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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过这跟中毒事件有什么关联,倒是叫人难以判断。
“别装蒜了。你一定是在怀疑美雪的肚子是我弄大的,对不对?”
野村讶异得说不出话来。他发现没人告诉他事件发生的背景,于是转而向藤田抗议。
“藤田老师,看来您并没有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这……”
对于野村,藤田倒不那么担心,反而是对校长,藤田心中有所顾忌。
“您这样隐瞒事实,我们会很难办事。”
“不是隐瞒,只是我想那个跟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交给警方来判断就可以了。刚刚提到柴本同学怀孕是吧?这件事请
您详细告诉我们。”
藤田汗涔涔的娓娓说明美雪之死,甚至提到头七法会的混乱情况,由于野村巧妙的
问话技巧,藤田连健次郎现在就在隔壁的会客室都说了出来。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因为诊治美雪的有四医师曾向警方报过案,所以……
我不是刻意要隐瞒的。”
校长跟野村互望了一眼,野村又冷冷的瞧了一下频频拭汗的藤田,然后转向内藤:
“为什么你觉得警察会怀疑是你弄大美雪的肚子?”
“因为之前也有警察来找过我啊。”
“有警察找过你?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美雪丧礼当天,在我回家的路上。”
野村用眼神向大冢确认,大冢不知情的摇了摇头,然后起身走向电话。
“你说是丰中东警察署的警察,对吧?”
“嗯,他是这么说。”
“名字呢?”
“我问了,可是他没回答。因为他从外套口袋拿出黑色小手册写东西,所以我想他
一定是警察。”
“他都问了你什么问题?”
“就是美雪的事,比如说怀孕是真的吗?还是有谁让她怀孕之类的。”
“你怎么说?”
“我说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嘛。因为我也是丧礼时才听说美雪是死于坠胎,
害我吓了一跳。”
“丧礼时?你是听谁说的?”
“也没特定听谁说,反正有这种谣传就是了。”
“就算是谣传,也一定有人告诉你吧。这个人是谁?”
内藤犹豫了一会儿说:“是柳生。”
野村不自觉直起了腰:“是那个吃你便当的柳生吗?”
大冢讲完电话,义愤填膺的对野村说:
“课长说他也不知道。关于柴本美雪的死因,医生的确曾向局里报备过,不过基于
家属的要求,除了相关人员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当然,也没人针对这件事
情进行调查。”
野村点点头,对内藤说:
“你听到了吧。看来这个问你话的人是个冒充的警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你话,
不过下次看到他,马上跟我联络。他只是问你话,没对你做什么吧?”
说着,野村脑子里盘算有必要重新追查美雪的死因,看样子,美雪之死跟中毒事件
就算不是直接相关,也有间接的关联。
“你提到柴本健次郎因为美雪的事情对你怀恨在心,可是他根本不可能下毒。第一,
他一直在头七法会现场,而且当他开始怀疑你的时候,便当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对不
对?”
内藤无言以对,只是点头。
“好了,辛苦你了。接下来……”
“对不起。”校长发出濒临崩溃的声音。“时间也不早了,再把学生留下来似乎不
太妥当,是不是可以请您改天再来?”
校长自始至终只提出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意见的意见。对于性格严谨的老校长而
言,事件带来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反正就算凶手在学生之中,也不必担心凶手会脱逃,
相反的,如果贸然强行调查,搞不好会刺激学校跟学生,弄得大家不愿意配合反而糟糕。
考虑种种因素,野村只有干脆的接受校长的意见,附和道:“说得也是,就这么办。”
“啊,等一下。”藤田叫住刚要离开房间的内藤。
“班上现在上西洋史或物理课,有没有学到阿基米德?”
“没有啊。”内藤被这个毫无头绪的问题弄得莫名其妙。
“那最近有没有什么提到阿基米德的话题?”
“嗯……这跟事件有关吗?”
