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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隆保一定跟这些事情都有直接的关系。不过,就算只有间接的关系,如果在一个人身
边连续发生三个事件,凭警察的直觉,一定会怀疑这个人握有什么关键,这不是办案的
常识吗?
野村想着,不禁自己点点头,看在大冢眼里,还以为野村在打瞌睡而苦笑。无视于
大冢的反应,野村自顾自的继续思考。
据闻美雪受孕当天,隆保虽然说他到须磨,却没人可以证实,偏偏美雪已死无对证。
在第二个事件里,隆保本身是被害人,可是依他强烈的个性,居然没有想要找出下毒的
凶手,这一点颇让人无法理解。自己差点就被害死了,就常理而言,应该是绝对饶不过
凶手的,可是隆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到底是为什么?
还有第三个事件。龟井只是单纯的失踪吗?隆保对龟井没有好感,从前天的态度就
一目了然。龟井是他姊姊交往的对象,隆保恨他也是理所当然。这么一来,认为隆保跟
龟井的失踪毫无关联反而不合常理。第一个事件中美雪死了,第二个事件是隆保中毒,
那么第三个事件的龟井呢?
“野村警官、野村警官在吗?”负责接待的女警用冷漠的声音叫着。野村回过神来,
大声的应了一声。
“有一位叫龟井久美子的太太找你。”
“龟井?久美子?”野村和大冢两个人面面相觑。想也知道大概是龟井的太太,不
过没人传唤她来,她也没到警局来的必要。
“有一点奇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就是很奇怪……”
久美子忽然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野村只得拚命让她冷静下来。野村当然能够理解
丈夫失踪的痛苦,不过久美子也实在太过失控。她一手拉着小升,连小升都被她吓得泪
眼汪汪。
野村揽着久美子的肩膀,把她带到别的房间。毕竟,如果让她在办公室哭起来,场
面就更难收拾了。
“我一直在跟踪她,从今天早上开始……”
“原来如此。”野村顺着她的话点点头。他知道,要让对方冷静只有用这个方法。
“结果,那个女人……”
“等等,你说你跟踪谁?”
“还有谁?当然是柳生几代。”
“是这样的啊,说得也是,当然、当然……”野村附和得很勉强。
“你先请坐,我会慢慢听你说。对了,你为什么要跟踪柳生几代?”
久美子崩溃般的跌坐在椅子上,终于渐渐恢复冷静,开始正常说话。
逼问大石,好不容易才问出美沙子的事情之后,久美子顿时心慌意乱,一大早就忍
不住跑到柳生家去。
虽然人到了柳生家门口,却没有勇气进门,只好躲在暗处静观其变。没多久,姊弟
两人出了门,想也知道是去上班跟上学,久美子很想抓住美沙子当面臭骂她一顿,可是
因为对方有两个人,使得久美子有些胆怯。不过一想到柳生家只剩下几代在,久美子便
勇气百倍。虽然是母亲,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正当久美子想进去跟几代当面理论
的时候,几代便拉着购物用手拉车推门出来。几代张望四周,表情充满不安。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要跟踪她的。”久美子说到这里,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那女人净买一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怎么说?”
“她买了好多水泥,而且都买家庭用的小包装。她先在一家店买两包,然后到超级
市场买三包,接着又到较远的五金行买,她把这些水泥全部堆在手拉车里,看样子挺重
的,最后她才买些菜,像是遮掩什么似的放在这些水泥上。”
野村眼睛一亮,视野转向大冢,大冢早就站了起来。
“龟井太太,”野村语气尖锐的说:“几代现在在家吧?”
