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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双没多想,推开了浣溪的屋门,只见凌子杰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Ipod,浣溪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英语泛读,左右两个耳塞一人一个正听的入神。
见不速之客进来,凌子杰顿时非常尴尬,慌忙起身解释道:“我在给浣溪纠正发音。”
宋双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冲他点点头,问浣溪还缺什么学习用品么,此时刘汉东也进来了,这回轮到浣溪尴尬了,站起来说道:“哥,凌大哥给我补习英语呢。”
刘汉东说:“嗯,好好学,凌子杰是北清高材生,他的英语绝对标准,比你们乡下学校的老师强多了。”
宋双说:“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咱们走。”
说着和刘汉东一起出去了,洗头房的氛围她实在不习惯,出门上车离去,全没注意到后面凌子杰还冲着汽车招手呢。
刘汉东却看到了后视镜里的凌子杰,心中一乐,这小子倒是个多情种子,还想通吃哩。
又过了几天,傍晚时分,刘汉东正在交通职业技术学院门口和火雷聊天,这儿网吧、游戏室、台球厅,饮食摊点,钟点房密布,火雷等一帮无业青年经常在此厮混,也算地头蛇了。
忽然手机响了,是老妈打来的,刘汉东赶紧接了。
“小东,妈已经上火车了。”
“去哪儿?”
“去近江啊,和你贺叔一块过来见见亲家,带了不少东西,回头你来接一下,嘿嘿,妈给儿媳妇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刘汉东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自己已经把这茬忘了,没想到老妈没提前打招呼直接过来了,现在想说实话也来不及了,啊啊嗯嗯了几声,老妈就喜滋滋的挂了电话。
“糟了。”刘汉东说。
“啥事?”火雷卷起袖子,“需要喊人么,我这就吹哨子,三五十个人不在话下。”
刘汉东苦着脸道:“你喊一百个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妈要来见亲家。”
火雷一摊手:“那我是真没招。”
刘汉东无奈,只好开车去火车站接人,路上想了许多,决定还是给妈妈说实话,告诉她马凌的父母不同意,想必母亲能理解。
以前江北坐火车到省城需要四个多小时,现在高铁一小时十五分钟就到,刘汉东在高铁出站口等来了母亲和继父,只见两人提着大包袱小行李喜气洋洋的从里面出来,身上都穿着出客的衣服。
刘汉东迎上去接过这些沉甸甸的礼物,领着他们来到自己的车前,继父看了看车身上的北斗七星,伸手摸摸子弹打穿的窟窿,若有所思。
“行为艺术,装饰而已。”刘汉东心虚的解释道,若是被妈妈知道自己曾遭到枪击,恐怕要闹出心脏病来。
继父笑了笑,没说什么。
三人上车,刘汉东正琢磨怎么安顿他们,把实话说出来,老妈先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献宝一般打开,里面是一对金耳环。
“你奶奶当年传给我的,是解放前的好东西,回头给小马,算是咱家的定亲礼物。”老妈笑眯眯说道。
“妈,其实”刘汉东很难开口。
“还有呢,你看看,这是给你老丈人带的烟和酒,还有给你丈母娘买的衣服、围巾”妈妈翻着包里的东西,兴致很高。
忽然手机响了,是火颖打来的。
“东哥,阿姨叔叔到了?”
“刚到。”
“你说实话了么?”
