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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之搴又明明是他所推荐的,这又前后矛盾了。”
“别猜测了,我宁可是范强的人,也不愿他是北海的成员,至少我与范强算
势均力敌,勉强还可斗上一斗;至于北海,跟一个影子对抗,你说…呵!”老
A 自嘲苦笑了几声,知道这是难上加难。
“也对,那你派人查的情形如何?”
“那小子果真与你所说的那个叫谭莉的女子是一伙的,不仅如此,他还有一
流的身手,身边更有个与他不分轩轾的男人。”老A 不悦地板起脸孔。
“谁?”
“不知道。”好家在,那些混混并不认识侨舶总裁殷尧,因为他们不看报更
没那种学问看得懂财经杂志,不过,“花花公子”倒看得不少。
“天,我当初就说那小子不能用的,偏偏Monica不听,硬要选他。”
“但我同样听她说是你坚持挑上谭莉的。”老A 以揶揄的眼光直视着他。
“这…是…我承认是我眼拙。”Paul战战兢兢的说道。别看他比老A 年长近
十岁,但依权势地位,他还是远不及他的。
老A 撇过脸,皮笑肉不笑的轻扯一了下唇角,“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务必
将蓝之搴的身份弄清楚,而后将他背后的组织一网打尽。”他缓缓转身看着他
又说:“事成之后,谭莉这个小女人我就赏给你。”
老A 能抓得住他每个属下的心思,光凭这点看来,这个男人的确很危险。
“是,我一定尽力。”
paul双腿合拢,一颔首,此刻,他需要的正是日本武士该有的精神,虽说他
是道地的美国人,但向来崇尚日本武士那种“大无畏”的精神理想。
“好,我等你带来的结果。”
∞∞∞∞∞∞在蓝之搴的房里一隅,坐着两个大小相对的人影,大的那个正
处于沉思的状态,不知在想着什么对策。而小的那个则双手托着腮,眼睛一眨
也不眨的看着眼前处于冥想中的男人。
“别再去‘欧香’了好不好?”殷凡终于忍不住才又开口了,这句话她今晚
已说了不下两百次了,蓝之搴逼不得已,只好来个闭目养神、听而不闻。
不是他狠心,他当然懂得这是殷凡对他的一片真情与关心,可是,若遇上这
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叫他收手不做,这种鸵鸟行径绝不是他的处事原则,更不
是“北海”的人做得出来的。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殷凡双手撑着桌面,整个人站了起来,在他耳
边吼着。
室内仍是一片寂静!
“天呀!我从不知你的定性那么强,我苦口婆心地浪费多少口水在劝你,不
知道你有没有听进去一个字。”她无奈地坐下,又回复原有的姿势。
蓝之搴这才睁开眼,对她露出一个不痛不痒的微笑,“我懂,你的意思我全
都懂,但我绝不能这么做,如果我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相信你也不会爱上我,
对不对?”
“我…”
“不要否决我说的意思,我看见了你眼里的让步。”蓝之搴聪明地不让她有
说话的机会。
“可是,我不要你去送死,我宁可你为了我而当一次懦夫…”殷凡看见他一
脸的讶然,声音也愈来愈小声,她就快要屈服了。
是的,她爱的就是勇敢果决、无畏无惧的他,若他真的听了她的话当了懦夫,
她会心安吗?她相信他也不会快乐。
“你明白了?”他以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殷凡。
殷凡无奈又不甘地点点头,心中有着满坑满谷的惆怅与烦忧,“小心点…”
说完,她再也没办法无所谓地面对他,霍然站起身冲往门外。
“小凡!”蓝之搴像一头猎豹般冲到她眼前,箝住她娇小的身子,“你还是
不肯谅解我。”
她无精打采地看着蓝之搴,“这无关谅解不谅解,只是我的担心有增无减,
我只求你答应我,别让我后悔我的决定,好好保护自己。”
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暗藏着一股不安,但她无法对他坦白,怕引起他的忧
心。
蓝之搴极为感动的将她抱紧在怀中,不留一丝缝隙,“会的,为了你,我一
定会小心、注意的,更会对自己时时的耳提面命,现在,我这条命已不属于自
己,而是一位名叫殷凡的女孩,所以,我要更加珍惜自己。”
