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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放弃了。
不过,他至少知道,传说中,最早的奇门遁甲,就是一只元龟巨鳌送给人类的。轩辕黄帝和蚩尤在涿鹿大战,无法取得胜利,梦见天神,欲传授符诀,于是筑坛祭祀。水中浮现一只元龟巨鳌,嘴里衔着一册书,似皮非皮,似绸非绸,文字是血写的。黄帝根据它,排兵布阵,最后打败了蚩尤。这就是《奇门遁甲》了。
娄小娄相信,像奇门遁甲这样揭示宇宙玄机的方法,并非哪个圣贤创造,而是在远古时代,某种神秘之物赐予人类的。
可是,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梦?醒来之后,为什么那么巧就接到了这样一份传真?
如果说,梦是没有逻辑的,睡着之后,什么梦都可能做出来,那么,现实中为什么就出现了一个跟梦境相配的传真呢?这绝不是偶然了。
如果说,传真发错了——这也是经常有的事,那么,为什么梦中出现的情景偏偏就跟这份传真呼应上了呢?
奇门遁甲被称为“方术之王”。
近年来,它成了探索中国神秘文化热潮的一个焦点。
娄小娄早就想静下心来,重新学习这门伟大的预测术,以便掌握未来,为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做出趋吉避凶的时空选择。从某种意义上说,奇门遁甲是一门决策学。可是,他一直忙于尘事,没有实现这个想法。
不过,如果梦里的那只乌龟,真是某种征兆;如果某种神秘力量,每夜都用传真的方式,教授他奇门遁甲——他肯定害怕。他还是希望买一本有关奇门遁甲的书,在家里静静阅读,旁边再有一个女孩红袖添香就更好了。
第二天,娄小娄跑了几家书店,想买一本奇门遁甲辅导书,却发现这类书很少。现代人整天忙忙碌碌,买书也是彩票指南、凶杀猎奇、爱情三十六计之类。几乎没人关注奇门遁甲这类玄书,它让人们感到不具体、不现实。偶尔看到一两本,写得也是云山雾罩,让人根本看不懂,或者作者本身就是一知半解。
这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手中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他的电视有八十个频道,其中五十八个频道有节目,竟然没有一个好看的。接下来的二十二个频道就是雪花了。
今天,娄小娄意外地发现,第六十四频道竟然出现了影像!屏幕左上角的台标是一个太极图,一个穿中式对襟服的老人,他面容清癯,坐在台上在讲课,他的背后是深邃宇宙的背景。影像很模糊,似乎来自于一个遥远的时空。噪音很大,娄小娄隐约听到,他在讲九宫格与天上星座的关系。
娄小娄急忙拿起电话,打给了一个叫林要要的女孩。这个女孩是一家制药厂的“医药代表”,通俗地说,就是到各个医院推销药品的,她一直在追求娄小娄。
娄小娄问:“你在哪儿?”
林要要说:“我在家呀。怎么了你,慌慌张张的!”
“你赶快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一个太极图标志的台?”
他听见林要要打开了电视,搜索了半天,才拿起电话对他说:“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娄小娄愣住了,说:“没事儿……”
放下电话,他再看电视,屏幕上已经满是雪花了,吱吱啦啦在响。那个老人不见了,那个台也不见了。
他关掉了电视,一直在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不甘心地再次打开电视,寻找那个诡异的台,没有。五十八个频道之后,都是雪花。
这天半夜,娄小娄又听见书房里传来“吱吱啦啦”的声音。他跑过去,看到传真机又吐出了一份文件:
4 9 23 5 7 1 古怪的传真机(3) 8 1 6戴九履一,左三右四,四二为肩,八六为足,五守中央。
娄小娄面对这组数字,琢磨了很长时间。这是一个三级幻方,不论是正方位,还是对角线,三个数字加起来都是十五。
抬起头,仰望浩瀚的夜空,娄小娄心中充满迷茫。
繁星远远近近大大小小明明暗暗。
天上有九组最亮的星,给古人辨别方向:
正北方是一颗北极星,正南方是九颗为一组的天纪星,正东方是三颗为一组的河北星,正西方是七颗为一组的七公星,东北方是八颗为一组的华盖星,东南方是四颗为一组的四辅星,西南方是两颗为一组的虎贲星,西北方是六颗为一组的天厨星,正中央是五颗为一组的五帝座。奇门遁甲的数字神奇排列方式,与天上九组星的数字、格局完全一致!
