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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档劳?」范承欢正色地摇头拒绝。
开什么玩笑!她拒吃任何会破坏身材的垃圾食物!
但她身旁任谁见到都要赞声帅、并显然有暴露狂的绝世男子,对此处似乎情有独钟,吃了秤砣铁了心。
「可是舜安和我都喜欢这里的食物,我们还因为玩小孩玩的游乐器材,被『请』出来过。」顾而康很执着的道。他上着白色紧身T恤,下着PVC透明长裤,内搭上有卡通图案的内裤。站在快餐店门口的他,毫不介意别人朝他的下半身瞄去。
当初羞愧欲撞墙,如今回想,才知是美好的回忆……
「好吧……」范承欢鼓起勇气,平生第一次走进快餐店。
好多汗……像卡车般的汗水,从范承欢玉额蜿蜒而下。
「嘿嘿嘿……」健身房袍,她喘气挥汗。努力挤出残笑。「而康,我们还要跑多久?」
「舜安可以跑上两个小时。我们才来半小时而已。」灰涩、没有元气的声音从她耳边飘来。
顾而康在跑步机上大气也不喘一下,伟岸的身材是不倒的长城;而她则像双欲昏厥的老牛。
听他这么说,范承欢仅有的一丝笑容幻化成石膏,转为僵硬死板。
还有一个半小时……
为了一张设计图,她的酷刑要到何时才结束?
坏人总是活很久。
所以,范承欢的酣刑也没那么快结束。
「这是什么大烂片?」一个花心、无耻、下流,凭着一张脸到处拐吃骗喝的痞子,居然能把到纵贯线最火辣的槟榔西施?!
顾而康去了把爆米花进嘴巴,再嚼碎它们。
然后他用充满回忆的声音靓说:「可是,舜安说这这是爱情的初阶片,还说从影片中可以观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大道理……舜安在这里交到许多朋友,他们都很喜欢她。舜安她……吃爆米花的样子很好看。」
他唤着耶个人名,唤得悠悠忽忽,彷佛患了相思。
有一个人也悠悠忽忽。只不过她是头顶冒烃,怒火直烧。
又是尧舜安!此人当真阴魂不敬!
她身边的男人更让人想把他踹进地心被人消熔──
「我再也受不了你这个苦遇情海风暴的愚蠢男人一了!」范承欢再也不管设计稿,卸下玉女面具,在电影院的场中位置起身站直。「顾而康,既然你那么爱尧舜安,为什么不去找她,要来找我约会?告诉你,我范承欢可不是备胎!」
语毕,着高跟鞋的纤腿往顾而康的脚重重一踩,拂裙而去。
后者在座位上抱脚痛呼,「我哪有爱舜安?我只是日地想、夜也想,想她想得紧罢了……我……我很爱她吗?」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点黯独成眠。
他有爱她吗?很爱很爱她吗?
也许,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否则他不会候在尧舜安家门口,等了一天。
在日出月落的轮回中,他打死第N只蚊子,并考虑是否要血洗净身施以苦肉计,再用泪水洗涤寂寞空虚的心灵。这种「决战境外」的战术概念,不要自尊、不在乎她是否有别的男人、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们两个人恢复从前快乐日子的做法,全因他爱她!
郁怪他的心比钢板还厚,以至于丘比特射了两支箭,才让第二支箭肘入他的心。
他当时耍什么酷?他应该把那该死的小子抓起来狠打几顿,再要尧舜妥二选一才是。
不然他也不会感觉整个人如同失心疯般,每分每秒脑子里绕着她灿笑如花的娇靥……
和当初被范承欢拒绝的情形比较起来,他想念尧舜安的心情直如山哄爆发、海水倒灌。
要不是范承欢一句话点化他,恐怕他单纯的脑袋还呆呆地犹自忍受着思念之苦……可是这样的醒悟会不会为时已晚?
那天的巧遇,他是那么的残忍,她装坚强的模样又那样惹人心疼……
如果她要以暴力来惩罚他,他是一百个愿意──才这么想着,顾而康又打死第N+1只蚊子。
幸好洁僻之人必有后称,他自备的一瓶矿泉水可以派上用场洗洗手,再洗洗他越看越苍凉的脸孔。
「舜安,妳赶快回来吧……我的矿泉水快用完了……」顾而康低声嘟嚷,跌坐在种满玫瑰花的门口。
为了表示他对道歉及追爱而来的重视,手长脚长的他特地西装笔挺。但如今西装袖子被他挽至手肘,白衬衫钮扣解至第三颗,裤管灰土斑斑,一张俊庞淌着水珠,颇有几分落难王子的味儿。
二十六个小时不眠不休不吃、只喝矿泉水的情形下,顾而康开始觉得天上的星星多了点……
它们都有伴,只有他,孤孤单单……
突地,引擎声由远而近,引得顾而康振奋起来。
「舜安!」他拋开手中的矿泉水瓶跳起。
几秒后,一台红色莲花跑车停在顾而康面前,下车的人真的是他期待已久的尧舜安。
她依然红得紧,红色紧身衣,及露出一边雪日大腿的料衩红裙。
可是下来的不只尧舜安,还有一个讨人厌的碍眼家伙。
「舜安,这个人……」中年男子看见守候在尧舜安门口的颓汉。
「我不认识他。」在看见顾而康的刹那,尧舜安原本开心的表情,瞬间换做冷然。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讲?我们进去。」尧舜安朝身后的男子道。
眼见绝色的衮红人儿就要偕男人进入屋里,顾而康拉过尧舜安,抢先一步闪进屋内,当着潇洒男子的面甩上门,并锁上它。
「放开,否则我要报警了。」尧舜安艳艳的俏脸依旧冷绝。
「我不放。妳不认识我,我认识妳!」顾而康倚着门板,和那双狂艳、艺术品般的眸子对视,双手紧紧握住她双臂。
他嘴里吐出惶惶不安的歉语,「我先说对不起,希望妳原谅我!」
尧舜安骤然一愣,显然没料到他第一句话是这般委曲求全的低哑。
沉沉的嘎哑里装满了期盼、彷徨、无助、颓暗、迷离,以及柔情。
那不正是她这些日子来的感受?
