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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秘书,司机配备怎么说?”
“按张助理的指示,我们的司机是排班的,排到谁就是谁。”
林西也没什么意见,初上手的都是这样,还要经过一段日子的观察才能确定司机的人选。她交代了出车的时间,到工厂,其实也没什么作用。产品是哪都可以看的,她只是想知道司机的职业操守问题,那些不能说的秘密,他们知道的也挺多的。
这一天就是这样,马不停蹄地在两个工厂之间跑来跑去,午饭也和司机与林秘书一起在外边随便解决。可怕的是,就是这样跑,她也不觉得累,更是不显困。
傍晚的时候,她们的车堵在了一座校园的外边,那一对一对的中学生,亲热起来还真是旁若无人啊!林西突然想起楚可平说过的关于许依容的事情。起码也该知道许依容的一些基本资料吧,要真有个重名的人也在里边,还不乱了?
林西也就给了楚可平电话。他还在学校,对许依容的一些情况也不清楚,他说他现在打电话问问,回头给林西电话。她不能拒绝吧?林西看着那慢慢安静下来的路面,吩咐司机从临时停车位开出,她不大喜欢和许依容接触,那个女人,心思太明显。
楚可平很快回了电话,问清楚了林西所在的位置,说是离许依容的学校不远,让她到学校找她拿张个人简介,也能看得更清楚。林西在车上检查着自己的钱包,确保身上的现金可以维持接下来的车费,对着身边的秘书吩咐:
“林秘书,你可以直接下班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在这里下车。”
许依容的学校,就是这一所呢。
……
林西按楚可平的交代到校门的警卫室那里等着许依容。林西不会和陌生人打招呼,她坐在椅子上,朝校园里边望着。
许依容还是长发飘飘,穿着长裙,有别于前一晚醉酒的样子,气质更是与这校园吻合。她在林西的面前站定,递给了她一个文件袋。林西早就站了起来,接过袋子,倒是比她更想离开。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林西错愕地看着她,许依容想和她谈谈?她们有什么好谈的?
“对不起,我没什么时间。”
林西还是礼貌地回绝,转身欲离去。
“你不是辞职了吗?还有什么事情。”
她也不反驳,微微一晒牙齿,颔首离开。许依容哪受得了,她急速上前,拉住了林西的手。
林西知道她上前,却猜不出她竟然拉住了自己的手。林西眯下了眼睛,不悦浮上颜面。她技巧地甩开了许依容的手,退开几步看着她,说:
“许小姐,我要离开了,请不用远送!”
许依容也看着她,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想和你谈谈。”
林西哪来的闲情和她混?微一弯腰,礼貌十足:
“对不起。”
这一次多少是防备着她的,她的手还是不知悔改地往林西的手抓去。林西哪是会忍让的人!她提起右手肘一格,很快地挡去许依容的手,左手的包顺势甩在了许小姐的左肩上。林西没错过她的呲牙,脸上的表情冷了又冷。
对着赶过来的校警,许依容倒固执地不开口了。林西不怎么认真地对着警卫室的门,想想也好笑。这小小的纠纷就说是扰乱校园秩序了,真是不知道许小姐的做人是失败还是成功。
“请问,我怎么才可以离开?”
林西等得不耐烦,她想快快地找到睡眠的良方,哪来的时间在这发呆。
“按规矩是要处罚的。”
校警也有意思,拿了一张“关于扰乱校园治安秩序处罚的方法”给林西。林西看了一下,处罚金额是200以上500以下。
“我要给多少?”
