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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舔着脸要言和,你将我们战士的鲜血、生命看成什么?”张一凡循声望去,真是言如其人,魁梧的身材,义愤填膺的表情,浓黑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睛释放着愤怒的光芒。
孙明团长并未生气,仍是细言细语地说:“钟团长,你想为战士们报仇,我理解,我也想为他们报仇。可你拿什么去报仇?用自己的生命吗?向谁去报仇?向沈城的军区吗?归根结底,一切的根源都是变异生物,没有变异生物,哪来的这场灾难?钟团长,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应该抛下仇恨的种子,我们人类要团结起来,先把变异生物从我们身边消灭掉,才是第一要务啊。”
这个人是个人才,张一凡不禁点点头,这个微小的动作却被有心人抓住了。
“张老师,看你频频点头,必是赞同孙团长的意见了?”一个咄咄逼人的声音,很是耳熟。
张一凡皱皱眉,坐着未动,声音清晰地问道:“不知对面发问的是何人呢?”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张老师,为何避而不答呢?”看到张一凡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那个人的眼光里露出一丝不屑。
张一凡心里叹口气,你与李修洁有矛盾你找他都去,拽上我干嘛,看着那人,嘴里却说:“你是何人确实不重要,一个连身份姓名都不敢讲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质问他人呢?不过说起来,我对孙明团长到真是赞赏有佳呢。”
说到这一顿,看看四周,射向自己的目光纷纷如剑般,孙明团长笑容更让人讨厌了,张一凡微微一笑:“孙团长,你说,像你这样,能将这么无耻之极的语言冠冕堂皇地讲出来的人,讲得还振振有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难道不该是赞赏有佳吗?”
孙明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了,面色尴尬,让人看着说不出的难受。会议室里又一次静下来,只有李修洁的轻笑在耳边响起,众人看向张一凡的目光又纷纷变样。
“好!”钟团长的声音雷鸣般响起:“张老师说得好,真是无耻之极。”
张一凡看都没有看那个挑战自己的人,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带了那么多拨的高三学生,跟自己耍嘴皮,开玩笑,自己的学生都对自己甘拜下风,你一个军人,有多少机会练这个。
☆、143 麦芒
转过头来对那位钟团长笑笑。
钟团长对着张一凡一咧嘴说:“张老师,我不像有些人,畏手畏脚地,连名字都不敢报出来,我叫钟杰,是三团团长,张老师,今天就冲着你这句话,以后水里火里,尽凭差遣。”
张一凡急忙站起来:“钟团长言重了。”
两个人在这里惺惺惜惺惺,另两个人则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那个眼神阴沉的人丝毫不想放过张一凡:“张老师这般胸有成竹,想必是早有锦囊妙计捕杀变异生物,击退沈城军区的人吧。”
张一凡这次都有点可怜对方,怎么不撞南墙不死心啊,上下打量一眼那人:“亏你还穿着一身军装,亏你还喊我一声老师,在现在这种危难时刻,不想着救全市幸存者于水火之中,却来挑我有的没有的毛病。我问你,我并非军人,为何非要有捕杀变异生物的锦囊妙计,击退沈城军区的本领呢?”
那人根本没有想到张一凡这一反问,立时有些张口结舌,张一凡不再理睬他,转过头来对着周师长说:“周师长,承蒙你看得起,邀我来参加这个会,那么,有几句话如鲠在喉,不说不快。”
周师长点点头:“张老师对我们抚源市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有什么话尽管讲。”
张一凡凝视一眼周师长,点点头以示谢意,转过头来面对着众人:“众位,我,不过是一个女人,普通的女人,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我有年迈的父母,弱小的孩子,危难关头,我也想常伴他们左右。我还是一个老师。我常常想起学生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信任。而我,也曾充满信任地望着你们。军人。至高无上的骄傲。”
张一凡的目光清澈,缓缓地从所有人的面庞扫过:“我还记得我曾经教育过我的学生:我们的军人,是人民的军人,他们的枪口永远不会对着自己的同胞。我也坚信着这一点。可是。在沈城,我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我不明白。那些钢铁牢笼里的累累白骨,他们生前犯了什么大错,要用自己的血肉喂食变异生物才能偿还。我更不明白。李指导员又是犯了什么大错,也要成为牢笼里的诱饵?
