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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气消失在空气里,他迈开了脚步,走在新宿街头,这里有大批的高层建筑,有各具声色的娱乐场所,灯光璀璨,他习惯性地微微缩着背,将头低着看着湿漉漉的地面,即使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他特殊的气质和光芒,几个擦身而过的女孩也不由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嘴里发出赞叹之词。远处的东京都政府厅高高耸立,灯火通明,像要够到了夜空。
走得不紧不慢,放在大衣里的双手冷得攥成了拳头,快麻痹了,刚刚明明还抱着另一个人的身体,虽然对他一无所知,虽然才在一起统共不到四个小时,但那人的身体真的很温暖。这么说来为了让刚才那个看起来挺文弱的男人尽量舒服些,自己花去了太多力气,可是在进入他那一刻还是把他弄哭了,问他是不是痛,他也只是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或许他只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流泪的借口和地方也不一定。
伸手捏了捏酸痛的腰,真矢一面在心里嘲笑自己老了一面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准备推开眼前的木质大门,这扇门在隐藏在夜色中,灯光布置绝不会让人联系到“金碧辉煌”这四个字,酒红色的基调让这它看上去甚至有些低调,但并不妨碍它的优雅,“夜色”两个银色的字闪着诡异的银光,这是新宿大街歌舞伎町中数一数二的牛郎店。
手在触碰到门把的前一秒,真矢发现自己脱离了地面,被两个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架起移到了旁边一家PUB的后巷,巷口那辆纯黑的凯迪拉克耀武扬威地昭示着主人的身份,巷子里光线很弱,抬头看见上方狭长的夜空中竟闪烁着两颗孤单的星星,奇怪地心里竟没有一丝恐惧,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真矢思索着:对于牛郎这份工作,自己向来尽职尽业,不记得曾得罪过什么客人。如果是看上自己,只需要到店里指名就好,并不是当红牛郎的自己还是比较容易指名到的,何必大费周章?
还在思考的时候,真矢已经被那两个保镖状的男人摁跪在了地上,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的身影,即使不清楚长相,也可以感受到那两个人身上散发出的高傲气息。头发被扯着有点痛,真矢平静地开口:“请问有什么事么?”没得到预期的回答,个子稍矮的男人一脚踢在了真矢肚子上,强烈的疼痛让真矢呼吸一窒,顿时说不出话来,两个男人放开手,他立刻躺倒在了阴湿的地面上,头昏昏沉沉的,嘴里发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声音,只是每当拳脚落下时忍不住小小地呻呤两声,双手本能地抱紧头部,避免用来招揽客人的脸受伤,尽管心一点一点地冻结,可这种时候也只能忍耐。被狠狠地殴打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每次都有自己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错觉,身体上的痛就一点一点地消失掉。嘴里的腥味越来越浓重,是那么苦涩。
“够了英司,你的手不会痛吗?”一直站在一旁的高个子男人终于开口,将叫英司的男人拉到身边,“看吧,手都青了。”落到身上的打击消失了,真矢暗暗松了口气,眼前一片晕眩,但却还能听清两个人的对话。
“不要拉我啦明彦,这该死的男妓竟然差点上了我的幸子耶!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说着英司又欲冲上去,被明彦一把抓住,“让他们两个做就好了,这种事。”示意两个保镖继续对真矢拳打脚踢,明彦转过头宠溺地看着一脸孩子气的英司,他无可奈何地笑笑,对他这种喜欢逞强的性格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好了英司,不要再任性了,我差不多该送你回家了。”把还气鼓鼓的英司哄上车,明彦远远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断咳嗽的真矢,叫两个保镖把他拖进巷子深处,接着快速离开了。
那辆加长轿车驶出去好久,真矢才渐渐缓过气来,不想动,然而抽痛的胃又让人难以忍受,一身冷汗的他努力动了动手,却没有在口袋里摸到随身携带的胃药,手机在五米以外的地方响着,可是没有力气移动到那里,仍旧躺倒在暗黑的地上,只感到渗入骨头的寒冷。就在这个时候,雪花从狭长的夜空飘落下来,这是在东京看到的第几场雪了?
