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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是、是、是!原来我看错了。我就说嘛,月亮哪有这么大、这么亮。」他配合著摆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面还很受教地猛点头。
秦云铮这才明白他在逗她,她轻笑出声。
「对嘛!这样不是好多了吗?」朱玄隶问完,随即不请自来,大大方方地给它坐了下去。「咱们的太子爷怎么没陪著蕙质兰心的太子妃赏月……呃,赏太阳呢?」
此言一出,她神情黯了下来。
「怎么,很糟吗?」
「你──」她抬起头,很意外他会这么说。
「这有什么好讶异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更正确的说,他早料到会这样了,这允尘太子根本不是块怜香惜玉的料。
「我是个失败的女人。」她羞惭地低语。
「别这么说嘛!你这样要是还算失败,那全天下的女人不都该无颜苟活,去撞墙了吗?」
「呃?」她愣了下,一下子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你长得有很可歌可泣、连鬼都不敢领教吗?」他反问。
她本能地摇头。
「那你的身材有到足以构成「人间悲剧」的标准吗?」
她又摇头。「也没有。」
「最后一点,你有落魄到爹爹不疼、姥姥不爱,丢在路边连狗都不屑瞟一眼吗?」
「没那么惨。」
「那就是了。要家世有家世,要脸蛋有脸蛋,论身材更是可以让男人喷上一桶鼻血,你哪儿失败了?」
「可……可是……」她一下子听傻了,忘记原本想说什么。
「听我说。你是个很好的女人,任何有点眼光的男人,都晓得要好好把握你,我和允淮,是因为在认识你之前,便已将心交给了另一个女人,否则,我们也会为你倾倒的。
我相信,朱允尘不会是例外,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努力而已。」
「是这样吗?」她已分不出他说这些话是不是在安慰她。「可是……他嫌弃我。」
「你有让他嫌弃的理由吗?」
「我……」不知名的红晕飘上嫣颊,她羞得难以启齿。
朱玄隶似有所领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不会吧?!你们到现在都还没──」
他拍著额头呻吟出声。「这就难怪了!我说太子妃呀,你饶了我吧!对方是你老公唉,你就不会稍稍施展魅力、勾引一下吗?」
「啊?」她傻了眼。
「还「盎!再啊下去,你这辈子就只能独守空闺了。」真是败给这对夫妻了,他举双手投降!
无力地揉了揉额头,忍住想仰天长叹的冲动,他道:「我告诉你,男人是最虚荣的动物,如果你让他自己以「行动」证实你还是黄花大闺女,他也许会吓得由床上跌下来,但是我肯定,往后他一定会好好疼惜你的。」
热辣的红潮以极惊人的速度窜烧上来,秦云铮张口结舌,好半晌挤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你怎么……」
「我和允淮什么交情?这事瞒得过我吗?」他知道她指的是「黄花大闺女」那一句。
噢,天!她没脸见人了。
朱玄隶假装没看到她的无地自容,迳自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重视这个婚姻,就该多少做点实际的努力,与其在这里哀怨,不如想想该如何抓住丈夫的心,是不?」
「抓篆…殿下的心?」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连怎么迷惑男人都不会吧?」
「我……」她又无言以对了。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了。
「套句我的宝贝女人说的话:由我,可以看出全天下的男人十之八九都是「下半身动物」,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目光,就先抓住他的欲望吧!」朱玄隶实在有点抓狂,也懒得去理会措辞的问题了。
瞧瞧,他这媒人多尽职,不仅包牵红线、包送洞房,还包生孩子呢!
唉,苦命的他。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当场又教秦云铮羞到想往地底下钻──心头烦躁得紧,朱允尘遂沿著御花园一路走来。
蓦地,随性所至的目光定在某一处,盯视著前头谈笑风生的那对男女,黑眸逐渐凝聚冷冽风暴──该死的女人!她就这么不甘寂寞吗?才和他成亲没多久,又回头与旧情人勾搭上!