娄小娄有一种预感——自己似乎接近了某种人类之外的神秘事物。
他伸手把传真机的电话线拔下来了。
第三天半夜,娄小娄又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弄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辨别出声音还是从书房传来的:“吱吱啦啦……”
他披上衣服下了地,走进书房,打开灯,顿时瞪大了眼睛——传真机又吐出了一份文件!发传真者还是没有留下电话号码。
这一次,传真讲的是奇门遁甲地盘的时间模型:
把十天干的甲藏匿起来,于是神妙无穷。剩下九干,占领九宫。
讲阳遁阴遁总共十八局……娄小娄朝传真机的后面看了看,顺着电话线,在桌子底下找到了昨天拔掉的插头,它在地板上静静地躺着。
娄小娄瞪大眼睛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
他呆住了。
他仿佛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水泥地上,躺着一个咽气多时的死人,他突然张开嘴,操着某个地方的口音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第三天早上,娄小娄把传真机装进箱子,抱下楼,放在了银灰色的宝来轿车上。
接着,他给林要要打了个电话。她在制药厂,制药厂在远郊。
“你等我,我马上到你那里。”
“尊贵的娄医生,你怎么突然想到光临我们这个小厂呀?”
“我给你送礼。”
“别开玩笑了,都是我们这些药品推销员给医生送礼,哪有医生给我们送礼的!”
“你收下这个礼物,就算帮我了。”
说完,他驾车直奔制药厂而去。他巴不得把这台传真机送得越远越好。
他到制药厂的时候,林要要已经在大门口等他了。看得出来,她刚刚精心打扮过,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娄小娄下了车,把传真机搬下来,说:“就是这个东西,送给你们的。”
“这是哪儿来的呀?怎么不要了?”
“我家的买了一台新的,没地方放置它。”
林要要一脸疑惑:“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你不帮忙是不是?”
“这是哪儿的话!走,进去喝杯水吧。”
“不了,我还得回去上班。”
“你的脸色不太好,最近干吗了?”
“失眠。”
“晚上我带你去吃,补补吧?”
“我不需要,谢谢,我得走了。”
“别走哇,我还想问你呢,昨天晚上那个太极图电视台是怎么回事呀?”
娄小娄已经钻进了车里,他回头看了林要要一眼,说:“你要好好看管这台传真机,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林要要大声说:“我什么时候能请你吃顿饭呀?”
娄小娄留下了一股尾气。
回到北方中医院,娄小娄走进他工作的针灸科,已经有患者在等了。是个老人,穿一件中式对襟服的老人,面容清癯。
娄小娄仔细看了看他,问:“您怎么了?”
老人指了指嘴巴,然后在纸上写道:这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1 古怪的传真机(4) 三天后的晚上,林要要终于把娄小娄请了出来,一起吃晚餐。
吃饭的地方在三里屯南街,叫“咱家”。木箱,旧书,老式收音机——很有特色。
林要要是一个像男人爱女人一样热烈地爱着男人的女人。
她坐下就说:“我今天请客,跟业务没关系。我请的不是一个大夫,而是一个男人。”
娄小娄说:“我来赴宴,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医药代表,也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女人,而是因为——我贪吃。”
服务员端上菜来。这个地方不需要客人点菜,店家给你搭配。
林要要说:“我感觉,你最近的神态有些不一样哎。”
娄小娄淡淡地说:“怎么不一样?”
林要要说:“好像……好像出了一趟很远的门刚回来,很累的样子,让人心疼。”
娄小娄说:“我挺好的。”
林要要说:“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娄小娄说:“一个人啊。”
林要要坏坏地笑了一下:“不可能总是一个人吧?”
