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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束雅笑拍他一下:
“对哦,现代肥皂剧应有更新的台词才是,比如说:如果你爱我,就该由你来结扎,而不是让女人挨刀。”
“是,老婆。等岳母停止供应我们保险套之后,小的一定立刻去结扎。”他指着床头柜上数十打的保险套,半戏谑地回应着。
“真的?”她瞄他。
“我们有儿子就够了。除非儿子反对,否则我不愿看到你再痛一次。”他回应得认真。
他们有个约定,如果李毓会感到寂寞,才会考虑再生;若这小子一个人自得其乐,不吵着要弟妹,那他们夫妻才会做结扎的打算。不能因为小孩还小就否定了他的投票权嘛,是不?
“等会我的朋友会带她的儿子来,我会乘机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把小孩子抱回我的公寓。”
“你决定做这种事了?可以,事成之后,二一添作五,我要一半。如果失败了,刑事责任你负,不关我的事。”
钱思诗低叫:
“我没有打算做犯法的事!我只是要吓她而已,顺便代她照顾一天小孩。”
“骗鬼!你从来不抱小孩的,还想代人照顾?喂,你那朋友是抢了你的男人,还是揍了你?你要这样整人?”小糖将脚放在桌上,不在乎短裙内的风光遭人窥尽。她死也不信钱思诗会做徒劳无功的事,骗人也要看对象。
“我只是看她不顺眼,但才不会因为她而犯法。”她哪来的胆?
还假仙?小糖一点也不信她。找帮手拐小孩,却不让帮手分一杯羹,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这笔钱她是分定了。
“她来了,你先到隔壁去坐。”钱思诗将小糖推到盆栽后方的卡座内,才转而笑迎孙束雅。“吃饱了吗?要吃什么尽量点,我请客!”
孙束雅微微一笑,将怀中背着的小孩解下来。
“我吃饱了。”
“别客气啦,不然先来一壶花茶好了。”钱思诗对侍者点了茶,才又道:“你心中还在气我自作主张约你出来吗?”
“不了。我只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以及目的。”
“哪有什么目的?”她乾笑。“我只身在外,遇见老同学想多亲近才是真的。何况知道你与李举韶处得不好,想关心一下而已。男人啊,其实并不值得我们女人掏心掏肺地对待。你认为呢?”一根烟顺势点燃。
“对不起,公共场所不能抽烟。”不必孙束雅制止,服务生已然撂下禁烟令,并且指着桌上的禁烟牌子。
钱思诗瞪了一眼,不廿愿地捻熄了烟。才笑道:
“有小孩在真是麻烦。连抽烟都不行,我还真不知道对于更多的不便,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自有甘苦。我们并没有太多不便的地方。”
“哦,对了,这是衣服、鞋子,我去婴儿店买的,送你儿子穿。”她捞起一大纸袋送过去。
孙束雅接过:
“多谢。真不好意思。”她怀中的李毓因为看到隔壁桌也有一名小婴儿而兴奋地叫了起来。
“妈妈──妈妈──”小手直指向那名熟睡中的孩子。
两位母亲礼貌地微笑。因为距离近,所以习惯性地谈了下:
“好可爱的小孩。是你的孩子吗?”中年妇人含笑问着,口气中有着不置信。小女孩太年轻了。
“是呀。才十个月大,你呢?”她看着睡在手提摇篮中的小男孩,莫约也这么大吧。
“我的周岁了,可惜还不会叫人。我晚婚也晚生,比较辛苦,没什么精力与小孩周旋。倒是你的孩子看来漂亮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语气中无限钦。同样是小婴儿的母亲,但年纪莫约差上十五岁。
小毓这样子算学习能力强吗?除了一副爱笑的好性子,倒也看不出什么天资聪颖的天才相,不过被夸奖总是与有荣焉。因为儿子一直扭动要与另一名同类玩,她也就索性放他到地上坐着。
“乖儿子,不许吵哥哥睡觉哦!”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先交代了再说,看起来比较有教养。
两名母亲又以“同是天涯为母者”的眼光互视而笑了下,才又回头与各自的友人聊天,顺便注意地板上的两名小孩。
这是个好机会!
“束雅!我们一同去上化妆室好不好?”