若换成别人,正好让他有藉口休了这名不安于室的荡妇,可偏偏这人是「她」……
他死握住拳头,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头翻搅,狠狠揪扯身心,将阴郁怒火撩至顶点──「你们倒是相谈甚欢啊!」
斜倚著亭柱,一道沁寒音律淡淡飘出,不泛一丝温度的眸光冷睇著他们。
亭中的两人一愕,同时回身。
「殿下──」秦云铮本能地想奔向他,却在朱允尘那道足以冻结空气的冷眸中僵住脚步。
「我是不是该恭敬地参见太子殿下呢?」说是这么说,可是朱玄隶的口气,分明没半点敬畏,也无屈膝的打算。
朱允尘轻扯唇角,扯出一抹凝绝冷笑。「记住这句话,朱玄隶──你小心看好脑袋!」
私通后宫嫔妃,是绝无宽贷的唯一死罪!饶是朱玄隶一身荣宠、再有皇太后撑腰也一样。他就别让他逮著证据,否则,他绝对会死得非常难看。
秦云铮心下一惊,急道:「殿下,别──」
「住口!你给我回房去!」她还敢堂而皇之地向他求情?该死的女人!她把他朱允尘置于何地了?
「要摘本人的脑袋,也得阁下有本事才行。」朱玄隶满不在乎地道。「太子妃还是D3%A回去歇息吧!免得被某人的无名火波及,那才真是死得冤枉。」
「这……」秦云铮看了看丈夫阴沈冷凝的脸庞,再看看朱玄隶不当一回事的潇洒状,衡量著这样走人会不会很没江湖道义?
朱玄隶朝她轻点了下头,回她安定人心的一眼。
看朱玄隶一点都不受影响的模样──应该没关系吧?她可不希望因为她的关系,害未玄隶遭殃。
「你再多看一眼,我会让你黄泉路上看个够!」宛如冰珠的话语一字字吐出,显示朱允尘的耐性已到极限。
当著他的面都敢眉目传情、难分难舍了,那么背著他时,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见著他阴气森森的神情,秦云铮不敢再多言,赶忙欠身退下。
「慢走啊!太子妃。」朱玄隶故意当著他的面,关怀备至的叮咛。
朱允尘死瞪著他,咬牙道:「朱玄隶,你什么意思?」
「什么?」朱玄隶一点也不嫌恶心地故作清纯状。
「你本来有机会得到她的,可是你放弃了,现在才来扯我后腿?」难道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我扯你后腿?哪有!」朱玄隶摆出过分夸张的表情,只差没呼天抢地的喊冤。
「你没有?那你们刚才那样算什么?」
「我们怎样了?」朱玄隶自认没做出任何失当行止,他连秦云铮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才不怕他找麻烦。「我说堂弟,要安人罪名也得像样些,我和太子妃可是清清白白的。」
朱允尘以数声冷哼做为回答。和这声名狼藉的家伙沾上边的女人,还能清白到哪里去?
「孤男寡女,谈笑风生,就不怕惹人非议?」朱允尘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的人格!
「我见太子妃落寞独坐,于是前来陪她聊天解闷,如果真要怪谁,就得请那个放著娇妻不闻不问的失败丈夫去检讨,要非议也不是非议我们。」
朱允尘怒目相视。「妻子红杏出墙,我这个当丈夫的还得向你们道歉?」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她红杏出墙了?朱允尘,你真的很过分,把人家丢在一旁深闺寂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人家的丈夫?你根本就没把她当妻子看待,现在又凭什么摆出一副捉奸丈夫的脸孔,指责人家多对不起你?」
「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好一个「深闺寂寥」!他有冤枉她吗?
这阵子,他刻意的冷落她,为的,也只是心中那口难咽的怨气,没想到,她还当真决计不吭一声。
这代表什么?在她心中,他这个丈夫有没有都无所谓,是吧?还是在她心中,并不把他当丈夫看,他怎么对她,她根本不在乎!反正一转身,她便可投向另一个人怀抱,哭诉她的哀怨?
「她不是嘴碎的女人,是你做的太明显了,存心让人难堪。」
「那又怎样?反正她身后有一群人等著怜香惜玉。」朱允尘的最后一句话,等于是咬著牙说出来的。
「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明知盛怒中的雄狮是惹不得的,尤其是喝了一缸子醋的雄狮,偏偏朱玄隶骨子里就是带点犯贱性格。
「她秦云铮可不是除了你就没人要,你是刚好走了狗屎运,才能娶到这么美好的妻子,你要是不好好珍惜,等著取而代之的人多得是。」
这代表──他对秦云铮仍存有遐念?