“还没。”
“那就好,你啥也别说,回来就行,我全给你安排好了。”
“回哪儿?安排好什么了?”刘汉东没转过弯来。
“傻瓜,群众演员啊,你别问了,回来就知道了。”火颖那边挂了电话。
“小东,你刚才想说什么?”继父问道。
“没什么,问你们在车上吃了么?”刘汉东道。
“吃过了,快开车吧,别让亲家等急了。”妈妈笑道。
刘汉东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开车回了铁渣街,刚到108号门口,就看见火联合和包玉梅两口子站在门口,一身装扮亮瞎眼。
火联合穿着威风凛凛的警服,领带一丝不苟,庄严的国徽头上戴,包玉梅则是一身中年知识女性打扮,还打了粉底,擦了口红,当然一身市侩之气是掩饰不住的,不过这也无妨,马凌她妈原本就是市侩。
“哎呀呀,可把你们盼来了。”火联合上前拉开车门,热情伸出手:“你好你好,我是马凌的父亲,我叫马国庆。”
继父和他握手:“你好,我是小东家里人,我叫贺坚,贺龙的贺,坚强的坚。”
包玉梅也上来了,嘴甜得很:“这是小东的妈妈吧,真年轻,保养得真好,我们早盼着你们来了,你们再不来,我就去江北找你们了。”
妈妈受宠若惊:“哎呀大姐,实在对不住,家里有点事耽误了,早该过来,咱两家人坐坐,把孩子的事儿定一下的。”
刘汉东默默无语,下车将后备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提进了院子,常年雷打不动的牌局今天竟然没有了,楼上楼下打扫的很干净。
四位家长客套着,谦让着,进了家门,火雷和火颖都不在家,刘汉东忙前跑后,端茶倒水。
火联合看看手表,说:“马凌下班还有一会儿,咱们先去饭店吧,已经订好位子了,你们稍等,我把警服换下来我们公安纪律很严,不能穿制服喝酒的。”
刚要出门,就见山炮捧着一面锦旗上门了,上写四个大字“人民卫士”。
“马警官,马青天啊!”山炮一进门就跪下了,涕泪横飞,真情流露。
第十一章 演技派同台飙戏
山炮冷不丁飚了这么一出戏,又是青天又是下跪,还不知从哪儿弄了面锦旗当道具,刘汉东差点当场就笑喷了,不过他没笑出来,因为这表演也太夸张了,简直就是奔着穿帮去的,到底是谁把山炮拉来当龙套的,太不负责了,回头一定严肃批评。
“马国庆”弯下腰来,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山炮扶了起来,说:“屠洪斌,快起来。”
山炮拒绝站起来,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说:“马警官,你要是不收下,我就跪着不起来了。”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一档子事儿?
包玉梅干咳一声,上前说道:“同志,你这样可不行,这不是逼着我们家老马犯错误么,人民警察,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的。”
山炮说:“大姨,我给你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媳妇这个没脑子的,把我准备进货的十万块钱当成垃圾给扔了!钱放在鞋盒子里,被她连同一堆破烂扔到垃圾堆,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钱可是我东拼西凑借来的,我当时死的心都有啊,想到咱社区的马警官给我留过便民名片,我就打了个电话试试看,结果你猜怎么样? ”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拍大腿,增加故事的悬念,效果如同旧社会说书的醒木。
大家大眼瞪小眼,等着他接着说,火联合却微微摇头,露出“不值一提”,“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样的表情来。刘汉东看了不禁惊叹,这是演技派啊。
“马警官连夜跑了十几个垃圾站,查了几十辆垃圾车,硬是从成吨的垃圾里把我的钱找回来了,大姨,还有这位大叔,你们给评评理,我谢马警官一千块钱,算多么?!”
继父和母亲都笑着不说话,互相交换一下眼神,能看出他们都被亲家的品德所深深感动。
包玉梅说:“小伙子,收起你的钱吧,我们家老马就是这个脾气,群众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哪怕不吃饭不睡觉也要解决好,如果为群众做点事就要收钱,他早成百万富翁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丝毫没有刻意表演的痕迹,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表达。
“妈的,包租婆也是演技派,怕是年轻的时候在文艺团体混过的。”刘汉东心中暗道。
火联合说:“屠洪斌,听你姨的话,把钱收起来,这钱我不能要,大话空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我得对得起这身警服。”