“为什么?”都多大了,还有一同相偕上厕所的行为?何况她又不想上。
“我有些话想私下与你谈嘛!”她一副很难在大庭广众之下启齿的模样。
“好吧!”她叹气,低下身子要抱儿子行动
“等等!孩子放着吧,又不会丢掉!何况还有那位妈妈在看。”
非亲非故的,看什么?这钱思诗愈来愈诡异了。
“不行,小毓在陌生环境没看到亲人会哭。”戒备心起,她抱起儿子,不再让他离开自己怀抱。不过因为李毓还想玩,扭动身体叫着,这一扭,便将桌上的果汁给踢翻,全往对面的名贵洋装身上招呼而去。结果尖叫声当场呼破红茶店屋顶
“呀!你这小鬼!王八蛋!”天哪!她的香奈儿!
尖叫的后果是全店所有人的怒视,以及两名小婴儿吓哭的声音。当场将宁静的夜晚化为一场灾难。
而这时,更大的混乱产生了!
就在中年妇人要低头抱起摇篮中的儿子安抚时,一名女子不知由何方冲来,当场提了小摇篮便跑,直直冲往红茶店的大门。
“你干什么?!放开我儿子!”中年妇人尖叫地追了出去。
天哪!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婴儿?!找死不是?
果然,机灵的服务生立即将电动门的感应器关掉,让那名掳婴的现行犯当场成了瓮中鳖,狠狠撞上玻璃门不说,还被人押解住。要不是她是女人,早被人揍去半条命了。
“不……不要报警!我……我只是开玩笑的啦!”小糖绝望地看店主拨一一0,转而对着钱思诗想要求救,不料一纪拳头已让她鼻血如喷泉般的溅出。
中年妇人抱过儿子,脸色苍白且铁青:
“我先生是第X分局的副局长,你等着坐牢吧!”
“思诗……救我……我这是在帮你呀……”小糖眼泪鼻水直落,却怎么也见不到共犯的人影。
孙束雅心中暗自一惊,转身要找钱思诗,却见她不知土遁到哪边去了。
“呀呀……”止住哭的李毓好奇地指着哭得一脸血红的人,拉着母亲的长发叫着。
她心悸地亲吻儿子,搂得更紧。
那是钱思诗的目的吗?抢人勒赎?还是贩卖婴儿?她……居然会做这种事?她们毕竟是无怨无仇的老同学呀!要使坏也犯不着找她下手,而根本上,她连这样的念头也不该有!太过分了。
能将“小玩笑”开成社会新闻,实在不是简单的本事。再把单纯的掳人勒赎或贩卖事件扯出一间明为孤儿院、暗里则为贩婴集团的大案,更是大大的意外。
结果是──差点被掳的那名小孩的爹,因破获大案而荣升局长之职;是本事件中最大受益者兼原受害人。
结果是──企图掳人的李玉糖琅铛入狱,并且提供了一名共犯的名字,方便警方为她找来蹲苦窑的伴。
可惜没有证据证明钱思诗有涉入此案。毕竟她压根不认得受害家属的任何一个人,嫌犯的供词因而全然被推翻。虽基本上无罪,但随时等着上法院的心情可不好受。
七上八下的心也够钱思诗心魂俱裂了。
所以说要做坏事也得看天分,没有那种脑袋还是少动那种心思,坏事岂是人人做得?
乌龙绑架案落幕了,但不代表无罪的她会好过到哪里去。惹到了李、孙两家,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她得防着孙琳琳率混混太保前来堵人;也必须防着李举韶的痛殴。后来她更知道,李家大兄在上流社会有其奇怪的影响力──让巨富千金对他千依百顺兼排挤他讨厌的人。所以她的“生意”一落千丈,找不到乾爹,也吊不到凯子付夜渡资。
吓得她躲在公寓不敢出门,连电话也不敢接;要不是公诉缠身,她早飞到国外避风头了。学校那边当然也没敢去,上了社会版头条,哪里有脸见人?
她真的没料到事情会弄得这么大,起先也不过是基于妒意所起的一个小小玩笑而已。
都怪小糖坏事!造成了如今这种严重的后果。
吃着已凉的泡面,钱思诗第一万次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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