他的一番话将殷凡好不容易伪装的坚强给瓦解了,她终于掉出了隐忍已久的
泪水,嗫嚅难安的说:“我真的好怕,要是昨晚遇见的那批坏人真是Paul派来
的,那你的每一分每一刻都处在危险之中;都是我,那晚不要去纠缠你就不会
引起Paul的疑心,我不要故意留给他一个妄想的念头,他也就不会时时注意我
们了!老天,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若有什么危险灾厄,就降临在我身上吧!”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命是你的,你这条命的所有权也应当是我的。小凡,
你听好,我说我不准你再胡言乱语、胡思乱想,你听进去了没有?也不准你再
把我想成那么没用,我不会那么简单让他们找到把柄的,相信我,我只求你信
任我。”蓝之搴每个字几乎都是用吼出来的,就算殷凡不听,他也要用吼的吼
进她耳里、心里,让她根深蒂固牢记着他是为她而努力、为她而生存的,她的
鼓励笑容才是他现在所需要的。
“之搴!”她愣愣的瞅视了他半晌,他从不曾对她这么大声的说过话,即使
以前两人互相抬杠、吵闹的日子里,他也没有对她吼过、动怒过。
久久,她明白了,她总算弄明白了——他是爱她的,他是重视她的,否则,
他不会为她的不信任生那么大的气…
她对他嫣然一笑,是发自心底的笑容,“去吧!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会为我
珍惜自己的。”
他欣喜若狂的搂紧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你懂了,你还是弄明
白了,没有你的笑容、你的信任,我去也无益,因为我的心会挣扎、会彷徨,
会时时惦记着你的忧愁、郁郁寡欢的脸孔,如此一来,我想,我不失败都难。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毫无顾虑的去执行我的任务,因为我背后有你的支
持。”
他轻轻啃咬着她柔软的耳垂、白皙的颈子,不知该用什么方法告诉她他有多
爱她,只能用他的吻、他的唇来代替一切。
殷凡敏锐地感觉到发自他内心炽热狂野的情愫,随着他浓烈的爱的表白,她
已意乱情迷了;她是该支持他,可是,谁又能了解她那种爱人的心情?这两相
矛盾的痛楚,她又能对谁诉说?
算了,让他去吧!
否则,他找不到快乐,她又何尝会有幸福可言;她应该引以为傲了,能被这
样的男人所爱,是她的福气。
蓝之搴离开她柔软的唇瓣,不停搓揉着她柔嫩的粉颊,一而再地将吻落在她
的眼上、鼻上、颊上,只想诉说他的歉然、感激,甚至爱!
“我爱你——”他苍劲有力的双手,紧紧桎梏着她的后脑勺,强烈的吻猛地
盖住了她的唇,心绪沸腾的他一心只想表达内心的狂炽需求。
殷凡迷蒙地微睁开眸子,接触到的竟是两团炙热的火焰,是那么的狂野,而
如今,她只想屈服在他的熊熊烈火之下,尽情燃烧…
“爱我——”殷凡想将自己交给他,于是,她放松了自己,将整个人攀附在
蓝之搴身上。
她的举动让蓝之搴冷不防的一阵心惊。
他不能!在这次任务成功之前,他不能占有她,那太自私了,因为他心里明
白,自己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即使他已将生命交给她,答应会还给她一个完
整的自己,可是世事难料,他又有几分把握呢!
他并没有骗她,但是,在战胜天之前,他不愿自私的将她据为己有。
“小凡!”他笑着轻抚着她柔亮的发丝,“留到咱们的新婚之夜,好吗?”
殷凡整个俏脸都酡红了,心里暗骂道:什么嘛!还问她好不好?好像她“哈”
的要命似的。
“怎么,生气了?”他又轻啄了一下她小巧的红唇。
“哪有,我只想跟你说三个字。”她故意逃避蓝之搴那款款浓情的眼神。
“哪三个字?”他嘴角微扬,那是一种性感的弧度。
“你——臭——美”
她原本计划要溜之大吉的,但却在一瞬间,蓝之搴就已反抱住她的纤腰,在
她耳畔吹拂着温热的气息,“我早就知道你想溜,对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毕竟两年前我就认识精灵调皮的你。”
“你就不会让我?”她不依地扭动着身子,饱满的臀部不经意地摩擦到他的
敏感之处,让他不得不立即松开手,否则,再这样下去,他想,他再也松不开
了。
看着她对他吐吐舌头,得意的一笑,蓝之搴才恍然得知他上当了。“原来你
是故意的!”