“没有,我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美雪好象对阿基米德很有兴趣。”
“是这个啊。”说着,内藤露出难得的微笑。“我想一定是校庆的英文剧展啦。”
“英文剧展?”
“五月,学校五十周年校庆的时候,我们不是演了英文话剧吗?那时候就是演阿基
米德的故事。”
故事出自英文教科书,描述阿基米德在入浴时发现阿基米德原理的一段轶事。这个
故事改编自希腊传记学家普庐塔克的《英雄传》,内容广为人知,是最适合英文剧展的
戏码。
对看戏的家长而言,虽然看不懂英文剧,但是为了对孩子们有所交代,而且也为了
顾全面子,大家都不愿意表现出听不懂英文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参加剧展,尽量填满
台下的空位。因此,对家长而言,没有比看英文剧更痛苦的了。
不过,若是演阿基米德的故事,就算是不懂英文的家长,也能轻易理解内容,即使
听不懂对白,只要看着演员的演出,至少也能跟上剧情的发展而适时鼓掌。还有一个附
带的好处是,如果家长带着小学生同行,这些孩子也会因为熟悉故事的内容而不致觉得
无聊。
“正如我们预料的,这个剧演得很成功,尤其阿基米德全裸上街那一幕更是受欢迎,
我们可是真的全裸上阵喔。”
“全裸吗?这实在……”野村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穿上紧身裤的阿基米德不是更滑稽吗?那时候演出组的人很坚持,这是当然的嘛。
结果我们好不容易才达成共识,决定在灯光上下功夫,尽量不要让观众知道演员没穿衣
服,然后用好几个探照灯上下移动照射,表现出路上行人躁动的情绪,也藉此强调阿基
米德奔跑的感觉。”
“亏你们想得出来,然后呢?”
“可是演出的时候,也不知道照明组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他们居然用探照灯照到
阿基米德的重要部位。”
“真糟糕,这可是公然猥亵啊。”野村笑着说。
“只不过一瞬间啦。说不上运气好还是不好,坐在舞台最前面的刚好是美雪她们那
一票人,而且美雪的视线又刚好落在阿基米德身上,所以就看得一清二楚啰。她们事后
在那里起哄要美雪说实话,虽然美雪一直说她没看到,不过她脸红成那样,我想她一定
看到了。”
内藤喘一口气继续说:
“关于美雪和阿基米德的关联,我只想得到这些。”说罢,吊儿郎当的看着藤田。
藤田苦笑着问:
“演阿基米德的是谁?你吗?”
“怎么可能?像我这种瘦弱的身材,哪有勇气站到众人面前去现丑啊。是柳生啦。”
“又是柳生?”藤田跟野村不约而同的轻声叫了起来。
“唉!”内藤走远之后,野村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不是女学生怀孕,就是男学生
跳脱衣舞……藤田老师,最近高中生都这样吗?”
“倒也不能一概而论。”藤田反驳得有些难堪。
“我自己也有一个念高中的儿子跟念国三的女儿,听了刚刚那一番话,叫我不由得
倒抽了一口气。现在的孩子对性的想法到底如何?这跟案件的调查无关,请老师以私人
的立场告诉我。”野村认真的问。
“您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对了,京都龙谷大学的心理教室七月时做了一
份问卷调查,也许结果可以供您参考。”说着,藤田开始翻他的记事本。
“这是针对京都市内私立高中生六百八十三人,女生两百三十八人,跟这些孩子的
父亲一百三十二人,母亲一百四十三人所做的调查。根据这份问卷的结果显示,有过性
经验的男生有百分之二十七点七,女生则占了百分之三点四。”
“男生居然占了四分之一以上?真叫人不敢相信。”野村心里浮现儿子那张稚气未
脱的脸庞,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儿子应该属于那剩下的四分之三。
“另外,这份问卷中还问父母是否觉得自己的孩子可能已经有性经验,结果两百七
十五人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如此认为。从这里可以知道,事实上,孩子们做了什么事,
父母都被蒙在鼓里。”
野村忽然觉得不安,搞不好家里那个小男生也是四分之一其中的一个。
“虽然没经验,不过认为发生关系也无伤大雅的男生占百分之六十一,女生也有百
分之三十四。而有爱抚经验的人更多,有……”
“不要再说了。”校长忽然怒喝一声。“说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干什么?”
