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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话还算是起了点作用,虽然孙海礁的手还是在抖,但起码不会影响到他采血。
在孙海礁采血的时候,我也向钱富顺身后站着的两名警员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钱富顺这几天在这还老实吗?”
“倒是挺老实的,不过那也不能放松警惕,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发疯。”其中一名警员回答道。
在那警员说话时我特意用余光观察了一下钱富顺。钱富顺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整个人都傻了。这也让我想起了之前只能进行一些机械性反应的郝世明。
像钱富顺这种刑事重犯是绝对不允许探视的,所以我即使见到了他也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向他问话,好在过来的路上我已经准备好了应对策略。
我并没征得两名警员的同意,直接伸手去摘钱富顺头上的面具。那两个警员显然被我的动作惊了一跳,等他们再想出手制止的时候,我已经把面具摘了下来——和我刚才想的一样,钱富顺的目光呆滞,精神状态已经不能简单用一个“差”字来形容了。
“他怎么被搞成这样子了?!!!”我转头厉声冲两名警员问道。
两人被我问得一愣,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被虐待?还是动过私刑?”我一边胡乱说着一边伸手过去翻了下钱富顺的眼皮,尽量让我的动作看起来更像个大夫。也就在我触碰到钱富顺眼皮的同时,钱富顺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正在采血的孙海礁被吓得哇一声,连针头带采血的玻璃试管全都扔在了地上,他自己也向后连退了四、五步靠在了门口墙壁上。
两名警员立刻冲上来按住了钱富顺的肩膀,同时冲我喊着让我把面具重新给他戴回去。
我并没有理那两名警员,而是压低身子从下往上望着钱富顺的眼睛道:“钱富顺!钱富顺!能听到我说话吗?回答我一句!”
“能……能听到!我之前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病了,需要治疗。”我轻声安抚了钱富顺一句,然后抬头对钱富顺身后的两名警员道:“能不能请你们二位先把手放开一下,我需要确认一下他的病情。”
“可是他很危险!”一名警员提出反对意见道。
“那好吧。你们按住他,让我来问他一些问题,起码判断一下他的精神状态是不是正常。”
两名警员对望了一眼,然后冲我点了点头。
得到了警员的同意,接下来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钱富顺进行提问了。
我拽了把椅子坐在钱富顺跟前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杀过人。
钱富顺的表情立刻变得非常复杂,眼泪竟从眼角淌了出来。他摇了摇头,过了几秒才开口道:“我知道老周、老温还有赵工他们都死了,听说是我杀的,我还……还……但是我真的不记得我做过这些!我是不是得了神经病啊?”
“如果我告诉你,‘你确实得了神经病,而且你在杀人的时候正好处在病发的阶段,所以你不需要负任何刑事责任’,那么你会怎么做?”
“我……我不需要免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果我真杀了人,不管当时我是不是疯了我都必须得偿命!老周他们都是好人,赵工才刚结婚,我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他们家里人,我应该被枪毙!”
我轻轻拍了下钱富顺的腿,又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望向那两名警员道:“钱富顺这几天说过类似的话吗?”
“没有!他被送来的第一天还说过一次话,后来就再没出过声,我这也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长一串话。他是精神分裂吧?”在左边的警员说道。
“目前的情况还很难判断,我还需要通过多问他几个问题来进行引导,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你们时间?”
“不会不会,医疗的话是没有时间限制的。”
再次得到许可后,我也立刻将问题转移到了郝世明身上。我问钱富顺跟郝世明的关系如何,在发生矿井杀人事件之前他们有没有一起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钱富顺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原来他跟郝世明确实有特殊的关联——他俩是同乡!虽然两个人现在都在鹤岗市里安家落户,父母也都在鹤岗,但小时候两个人却都在一个名叫三梁子的小山村出生。
按钱富顺的说法,他比郝世明大十岁,在他离开村子去城里上学的时候郝世明还是光屁股满村跑的小娃娃。后来在矿上工作时钱富顺觉着“郝世明”这个名字很耳熟,再一问才知道郝世明就是从前三梁子村的那个光屁股小孩。
也就是因为有同乡的这层关系在,所以两个人平时走得挺近,总是一起看球赛、一起喝喝酒什么的。如果非要说出最近有什么特别事情的话,那就是上个月月末两个人合伙从老家的玉石厂进了一批货,然后他俩准备合伙开个玉石饰品批发店。结果店还没等开就莫名其妙的出了这事。
在十几天前,安俊良刚刚因为一个护身符中了尸毒。而现在,这两个同乡也很可能因为某块玉石而中毒!
