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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金灿灿的阳光洒满了这座城,这座原本就属于金色的城。
天也出奇的蓝,澄透的倒像是大海一般。
看着晶蓝的天空,我决定穿那件淡蓝色的印花小布旗袍。
我的心情,应该和这天空一样蔚蓝,和这阳光一般晴朗。
谢安玄站在初升的阳光下,淡青色的衬衣如梧桐新生的嫩叶般清爽。
“采采!”他微笑着跟我打招呼,脸庞渡着薄薄的金辉。他和这座城一样,本就是属于金色的。
“呵呵,领导,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已经八点十二分了,我迟到的老毛病,一时半会儿,看来改不掉。
“没关系,”谢安玄笑咪咪地说,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只不过迟到二十分钟而已,扣半年奖的20%好了。”
“啊?——”我顿时垮下脸来,走到他身边讨好地说:“领导,不要这么小气嘛!等下我请你吃冰激淋好不好?”
“你觉得你的领导是一个小小冰激淋就可以收买的吗?”
“呃——那要怎么样才行?”
“今天一天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说是,你绝不可以说不是。”
“好!没问题!”反正我一向都很狗腿,不要说今天,平常不管哪天,只要领导说是,我从来也没说过不是啊!
仍是一辆黑色的SUV。我发现谢大人对这种越野车情有独钟。记得曾有本书上说过,喜欢什么样的车,能体现出这个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与喜好。喜欢越野车的人,应该是向往自由自在,探险猎奇的吧。
也许是出门还算早,路上的交通并不拥堵。虽然很好奇谢大人会带我去哪里,但问了一次他不肯说后,我也不便再多追问。
于是放宽心坐在车里望窗外的风景,却又总是忍不住回头看看谢安玄的侧脸。
阳光下谢大人眉眼的轮廓异常清晰,让我想起初次在白兰树下遇见他的样子。
那时,被我撞了一身花生酱拌面的他,脸真是臭到家了。不过还是很有风度,并没有苛责我这闯祸的人。哪怕是发现我在装可怜之后,也只是冷哼一声便走开了。
谢安玄,他其实并不如表面上看来那么冷酷,有时,他也会让人觉得很温暖。
比如,讲童话故事的时候。
比如,在星光下吃蛋糕的时候。
比如,现在。
车开到一条深深的胡同口停了下来。
胡同口有一颗很高的老榆树,繁密的枝叶,为这条胡同的遮蔽出一大片阴凉。
甜榆胡同。
这是这条胡同的名字。
胡同里青灰色的墙头上总不时有石榴和枇杷的枝叶悄悄伸出来,静静的,像在打量着什么,又像在等待着什么。
胡同的最深处,一扇古老的木门,门边有石阶,阶边蹲着两只石狮子。
走到这扇门前,我有些神思恍惚。是时光倒流了,还是我穿越了时空?
“采采!”谢安玄轻轻在我耳边唤道。
我清醒过来。时光没有倒流,是这胡同,这老榆树,这石狮子留住了一些原已流逝的时光与岁月。
木门吱吱呀呀被打开,门框里的世界,如一幅静止的美丽画卷。
青砖灰瓦的四合小院里,一株高高的枣树在夏光中沉思。满枝淡红的枣儿轻轻晃动,那是枣树未尽的思绪。枣树下的小竹椅上,一位白头发的老奶奶戴着老花镜,捧着一本颜色已深黄的线装书正读的入神,阳光穿过枣树密匝的叶间,如星星般洒落在她和她的书上。
“奶奶!”谢安玄跨进院门,走到那白发老人身边叫道。
白发老奶奶从深黄色的线装书中抬起头,急急将老花镜摘下,竭力睁大那双虽然布满皱纹,眼神依然清澈的眼睛,她望着谢安玄的脸,眼角渐渐湿润起来。
“玄玄!”老奶奶从竹椅上颤颤巍巍地站起,一把握住了谢安玄的手,“玄玄!是我的玄玄回家来了!”