“今天,我刚刚听到,昨日与我共同工作的十几名军人牺牲了,可惜啊,他们不是死在变异生物的嘴里,他们是被他们信任的人残忍地杀害。他们,是你们的战友!可是。竟然还有人说牺牲小部分人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军人啊,战友啊,多么神圣的字眼啊,就这样被无情地玷污,你让他们至今裸露在外边的累累白骨情何以堪?”
张一凡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停顿了一下,转向周师长:“很抱歉,失陪一下。”挪下椅子,转身出了会议室。众人目送着张一凡离开,以为她只是想出去擦干眼泪。
全场静默,都在想着张一凡的话,忽然,窗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李修洁面色大变,冲动地站起来,这时,会议室的门被冲开,闯进来一个人:“报告师长,张老师一个人开车离开了,我们阻拦不住。”
周师长勃然大怒:“什么,你们竟然让她一个人离开,你们人呢?没有守在门口吗?”
“周师长,她一伸手就放倒了我们十几个人,我们不是对手。”那个士兵惭愧地低下头。众人愕然,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只有李修洁面色了然。
周师长挥挥手,钟团长和另外两人急匆匆地出去,李修洁的表情有些发呆。
会议室里静得可怕,周师长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愿意发出声音。好半天,周师长才说:“修洁,你知道她去哪了?”
李修洁回过神来,神色复杂:“我想,她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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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冲动之下,离开了会议室。她知道,自己无权指责任何人,自己也曾经杀死了这些人的战友,他们的尸骸还在自己的空间里。但是,自己能做的事还有很多,一想到昨日的同事的遗骸,还凄惨地躺在外边,而会议室里,还有人大言不惭地说着牺牲,张一凡的心就仿佛要爆炸一般。
张一凡将油门踩到底,十几分钟后,昨日搬迁的小区就在前方。
面前,几十具白骨散乱地躺在地下,附近还有着支离破碎、血迹斑斑的衣裳。
张一凡慢慢将车子停下,并未熄火,意念向车外探去,包括头顶。意念的范围没有任何可疑之物,可是张一凡并不曾大意,打开车门,回手就将车子收进空间。
在空旷的地方,张一凡的意念会探得更远,飞刀也会减少阻碍,张一凡一步步向白骨走去。蓦地,危险的感觉突然从身后袭来,飞刀迅疾地滑落手中,回首的一刹那,一只狰狞的头颅扑向自己。
飞刀脱手而出,闪着死亡的光芒深深地没入对手的双眼之间。张一凡甚至没有看一眼自己的战利品,几十米外,十几双褐色的眼眸带着贪婪扑上来。
在意念里,它们的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它们哪里还像老鼠,有几只分明是老鼠身形的狗,尖利的牙齿突出唇外,身上的毛发像刺一样立着,爪子上清晰可见的指甲,无不在宣告着它们的可怕。紧接着,慢镜头里挤进几只飞动的身影,长长的触须,宣告着它们的身份,什么时候,变异老鼠和变异蟑螂开始了合作?
黑暗隔绝了普通人的视线,但是,对一凡和包围着她的变异生物来说,黑暗这个障碍是不存在的。
张一凡犹如一尊杀神,直面几十只大大小小的变异老鼠,毫无惧色,意念的范围已超出百米,锋利、雪亮的飞刀不停地从手中飞入变异老鼠的两眼之间,直没入柄,毫不留情地扼杀着它们的贪婪。如果还有人能在黑暗里视物,看到这一切必会大吃一惊,没有一只老鼠能近距离接触到张一凡,在她身前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就是死亡的分界线。
褐色的眼眸终于现出了一丝恐惧,疯狂的身形终于停止了进攻,远远的,隔着几十只死亡的变异老鼠,对峙的是手持飞刀、长身而立的张一凡和匍匐着浑身毛发都竖起的三只四代变异老鼠。
变异蟑螂呢?张一凡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看到了几只飞动的变异蟑螂,什么时候,它们隐没在黑暗里,离开自己意念的观察?