朱允尘纵是有再好的修养,面对他的存心挑衅,也难再安之若素。
「我警告你!朱玄隶,要命的话,最好离她远一点!」
「不好意思,本人刚好有个很要不得的习惯,就爱茅厕里点灯。」换言之,就是找屎(死)啦!
「很好!」朱允尘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撂下一句:「用不著你茅厕里点灯,我直接将你踹进茅坑!」
说完,某个不知名物体往朱玄隶方向射去,然后,朱允尘冷著如三尺冰霜的酷脸,拂袖而去。
「哇!」朱玄隶跳开一大步,射来的树叶由他身侧飞掠而过。
啧,入木三分耶!
他一脸认真的研究著陷入身后亭柱的树叶。
瞧瞧,多可怕的醋劲呀!
「踹进茅坑」是吧?他在暗喻他离屎(死)不远了吗?
真是个乱没水准的话题。堂堂太子爷,怎么学著他这小人物口没遮拦呢?看来,他还真是气坏了。
朱玄隶闷笑出声。能成功的看到千年冰山变脸,简直是爽呆了。
这下,要说朱允尘对秦云铮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朱玄隶的头就让他当球踢!
唉,又一个闷骚男人。
回到房内,秦云铮一直想著稍早朱玄隶对她说过的话,愈是深思下去,便愈加脸红心跳,嫣颊泛红。
他这意思──不等于是要她主动勾引朱允尘吗?
天哪!真是羞死人了,这种事,教她怎么做得出来?
不过,他刚才说得很明白耶!要是不这么做,她就会被抛弃。
不,她要留在朱允尘身边,不管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就算是吃苦受罪,流血流泪,她也不怕。
可是她又该怎么做呢?
对于男女情事,她是全然的陌生,若要她主导这一切,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始。出嫁前,娘曾经说过,一开始会有点痛,但是如果这个男人怜惜你,他会设法让你好过些的。
当时,她只觉羞不可抑,哪还听得进什么,可是现在,她真后悔当时没能多理解一点,如今也不至于这般苦恼。
正出神凝思,房门「砰」地一声,以著极惊人的声响被推了开来。
秦云铮吓得弹跳起来,惊魂未定地看著神色阴鸷的朱允尘。
「殿……殿下……」她有些意外,又带点惊喜地唤道。自新婚那夜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踏入他们的房中。
朱允尘可没心思研究她的神情,他夹带著奔腾怒涛逼近她。「秦云铮,如可真有本事啊!才成亲没多久,你就招蜂引蝶,勾三搭四,弄得男人一个个为你神魂颠倒,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殿……殿下,你在说什么?云铮……不懂……」她被他难看的脸色骇住,结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懂?你裙下的一干忠臣随便抓都有一把,你会不懂?」
「我……没有,你误会我了……」她好心急,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心中,她会是这么轻浮随便的人。
「那朱玄隶呢?你怎么说?」至今,两人相谈甚欢的画面都还留在他脑海,戳刺他的心扉,撩高他杀人的欲望。
是什么样的话题,会让她展露又娇又羞的媚态?那醉颜嫣然的模样,是那么令人心神荡漾,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谁信?
「你说──临威王爷?」秦云铮瞪大了眼。「不,我们没什么,他只是……关心我……」
「是啊!关心到你可以向他哭诉我是如何的冷落你,让你受尽委屈!」朱允尘冷冷地讥讽。
「我……我没有……」她心乱地否认。
「没有?那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他一步步逼问,灼灼幽瞳攫住她慌乱的眼。
「我……我……」
「说不出来了?」他冷笑。「早知道你是个不堪忍受寂寞的女人,只是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地不知羞耻!」
朱允尘深吸了好几口气,他发现那股沈沈压在胸臆的郁怒依然深刻纠结。「寂寞难耐是吧?好,我成全你!」
话音一落,他狠狠扯过她,粗狂的吻压了下来,夺去她的柔软馨香。
「唔──」被封住了说话能力,秦云铮无助地瞪大惊疑含泪的水眸,唇瓣除了阵阵刺痛,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狂涌的愤恨淹没了理智,朱允尘行止愈见激狂,失控的力道已在她身上抓出道道瘀痕。
柔嫩朱唇在他的摧残下亦渗出了点点血丝,他一把撕开她的前襟,不带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