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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最高的山峰。”许文强肯定地重复着。
“不,我不能的。”张一凡喃喃地说。
“能,你能的。想想你黑暗以来做的一切,你能的。”许文强暂短地回答:“但是,你不要指望着别人帮你,没有任何一个帮助是无所图的。”
许文强悄悄地离开了,留下张一凡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好久,好久,张一凡站起身来,不管自己是哪座山峰,自己的命运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张一凡只在家呆了一个多小时,不到九点就回到了市政府。李修洁等在一楼的门厅里,两个人都没有上楼,立刻和等候着的小队继续展开搬迁。
路上李修洁并没有询问张一凡回家的经过,也没有提周师长的态度,只是介绍了这次搬迁的方式,高层的住户全都事先等候在一楼的住宅里,还是只带随身物品,非常时期,就不考虑的太多了,只以救人为主。
张一凡点头同意,自己可以节约更多的时间,非常时期,救人为主,自己还想着为他们搬床和衣物,确实是天真幼稚。
为了弥补自己耽搁掉的时间,张一凡一直忙碌到晚上十点,这一天的收获是巨大的,一条主干线上的小区,全部搬迁完毕。
这一天,张一凡遇见了几个自己的学生,看到学生惊喜的面容,张一凡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们相认,只是将他们住的地方暗暗地记住,悄悄地多留下一些粮食。
☆、147 旧区(上)
这一天,李修洁只字不提周师长,也不曾问过一句张一凡回家的事,实属不正常。张一凡心里藏不住事,几次想开口询问,但看到李修洁或是一脸严肃专注工作,或是闭目养神抓紧时间休息的样子,张一凡敏感地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李修洁在回避与自己交谈。
李修洁生自己气了?以他的性格和几天的交往,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擅自行动而生气的。那么就是他不方便说话。一直到晚上回到市政府大楼,两个人之间都是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除了李修洁的陪同和一直围在身旁的几辆车,张一凡没有再看到其他团级以上的干部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像他们全都人间蒸发一样,也好像是在刻意地回避着自己,倒是门前站岗的士兵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变化。
照例,张一凡将门窗挡得严严实实,又将手表扔进空间,虽然昨夜只睡了四、五个小时,今天又忙了一整天,但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一萍、杨阳和许文强的话一直回响在耳畔,自己该成为一座山吗?自己能成为一座山吗?
张一凡是被敲门声喊醒的,在床上怔怔地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听出门外是李修洁的声音,带着些许焦急,张一凡翻身下床。几秒钟将室内恢复原样,张一凡打开门,李修洁衣着整齐地站在外间,看到张一凡看门,如释重负的感觉一闪而过:“吵醒你了,累坏了吧。”
张一凡习惯性地问道:“几点了?”
李修洁了然地看看表:“差10分5点。”
张一凡对上手表,带在腕上:“睡过时间了,等会。”说着进了卫生间。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后是到餐厅吃饭,接着,就开始了搬迁工作。今天走的是沈河北岸,北岸新老城区混淆,往往在一片老城区中,夹带着一、两座新楼。鹤立鸡群一般。驾车驶过一幢幢老楼时,张一凡不由想起自己的几个叔叔,这片区域,自己的两个叔叔就是住在这里。
张一凡的头随着车子的移动而移动着。那片区域,那片楼,那片老楼。还会有幸存者吗?
今天李修洁没有开车,和张一凡一起坐在后座上,副驾驶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看起来很阳光的人,他自我介绍姓方后,就没再说过话。张一凡对那片老楼的注意,车内的人都看到了,李修洁轻声问道:“怎么了?”
