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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辅导员和系领导一看他就是当班长的上上之选,(要知道,在外语学院,控制了女人
就等于控制了局势,把握了群众路线)而且他在近一个月的临时政府里真的是做了很多实事,
无论是集体劳动还是组织大家活动都很有一手,加上他那张招风的脸和所谓冷酷的个性,真
是让那群丫头片子神魂颠倒为他马首是瞻。张仲文虽然看不惯郭锐有意无意表现出来的那种
少年狂和高傲的气质,但他觉郭锐得为人真的是很有原则,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但是那个走起路来风情万种步步生莲的辅导员(男性),还是要在班级里采取一下民主集中
制,要搞公开选举。在选举之前每个同学,任何同学都有权利申请班级里他或她感兴趣的职
位。并为此在全体同学面前做一下演讲,然后大家再不记名投票。这下热闹了,新生们都是
很有报复很有理想的,而且大家都知道在大学里当班级干部的好处可是大大的有,什么期末
测评加分入党优先考虑可不是说说而已,于是原本平静的班级里群情激动,沸沸扬扬起来,
说好听点是一层石激起千层浪,说不好听点就象一个原本不太有人来的露天厕所的粪池,
“乒”地被人扔进一块大石头……
这场张仲文一生印象中的最为漫长可怕的也是最为精彩夸张的班会开了五个小时,真让他知
道了什么叫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我们伟大祖国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原来世上还有他张仲文没见过的
妖魔鬼怪……
原本说是演讲,可是后来就竟然发展成了联欢晚会——好象大家都有备而来,都想更具体更
完美动表现自己的才艺,都想让大家知道自己不是省油的灯。这次会议还是由郭锐主持的,
刚开始的时候第一个上台发言的是于霞,她是一个大方的健壮的运动员类型的姑娘,大家都
以为她会竞选体育委员,没想到一上去她就鼓足了劲震臂高呼:“万物生长靠太阳,大海航
行靠舵手!我要当班长!”
接着她就慷慨激昂地以诗朗诵的情绪陈述了她作为一名女性是如何愿意和有能力能做好班
级领头羊的工作,她女权主义的姿态和强悍的外形博得很多姐姐妹妹的喝彩,最好她演说结
束后她一抱拳:“为了让大家相信我的能力,现在我为大家表演一套三十六路武当长拳!”还
没等大家反映过来,就见她一拱手跳下讲台,在大家眼前亮出一个极为潇洒的起式,接着眼
随手动,心意自如地打将起来;但见她:辗转腾挪,李寄挥剑斗顽蛇;兔起鹘落,武松执拳
挫猛虎;意随手走,烟波化影飞白鹤,气随神游,深丘高树荡灵猿;招招直扣无声处,式式
力撼有声人,真是斗室惊雷平地起,关门忽做扫堂风。一套拳打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最后
暴雨清云雾狂风扫落叶后跟来一个收式,她英姿飒爽地岿然不动地静立在讲台前,衣角都不
摆一下,柳眉傲立,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好象在说:“有谁不服?”
全班同学外加人妖辅导员和系里的老书记都看傻了,好半天不知谁代头鼓掌,马上连叫好的
带拍桌子的一时见聒躁连天,于霞老走江湖地拜笑言谢心满意足地下了台。
“我的妈呀!”张仲文听见身旁那几个哥们都在乍巴嘴。
第二个上来的是赵宝琳,她是一个有些营养过剩的女孩,厚厚一层增百粉蜜也没掩盖住她脸
上油光四射,下巴上的肉随着她走路的时候一晃一晃的。没想到一上台来却先是一个秋波抛
向人群,台下大众慌忙抱头躲过之后她嗲着嗓门嘤嘤地说:“我呢,我没有什么特长,我只
会唱歌,我想,这和我从小到大就特别热爱文艺有关,我想,我可以胜任文艺委员的工作,
我想,大家也愿意听我唱一首歌……我想,借此机会,证明一下我的实力,我想,为大家演
唱一首歌曲,歌曲的名字叫作:”在那北京的金山上“。
这时候谭群吃错药一样连忙鼓掌欢迎,因为他好象和赵宝琳是高中同学。罗飞鸿贴在谭群耳
边说:“她唱歌怎么样啊?”
