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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明白,已经没有希望了。
“盖尔克?”每个人都听到了斯特拉这句话。只见她迎着背后风来的方向,抬起鼻子;猛然,盯着他们来时的路,叉开四肢,脊背耸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陌生的、野性的气味。
“珍妮?”阿伦忙问。
“等等,我来问问她。”珍妮弗很快地跟斯特拉说了几句,又转过身来。她肢色苍白,表情严肃。“她说气味已经很浓,很快我们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了;他们此刻正飞快地穿过那片树林。”
阿伦深吸一口气,他们已经越过一连串的石灰石深沟,距离埃克尔斯的洞穴很近了,而铁树林就在山坡下面,只有一百码远。这么近
“他们追不上的,”阿伦安慰着大家,“肯定追不上我们。快点儿!”
话还没落音,就听见到了远处的吼叫声,还有隐隐约约的青铜盔甲彼此碰撞的响声。
“噢,天啊”彼得咕哝了一声,“他们追上来了”
“快跑!”阿伦喊着。他们跌跌撞撞地向山上爬去。刚爬了有二十码,阿伦一回头,看见特拉维斯绊了一下,摔倒了。珍妮弗停下脚步,朝他跑去;阿伦叹了口气,也跑了过去。
不用珍妮弗说什么,阿伦从特拉维斯胸前衬衣上鲜红的血迹和他紫红的嘴唇,就可以判断出来——他吐血了。特拉维斯咳嗽了一声,又喷出许多血。他坐下去,甩掉两个人想搀扶他的手,说:“不。我不行了,把我留下。我们别无选择。”
“持拉维斯——”珍妮弗刚想说什么,他只是微笑着摇着头。
“对不起,珍妮,”他说,“你是个好医生,没有你我走不了这么远。你已经尽力了。”他朝她又笑了笑,转向阿伦,“我在这儿可以对付他们一段时间,”他停了停,目光在搜寻阿伦的眼睛。“如果我有一条飞船上的步枪。”他补充道。
“如果?”阿伦说。
特拉维斯紧盯着阿伦的眼睛,“要是一个人坐在那边,那块大石灰石后面,会很不错。就在那儿,阿伦,在那儿放条步枪不会太显眼的。放几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特拉维斯紧盯着阿伦,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对理解的企盼。
放上几天
“特拉维斯,我不知道——”他刚一张嘴,特拉维斯便举起手打断了他。
“你知道。”他说,“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也知道我说得对。”
阿伦咬了咬嘴唇,仍然不置可否。盖尔克追兵的盔甲声越来越近了。
“阿伦,你别无选择,”特拉维斯说,“如果不这样做,就会送掉所有人的性命。作为一名领导,你必须做到尽量减少损失。”
阿伦闭上双眼,他想说我不能,但是被内心深处一种坚定而明确的意识克制住了。看着特拉维斯眼神中流露出的执著和无畏,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他说,“珍妮,快,我们走。”
“阿伦,我们不能”
“我们必须这样做。”他蹲下身,抓住特拉维斯的手,说:“你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我真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恶梦。”
持拉维斯轻声笑了,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嗽过后,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脸上留下一道红色的血痕。“我也一样,”他说,“可惜这不可能。”
“祝你走运。”阿伦说。
“记住,阿伦,放在那块大石灰石后面。”特拉维斯告诉他。
阿伦点了点头。拉起珍妮弗,回到众人身边,“咱们走吧,时间不多了。”
“特拉维斯呢?”彼得问。
“他留下来。”阿伦语气异常坚定地问答。
彼得只好点点头。“我们快跑!”
他们爬上山坡,又跑进一条深谷。
几分钟后,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枪声。
“怎么——”彼得刚一张嘴,阿伦只是摇摇头,催促他们继续赶路。
“不要停下,我们无能为力,特拉维斯应付得了。”
“他从哪里搞到的步枪?”