忽然,一丝极为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了么?张一凡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身形倏地一动,面前的三只四代老鼠以为得到了机会,身形也同时动了,此时,张一凡正侧着身子,意念中,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黑影,距离自己不足百米,身前是三只跃起的变异老鼠。
这百米的距离,给自己留出的不过四五秒的时间,不过,这四五秒的时间就足够了。三把飞刀脱手而出,飞向自以为抓住机会的变异老鼠,张一凡不认为这三把飞刀会轻取四代变异老鼠的生命,但是,只要隔上一隔,不腹背受敌就可以了。
接着,手掌一翻,黑色泛着冷光的粒子手枪握在手中,轻轻一按——毁灭的气息无声无息地覆盖出去。时间仿佛停止了,面前的一切忽然间静止不动,接着,啪嗒两声,空中落下两只鸽子般大小的东西,砸在地上。
成功了,张一凡心下欣喜,手里却没停,对付变异老鼠,粒子手枪就大材小用了,再回身,一把砍刀紧紧地握在手中,飞身迎向扑过来的变异老鼠。
三只老鼠呈品字形扑过来,张开的利齿散发着血腥的味道,还带着一丝狞笑,一丝面对着美味而产生的狞笑。
张一凡迎着扑过来的老鼠抢步而上,眼看就要接近了,三只像狗一般大小的身躯腾空而起,向张一凡扑来,这一下要在扑实了,张一凡会被巨大的惯性直接扑倒在地上。
就在这惊险万分的情况下,张一凡不退反进,一错步,身子已与三只老鼠擦肩而过,手里的砍刀反手一拖——鲜血飞溅,左掌一把消防斧一砸,沉闷的击打**的声音和物体落地的声音轰然响起,双重打几下,一只四代变异老鼠颓然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黑红的血染湿了地面。
另两只老鼠扑了一空,身体落地,立刻反扑上来,一只继续跃起,扑向张一凡的肩膀,另一只一窜,奔着张一凡双腿咬来。两只老鼠一上一下扑来,速度几乎一致,张一凡的情形立刻危险起来。
在这种情形下,张一凡要是攻击扑上肩头的老鼠,就会被下面的老鼠咬住双腿,要是攻击下面的老鼠,就很容易被老鼠扑上肩头。在这危急时刻,张一凡没有一点慌乱的样子,双脚急速向后退去,同时,七八袋沉重的水泥口袋呼啸着砸下来。
这些水泥每袋是50公斤,早就过了保质期,结成了厚重的板块,张一凡从建材市场搬它们回来时,是为了给格林景苑的围墙做底。此时,看到变异老鼠扑过来,这几袋过了保质期的水泥立刻被派上用场,被张一凡刻意扔到空中再落下来,重重地砸在了变异老鼠的身上。再强壮的身体也无法承受如此的重击,两只四代变异老鼠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就随着水泥袋子一同重重地落在地上。
☆、144 变数
黑暗中,血气弥漫,充斥着浓重的死亡气息,张一凡静静地伫立着,将意念散发出去,周围,再无活物。
慢慢地,围着战场走了一圈,很快,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有地上仅余的血迹,仿佛还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车灯远远地照过来,张一凡不由眉毛一竖,意念如潮水般涌出去。“吱——”刺耳的刹车声中,三辆车歪歪扭扭地停下,一扇车门打开,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凡——”
张一凡心中一暖,意念收回体内,笼罩在几台车上的让人不舒服的感觉瞬间消失,车灯下,李修洁快步向张一凡跑来。
“一凡,你没有事吧?”李修洁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满了担心。张一凡摇摇头,满腔的愤慨与冲动化为乌有。
返程的车速不是很快,在车上,张一凡一言不发,没有人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当回到市政府大楼时,张一凡面色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平静。
大门前,执勤站岗的人多出了近一倍,一楼的门厅内也聚集了一些人,执勤站岗的士兵在向张一凡行着注目礼,张一凡在大厅中央站住了。
还是那个眼神阴沉的人,他的身后,有军官,也有士兵。他拦住张一凡的去路,讥讽道:“张老师,难道你在学校里也是这样教育学生,无组织、无纪律吗?你难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