谢安玄将老奶奶搂在怀中,轻轻抚着她微微佝偻的背。
一时之间,我也分不清究竟是谢安玄靠在老奶奶的怀中汲取着长辈的疼爱,还是老奶奶扑在谢安玄怀中对着自己的孙儿在撒娇。
总之,我被感动了。眼圈悄悄红了,泪珠悄悄溢出来了,就在这时,老奶奶终于发现我了。
“咦?玄玄!这门口还有个姑娘呢!”老奶奶推了推她的孙儿说。
谢安玄也终于想起被晾在一边的我,他伏在老奶奶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老奶奶的双眸如被点燃的明灯般猛然一亮。
“采采,过来!”谢大人满面笑容地把我拉到老奶奶身边说:“奶奶,这是采采。”
“采采?”老奶奶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可爱的菊花,“名子和人一样可爱啊!来,采采,快坐!坐!”
“奶奶好!”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谢奶奶身边坐下。
自从发现我的存在后,谢奶奶把谢安玄丢到一边,转而牢牢握住了我的手。
“李嫂!”谢奶奶对着屋里头喊道:“快把我昨天炖的银耳冰糖莲子羹端出来!玄玄和采采来啦!”
*****
谢奶奶的银耳冰糖莲子羹果然美味。在我不计形象地喝下第三碗时,谢奶奶忽然笑吟吟地对我说:“采采啊,你一定是江南人吧?”
“咦?奶奶你好厉害啊!怎么知道我是江南人呢?”我偎在谢奶奶身边,拐着奶奶的胳膊,乖巧的不得了。
“呵呵,我们采采啊,就像是那从江南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一般,水灵灵的,纤细又秀丽。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卟——谢大人扭头把一口冰糖水喷在枣树根下。
“奶奶你一定是名门之后,大家闰秀吧?”我自动忽略谢大人的反应,一心一意和谢奶奶聊天儿。
“咦?采采你也好厉害啊!想当年我娘家在北京,那可是真正显赫的家族呢!你怎么看出来的?”谢奶奶双眸飞彩,熠熠生辉。
“呵呵,奶奶你啊,就像是从唐伯虎画的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仕女一般,风姿绝伦,一看就是大家闰秀啊!”
卟——谢大人这回直接把莲子喷我脸上了。
“奶奶,采采……”谢大人一边抹汗一边说:“你们两个饶了我吧……”
“哈哈!我们玄玄受不了啦!”谢奶奶笑的更开心了,转头对我眨了眨眼睛,悄悄说:“别看他现在这么假正经的,小时候可调皮着呐!”
“哦?真的吗?他平常在公司里可是笑都难得一笑呢!”
“嗤——别被他骗了,他那都是装的!”谢奶奶伸手点了点谢大人的脸颊笑道,“采采啊,其实我们玄玄很好的。以后你们结了婚,他一定会很疼你的!”
卟——这次轮到我喷了,谢……奶奶,你在说什么呀?结婚?我和谢大人结婚?呵……呵……呵……我的小宇宙有些混乱了。
“采采,你怎么了?”谢奶奶轻轻拍着我的背说:“你是玄玄的女朋友啊,难道没想过和玄玄结婚的事?”
我求救似的望向谢大人,希望他快点跟奶奶把误会澄清,岂料谢大人避开我的眼神,不咸不淡地说:“奶奶你急什么,最快也得明年吧!”
咚——我头一晕,撞在了大枣树身上。
谢大人,你……你这玩笑开的也太过了点……
“唔?明年!”谢奶奶皱眉数着手指开始算:“那就明年上半年吧,下半年要宝宝,这样后年我就能抱上重孙儿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谢奶奶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只要等到后年啊!我想我的身体还撑得住!李婶!快给我去马老爹那儿订新棉花,我要给我的小重重做棉衣棉裤!”
谢大人笑的淡淡的,他拉住颇为激动的谢奶奶说:“奶奶,不急!明年做也来的及!”
我吊在枣枝脖子上看着这祖孙俩表演,大脑一片茫然,他们……他们在说别人吧?
直到谢奶奶非要去里屋找什么家谱给重孙儿起名子,我才有点回过神来,望着一脸泰然的谢安玄,结结巴巴的问:“领……导,是不是搞错了?”
谢安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道:“什么搞错了?”
“结……结婚啊……”我咽着口水说:“还有,还有小重重……”
“周采采,”谢大人忽然脸色一正,敛去笑容说:“今天早上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呃?我……我答应什么了?”我努力在大脑里搜索着,就算我再迷糊,也记得从没答应过要嫁人结婚之类的事啊!
“你答应过,今天一天都乖乖听我的话,我说是,你绝不说不是。”谢安玄灼灼地盯着我,“你记起来了吗?”