“以后我再解释,现在就快跑吧。”
他们继续向前跑去。枪声在山石间回荡了几秒钟以后,嘎然而止。
十七 过去的错误
“阿伦,我们得回去。特拉维斯——”珍妮弗激动地回过头。
“要是回去,他做的一切就白费了。”阿伦说,“他死了,珍妮,我们两个都很清楚,也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许特拉维斯把盖尔克都打死了,或者把他们都赶跑了,他只是受了点伤,躺在那儿。”
“不可能。至少有一打盖尔克,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这一点特拉维斯也明白,他只是想尽可能地拖住他们。”
“阿伦——”珍妮弗的眼泪流了下来,再也说不下去了。阿伦抓住她的胳膊,抚摸着她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睛也湿润了。
“珍妮,我也不愿事情这样。特拉维斯为我们牺牲了生命,你我都清楚他的伤有多重;这是”阿伦哽咽了,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这是他能帮我们的唯一办法。他做到了,为我们大家赢得了时间。”
珍妮弗摇摇头,“我知道,只不过”阿伦看到她眼中的悲愤与无奈。“好吧。”她吸了吸鼻子,气冲冲地擦掉眼泪。“我们走吧。”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埃克尔斯的洞口。洞口已被马塔塔用山坡上滚下来的一块石头堵住了,参差不齐的洞口四周被盖上了碎石和泥沙。阿伦找到当初他们扩展洞口的地方,从那里把飞船藏进山洞,之后又封平了。
“我们需要几根杆子,或者别的能用作撬杆的东西。”阿伦说,“彼得,你到那片蕨树林里去看一看——只要够长,结实就行。珍妮,你跟斯特拉解释一下,请她帮帮忙。这需要点儿时间,我们必须抓紧。”
他们热火朝大地干了起来。彼得用剑胡乱砍了几根粗树枝回来,跟阿伦一起撬开堵住洞口的一块块石头。斯特拉是个大力士,珍妮弗在她身旁用剑挖时,她那两只短小的前臂也一直忙个不停。终于,最大的那块石头被撬开了,眼前是—条狭长漆黑的裂缝。珍妮弗从碎石堆上,扭曲着身体爬了进去。
“就在那儿!”人们听到她在里面沉闷的叫声。之后,她又灵活地爬了出来,满身是土,但却满脸笑容。“时航机在里面,看上去还好。快!我们把洞口再扒大点儿。”
珍妮弗的话似乎使阿伦的疲惫一扫而光,他们抖擞精神又干起来。裂缝逐渐变宽,终于他们都看到了时航机,它在照射进山洞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太棒了。”阿伦说,“我们赶快打开洞口就能”他的声音骤然止住了。
“怎么?”彼得问道。珍妮弗也疑惑地扫了他—眼。
“你们看。”阿伦指着斯特拉,这个马塔塔正高扬着头,盯着通往山洞的路口,鼻翼翕动,似乎在嗅着什么。她身体的颜色一点点变深,四肢叉开,站在那里。
“斯特拉?”珍妮弗张嘴刚要问,已经没有必要了。
一百码以外,三个盖尔克突然从铁树丛中钻了出来。他们的盔甲在太阳下闪着光泽,手里的“布罗埃依”威胁地晃动着。他们发现了洞门旁的阿伦他们和斯特拉,其中的头领用“布罗埃依”指着他们,发出一种胜利般的吼叫,几个盖尔克用爪状的脚趾刨打着地面的泥土,冲过来了。
“快上时航机!”阿伦喊道,“快!”
他们开始飞跑。阿伦一脚踩上一块松动的岩石被绊倒了;彼得跑过去,把他拉起来。珍妮弗率先跑到飞船面前,拼命拍打舱门的开关——门“咝”地一声开了,她一把把斯特拉先推进去,随后自己也急忙跳了进去。几秒钟后,阿伦和彼得两人也都挤了进来。阿伦注意到了舱门旁堆在一起的几块飞船碎片,上面还有阿塔曼送给他的那把武士剑。舱门在身后合上了,阿伦挤进了驾驶员的位子,马上启动飞船。操纵盘从他面前的舱壁上探出来。
“洞口还不够大。”彼得提醒他。
“会够的,”阿伦冷冷地回答,“老天,他们动作可够快的”
盖尔克已冲到了洞口。
飞船四周通体闪耀着光芒。阿伦把飞船对准洞口和冲上来的盖尔克时,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大家感到飞船在晃动。
