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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子的形象在我眼里也一下子高大了许多。
我和他在楼底下仔细商量了一下待会如何应对江涛,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俩就一起上了楼。
江涛的办公室在九楼最里侧。门是开着的,里面是个套间。套间外厅设了一个独立办公桌,在那还配了一个靓女,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总秘。我来到门口的时候正看到那总秘去旁边的咖啡机倒咖啡。
这小秘书确实挺秘书的,外面十几度的天气她这穿着个职业套裙,露着两条大白腿,撅着小屁股在那接咖啡,完全是引人犯罪的造型。等她咖啡接好再一起身,一道深邃的事业线赫然跃到我眼前,让我不得不感叹一句——有钱人就是他妈的会享受!
我偷偷看了一眼跟着在旁边的小子,他的两个眼睛都快看直了,喉结也动了一下,明显是在吞口水。
其实我也想表现得像小子这么直白,但估计是眼看就三十岁的缘故,人也就开始变得假正经了。我尽量表现得从容淡定,望着海咪咪的眼睛并冲她点了下头道:“我叫雷声,跟江涛约好的一点半在他办公室见面。”
“哦,请您稍等,我确认一下。”
海咪咪的声音很妩媚,态度也非常的好,跟她的形象非常搭调。她在应了我一句之后就把咖啡放到桌角,然后坐了下来。我也用胳膊肘轻碰了一下小子,示意他跟着我过去。
在靠近办公桌时我刚好可以俯视那海咪咪小秘书的大开领,同时我也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就是这小秘书并没有在电脑上查日程,而是使用了一个精致的纸质卡通记事本。
只用了几秒她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然后抬头冲我送上一个甜美的微笑道:“您应该就是雷警官吧?”
我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应声。
“是这样,江总他刚刚有重要的事必须出去办一下,预计三点就会回来,他交代说请您务必等他。”
“是他定的时间,然后他还出去?这就是你们大富贵办事的方法呗?”
“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海咪咪赶紧站起来连着鞠了两个躬向我道歉,并且解释道:“江总今天本来安排在下午要跟五个客户见面的,但真是突然有了紧急状况,他交代其他人都可以不理,但惟独请您一定要等他回来。”
江涛这个人实在让我不爽,但我也不想迁怒、难为一个打工的小女人,于是就对她说:“我最多等一个小时,你打电话告诉江涛,如果他两点半还不回来我马上就走。”
“好的,我一定转达。那……请您跟我去会议室吧,我们在会议室准备了一些水果,还有电影。”说完,海咪咪就迈着猫步走到门口并冲我和小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和小子跟着海咪咪到了八楼的会议室。会议室里开着暖风,温度刚刚好,投影仪、投影幕都架好了,窗子也都用帘子档上了,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型电影院。另外在会议桌上放着两个大号的果盘,水果都已经切好,上面还插着方便取食的牙签。
在进楼之前我假设了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而每一种状况最后都可能发展成动刀动枪的凶险局面,但我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有这样一种展开。看着眼前的布置,我全身都跟着放松了,怒气也消了不少,我开始觉得江涛或许真是打算跟我和平私了。
但江涛为什么想私了?
如果他没做亏心事,那完全可以不理会我和唐辉,他现在这样做的目的一定是想隐藏什么。
是关于洪世坤和孙忠庆的死?还是怕我的调查会把他杀人顶包的案子翻出来?
在想到这些问题之后我也提醒自己不能因为这舒服环境而放松了警惕,就像小子说的一样,江涛这个人绝对不是善茬。
看着电影吃着水果,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说过我只等江涛一个小时,如果到点了我却没走就表示我对他示弱了,所以我的手表刚走到两点半的同时我就站起身直奔门口。可还没等我开门,那海咪咪小秘书就轻敲门进来并礼貌地冲我一点头:“江总赶回来了。”
“那就让他过来吧,我觉得这个会议室环境也不错,就不去他办公室了。”说完我就回到刚才一直坐着的沙发椅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继续看着没放完的电影。
海咪咪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过了大概三分钟不到,会议室的门又开了,这次进来了两个人,除了海咪咪之外还有另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这男的个头跟我差不多,梳了个二八开的夸张偏分头,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他进门后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瞅了瞅会议桌另一边的小子,之后又再次把目光落在我脸上。
“您应该就是雷警官吧?”
