名得勇悍,这次因粮草之事而不得不退兵放弃到手的胜果,谁不是满肚子火气,真要轻骑追杀,只怕不但不能得了好处,反而成为他们发泄怒火的对象,甚至极可能让他们捉住将领,扮成陵南兵士,借机混入城中。
    鱼住听得心头凛然,心头暗服仙道思虑周密,自己几乎把这一点忘了,忙保证一定坚守城池,绝不出城予人可乘之机。
    而这时,流川自昏沉沉中醒来了。这几日,他因身体虚弱,又身受内伤的关系所以一直时醒时昏。开始醒来时,望见樱木的脸容,关切的神容,心头百感交集,却又想不出一句话来对他说。樱木一直将他留在御帐中,令军医为他诊治,有时他支持不住,神智不清时,总可以感觉到一股温暖带着无尽生机自己背后涌入身体。他隐约明白那是樱木以内力助他复元。那双手那般有力那般温暖那般执着,坚决不肯放弃他,坚决要将他唤回来。如若他在平时,自然不肯让樱木在大战之时为自己消耗力量,可是现在他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根本没有力量争辩。他居然在皇帝的帐中,躺在皇帝的床上,由皇帝来看护他,有时,因着虚弱无力,甚至是皇帝来一口口喂他饮食。可是他没有看到过皇帝自己吃东西,也许他心烦意乱已没有心情吃喝了,也许他吃过了,却不是在自己眼前。因为流川的饮食都很好,虽然在战场上没有丰盛的饭菜,但是却都是好米好菜。他知道前线所有人包括皇帝吃的都是糙粮,要整治出这样的饭菜已是极为困难的了。他无力地抗议过几次,樱木板着脸说这是病号饭,每个伤员都是一样的。他要不吃,樱木喂到他面前的手就动也不动,甚至可以支持一个时辰,令得他不得不屈服。
    他睡在皇帝床上,皇帝无处去睡,不过这三天,樱木也根本没有入睡。樱木本人不能一直守在帐中,他必须去指挥攻城,即使希望不大,他也不能放弃。他在攻城时总是冲在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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