在大家一片的掌声中谭群擦了一把冷汗,艰难地对那几个男生说:“大家什么都不要想,深
呼吸,然后闭紧眼睛想象你是在一个施工工地上……她也不会唱太久的。”
赵宝琳自信地呼了一口气,就捧起双手端正地放在她硕大的胸部上,抻直了脖子,摇晃着脑
袋紧闭双眼喝醉了酒一样唱将起来,第一声过去下面的人眼睛发直浑身寒意入骨,第二声过
去面色灰绿呈中风症状。但见她:花容月貌,装墙飞雁溺沉鱼;粉腮玉指,驴粪蛋上起白霜;
频频挥手,黑鸦老树乱坟枝,红唇露齿,白骨夫人掏血尸;声声能叫活人死,句句敢让死人
活;可谓夜半鬼哭鸡鸭乱,天崩地裂虎狼逃。一首歌唱得六月飞雪江河倒转。最后她意犹未
尽高八度,爱狠绵绵拖半拍地眨巴着一双小眼睛天真无邪地期待着大家的掌声,好象在说:
“你喜欢吗?”
台下一片死寂,老书记掏出手机努力地说:“把我的速效救心丸送来,要快啊……”
就这样一班的演出开始了,群众情绪时而高昂时而喧闹,最后该哭的该闹的该上上吊的都折
腾完了,已经是日薄西山,把个张仲文饿得前胸贴肚皮。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无政治报复保
持沉默的愚昧分子之一,在他心里来上大学根本不是来求什么发展和知识,而是另有目的。
最后他扫视全场,发现除了他自己只有郭锐和一个叫曲娟的女孩子没有做什么表演和发言。
郭锐只是轻描淡写地在要投票选举前对大家说:“我该做的都做了,我无所谓做什么,只要
大家信任就好。大家都饿了,我就不耽误时间了……”
罗飞鸿眯着眼睛轻轻说了一句:“装模做样。”一看张仲文在看他,还笑笑。
最后大家把自己的选票交到辅导员手里,民主集中制算是有了个了解。辅导员把选票装进一
个大纸袋子里,封好,带走了。说结果要过几天才能统计出来,不过张仲文却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虽然不想做甚班级干部,不过他对这热闹的游戏还是抱观望态
度的。
5从走廊里跑到大门外的时候,一个皮有点黑,但打扮艳丽的女孩子凑到张仲文身边,露齿
一笑,别有一番深意地对他说:“哎!张仲文,怎么没看你竞选什么职位啊?”
张仲文对这个叫做蔡丽艳的小妞没什么好感,镇静地对他说:“我不行的,就是竞也选不上。”
“嘿嘿……我看不是吧,听说咱学校校长是你老爷子的同学铁哥儿们呢!就连咱们辅导员的
顶头上司学生处处长都要让你三分,混个什么班长学习委员什么的,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蔡丽艳走了几步,越靠张仲文越近,搞得他很不自在,可是蔡丽艳似乎是一个很开放很爽朗
的女孩,她甜甜地问张仲文:“我说张仲文,听说你是咱们年级最小的,你才十六是吗?天
啊,你上学可真早,我十六的时候还只上高一呢,你一定很聪明,你爸爸妈妈在你小时候给
你吃什么了?嘻嘻……”
张仲文心想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平白无辜地缠上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吃什么和你有
什么关系?
可是嘴上还是说:“我上学是早了点。”
“我可比你大三岁啊,论年龄我可是你姐姐呢。嘻嘻……我要是有个你这样个弟弟就好了。
你要是管我叫姐姐,以后我罩着你!”
张仲文咽了口气,指着远处的一栋旧楼说:“你看,那楼房有年头了吧?”
“是啊,少说有三四十年。怎么?”蔡丽艳好奇地说。‘“四十五年了,比你大二十六岁,都
可以当你爸爸了,你怎么不管那楼叫爸爸啊?”张仲文冷言冷语。心想你谁让你跟着我,找
挨骂了吧!
没想到蔡丽艳顿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竟然没有生气的意思,说:“张仲文,你说话
真有意思……真是人小鬼大!”
张仲文无奈地暗骂:“你最好不要再胡说八道。不然我叫你好看!”
一抬头见到杨立功正和他们宿舍的人拿了书要到图书馆去,张仲文见了救星跑过去,“哥!”