所以我听后立刻询问那批玉石现在存在哪,并且说明那玉石上面可能存在令人发狂的致病菌。
钱富顺信了我的话,痛快地说出了存放玉石仓库的位置,并告诉我钥匙在他老婆手上,让我直接去找他老婆要。
该问的东西已经问出来了,不过这次我不会就这么直接走掉。我让孙海礁抽了一管我的血注射进一个空药剂瓶里,然后我又把药剂瓶放进钱富顺上衣口袋里,并对两名警员解释说这个药瓶应该可以防止钱富顺发狂,务必让钱富顺一直把药瓶带在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被抽了血的缘故,在出了看守所之后我竟然连着打了两个哈欠。
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现在这个时候去钱富顺家找他老婆显然不合时宜。所以我决定回医院在孙海礁办公室对付一觉,等天亮了再继续我的调查。
9、窃贼
孙海礁办公室的沙发睡起来着实不舒服,还不到八点我就醒了。
我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去钱富顺的仓库看看那批玉石,但孙海礁却嚷嚷着要跟我一起去。他说现在证不证明自己已经无所谓了,他就是不想再有其他人感染那种病毒,另外玉石是不是病毒源也需要他来进行检验。
他的前半句是不是真心话我不清楚,不过后半句倒是事实——要确定玉石是不是病毒源我还真得带上他。谨慎起见,孙海礁还准备了两套隔离服。
离开医院后我先去了趟航空快递给叶鸿邮病毒样本,然后在九点的时候跟孙海礁一起到了钱富顺家。
钱富顺说他老婆没有工作,一直都在就相夫教子,他打算开的玉石店就是准备要她老婆去打理的。我当时听这话的时候压根也没考虑他老婆会有不在家的情况,所以连个电话也没要,好在他老婆还真在家,不然就不知道又要耽误多少时间了。
估计是我和孙海礁的外表看起来都挺正派了,所以在我俩表明身份后钱富顺的老婆直接把我俩让进了屋。
钱富顺家面积可不小,感觉生活应该挺富裕的,他老婆长得也非常漂亮,身材也极好,从任何角度看钱富顺都是个超幸福的男人。听他老婆说钱富顺每个月收入都接近两万,生活上过得富裕心情自然也就舒畅,两口子之间没有矛盾,同事之间关系也都非常好,所以她完全不理解钱富顺为什么会突然杀人。
我也没瞒着钱富顺老婆,直接告诉她钱富顺杀人很可能是因为他购进的那批玉石。
他老婆愣了一下,似乎不懂我的意思。
我又向她解释说,我怀疑那批玉石上有尸毒,感染了尸毒的人就会有类似鬼附身的状况出现,而钱富顺和郝世明都是因为感染了尸毒才变成了杀人嗜血的疯子。
我的话刚一说完,钱富顺的老婆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赶紧问她怎么了。
她缓了几口气才回答说:“我跟我家老钱一起整理过仓库,郝世明还有他媳妇也都在。会不会我也中毒了?”
钱富顺老婆这番话也让我心头一震,我赶紧示意孙海礁给钱富顺老婆采血检验一下。
孙海礁是带着全套检验工具来的,所以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检验结果就出来了——钱富顺老婆的血液里并没有巨型病毒存在。
这结果虽然是好事,可同时也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钱富顺两口子和郝世明两口子都接触过那批玉石,但两个女人的体内并没有找到病毒存在过的痕迹。所以,要么就是病毒源另有其他,要么就是这病毒只针对钱富顺和郝世明进行感染。
如果是前者,我们就必须得再回去看守所找钱富顺或者郝世明询问情况。
如果是后者,那问题就更多了!这病毒为什么只攻击这两个男人?是因为性别?还是因为两个人是同乡?