林西把纸张还给了他,直截了当地问。
“300就好,你这情况特殊。”
林西也没问他怎么特殊,从包中掏出了钱,递到其中一个的手上:
“给我收据。”
“哪有什么收据,这是罚款,交了才能走人。”
林西看了一眼从一进来就一言不发的许依容,又对着那两个穿着制服的校警,也没了刚才的急切,语气懒散:
“是吗?这一区的条例真是特别啊,我倒想问问看了。”
手也不停,掏出了手机,直接打到区分局局长的办公室:
“陈局,我是林西,在XX中学这里被罚款了,说交钱是不用给收据的。”
林西挂了电话,也不理校警那慢慢失去颜色的脸,安静地等着分局的陈子过来接她。哪个城市的警察和军队分得了关系?就是不说军队,冲着她背后的其他几座靠山,谁又能不给林西面子?林西自嘲地笑了起来,她就一仗势欺人的主。
一时间,小小的警卫室热闹了起来。校领导来了,陈局长也来了。陈子黑着脸等着校方的解释。林西倒看着好笑,小小的一个小争执,倒是引起了大麻烦,她也不是不知道这里边的猫腻,打起了圆场:
“算了,以后找张收据不就完事了。陈局,这种事情给别人烦去,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陈子哪不知道她是给他台阶下。也就场面地呵斥了几句,让他们好好地研读治安管理条例,也吩咐了人过来跟进,才陪着林西离开。自始至终,林西对许依容没有再多一句话。
林西坐上了陈子的车,少不了一番提醒,谁让陈子是陈默的一个远房亲戚呢。今天这种事情,要搁别有用心的人身上,还真的对他的政绩有不小的破坏力。官场上的关系,哪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林西看着两边飞逝的街景,突然问:
“苏中凌的棺木要走的是哪条线?”
第 23 章
睡不着的时候,林西会坐在自己儿时的房间里看书。她的心里,多少期待可以靠疲累把自己带入梦乡的。她对楚可平的说辞是要回家和林北商量公事。她从来没在楚可平的面前说过自己的睡眠问题,他也不曾对她的睡眠有过任何的问题。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对这段婚姻没有想像中投入。她的坚持,只是嫁给楚可平;对婚后的生活,她并不比别人的妻子费心。会不会,楚可平的冷清只是还没遇到对的人,如果,和他结婚的不是林西,他是不是,就不是她现在看到的楚可平了?他的热情,只是没遇到对的人?她的固执,是不是从来就没带给他快乐?他要的生活,是不是根本就与她无关……
林西看着天花板发呆,她知道自己又陷入了思绪的牛角尖,却是无力走出……
林家的人都清楚她情绪的不佳,也是没人可以开解。林北还没怎么靠近她,就被父亲阻止。林父的意思很简单,她可以对自己负责了。林北倚在林西的房门前苦笑,对她的这段婚姻,父亲也有颇多的意见,碍着她的喜欢,却是从不阻止。到现在,看她开始挣扎、开始怀疑,更是个个都袖手旁观。那些人,包括他,都恨不得可以把楚可平赶离她的生命。他们视若珍宝的林西,在他楚可平的眼中,怕是比不上他的一个旧日同窗吧?楚可平可以得到父亲的欢心,是因为他可以让林西欢欣;如若他带给林西的是苦闷,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林北不介意用短暂的苦痛换来她的长久开怀。林西把和楚可平的关系看成是逃脱往日情怀的救命索。她躲得太深,藏得太久,以为找一个清冷无波的人就可以平淡地生活。她却总是忘了,她的生活,于他人来说,却更是一种理想。林西在某些方面还是理想主义,她以为在她的夫妻关系中最少还有公平这东西存在。她总是忘记,现实强加她身的优越、与生俱来的优越,那个让清高的文人接受不了的优越,总会让公平失了准绳。
林北回房的时候接了程宝儿的电话,那一头微微的屏气声让他开怀。程宝儿也非善男信女,他却很得林家上下的心,因为他把林西看得比自己还重。这才是林家的选婿标准!程宝儿极少给他电话,除非和林西有了什么事情,让他抹不下脸直接找上林西。这一次,小西的情绪多少和他有关吧?
程宝儿倒很快地到了林家,林家人早在林北的暗示下避开了他。他直奔林西的房间,敲门是礼貌性地一下,没什么耐心地默数了五个数字,立刻用了自己的方法撬开了门。
林西仰躺在床上,并不在意进来的人。
“睡不着?”