山炮面露惭愧之色:“马警官,是我觉悟低了,既然您不收这个钱,我就捐给红十字会,希望工程。”
火联合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有这份心就行,不一定非要捐钱,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不要成为国家的负担,比什么都强。”
山炮点头说:“我懂了,马警官,您今天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
火联合顺势将他搀扶起来。
“马警官您又客人,我就不耽误你了,改天到店里坐坐,我请你吃牛肉。”山炮再三鞠躬,千恩万谢的去了。
火联合看看手表:“咱们走吧,不然待会儿又有人来堵门。”
风趣的语言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两家人出门上车,直奔市区而去,铁渣街上没什么上档次的饭店,而且熟人太多容易穿帮,火联合选的饭店很上档次,是三个月前新开张的“喜盈门”酒店,迎宾小姐一米七的个头,花容月貌,高叉旗袍,很客气的询问客人一共几位。
“六位,有包厢么?”火联合很矜持的问道。
“对不起先生,包厢已经满了。”
“那不行啊,给我腾一个出来。”火联合脸一沉道。
“对不起先生,真的已经满了。”
“叫你们经理来。”火联合要发脾气。
刘汉东暗道不好,这会儿火大叔本性暴露了,刚才还是平易近人的社区民警,这会儿怎么就成了不讲理的恶霸了。
继父说话了:“马大哥,咱们今天就随便坐坐,大厅也行。”
包租婆在一旁也猛使眼色。
火联合意识到自己出戏了,赶紧就坡下驴:“那行,就大厅吧。”
五人在大厅角落里落座,火联合拿出手机打电话:“闺女,啥时候下班,哦,知道了,下班赶紧过来。”
刘汉东心虚,不敢乱说话,四个大人攀谈起来,火联合说话滴水不漏,包玉梅也是落落大方,和刘汉东他妈相谈甚欢,刘汉东负责点菜,他明白这顿饭得自己掏钱,捏捏空瘪瘪的空袋,转念一想做戏做全套,菜肴不丰盛也不搭配这种双方家长见面仪式,一狠心尽挑贵的点,服务员点好之后请他过目,火联合拿过来划掉了几个菜,说:“国家主席都提倡节约,咱们也简单点吧。”
家长们自然没意见,刘汉东向火大叔投去感激的一瞥,火联合脸上就差写上“深明大义”四个字了。
冷盘已经端上来了,酒水是刘汉东拿的五粮春和两瓶果粒橙,还有两包苏烟,就等马凌到了开席。
过了半小时,马凌出现在门口,脸上就是一个字,囧。
刘汉东心里砰砰跳,心说火大叔包租婆两口子演的如此精彩,马凌千万别出了篓子。
马凌走了过来,很自然的喊了一声:“爸,妈。”又招呼刘汉东的家人,“叔叔阿姨好。”
“快坐,坐妈身边。”包玉梅眉开眼笑,泛着母性的光辉,估计她是将马凌当成火颖来对待的,才会如此入戏。
马凌有些小紧张,不过正适合现在的场合,因为刘汉东也贼紧张,话不多,只顾倒酒点烟,伺候继父和“老丈人。”
人到齐,开席,火联合举杯致辞,都是冠冕堂皇的话,说的嘴响,大家连干三杯,然后开吃,包玉梅殷勤招呼亲家:“吃,尝尝这个,再尝尝这个省城特色菜。”
远处窗口双人桌旁,一对贼眉鼠眼的青年男女正在吃饭,时不时发出畅快的笑声,刘汉东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发现那正是本片的导演和制片人,火雷火颖兄妹俩,桌子底下,少不了正在拍摄的手机。
酒过三巡,火联合说话了:“贺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贺坚道:“马老弟你说。”
火联合看看刘汉东,再看看马凌,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女儿今年才二十三,大东年龄稍大,也不过二十七岁,正是干事业的黄金时期,大东明年就能入警,加入我们公安队伍,我对他有个期望,就是做一名维护正义的人民警察,孩子们的事情,可以先定下,但结婚不急,什么时候大东立功受奖了,什么时候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刘汉东他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她是急着抱孙子的,可是亲家这话说的在理,刘汉东和马凌的年岁都不算很大,而且刘汉东没工作没房子,完全没有经济基础,人家答应确定关系已经很不错了,非得要求今年结婚明年生孩子,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贺坚是刘汉东的继父,名义上的家长,他沉吟片刻,道:“马老弟,你说的有道理,我同意。”
火联合一拍桌子:“痛快,咱哥俩走一个。”
两人举杯干了。
火联合脸通红,酒劲上来了:“亲家,来划两拳。”
贺坚伸手过来,两人开始划拳行令,不亦乐乎,一瓶五粮春很快见底,刘汉东回车里又拿了一瓶,不大工夫也喝完了,于是又去拿第三瓶,等回来的时候出事了,邻桌客人嫌他们炒的太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