“我只是把统计数字念出来而已……”
“我就是说那些统计数字没用。我不管其他学校的学生怎么样,至少我们学校的学
生不会做那种不检点的事。”
这样一来,不就跟那些不知道儿女在做什么的父母一样了吗?藤田虽然心里这样想,
不过却不敢说明。倒是校长敏感的察觉藤田的想法,辩白道:
“我不是质疑这份问卷的真伪,重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不是这样的。原本我们学校
的教育方针就是……”
野村连忙挥手制止校长,毕竟听校长阐述学校的教育方针对办案一点帮助都没有。
“藤田老师,今天真是谢谢您,我想如果我再听您说下去,恐怕我回家看到儿女的
时候会害怕,所以,今天我们就此告辞。”
大冢板着一张脸站了起来,对整个办案过程松散零碎憋了一肚子火气。
“接下来……”走出校门,野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说:“反正顺路嘛,我们到柴本
家晃晃。看来这个案子跟美雪似乎有一点关系。”
“也好,不然这样空手而回也不好。”没有成果可以报告的大冢,堆了一脸的不满。
走过多采多姿的商店街,绕过一个小小的高丘,转进了住宅区。再越过一个丘陵,
万国博览会的会场便近在眼前。
“英国谚语说‘家就是城堡’,看到这样的房子,真叫人不得不赞同这个说法。这
里不管是哪户人家,都在占地两百坪以上的土地上架起高高的围墙,简直就像是一座小
型的城堡嘛。”野村看着街道两旁大石砌起的石墙,不由得有感而发。
野村住在丰中市南边有四十年屋龄的大杂院里,既没有门也没有围墙,前方五十公
尺左右有家小工厂,肆无忌惮的排放着咖啡色的废水。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家工厂工人的素质,不过儿女居然还学了几句工人常说的
粗话。她总是说不敢奢望嫁到名门豪第,不过若是对方在丰中市的住宅区没有一栋独栋
的住家,她绝对不会嫁过去,而且还一脸不可思议的对野村说:怎么会有人愿意嫁到这
个大杂院里?
“是这里吧?”大冢的声音把野村拉回现实。“要不要进去看看?”
野村摇摇头说:
“还是去见为美雪动手术的有田医生吧。”询问家属总会有些偏袒和夸大其词的部
分。
走到有田妇产科才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只带健保卡跟挂号费,实在没什么勇气进去看病。”野村跟大冢看着医院,
不禁有感而发。这家华丽的白色三层楼医院,即使坐落在豪华的住宅区中依然显眼。
“而且两个男人一起,更是走不进去。”大冢似乎也有点畏缩不前的样子。
“怎么样?虽然跟我们的工作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还是进去看看吧。”
有日接过名片后,不安的询问来者何事。医生,尤其是妇产科医生,是一种仰赖口
碑的职业,不小心传出什么奇怪的流言或是负面的批评,都会叫病患止步。而警察可以
说是最令人敬而远之的人物。
一提到柴本美雪,有田便迳自翻阅起病历。
“听说坠胎手术做得不怎么顺利。”野村不敢直接说“失败”,而小心的斟酌字句,
不过听到这话,有田医生还是马上就拉下了脸。
“怎么说不顺利?是谁这样胡说八道的?手术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野村迂回避开有田激动的语调说:“美雪死了,不是吗?”
“没错,病患是在手术后没多久就死了,不过却不是因为手术失败而死的。我跟病
患的父亲也说得很清楚,病患是输卵管受孕。”
一下子听到不熟悉的名词,野村一时会意不过来,只是“啊?”的一声,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