“现在知道了吧!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透彻。”
她还是溜了,蓝之搴无奈地看着她奔离的身影,这个魔女般的女孩儿,叫他
如何对她是好?
第八章望着殷凡跑出了蓝之搴的房间,殷尧这才走了进去,“怎么,爱人及
工作之间非常两难是不?这种苦我当初也尝过,的确挺不是滋味的。”
殷尧微眯起双眸,眺望着窗外远处幽然深处,似乎记忆也跟着飘到两年前…
蓝之搴循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抹愁思涌上心头,“的确是两难,但我心中已
有了决定。”
“什么样的决定?”殷尧蓦然转身面向他,对他的决定既好奇又担忧。
“我想了许久,既然对方已对我起了疑心,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让他们继
续疑心下去,如此一来,他们的目标就会指向我,而你,就配合我在他们有所
不备之际窃取证据。”
下这个决定之前,蓝之搴的确前思后虑良久,一方面他要顾虑对殷凡的承诺,
另一方面他又得兼顾“北海”的名声,最后,理智战胜了感情,他决定以公事
为重;并不是他蓄意欺骗殷凡,而是知道她一定会体谅他的心境,所以才敢下
那么大的决心,儿女私情就先摆在一旁吧!
“不行,这不是当死间吗?小凡怎么办?”
平日嘻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殷尧,对此事可一点也不含糊,他振振有辞地否
决了蓝之搴的计划。
“你就这么确定我跟‘死’一定扯得上关系吗?”纵然面临生死攸关之际,
也抚损蓝之搴幽默的个性。
“我…我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但也不能让你冒险;这样好了,我去联络鲨鱼,
请他换人好了,我可以代替你的位置。”
殷尧一对浓眉蹙在额心,他不是不信任蓝之搴的才能,北海的成员各个文韬
武略、俱是不凡,但是在这么危险的处境下,他岂有让蓝之搴往陷阱跳的道理。
“不要,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不想丧失掉。再说,你在台湾绝对无法行动,
因为没有人不认识你。”他马上否决掉殷尧的想法。
“我可以易容。”
“太麻烦了,每次行动就得易容一次,没有成效嘛!再说,荃荃会怎么想?
我不答应,鲨鱼也不会同意的。”
“那么,找电鳗或是达尔,看他们…”
“别说了,殷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虽然北海的同事们不会说些什么,但
我做不出这种事。”蓝之搴挥了挥手,摆明了他不想再提这件事。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情况不同呀!Paul已经对你起疑了,对你非常不利,
若是换了人,Paul不见得会识破。”殷尧才不会让他如愿以偿,至少现在绝不
是他犹豫的时机。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办事不力罗!”蓝之搴戏谑的说道。
“不是,我知道是小凡给你捅出这个大楼子的,要不,paul就算费上十年,
他也不会识破你的,千万别怀疑自己的能力。”殷尧使出浑身解数,只想力挽
狂澜,让蓝之搴收手。
“谢啦!没有完全毁掉我的自信。至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算是让我将功赎
罪!对了,以后在小凡面前别再提这件事,她已经很自责了。”
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就让他毫无顾忌地冲锋陷阵吧!
“你当真吃了秤铊铁了心,没得谈了?难道你就没有为小凡想过?刚才她是
表现得那么信任你。”
闻言,蓝之搴的心神却不经意晃动了一下,随即,他又拾回心中的那一片傲
然固执,“她说她懂我,我也会为她尽可能不让自己伤到一根寒毛,你放一万
个心吧!”
“坦白说,我一个心也放不下,不过,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免得增加你不必要的压力,但以你的才能机智,我绝对信得过,这是无庸置疑
了,现在只求老天爷赏脸了。”
“这么说,你同意我的看法,也愿意配合我的行动了?”在他英气逼人的脸
上,终于看到了放松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