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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那你再找时间过来好了。看着两人对立的样子,隆保微微牵动嘴角笑了笑。虽
然是很细微的情绪反应,不过人与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第三者眼里还挺有趣的。
“不要紧,你就说吧。反正跟他们无关,听见了也不会怎样。”隆保带着挑衅的口
吻,无视龟井的存在说。
“条子到学校来问东问西的,校长跟藤田简直快被打败了。大家都当作是看好戏一
样,把消息传来传去,只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这些条子做事情真是没效率,好象掌握不
到任何头绪。现在只知道农药是在上化学课的时候下在便当里的,可是对于是谁下的毒,
就完全查不出来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说得也是,连我们学生自己都不知道了,他们能知道什么?”两人又相视而笑。
“你们好象在庆幸抓不到凶手。”龟井似乎想加入谈话,不落痕迹的插嘴。
“抓到又能怎样?”
“就是嘛。抓到人,我的肚子就不痛了吗?更何况医药费又是保险给付的。”
龟井一副说得也是的表情,轻轻对美沙子说:
“看来我们在这里是多余的,我们就出去吧。”
两人的足音走远之后,内藤在床边坐下来。
“他就是那个唐吉诃德呀?”
“他也配!不过是个色鬼罢了。我姊说穿了也不过是只需要男人的母狗,只是没想
到发情期还挺长的,一发就是一年半。”隆保不屑的说,接着又问:“对了,听说条子
好象在查这件事跟柴田美雪的关系。”
“白费功夫。他们查不到的啦。只不过柴本那老头挺麻烦的,他怀疑我。不但如此,
我还碰上一个假条子。”
“别让我见到那假条子,否则我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算了啦。反正他是假的,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只要跟他周旋一下就好了,要是
他真的太难缠,就干脆把他交给那个叫野村的真条子不就得了。”
“倒也没必要帮条子的忙。”
“所以不要管就对了啦。反正碰到那假条子的时候,我装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狐狸尾巴早就露出来了,还在那里狐假虎威。我胡乱回答几句,他就一
副深思的样子,跟闹剧一样,真是笑死人了。”
“他在查什么?”
“他想要知道是谁把美雪的肚子弄大的。”
“为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搞不好他是要勒索,他看起来倒是满像那种人的。”
“喔?如果只是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隆保歪着头深思了一会儿。
护士探头进来,告诉隆保车已经到了。
“跟我一起回家吧,反正你回家也没事,我们去万国博览会场的跑道飙车,至少心
情会好一点儿。”
2
电话铃响,是社长桌上的专线。
“是我。”健次郎放下手中正要看的文件,接起电话。这支号码只有特定的人才知
道,所以只有熟人或是有特别关系的人才会打来。跟客户或者是金融机构、地方政界人
士的机密对话,也都是用这支专线进行。建筑业界台面下的动作颇多,可禁不起透过总
机传接泄漏了谈话内容。
“什么?喔,是你啊。嗯?这怎么行?像你这种人出入我的公司,会影响我的信誉。
到我家?开什么玩笑。凭什么我要让你踏进我家大门?嗯,好,六点是吧?我会过去。”
挂掉电话,健次郎打开抽屉。照片上,美雪正对着他微笑,那是进丰能高中当天拍
的照片,水手服的衣襟洁白无瑕。健次郎闭目瞑思一会儿后,关上抽屉。
六点整,健次郎走出办公室。柴本公务店距离车站不远,因此健次郎没有请司机开
车而迳自走到车站。上了一辆流动计程车之后,健次郎要司机开到庄内町。庄内町是丰
中市南边发展起来的新闹区。欠缺规划的商店、小住宅,加上僭称为文化住宅的两层楼
建筑充斥在这个地区,形成一个密集都市的前身。
健次郎在庄内车站前下了车。这个地区路狭人稠,连计程车司机都敬而远之,假如
一不小心开进了死巷,恐怕就要卡在当场,进退不得。
转过几个小巷,有一个角落聚集了几家不太干净的料理店。健次郎拉开其中一家店
门,顿时,一阵令人窒息的空气扑鼻而来。
坐在门边的两个工人打扮的客人,看着服装跟店家不太搭调的健次郎,不由自主的
缩起了身子。
“哎哟,柴本社长,没想到您居然大驾光临小店……”
健次郎对店家的热忱视若无睹,直接问道:“他来了吗?”