我也没站起来,就坐在那冲他点了点头道:“不用加警官两个字,我就是以个人身份来的,我叫雷声!”
我留了一个心眼,江涛既然是个知道玩法律的人,那我就必须小心他告我冒充警察。所以从进楼到现在我都没有开口承认过我是警察,顶多就是点头应付一下,仅凭这样一个动作他们是告不了我的!
“那就斗胆称呼您一声雷先生。我是大富贵的副总江涛,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一个小时,真是非常对不起,非常对不起。”这男的果然就是江涛,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我鞠躬道歉,并且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
我只伸了两根手指把名片夹过来扫了一眼,然后就像甩扑克一样把他的名片丢在了会议桌上。
“你想怎么个私了法?”我问道。
江涛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小秘书,海咪咪立刻识趣地退出了会议室并且把门轻轻关上。随后江涛从一边拉了把椅子坐下说:“我想雷先生应该是个聪明人,开个价吧。”
11、敲竹杠
开个价?
这句开场白我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电影里有太多类似的场面。一般正派人物在听到坏人说这句话时都会拍案而起,并且大义凛然地怒斥坏人。
不过,电影归电影现实归现实。虽然我觉得我算是个正派人,但我也喜欢钱,而最最重要的是,以我目前的立场我并不想去得罪一个我明显惹不起的人。所以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精神,我冲着江涛张开了五个手指。
江涛很诧异地愣了下,“五万?”
“嫌多?”
“不不不。”江涛连连摆手。
“那就是觉得我要少了?”
“说实在话,比起其他人来,确实少了一点。”
“其他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鉴于您的身份,这个恕我不能对您直言。”
“意思就是其他的我都可以问呗?”我望着江涛那张始终挂着微笑的脸,试图找到那笑容背后隐藏着的东西。
但是江涛并没有因为我的提问而露出任何破绽,依旧笑呵呵地点头道:“你尽管开口。”
我稍想了下然后问:“听你口音不像东北的。”
“我是河南人。”
“大老远的跑黑龙江来上班?”
“没办法啊!我大学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大富贵的汪总跟我爷爷有点交情,所以我就托我爷爷的关系来投奔他,结果稀里糊涂就当上了副总。”
“是嘛,看来你运气不错啊。”
“是的是的,我也就是运气好而已。”
江涛的这种假谦虚实在让我觉得恶心,我已经厌倦了问这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于是转入正题道:“洪世坤和孙忠庆这两个人你应该不会陌生吧?他俩刚刚得了一大笔钱,回头不到一周就都死了,对于这点江总你怎么看?”
江涛摇头轻笑了下,“我就知道您会问到这个问题,其实这也是我今天请您过来的主要原因。”
“他俩是你杀的?”我直接问。
“哈哈哈,雷先生您真会说笑话,我干嘛要杀他们俩呢?只不过是汪总家里有几面墙想要粉刷一下,我就在装修工里找了两个感觉技术还不错的。如果不是那个黄老板今天跟我提起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死了。”
“刷几面墙就能赚三十万?”我问。
“这个说起来其实就是个误会。您可能不知道,汪总今年已经九十三高龄了,人到了那个岁数就容易同情心泛滥,还特别想要做好事多积阴德。汪总说孙忠庆挺不容易的,女朋友怀孕了又没钱结婚,所以他老人家一开口就许给孙忠庆二十万。孙忠庆都二十万了,同来的洪世坤也不能太少,所以老人家一摆手就又是十万块出去了,我是真拦不住啊。”
“所以你想告诉我的是洪世坤和孙忠庆的死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确实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可以发誓。”说着,江涛向我竖起了中间三根手指。
“发誓倒不用,我也不信那东西。我就是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你跟这俩人的死无关,那为什么还特意花钱来摆平我?”