每一天期盼,每一小时彷徨,每一分无助,每一秒颓暗迷离,和宛如陷进水深火热的柔情里……都是因为他。
然后,她知道她爱上了一个人。
不同以往靖蜒点水般、主控权在她的恋爱。
她以为爱上一个人,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自尊不容许她先低头。于是她自毁武功,砸了心理医师「以柔克刚」、「正面迎视问题」等牌子,将万缕情丝拋诸脑后,努力认真工作,感情也在那刻画下句点,寿终正寝。
「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那日他把话说得如此绝情绝义,她不是圣人,不可能如此轻易简单就原谅他。
水亮的眸子带着决裂,尧舜安伸手要去开门,但整个人被顾而康抱住。
「安,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好,我该打!妳打我好不好?打我让妳出出气?」他拉着她的手去掴自己的脸颊。
「别叫我安!」他凭什么唤得这么亲昵?!
「请你出去。外面那个人才该站在道里,不是你。」这小子铁定又遭范承欢拋弃,才来投靠她。
「我不准!」男性的气息吹拂在她莹白如雪的丽颊上,眸子倏地暗沉。
「我不准他进来,也不准其它男人接近妳!」狂狂烈烈的宣示完毕,他把她抱得绍实,唇冷不防地压止她的。
尧舜安愕然一惊,想要挣扎退开,却听到他传来闷笑声。
「现在我每天都有锻练身子,健身房所有的器材对我都不成问题,也有回柽风武馆习太极拳。妳说过,男人就要有格斗技巧,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妳看我现在有没有力大如牛,有没有一百分?」她的脸被固定住,挨着他的俊容,用鼻子点擦她的,笑得佛光普照。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还是不认识你。」尧舜安使尽气力抗拒,发现他果真力大如蛮牛。
她越是扭抗,他将她搂得越紧,两人密不可分,并摩擦出乱流般的热气。
由于尧舜安习惯屋内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冷气,所以这热气并不是流汗般黏腻难受,而是心跳不规律般的缺氧。
眼见顾而康脱胎换骨般不再斯文有礼,连唇畔那抹勾笑都教人脸红心跳,尧舜安不禁懊恼。
「我们不是三辈子不认识?」都怪她轻敌,才如此轻易被攫住,纵有柔道身手地无法获身。他是她教出来的徒儿,堪称自掘坟墓!
「人家说一日不儿如隔三秋,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三辈子都过了,现在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他厚脸皮道。
「我不想听你废话!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感觉自己的胸乳紧紧贴上他的,而他也有几分享受的表情,芙颊有着火染的绯红。
果然,他欲死般呻吟了声。
「我不放。」顾而康把她紧压在门上,将她双手牢固在头顶,一只大掌从心所欲地往她娇躯漫游。「我若放开,妳一定会去找别的男人!」
「我高兴找别的男人,我喜欢──」
「不准妳高兴、不准你喜欢!看清楚,站在妳面前的人是我!」他欲寻求证明般,乱无目的、狠狠吻着她的娇靥。
接着他出其不意地抱起她,踢开房门,将她拋在红色的大床上。
顾而康本身学建筑,本来就晓得这幢依照尧舜安意思而建的房子相当具有品味。外厅是欧化的设计,她的卧房感觉却丕然一变,不只摆有蒲葵盆景,整面玻璃砖墙采自然光,又有一扇百叶窗式的屏风把光筛滤进来,凉椅藤凳,恍若置身南洋热带殖民风情。
看着占了墙面三分之一,当日他为她素描的半裸画,他眸光旋黯。
「妳属于我,这幅画可以为我们见证。」他欺压止她。
「放开我!唔……」她的呼声被吞没在两瓣布满热气的唇中。
「不要挣扎,省点力气留给我们待会儿要做的事情。」将全身重量交予她,他一只大掌推高她的裙襬,强而有劲的双腿更是置于她两旁腰胁处,以致她如何踢使双脚,都无法发挥有效的攻击。
「不要……」她抡拳打着他。
雨点般的拳头洛在他的胸膛,无伤大雅,但妨碍了他一亲芳泽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