无论结论是哪种可能,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局面都足够棘手。我索性将这些问题暂时放到一边,还是决定先去仓库检查一下那批玉石再想其他。
从钱富顺老婆那里拿了钥匙后,我就和孙海礁一起去了五金杂货一条街。钱富顺在临街胡同里租了个库房,那批玉石就存在里面。
按照钱富顺老婆画的简易地图我俩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库房。换上隔离服后,我便用钥匙去开门,可就在我将钥匙插进锁孔的同时,仓库的门竟然直接被我向内推开了——那门根本没有上锁!
我正为这事感到奇怪,从我身后突然传出孙海礁的大喊声:“里面有人!!!”
我心里一惊,赶紧把大门完全推开。随着大量光线一下子灌进仓库内,我也清楚地看到了在库房中确实有一个人!
那个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衣,头上的帽兜遮住了脸让我无法看到他的长相。他正半蹲在码了两米高的货箱子最上边,在他旁边放着一个开了盖的木箱,而他手里正拿着一快掌心大小的翠绿色玉石。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戴手套!
这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小偷。如果在平时我大概会选择喊人求助,但在这非常情况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进库房反手将门关紧,然后将后背紧紧靠在门上用身体封住了库房唯一的出口。
那黑衣人这时候也一跃从货箱子上面跳了下来,落地时甚至没发出多大声响。紧接着,这黑衣人几个箭步就冲到我面前。
“别动手!那玉石有毒!!!”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喊出的这句话。等了几秒,在确定没有任何暴力情况发生后我才慢慢睁开眼睛。
那黑衣人的拳头就悬停在我的隔离面罩前边,而在那黑帽兜下面一对透着凶光的眼睛也紧紧盯着我!
我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但很快我也冷静了下来——既然他已经停手就证明他打算听我把话说完了。
“你先把拳头放下听我说,你刚才摸过的玉石上面可能存在病毒,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之前已经有两个人因为这病毒变成杀人狂了,他们杀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人还有朋友。”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躲开那黑衣人的拳锋。
“两个?!”黑衣人惊讶地皱起了眉头。他快速放下了拳头然后继续盯着我问道:“除了钱富顺还有谁?”
“是郝世明,另一个矿工,他俩应该都接触过这玉石!”我在回答黑衣人提问的同时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或许跟我一样。
“妈的!还是慢了一步!”
果然,黑衣人咬着牙骂了一句,然后冲我摆手道:“你走吧,这是诅咒不是病毒,你管不了。”
“诅咒?不是尸毒吗?”我几乎没加任何思考地脱口而出。
这回那黑衣人更加惊讶了,他冲我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凑近了我的面罩似乎是想看清我的长相。我索性就直接把隔离服的头盔摘下来让他看个清楚。
而随着我将头盔拿掉,那黑衣人也同时瞪大了眼睛指着我惊呼道:“怎么是你啊?!”
“你认识我?”我也很诧异地反问道。
“说不上认识,只是前几天一直偷偷跟着你们来着。当时你和一个高个的老外去过我家,再后来你们还跟我哥一起去五狼捍月阵那给白毛老道下套,对吧?当时就是我封住的天狼神没让它现身。”
“哦!你是张宇驰?!”
“呵,你还能记住我的名字呢?”张宇驰一边哼笑着一边掀开了帽兜。
10、血咒
我虽然并不擅长记人名,但张宇驰这个名字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掉。
四天前我和他哥哥张宇鹏一起废掉了白蟒仙,事后我还因为没见到张宇驰而感到有些小遗憾,没想到这次竟在这个小仓库里遇到了。
张宇驰的实际个头可比监控里看着高不少,起码他不会比我矮,好像还比我高了那么一点点似的。
除了身高,他的模样也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因为他哥是个大胡子,所以我想当然地认为张宇驰也是个络腮胡,而实际上他脸上并没有胡子。他留着一头自然乱的黑色短发,眉毛压得很低,眼神也超级凶,在左眼角上方还有一道细小的伤疤,这让他看起来极像一匹好斗的狼,也更对得起他家狼张子的外号。
我正上下打量着张宇驰,身后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便是孙海礁喊着问我里面出了什么情况。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被我关在外面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