程宝儿在她的床边坐下,说不出的沉闷。林西无力地吊起了嘴角,很快地放下,有气无力:
“我已经一晚上没睡了。”
程宝儿抿紧了嘴,一晚上,也就是说从前一天离开山上开始,到现在,她一眼都没闭!她的睡眠一向糟糕,睡不着,会让她恐慌。
“还早,我陪你走一圈吧。”
程宝儿为她揉着太阳穴,有些恍惚,这些年,她睡不着是怎么过的?
林西枕在他的腿上,半晌不动,突然蹦出了一句:
“吃安眠药。”
这些年,睡不着就是用药换得自己的心安。没了程宝儿的陪伴,就是失眠,也变得不可对人言。
程宝儿停下手上的动作,迟疑着自己的言语:
“你家里的那个不反对?”
林西睁开眼睛,把脸朝向他的怀中,那闷闷的语气让他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我的事。”
她竟是不会和楚可平分享心事!或者,是她竟是不能和楚可平分享心事!这么重要的事情,身为她的丈夫,竟然不知道!
“游泳吗?”
程宝儿拉她起来,不理会她的答复,泡在水中,她会觉得安全许多吧。
林西在他的推动下换了泳衣。沉下水,才想起那一晚他们已经逾越了界线。这一刻,彼此倒像没那回事,林西看着他,渐渐地游离他的身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和没有发生又有什么区别?程宝儿和她,什么时候可以分得清楚?
林西和他同在水中站立,她挑衅地看了他一眼。程宝儿翻着白眼,也不示弱。猛吸一口气,两个人默契十足地扎进了水中,朝对岸游去。从不意外,林西的爆发力总是胜不了他。她坐在泳池畔,半张着口喘气。程宝儿还在池中,仰看着她,笑得得意。林西白了他一眼,又是吐了一口气,顺着池畔滑下水,张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程宝儿半拥着她,没有躲开,笑着纵容她的恶习。
“累了吗?”
林西摇头,身体的疲累也不能把她带入睡梦,闭上眼睛却还是清醒的痛苦,没经历过的人又哪能知晓?
“我要回去了,和我到山上吗?”
山,总能给她些小的安慰,就是睡不着,她也可以在山上游荡,总比她陷在自己的想法中走不出来好。
林西离开他上了岸,裹上毛巾先离开了顶楼。她不会和程宝儿回去,在她还没清楚自己对婚姻的坚持是什么之前,她不能拉着程宝儿不放,那不公平。对楚可平也不公平。她对道德的观念不强,却极其重视公平与否。很多事情,本来就没了公平可言,她却不想,在对等的婚姻关系中,还是有人把持不住,糟践了夫妻之间的公平。
第 24 章
林西眨着眼睛,她在程宝儿离开后睡了两个多小时,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有些舒缓。
一早,张令存上林家接他们兄妹上班,顺便把苏家公悼的时间重申一遍。林北没想前去,等着林西的意愿。穆辰不需要林西给她撑场面,苏家的其他人更不能让她有想见的冲动,她也不想出席。这一光荣的任务,就托付给了张令存。
张令存回身朝他们兄妹抱怨:
“我就差不能代替你们上厕所了。”
林北皱皱眉头,怀疑地看着他:
“难道小西回家的晚上,都是你过去陪姑爷?”
林西翻着白眼看哥哥,他总喜欢在她回家过夜的隔天说些旁敲侧击的话。张令存裂嘴低呼:
“天地良心!你用过就不认了?男色真是不值钱啊!”
林北“嗤”了一声,轻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脸,换了一副风流面孔:
“这年头只要能让人快乐就值钱。”
林西嗔了一眼林北,清楚他的用意。只是,说要割舍这几年的时间与情感,哪是那么容易的?她不想被他们带入更深的人生感悟,忙转了话题:
“哥,听说你近来找了个小明星?”
林北敲了下她的脑袋,不在意这些传闻。近来报纸老在所谓的豪门子弟和娱乐圈中打转。纨绔子弟嘛,总要有些可以提供大众娱乐的地方,他也不计较。张令存微微抹了一下额角,林西笑着看他,不言不语。张令存只好低头看起了公文,借以避开林西的观察。林北板过林西的脸,弹她的耳朵:
“不就是他妹妹吗,又不碍事。别把我们的好助理激跑,得不偿失。”
林北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