“你吃饭了吗?”杨立功远远见到张仲文身后跟了一女孩,觉得好玩,自从张仲文来到这里
后他格外敏感,他怕张仲文耍少爷脾气得罪人,怕他挑食吃不好饭,怕他贪玩不学习,总之
三年多的大学生活一下不再平静,他一下子成了保姆,生活里多了很多事情,天天跟在张仲
文屁股后面:“小文,食堂的饭你多吃几次就习惯了!小文,洗衣粉不用放那么多的!小文,
苹果要洗才可以吃上面有很多农药的……”和他生活多年的寝室的兄弟都笑话他:“你哪里
象哥啊,简直就是个老妈子!”他听了也只是苦笑不语。
“我们选班级干部,开会开了好久的。真他妈烦死了,根本没吃饭!”张仲文向组织如实汇
报。
“我就知道,我的柜子里有给你打的热馒头和菜,你快点去吃。我要看的,你不许倒掉啊。
我去看书了。”杨立功拿出手绢给他擦擦头上的汗,和同学说笑着走了。
“他是你哥啊?果然,和你长得真象!”蔡丽艳还在一旁,吓了张仲文一跳。
“是吗?我们长得象吗?哈哈哈……”张仲文怪笑了一声,“那你说我哥长得帅吗?”
蔡丽艳原来也没指望张仲文会热情地和她说话,一听这个问题就眉开眼笑地说:“当然了,
听老生说他可是他们德语系的镇山之宝呢。很多女孩追他都没有下文,听说他的女朋友在南
方……你应该知道的吧?”
张仲文没有什么表情,他突然歪着嘴似笑非笑地问:“那你说是他帅还是我帅?嗯?”
蔡丽艳盯着张仲文那张似乎很认真的脸看了半天,一下子笑了起来:“我说张仲文,你真是
有趣儿,你帅,你哥比你还帅!行了吧?”她咯咯地笑着,好象遇见了一个愚蠢可笑的问题。
“你好好地笑吧!我回去了!”张仲文没好气地说。
6宿舍里没有什么人。
罗飞鸿在会议一结束就找辅导员说话去了,孟涛看来是出去吃饭还没有回来。只有郭锐躺在
床上,他好象很累了,疲惫地紧闭双眼好象睡着了,又好象在苦苦思索这什么。说实话,张
仲文一直就觉得郭锐是一个很英俊的人,他四方脸,宽额头,和杨立功一样浓黑的眉毛。不
过他总是扳着脸,做什么事情都深沉得要死,说话带着那种冷酷的腔调,用张仲文的东北话
形容就是“爱装逼”。前几天晚上上自习课,张仲文给女生讲笑话,逗得他们哈哈乐,还是
代理班长的郭锐一点没顾及同宿舍兄弟的面子,大声就喝斥他:“张仲文,你自己不想学习
别烦别人,你要是无聊就出去!”结果搞得张仲文很下不来台,一直都记恨他。
“为什么这么可爱的一个人脾气那么讨厌呢?还是我哥好!”张仲文不想吃饭,拿起一本书
就躺倒,心里想着这么想着。他一来就从学校图书馆里借来很多有关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他
不是想研究这门深奥的科学,而是想要从一个客观的角度寻找心灵上的慰籍,他一般都直接
翻到“性心理”这些章节仔细地体会和理解上面的东西。可是从中国开到外国,从中文看到
英文,最后只对那些理论得出一个关点:“放屁!”
“那是他们都没见过我大功哥!不知道我大功哥有多好……”张仲文看着看着就联想起他的
哥哥了。现在在他眼里,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杨立功,只有一种信仰,就是杨立功,他早
就意识自己对杨立功的欲望在自己心里膨胀着,可是他还不知道怎么样面对将来他和杨立功
之间的未来。
想着想着,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乖乖巧巧的小男生,个子不高,衣装整齐,说起话来还有些
腼腆:“郭锐,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郭锐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半天才说:“你又怎么了?”
“我,我想在墙上钉一个书架,可是我总钉不进去,钉子总歪……郭锐,我没有钉过东西
的……”他很害羞,红着脸无助地对着郭锐说。张仲文把书一抛,不理解地问:“乐宇啊!
你怎么什么都求别人呢?连个钉子都不会钉。真是的!”
“小文,你会吗?你会你帮我吧!”他一转头可怜兮兮地望向张仲文,一对大眼睛里全是纯
洁的光芒。姚乐宇实际上比张仲文还要大一岁,可是无论怎么看他都要比张仲文更象小孩子,
张仲文的小孩嘴脸是他掩盖自己险恶用心博取同情的伪装,而姚乐宇好象真的是独生子女第
一次出门,离开爸爸妈妈的怀抱做什么都幼稚而且天真。
张仲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