发动机不情愿地呜咽着,灯光暗淡下来,阿伦紧贴在座位上。飞船猛地撞在洞口两边的岩石上,他被向前抛出去。飞船向左一歪,金属擦着岩石发出刺耳的声音。斯特拉嚎叫着滑到船舱一角;珍妮弗的肩膀撞到舱壁上,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船体被死死地卡在岩石的缝隙中,震颤着。阿伦扳回加速器,再次向前一推,船体抖动着发出刺耳的轰鸣,但却纹丝末动。盖尔克正小心翼翼地逼过来。阿伦再次把加速器向前推了一下。
“没有用。”彼得说,“我们被卡住了。”
阿伦没有说话。盖尔克首领站在飞船前面,大张着嘴吼叫着,露出满嘴针尖般锋利的牙齿。他把“布罗埃依”高高举过头顶,冲着挡风玻璃刺来。阿伦连忙一低头,等着碎玻璃稀里哗啦地落下来:但是,厚厚的玻璃没被打碎,只是出现了一个星状的裂缝。阿伦狠狠地扳回加速器,又一次向前推去,似乎他胳膊的力量会给它增加动力似的。这个盖尔克又举起了“布罗埃依”;阿伦知道,这下窗子肯定会被砸成碎片了。
随着金属的嘎吱声和一阵震颇,时航机冲了出来。突然一下子得到了解脱,它像一粒被手指弹出的种子向前跃出,一头撞在盖尔克首领的身上,把这只恐龙撞出好几英尺。阿伦猛然刹住车。
“阿伦”彼得向左一指,另外两个盖尔克顾不得看倒下的同伴,就围了上来,准备继续拼杀。“阿伦,我们快走。”
阿伦按了一下跟踪球,动了动荧光屏上的指针,“检查系统。”他大声命令道。
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回答:“标准器在公差以内,援助系统一切正常,警告:动力系统只有百分之十五。”
“阿伦!”
阿伦根本没有理会彼得,他正全神贯注盯着操纵盘,努力回忆着飞船的操作技术。很快他就想了起来。咔嗒咔嗒扳了一连串的屏幕按钮之后,他把指针移到标有“启动”字样的大按钮上。
他按了下去。
先是一阵低低的轰鸣,然后音量迅速增大,就像喷气飞机起飞时鬼一般的嚎叫。
飞船外面的盖尔克犹豫了片刻,以前从未听见过吃进人的金属怪兽发出这样的怪叫。但是声音只是声音,很快他们又在盖尔克欧克利的指挥下围拢过来。面对金属怪兽的怪叫,他们也挑战般地咆哮起来,一齐晃动着“布罗埃依”,准备击碎这只金属怪物,抓住里面的人。
但是,“布罗埃依”劈空了。突然一阵冷风吹过,金属怪兽和里面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飞船上,大家都感到一阵阵恶心,而且冷气逼人。飞船跃起时“砰”地声巨响,把他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令大家吃惊不小;之后,飞船的怪叫渐渐转成低沉的轰鸣。
“这是在哪儿——”珍妮弗刚一开口,就又暗自笑了。“不。我想我知道在哪儿。现在是什么时间?”
“两天以前。”阿伦回答,“大家请都坐好,系上安全带。珍妮,告诉斯特拉我们要加速了,让她扶好。”
时航机跨越时间,玻璃窗上凝成的霜花正在逐渐溶化。他们仍然停在山洞外边,只是盖尔克已经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阿伦把飞船掉转头,在推进器的作用下,飞船盘旋升起,驶离了山洞。像一辆减震器破旧的汽车,飞船一路弹跳着,顺着他们来时的道路飞去。
“我们去哪儿?”彼得问。
“处理一下过去的事儿。”阿伦隐晦地说。“过几分钟你就知道了。”
不久,他们来到曾经丢下特拉维斯的山坡上。再次见到这个地方令珍妮弗感到一阵悲痛。几天以后,他们会在这里失去一位好朋友。阿伦停下飞船,走到武器架旁,从夹层中抽出一支步枪,查看了一下是否装满了子弹,然后打开飞船的舱门。
珍妮弗一下都明白了他刚才隐晦的话语、暗示,以及奇怪的行为。“你要把步枪留给特拉维斯。他说希望能够有一支步枪,就是让你到这儿来给他留一支。”
阿伦神情严峻地点点头。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去接他呢?为什么不能回到盖尔克村顺路把他接走呢?”
“因为我们当初没有那样做。”阿伦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的不耐烦令她非常生气。
珍妮弗把脚一跺,固执地说:“不。我接受不了,阿伦。因为当初没有做过我们就不能去接特拉维斯了吗?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彼得抢在阿伦之前回答说,“至少我想我知道。我们没有见过一艘时航机船从这儿接走特拉维斯;因此,现在我们也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