张一凡低头想想,简短地说:“第一批结束后,我要到那一片走走。”
车内的人都听到了张一凡的话。没有人言语,仿佛张一凡在自言自语一般。张一凡没有再提。很快,车子停在一个独立的高层下,搬迁再一次开始。
张一凡感到奇怪的是,搬迁的过程中竟然没有遇见病人,即便有几个人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行走,张一凡也能分辨出他们是因饿而产生的虚弱,或是一夜未眠等候产生的疲劳,包括老人,头发花白了,满脸的伤痛,却还是身体健壮。
按常理,这样大冷的气候,食品缺乏,正是人抵抗力最弱的时候,生病的人必不可少,但事实却是恰恰相反。在车上,张一凡提醒李修洁注意这一现象,李修洁点点头说:“我们注意到了这一点,从黑暗开始,除了被变异生物咬伤的人,根本没有人生病,包括新出生的婴儿,好像,我们的体质增强了。”
原以为只有自己的体质在增强,原来是所有人的,张一凡诧异地看一眼李修洁,问道:“你有什么感觉吗?身体方面的。”
李修洁笑了:“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和以前一样,我们当兵的身体素质一贯过硬,只是发现救助的普通人竟然不想阳光时代有那么多得病的。”
看到张一凡若有所思的样子,李修洁问道:“我以为你注意到了这点,你自己的体质呢?”
张一凡白了一眼李修洁:“我奇怪的是我搬迁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向我提问,或是表示异议的,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出色啊。”
李修洁苦笑着说:“你以为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在忙啊,现在能动的人都在动,包括夜间,负责前期工作的人嘴都要磨出泡来了,每天都是那么几句话,翻来调过去,不把前期工作做好,你以为,你会这么顺利?”
说着话,就到了目的地,一行人照旧提高警惕,张一凡也将意念散发出去百米,心里对变异生物的出现既期待又排斥,真是矛盾的心理,还好,一切顺利。送出空间里的最后一个人后,在电子门内,张一凡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李指导员,一会,我要到那片老城区去看看。”
张一凡在正式场合,一贯是喊李修洁的官职,此时还有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李修洁看看身旁的那人,今天他一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除了跟着进进出出,一言未发过,张一凡以为他仅仅是负责保护自己的,看到李修洁刚刚的视线,带着询问,心下了然,这人还有着安排自己行动,或是监视自己的任务。
张一凡没有不高兴,只是心下微微不快,却也不是为自己,是为了李修洁,看来,他也不是很自由的了。
手电的微光照着脚下,但张一凡仍能清晰地看到那人的表情,那人看到两人对自己的注视,丝毫没有不安,也没有掩饰的意思,迎视着李修洁:“这是意外的行动,我必须确保张老师的安全。”接着面向张一凡:“那一片是老城区,曾经变异生物横行,很难有幸存者,必须去吗?”
面对这样合理的提问,张一凡很难不回答:“那里住着我的亲属,我想确认他们的……”话不必说完。
那人点点头:“我理解,我安排一下。”手向耳边一扶,张一凡这才注意到他带着一副小小的耳麦。
“等等。”张一凡急忙打断他的动作。那人不解地投来询问的目光。
张一凡解释说:“老城区不安全,谁知道哪里会藏着变异生物,不要叫战士们冒险了,我们只开一辆车,我自己下车就行。”
那人诧异地看看张一凡,又瞧瞧李修洁:“张老师。这么冒险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我们负责你的安全。现在你的安全高于一切。”
张一凡看看李修洁,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可是李修洁就像没注意到两个人的目光一样,不发一言。张一凡只好说:“说实话。遇见变异生物,我还要出手保护你们,有你们在场。反倒是不安全,会让我束手束脚施展不开,连车子我都不希望你们离开。”
张一凡这番丝毫不谦虚的话让那人一愣。那人再次看眼李修洁,李修洁这次有了表示,他点了点头,以示张一凡说得完全正确。
那人想了想说:“好吧,不过我还是要调些人跟着。”说着向电子门走去。张一凡的意念随之释放出去,一行人上了车。