雪花落在脸上的触感是那么熟悉,温柔而冰冷,无家可归的那几年几乎每次下雪自己就只能蜷缩在墙角,努力将废报纸往身上裹,有时饿得紧了,只好挖地上的雪来充饥,想不到今年的第一场雪,又把自己搞成这样,本来想哭的,脸上却扯出了一个难看的苦笑。
身体的疼痛完全被寒冷取代直到麻木,眼皮好重,就想这么睡过去。这时,不远处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用残存的那一点点理智,真矢慢慢地爬了过去,手机铃声像是在给他鼓励一样,始终没有停。
“喂,真矢,你究竟在干什么啊?还不到店里来,你知不知到今天客人很多耶,我都快忙疯了。而且你干嘛一直不接我电话啊?”刚摁下接听键,裕仁那炮珠似的质问就轰炸过来。“喂……喂?真矢?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发现电话那头的沉默,裕仁感到不对劲,“PUB后巷……接我”吐出这简单的句子,真矢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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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英司埋着头给幸子发着电子邮件,明彦看着他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侧脸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微微笑着,心里竟然觉得他有一点残忍。“刚才那个人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过呢,叫真矢是吗?”发完长长的信息,英司没听清楚明彦的话,“你说什么?”看到英司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明彦苦笑,“没什么……”
“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裕仁生气地质问躺在床上的真矢,真矢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生气,把自己当成哥哥一样的裕仁就是气也一定不会是气自己,看见他满脸的担忧和心疼,真矢觉得暖暖的。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就被揍了。”真矢无奈地耸耸肩。不信的裕仁盯着坐起来背靠着枕头的真矢,他的脸色那么苍白,最终裕仁只是皱了皱他漂亮的眉,“你的体质还真是容易被人揍的那一种,这究竟是第几次了啊?”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真矢忍不住笑了,“喂,你皱眉的样子真是丑死了。虽然有点痛,但我早就免疫了,不是你也曾说过‘真矢简直跟蟑螂一样强’这样的话吗?虽然不怎么好听,但也是事实,所以,不要哭丧个脸了,我没有那么弱。”裕仁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下手那么重,亏你还能保存好这张脸。”
看到真矢迟疑的表情裕仁问道:“怎么了?”抬起头来看着裕仁,真矢若有所思地开口,“说起来,我并没有看清楚两个人长什么样子,但他们说了什么我还有点印象,叫英司和明彦来着。”听到这两个名字,裕仁惊诧,真矢不解地问:“怎么,你认识?”看着真矢一脸疑惑的表情,裕仁叹了口气,“嘛……我看店里不知道他们的也只有真矢你了吧?对有钱的客人,你也应该用点心吧。他们一个叫西园寺英司一个叫横山明彦,两个都是财团的公子,他们的家族经营着各式企业、酒店、房产,同时也跟政界有着密切的联系。西园寺家和横山家是世交,说起来两家还有姻亲关系,西园寺英司的父亲是横山明彦的舅舅,当初西园寺家只有唯一一个女儿,横山家的二公子入赘西园寺家,而横山家的大小姐,也就是横山明彦的母亲继承了横山家的事业。其实真正有指名过牛郎的只有横山君而已,不过因为两个人据说经常一起行动,所以你提起那两个名字我就猜到是他们啦……”听裕仁说得头头是道,真矢不禁偷偷笑了起来,“呐,小仁,那两个是不是很帅呀?”正说地起劲的裕仁听到真矢突然插进来的话吃了一惊,“诶~~怎么突然这么问?”看到裕仁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真矢越发觉得有趣起来,“因为小仁你只会对帅哥感兴趣吧?这次还把人家的底细查得那么清楚,呵呵……”裕仁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什么啊……把我说成这种……还有,不准叫我小仁!恶心死了。”裕仁恼羞成怒,红红的气鼓鼓的小脸看在真矢眼里很是受用。裕仁最不喜欢别人叫他“小仁”了,明明是个可爱的小鬼,却学着别人装酷,不过也正是他这种要强的个性,再加上美少年的面孔,顺利地爬上了“夜色”NO。1的位子,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对于接女客,他总是有些排斥,在牛郎界,竞争是相当激烈的,只有客人挑牛郎没有牛郎挑客人的,客人在你身上投的钱越多,你才越有价值,否则还是尽早退出牛郎界的好,这是生存的规则,就算是“夜色”这种高级牛郎店也不例外,还好裕仁那些有钱有势的男客人不惜在他身上下血本,让他的NO。1坐得稳稳当当的。在人前一贯酷酷地摆张冷漠的脸的他,大概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稍微放松展露一点孩子气的样子吧。