“在,我看到她进家门之后,立刻跑来这里。大石先生提到你,所以我才来找
你……”
“走吧,搞不好……”野村避免从自己口中透露不祥的预感,但久美子却敏感的察
觉到野村的想法。
“我也是这样想,越想就越觉得恐怖……”久美子抱着小升,脆弱的喘着气说。
不到五分钟,车便来到柳生家门前头,门没上锁,野村不按电铃就直接推门而入,
未料几代就站在门后挡住他们。
“又有什么贵事?”几代的脸色虽然有点苍白,却未见动摇之色。
“有些事想请教您,这位是龟井太太。”野村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神色。几代冷冷
的看了久美子几眼,才请他们进屋。
通过玄关的时候,野村快速的扫视了厨房,他看见手拉车上堆得满满都是东西,因
而想到昨天的手拉车也不轻,虽然上面有萝卜,不过下面应该都是水泥吧。所以当野村
亲切的想要帮忙拿的时候,几代才会那么慌张的拒绝。照那重量看来大概有二十袋,几
代都用在什么地方呢?
“柳生太太,”在通往阁楼楼梯所在的房间坐下之后,野村马上开口问道:“您买
了水泥,是不是?”
“是啊,那又怎么样?”几代丝毫不为所动,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事迹败露。野村想,
她大概豁出去了。
“您似乎买了不少。”
“要买多少是我家的事。”
“您叫店里给您一次送个大包的过来,不是既省钱又省事吗?”
“家庭用的小包,我可以不用自己拌好沙子,比较方便。”
“真的只是这样吗?还是您不方便请店家给您送过来,为了避人耳目,所以才到各
处的小店买……”
“随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几代的态度不再沉稳,开始用挑衅的语调说话。相对的,野村则不疾不徐的慢慢攻
心。
“您买水泥做什么?”
“修补厕所浴室啊。”
“需要用到这么多吗?”
“我只有昨天跟前天各买了一点,又没有多少。”
“是吗?”野村也不跟几代争辩,毕竟争辩无用,问题的症结不在量的多少,而在
使用的目的。
“我可以看看您修补的地方吗?”
“请便。”几代面不改色,使得野村也不敢大肆搜索,反正不难想象,她应该用了
一两包水泥修补厨房跟浴室。
“妈!”玄关响起拉门的声音,并传来隆保疑惑的叫声。
“隆保啊。”几代的态度略见动摇。
“已经放学了啊?不是才中午吗?”野村望着呆站着的隆保,微笑说道。
“你前天跟今天怎么都回来得这么早?有什么急事吗?”
“要你多管闲事?”隆保不以为然的别过头,野村却没忽略他脸颊肌肉微微的抽动。
开始作战计划吧。野村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久美子抓住小升的手制止说:
“小升,不可以这样,不干净。”小升正在舔刚才摸了榻榻米的手。
“你看,这么多沙子……”久美子用手帕擦小升的手,忽然定神一看,大叫道:
“警察先生,你看,水泥,到处都是水泥……”
野村和几代同时发出了“啊!”的一声。
还没等野村下命令,大冢已经准备翻起榻榻米了。看情况,已经不需要再有什么顾
虑。翻起榻榻米,只见地板的钉子被拔起,木头胡乱排着。很明显的,这是最近才被拆
过的。
野村快速转身,打算挡住几代跟隆保的退路,不过,却没这个必要。几代端坐着,
隆保则不在意的伫立当场,看着大冢翻开地板,好象事不关己一样。
拿开地板的木板,一阵异臭扑鼻。大冢掩住鼻子探看究竟之后,回头对野村点点头。
“大家都到隔壁的房间。”野村沙哑的命令大家。这是为了不破坏现场完整所采取
的措施,不到一分钟之后,野村才发现这是个败笔。
“你不是人!”久美子扑向几代,发出野兽般的狂吼。
“你竟然……你竟然……”被抓住喉咙的几代不慌不忙的用力推开久美子,久美子
没站稳,失去重心向后倒下。
“现在你才来闹什么?早知今日,你为什么不把这股蛮劲用来拴住你的丈夫?这样
美沙子就不用那么痛苦了。你和美沙子全是傻瓜。”
几代的声音寒冷如冰,想要前往制止的野村不由得从背脊升起一股寒意。而久美子
也只是瞪着几代,久久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隆保笑得张狂,用极夸张的动作盯着久美子裸露
的大腿。小升握着小小的拳头,不住捶打隆保的肚子。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妈妈受
了屈辱。隆保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推开小升。小升被推到墙角,连哭都忘了,只是害
怕的歪着脸。
“真是无聊!全都无聊到了极点。”隆保不屑的说,转身就要走,野村急忙拦住他。
“想跑?”