在车上,那人安排着随后的行程。李修洁为张一凡介绍着:“每天会有不同的人来安排整个行程,我只负责跟着你。我们都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安全了,搬迁才能顺利进行,大家的压力都很大。”
张一凡点点头:“我明白,一会,你们都不要下车了,我还是担心这一片藏着变异生物。”
李修洁摇摇头,平静地说:“你一个人单独下车是不可能的,这里所有的人,都肯用自己的身体为你挡住变异生物的牙齿。”
张一凡一愣,急切地说:“你不是让我为难吗?要是有人因为我的缘故受伤或是……,你让我怎么办?再说,别人下车有意义吗?”张一凡这一激动,声音就大了些,前排姓方的那人听到了,转过头来:“张老师,我们是职责所在……”
张一凡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的职责是保护我的安全,不是让我保护你们。如果真有变异生物存在,方长官,我能丢下你们自己逃走吗?既然你奉命保护我,必然听到过我的本事,方长官,不要逼着我再一次从市政府大门前离开。”
车内静了一下,那人与李修洁对视了一眼,转过头面向张一凡:“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
“车子停在空旷一些的地方,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如果你们担心,给我一个可以说话的东西,但是不要让我用手拿着。”
李修洁笑了:“张老师,你的要求很特别。”
方长官也笑了:“张老师,我这还有一副耳麦,我帮你调好开关,你的声音自然会传来,我们的声音你也可以听到,但是,最好还是让我们的人跟着。”
张一凡接过耳麦:“你知道李指导员为什么不反对吗?”看看耳麦:“我能在黑暗里视物,你们能吗?”说着将耳麦带上。
没有人再反驳什么。
车子已经快接近了,张一凡指挥着司机,在一条相对宽些的马路上停下来:“就在右侧的那片楼群里,一个是三楼,一个是一楼,不在一个楼,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三台车慢慢移动着位置,呈Y字形排好,车头向外,大灯让四周雪亮。张一凡刚要打开车门,李修洁忽然说:“一凡,我跟你下车。”
张一凡一愣,李修洁竟然毫不迟疑地打开车门,先跨出车外。张一凡急忙将意念潮水般释放出去,紧跟着下了车。
绕过车子,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打量着面前的小区。借着车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小区不过是在外面围上栏杆,再开几个小门,门口既没有保安,也不存在什么物业,楼前楼后的花坛绿地早就破败不堪。
张一凡拉着李修洁快速地向楼门洞走去,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越来越长。
☆、148 旧区(下)
张一凡极为小心,也极为安心,她知道李修洁的目的,女人天生对黑暗、对未知的事物有一种恐惧感,身旁只要有个人,就会有一种安全的感觉,哪怕那是个需要你保护的人。
此刻,张一凡紧紧地拉着李修洁的手,感受到他手上的体温,心出奇的平静。恐怕没有幸存的人了,不然,那雪亮的大灯绝对会引来幸存者的呼救。
第三个楼门的三楼,就是二叔的家。
这片小区的旧楼,楼门口都没有电子门,楼门口黑洞洞的,就像一张黑乎乎的大嘴,张一凡将意念送进去,视野里,没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二人的身影没入黑暗,李修洁眼前一黑,接着手心里多出一个东西,低头看去,是一个手电,心里笑笑,眼前亮了起来。
张一凡一点也不敢稍有放松,飞刀握在手里,在楼梯这样的环境中,突然蹦出来只老鼠、蟑螂,真是不好防备。一楼三户两个门紧闭,右手的一个洞开,张一凡犹豫了一下,在洞开的大门口站住,心不由地砰砰地跳动:一具白色的骨骼躺在门口,还能看到他生前在极力地向门口奔跑,右手已经打开了门,却力竭而亡。
张一凡的心沉了一下,抬头向里面张望一下,回身,轻轻地上楼。三楼,二叔家的房门紧闭着,张一凡轻易地打开门。门口空无一人,张一凡极快地走进屋,屋里仍是空空的,床上空荡荡的,只余一个床垫,不见被褥。衣柜门也开着,衣物散乱。和李修洁对视一眼,他们搬走了?一瞬间,张一凡想到他们也许搬到了三叔家。
没有耽搁,两个人飞快地跑下楼,李修洁低低地将看到的一幕汇报出去。张一凡跑着奔向下一个楼。寂静的小区内。传来奔跑的脚步回音。
一楼,防盗门还是紧紧地关着,张一凡轻轻地敲敲,多希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