店家点点头,健次郎已经跨上陡急的楼梯。楼上三个榻榻米大的空间里,坐着缩头
缩脑的芳野。矮桌上,酒瓶跟冷掉的章鱼动也没动,似乎是芳野表示敬意的方式。
“说吧。”盘腿坐下后,柴本扬着下巴说。芳野急忙拿起酒瓶,却遭到健次郎没好
气的挥手回绝。
“有没有调查过那些反对派的人?”
“嗯,大致查过了。”
“怎么样?”
“这个嘛……”芳野搔搔头继续说:“这叫我怎么说呢?您的风评好象不太好,大
家根本不把您当人看。”
“这些人就是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全是穷人家的酸葡萄心理,见不得人家好。”
“没错,然后怎么样?”
“我查了一下,这些人虽然坏,却都是些做不出大事的人,不是收入微薄的薪水阶
级,就是小生意人,这种人只会在背后放马后炮,叫他去做个什么,相信他还没那个胆。
像我也不过是问问话而已,就已经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了。”芳野得意得眉飞色舞。
“你可不要弄巧成拙。这些人聚集起来也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要是他们敢乱来,就交给我吧。本来就是这样嘛,这些人就算吃了熊心
豹子胆,也不敢把大小姐怎么样。”
“反对运动委员长,那个姓南的怎么样?”
“他可是五十五岁的老头耶,哪有力气再去做那种事。”
“他不是有个儿子吗?”
“还不是个软脚的上班族。根本不用提到您,他才看到我,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了,
我猜是吃了您不少苦头……”
“大概吧。我们钢筋是从他们公司进的,我曾经跟社长大声抱怨过那个姓南的小子,
结果他当天就被狠狠修理了一顿,第二天,我就没在谈判场合见过他了。”
“您真是高招。”
“拿人家薪水的就是这样。在外面摆派头,对上司却像只哈巴狗。要是他有点骨气,
还会这样任人使唤吗?”
“您这话中带刺……”芳野拍了一下额头,做出不悦的表情。
“你当然不一样。你明的是承包葬仪社的工作,暗地里倒做了不少坏勾当。你不说
我也查得一清二楚。仪社是帮人升天成佛的行业,结果你居然千方百计的揭人疮疤,还
拿这个当把柄去恐吓勒索,也不知道这样做会伤阴德,根本就是看到死肉的苍蝇嘛。”
健次郎像是看着秽物一般直视芳野。
“别净说我,您还不是为了赚钱,不惜剥夺人家享受日光的权利,这生意一样是不
怎么干净啊。说起来,就像是山里的野狗生吞活剥猎物一样……哎呀,这可不是我说的,
是引用那些反对派的用词。”芳野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我做的是正当的生意,怎么可以跟那些不要脸的家伙混为一谈?你可不要不知分
寸,生意上,我多多少少跟警察有点交情。不说这些,那些小鬼怎么样了?”健次郎切
入正题。既然要用芳野为自己跑腿,太过刺激他也不怎么妥当,于是健次郎念头一转,
表情也变得比较柔和。
“遵照您的指示,我去查了他们八月一号到四号的行踪,为了这件差事,我跑得腿
都快断了。到附近邻居问话时,还被当成可疑人物呢。”
“你又扮演了你拿手的假警察吗?”