六点刚过,“夜色”也差不多要开店营业了,裕仁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真矢叫住了他,“连累你没时间休息,对不起了。”
“知道了下次就给我少惹点事。”
“还有,记得帮我跟店长道歉。”
裕仁理着头发不耐烦地回道:“好了,店长一定舍不得说你的,多想想怎么快些养好你的伤吧。”
听到关门的声音,真矢一直荡在嘴角的笑容不见了踪影,“幸子……”念着这个名字,真矢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那个拥有如黑水晶般双眸的女孩,那个浑身散发着单纯与质朴气息的女孩会来“夜色”,这令第一次见到她的自己倍感疑惑,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到店里来了就是客人,要尽心服侍。在看到她被她那群“朋友”吹捧着,半强迫地喝掉三杯烈酒后,不忍心的想上前帮她解围,可当她看见自己时却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带着醉了的庸懒表情,感觉心跳漏掉了半拍。
为她挡下了接下来的大半攻势,在那群人要离开的时候,被其中一名有钱小姐摸样的女人塞给了厚厚一叠现金要他带那个叫幸子的女孩外宿,老实说,自己是有些醉了,还有对那个女孩动心的成分才会在本人并没有亲自指名的情况下带她开房,但就在把她抱上床时,从她口中叫出的名字让自己再也下不去手,看着那女孩在睡梦中也甜甜地笑着,只好抓起地上的外套离开。
自己也并不是那么喜欢那女孩,只是她身上的气质,让自己觉得好亲切,不由得想起了家乡的那个女孩,名字都忘记了,只己得当自己最孤立无助的时候她叫着自己“阿海……阿海……”的温柔嗓音总是能够带给自己莫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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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想,当初会爱上你
仅仅是因为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太像我梦中的那片海吗?
——BY SHINYA
再推开“夜色”的大门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和大门一样简洁低调的室内设计令吧台、皮质沙发、酒柜、台阶一目了然,法式的水晶大吊灯洒下柔和的灯光不着声色地给大厅涂上了一层雍容华贵的色彩,其间用植物和坐椅看似无意地隔开了各个座位,为的是让客人能更加放松地交谈。
店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真矢,快步走了过来拍拍真矢的肩,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想向店长表示歉意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店长塞给了一个白色的信封,“客人前一天就指名了,是个重要的客人,用心点。”真矢拆开信封,映入眼前的是一张对折的镶有金边的卡片,卡片上的蓝玫瑰闪着冷艳的光,将卡片翻开,上面写着“西新宿**酒店顶层865号房”,已经有多久不曾接过这种客人了?一年,还是两年?看到真矢的沉默,店长不放心地问,“怎么?身体还是不舒服?要是不行就不要勉强。”知道店长关心自己,真矢笑着摇摇头,再不去的话会得罪客人的吧,“没关系,我去。”
“夜色”的服务分四种:
简单地在店里指名牛郎陪酒,特点就是为自己喜欢的牛郎点昂贵的酒水,有些客人特别是女客人喜欢这种方式,既能显示财力又可以得到牛郎们更温柔的对待。
携带牛郎外宿,这要根据牛郎在店里的排名支付不同的费用,但在“夜色”,每位牛郎的外宿费用绝对都不低。
卡片指名,客人不用直接在店里露面,用发卡的形式将要求送往店里,这是为一些有头有脸的客人不方便在牛郎店露面而准备的服务,卡片分三种:白玫瑰、红玫瑰和蓝玫瑰。按客人的身份和含金量排过来,蓝玫瑰是最高等级。
长期服务,其实就是“包养”,时间按月份来算,费用贵得惊人。
前两种服务一般的客人就可以享受,而要享受后两种服务只有会员才有资格,每位会员每年要向“夜色”交纳五十万到一百万美金不等的会费,而这些会员大多是财、政高层,当然也有许多社会名流。这是“夜色”的管理系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