江涛又是轻轻一笑,又看了眼会议桌另一边的小子,然后对我说:“雷先生人脉极广,估计也有耳闻,两年前在我酒店里出了一桩人命案,凶手已经抓了,案件也已经结了,可是道上的兄弟们却在传凶手是我。我这个人行得正、坐得端并不怕人查,但是两年前那次调查确实是让酒店损失了近百万,我不想因为两个装潢工的误会又把两年前的旧事再翻出来。”
江涛要解释的显然全都解释完了。单论演技的话江涛可比黄老板可要高明得多,因为从始至终他都像个专业赌徒那样只有一个表情,让我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他说的这些我一个都不相信。
不管这是不是我先入为主的主观偏见,我就是觉得这个江涛在跟我撒谎。
但我同样也有吃不准的事情。到底江涛是想隐瞒两年前的凶杀案呢?还是以两年前的凶杀案做幌子将我的注意力从洪世坤、孙忠庆身上移开呢?又或者他想来个一石二鸟?
我在这琢磨着江涛的意图,但江涛却并没给我思考的时间,他催促道:“雷先生,您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这就让我秘书给您开张支票。”说着,江涛开始掏手机了。
“等等。”我赶紧抬手止住他的动作,然后道:“我后悔了,刚才要的价有点低,既然是关系到几百万的生意,我觉得怎么也得再翻一倍吧?而且支票这东西我用不习惯,最好是给我现金。”
既然弄不明白江涛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我干脆狠敲他一笔竹杠,起码也让小子这次别白跟过来。
江涛依旧笑呵呵地点头同意,然后打电话给他秘书落实钱的事。
我等了大概有二十几分钟,在快三点的时候,海咪咪敲门进了会议室,手里还提着一个四方的黑色小包。我对钱还是比较懂行的,不需要点数,打眼一看包的大小就知道里面应该是十万块。
所以当江涛把小包放到我面前让我点点时,我根本没去点,直接把包拿过来就起身告辞。
江涛也没挽留或者阻拦,在跟我握了握手之后就送我到了电梯口。
当我出了电梯,穿过一楼大厅,最后走出办公大楼的一瞬,我感觉一直压在我胸口的那块大石头瞬间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甚至感觉呼吸都比之前要顺畅许多。
这时候小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两眼放光地望着我叹道:“行啊你啊!真没看出来,你还真有胆!你是这份的,我服你!”说着小子冲我一挑大拇指。
我心里觉得好笑。
我这哪叫有胆?顶多算是无知者无畏罢了!江涛可能在跟小子这类社会人打交道的时候会露出凶狠的一面来,不过他在我面前始终表现得像个深谙世故的商人,我自然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不过我并没有把心里这些话告诉小子。在用微笑回应了一下他对我的佩服之后,我又打开了小黑包,从里面拿出五摞毛爷爷递给小子道:“这你拿着,别跟我推啊,你应该得的。”
“讲究!”小子真没跟我客气,伸手就把钱接了过去,然后眼珠子睁得溜圆、表情异常严肃地对我说:“你这个朋友我小子交定了,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兄弟我为你两肋插刀!”小子一边说一边用力拍了下胸口。
12、夺命手段
在跟小子道别之后我立刻给唐辉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并且把我和江涛谈话的内容向唐辉复述了一遍,也包括我收了他十万块钱的事。
唐辉倒没在那笔钱的问题上纠结,而是直接问我还要不要继续查。
我回答唐辉说查还是要查的,不过无论是我还是他都要低调才行。
因为江涛对警察的动作似乎很了解,所以我怀疑他在警察局里有认识人,而我不是警察这事早晚也会露陷,如果这时候唐辉高调的去调查江涛,那我就成了骗钱不办事的小人了,到时候江涛恐怕就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对我这么客气了。
唐辉同意我的看法,并且叮嘱我万事小心,如果实在没有头绪就干脆放弃。
我不知道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唐辉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但从他的语气中我似乎听得出他已经有放弃的意思了。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自己的这种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除去江涛本身那种惹人厌的感觉外,他给出的解释完全合理也很符合逻辑,或许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也说不定。
不过,这些恼人的问题我今天真的不打算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