娄小娄也笑了:“百分之九十八的时候,我是一个人。”
林要要立即追问:“那百分之二的时候跟谁在一起?”
娄小娄说:“不是一个人,我无法回答。”
林要要说:“我的猜测正好相反,百分之二的时候,你是一个人。百分之九十八的时候,你身边都有人。”
娄小娄说:“错。”
林要要笑道:“不会错。”
娄小娄说:“最近,我一直在思考我和女人的问题。这是一个男色时代,我越来越发现,我成了被女人泡的对象,于是,暗暗下定了决心——老子不干啦!”
林要要哈哈大笑:“臭美!”
娄小娄说:“你不信就算了。”
笑了一会儿,林要要认真地说:“你总是一个人生活,太孤单了,你需要有人照顾。”
娄小娄说:“这几天我正准备找个保姆呢。”
林要要说:“我是指女朋友!”
娄小娄说:“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两个异性,一个是现实的配偶,一个是梦中的情人。虽然我太太已经离开我了,但是,在我心里她一直是我的老婆。只是现在,我有权力寻找梦中的情人了。”
林要要说:“说说,你梦中情人什么样子呀?”
娄小娄说:“介绍老婆不难,但是,描述梦中情人就难了。她永远和现实不搭界,或者说,我和她永远没有可能在一起。遥远,模糊,绝望……这才是梦中情人的感觉。”
林要要说:“那是空中楼阁。”
娄小娄说:“我就是要做一个空中建筑师。”
一边吃一边聊,林要要对旁边的老收音机来了兴趣,伸手去拧开关。
娄小娄说:“估计是50年代的东西,只是一个怀旧的摆设罢了,肯定已经报废了。”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老收音机里竟然吱吱啦啦发出了电流声。林要要兴奋地说:“还能听呢!”
娄小娄说:“你找找台,说不定我们听到的是五十年前的新闻,或者是五十年前某一天的天气预报。”
林要要定定地看了看娄小娄,轻声说:“这句话太恐怖了……”
她拧着拧着,里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各位听众,大家好。我们现在进行奇门遁甲第四讲:二十四节气与阴阳二遁……”
娄小娄突然伸出手,把它关掉了。
林要要叫道:“你干吗呀!吓死我啦。”
娄小娄说:“我不喜欢听收音机。来,叫服务员,我们点一瓶红酒。”
林要要按了按心口,喊道:“服务员!”
一个穿紫色工作服的女孩跑过来:“小姐,您需要什么?”
林要要说:“把酒单拿来。”
服务员说:“好的,您稍等。”
林要要点酒的时候,服务员侍立一旁。
娄小娄问:“你们是从哪里搞到这台收音机的?”
1 古怪的传真机(5) 服务员说:“旧物市场。”
娄小娄说:“太神了,它还能收到节目!”
服务员说:“不会吧,买来的时候,它就是坏的。再说,我们没有安电池。”
林要要抬起头说:“我们刚才还听了呢。”
服务员笑了,说:“不可能。”
林要要说:“不信,你听。”
她把手伸过去,拧开开关,没有一点儿声音。她拍了拍它,嘟囔道:“奇怪了!”
娄小娄说:“点酒吧。”
很晚的时候,娄小娄把林要要送回家,自己驾车回到亚运村的景山小区。
进了门,他四处看了一下。搬走了那台蹊跷的传真机,他觉得这个房子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他脱衣躺下,耳朵还是忍不住留意着书房的动静。
书房安安静静。
半夜的时候,他又被惊醒了。外面刮起了大风,在铺天盖地的风声中,他隐约听到书房再次飘来吱吱啦啦的声音。
他悄悄爬起来,走过去,猛地推开书房的门,里面漆黑一片,那个声音并不存在。他小心地伸出手,摸到电灯开关,打开,书房里一切照常——架上的书一本靠在一本的肩头,似乎睡着。一张单人床,静静地躺在靠窗的地方。写字台上空荡荡的,除了一台电脑,只有一个黑色笔筒……他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