“跑?我吗?”隆保意外的看着野村。
“我为什么要跑?反正你们都认定杀人的是我妈,不是吗?那我包庇我妈,岂不是
天大的孝行,为什么要跑?我根本没必要跑。”
“住口,隆保。”
几代打断他的话,转身说:
“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全都是我,跟隆保没有关系。”
“没用的啦,妈。你以为警察会跟你讲情理吗?你这样做只会被人嘲笑。话说回来,
刑警先生,警车怎么还不来啊?拜托你赶快把这个女人跟小孩处理好不好,别让他们在
这里碍我的眼。”
2
搬出龟井的尸体实在是个大工程。地板下挖了个长两公尺、宽五十公分、深四十公
分,相当于棺材大小的洞,尸体穿着衣服,面部朝下俯卧着。水泥看样子是从尸体上面
灌下去,背部除了几个突起的地方没埋到之外,其他几乎都覆盖着水泥。只是脸和腹部
与洞底接合的部分,水泥无法完全渗透,因此产生腐化,尸臭就是从这些地方发出来的。
尸体马上被送去解剖。
留置在丰中东警察署的几代,态度只能用奇妙两个字来形容。几乎不等野村提出问
题,她就已经自己全盘托出。
“离开有田医院,正要进家门的时候,正巧在门口和龟井碰个正着。之前就想问他
跟美沙子的事情,所以我想机会难得,就请他到客厅谈谈。
如果可以,我希望龟井跟美沙子分手,不要再两相纠缠,就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龟井回到太太身边,美沙子则找个好对象,正正常常的结婚。我几近请求的对龟井这样
说。
龟井也不知道是挑衅还是看开了,他淡然一笑说,他也是这么想,偏偏美沙子死缠
着不放,他也没办法。我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不羞耻的,拉着龟井就哭着求他。
可是,龟井不理会我的请求,推开我就要走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直觉他像个魔
鬼,之后发生什么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等我回过神来,龟井已经躺在地板上,脖子缠着晒衣服的尼龙绳,我的手还拉着绳
子的两端。
我开始慌了,最担心的莫过于美沙子就快要回来了。不过,遇到非常状况,就算是
女人也可以急中生智。我移开榻榻米,掀开地板的木头,把龟井推进去。挖地是几天后
的事,当时我根本没有时间。
我把木板和榻榻米恢复原状,谁知道榻榻米却压不平。所以我就勉强压住榻榻米,
在上面铺了美沙子的床,真是费了我好大的功夫。
美沙子没看到龟井,又看我一副没事的样子,大概是安心了吧,没多久就在我铺的
床上睡着了。
我一点都不后悔杀了龟井,当初不后悔,现在也不会。这是他应有的报应。不过第
二天美沙子去上班之后,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我得赶快处理尸体,当时尸体已经僵冷,
再过两三天就会开始腐臭,到时候就瞒不过美沙子了。
而且隆保去参加秋季旅游,三天后也会回来,我不想让隆保知道。隆保还是个孩子,
他是无法了解我为人母的心情,而且如果他知道我杀了人,一定既惊讶又悲伤,想到这
种种,我就不敢再拖拖拉拉。
我是保险公司的业务员,上班时间通常很自由。我打电话到分公司请了三天假,锁
好门窗之后就开始挖地。尸体的眼睛恨恨的瞪着我,不过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如果有
什么怨恨的话,恨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龟井。
挖地洞差点没拆了我这把老骨头。因为地方不大,所以碍手碍脚的,不太能够自由
的活动。不过幸好土质还挺松软,当天我就挖好,把尸体放进去了。谁知道放进去才发
现我挖得不够深,如果只是这样草草把他埋了,难保臭气不会散发出来。但是话说回来,
我一个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