“嗯……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你记得就好。”谢大人浅笑着把我从枣树上拉下来说:“现在,我说你是我女朋友,你要怎么回答?”
“啊?——我……我……”我窘在谢大人身后被太阳照出的斜影下。
“好吧,你想出尔反尔是吗?半年奖全扣了。”
“别扣!别扣!”我急忙扯住他的衣袖叫道:“我是!我是还不行吗!”
谢大人忽然展颜,笑意深切如一只心机最深沉的狐狸,“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
我撇着嘴,无奈地点了点头。
唉,我为什么要休假呢?老老实实加班不就好了?结果呢,不但变成了某坏心眼领导的女朋友,还变成老奶奶未来重孙孙的妈妈!
呜……为嘛我有一种掉到陷阱里的感觉呢?
恋爱症候群
“今天公司又有同事发喜糖了,非常漂亮,可惜漂亮的外表下,居然没能有好吃的巧克力,有点失望!
进公司收到的喜糖多了去了,居然没有哪一个人的能留下非常深的印象,也许是结婚的人太多,或是喜糖的品种变来变去也逃离不出装饰品+巧克力这特有的样式。
包装漂亮的喜糖多半不会有好吃的巧克力,好吃的巧克力一般也只会是普通的包装,很多是根据口袋中的金币来权衡的。有漂亮的包装,而且也有好吃的巧克力,估计那要有一些金币才能办得到。
网络上也会有很多种自己DIY的喜糖,漂亮的、可爱的、特别的、实惠的,品种数不胜数,让新人选择估计也是件伤脑筋的事。如果有可能,我也想自己DIY做出自己的喜糖,据说成本会比批发的价格略高一些,不过可以做出自己的味道,也可以体会到乐在其中的心情,任何事情只有自己亲自去尝试了,才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为什么喜欢糖都是红色?
这样算不算是心连心?”
————周采采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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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是似水的年华,改变,又未变。
大枣树是岁月的见证,改变,又未变。
坐在树阴下,听谢奶奶讲着那些旧时的往事,四合院里的时光随西斜的日头飞快流逝,却又似已凝在某一朵偶然掠过晴空的云彩上被慢慢静止。
夜幕降临时,我们终于要离开。
谢奶奶依依不舍地拉着我的手说:“采采,你不要住在公司的宿舍里了,到奶奶这里来住吧!”
“啊?这……”我看了谢大人一眼,不知如何回答。
“呵呵,采采你放心,玄玄他不住这里。他爸爸妈妈因为工作的关系,在济南。他自小就很独立,上大学后就一个人住到外面去了。玄玄你这不肖孙儿,”谢奶奶狠狠在谢大人背上拍了一巴掌说:“嫌我老太太烦,不肯陪我住!现在我要让我孙媳妇陪我住!”
“奶奶……我……”我吞吞吐吐地想要回绝,却说不出口。
“奶奶,公司忙的厉害,采采总要加班,住在这里不方便。”谢安玄轻拍了拍谢奶奶的背,算是为我解了围。
谢奶奶有些伤心地瘪了瘪嘴,望着我的眼睛,没说话。
看着谢奶奶失望的表情,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硬东西拧住了般难受,转身抱住谢奶奶,伏在她耳边悄悄说:“奶奶,你放心,我会常常来看你的,真的!陪你聊天,给你捶背,喝你炖的大补汤好不好?”
“恩!”谢奶奶用力点着头,眼眶又微微湿润了,“我们采采是乖孩子,奶奶天天做好吃的等你来!”
“奶奶!”我把额头抵在谢奶奶花白的鬓角上,泪珠划过温热的脸颊,落在谢安玄的掌心里。
他伸手轻轻拥住我和谢奶奶,低低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孝顺……”
黑漆漆的胡同里,祖孙三个抽抽噎噎地抱成一团。
“老太太,中央8套《再见阿郎》开始啦!”李嫂站在院里子一声吆喝。
“啊!已经开始了吗?”谢奶奶把我和谢安玄从身上拉下来,转身飞快向院内奔去,那步伐矫健的,一点也不像是个年逾七旬的老人。
“采采,玄玄,你们快走吧!奶奶就不送你们啦!”谢奶奶的声音远远传来,若隐若现。
然后,谢大人半搂着还兀自流着眼泪的我,呆呆站在了院门口。
“风云一条龙飞入世上受创伤,感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