“临机应变啰。基本上我确定的事情有……”
内藤八月一号当天整天待在家里。二号早上十点,跟柳生一起骑摩托车到海水浴场,
离家的时候还大声说是要到须磨,回家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六点左右。因为摩托车的声音
太过嘈杂,邻居老先生过来抱怨,所以时间上记得很清楚,不会有错。三号起就到奈良
去参加体操社的宿营活动,所以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叶山弘行,七月二十五号起就到群马的外婆家,八月五号才回来。
峰高志,一号参加在大阪举办的民谣大会,二号当天都闲在家里,三号开始跟内藤
一起到奈良参加体操社的宿营。
柳生呢?……芳野搔搔头说:
“这个比较棘手。因为中毒事件的关系,所以不管是他家,或是学校、医院,都有
警察守着,不容易接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一号他好象乖乖待在家里,二号载着内藤
到须磨海边去,三号跟四号则是有时候到学校露个脸,有时候又待在家里。也有人在附
近的小钢珠店看到他,所以看起来不像出过远门的样子。”
“嗯。”健次郎复诵一次在手册上的内容,若有所思的说:
“到须磨这一点很可疑,毕竟摩托车一加速,须磨或琵琶湖根本差不了多少。”
“您是说他们俩……”
“应该是其中之一。”
“也有可能是轮奸啊。”芳野淫邪的歪着嘴说。
“混蛋!美雪是干净的,她就像小婴儿一样纯洁,你以为遇到这么严重的事,她还
能若无其事的跟同学玩两天吗?而且……”健次郎阖上手册道:
“你找一天跑一趟琵琶湖吧。去问问民宿的老板,查查看二号当天有没有人去民宿
找过美雪。还有,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内藤或柳生之类的男孩子。”
“您叫我去,我当然没有不去的道理,不过这么久以前的事,能问到些什么呢?”
健次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两万块钱丢在矮桌上,芳野一副看钱办事的伸出手来。
“就当你是投宿的客人,仔细去看。”
如果是夏天,当然义无反顾的去了,可是现在这个早晚凉意沁人的季节,到海水浴
场投宿实在值得考虑,芳野将两万块钱放在心中的天平上秤了秤之后点点头。
“对了,柳生已经开始上学了吗?”
“嗯,这个星期就到学校去了。现在他们正在考试,所有的人都乖巧得很。不过,
听说下星期要去秋季旅游。”
“秋季旅游啊……”健次郎想起美雪一直期待着秋季旅游,蓦然静了下来。当秋季
旅游决定要环四国一周的时候,四国的导游手册便不曾离开过美雪的手。她似乎非常期
待坐船去旅行。大阪到高松不到八小时的首次海上之旅,牵动了美雪出游的兴奋之情。
“好想让她也一起去。”健次郎不觉脱口而出。芳野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好了,我要走了。”健次郎鄙夷的瞅了芳野一眼。想到自己追思美雪的心情受到
芳野这么卑鄙的人妨碍,他心里就有气。
丢给店家五千块钱,坐在门口的两个人瞪大了眼睛向健次郎致意。
“让大家都有酒喝,还有,叫他们不要说我来过这里。”
店家眨眼表示首肯。
健次郎本想直接回家,但是走到车站叫了计程车,又改变心意在浮田町的公寓下车。
健次郎让计程车等着,走进了北边的街道。公寓在月光微明的夜色中,仿佛压迫着四周。
窗户的灯火辉煌,照着底下小户人家的矮檐,让这些人家看起来有股弱势的寒酸气,有
如这个庞然公寓的牺牲品。
“不干我的事。”健次郎喃喃自语。
“我不过是照着法律行使正当权利罢了。做这种正当的生意,我没理由遭人怨恨。”
健次郎如此说服自己,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忽然从背后撒下几颗豆粒大的东西,转
身却不见人影,但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魔鬼滚出去”,一定是眼尖看到健次郎的居民
故意在恶作剧。
“一群混蛋!”
回到车上,健次郎朝车窗外吐了口口水骂道。健次郎至今仍在后悔,当初不该看在
斡旋人的份上,将六楼建筑改为四楼,并且支付赔偿金。根本没必要向那些反对派让步,
只要是合法的,不,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过限制,他还是应该尽情盖个大楼,让他们知
道他的厉害。健次郎不禁悔恨满怀。
3
“真的不要紧吗?”几代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隆保已经都懒得回话,只是不
言不语的埋首整理他的行李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