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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圈子就这么大,遇到自然不是难事。你用的这个铂金包我也有一个。”
“是嘛,我的这个也是前一阵子刚换的,鳄鱼皮的,更牢实些。”
“我也觉得,其他皮料的感觉质量远不如鳄鱼皮的。不过就鳄鱼皮还分野生鳄鱼皮和人工饲养的鳄鱼皮两种皮料,爱玛仕也太会赚钱了。”曾艺宁一边答话,一边却暗中注意着莫傅司那侧的动静。
可惜莫傅司始终岿然不动,丝毫没有主动搭话的念头,曾艺宁心中一阵惨淡,迅速结束了话题,竭力装作不经意似地一回身,用惊喜的语调喊道,“莫少?”
莫傅司淡淡一笑,“曾小姐,真是好巧。”
曾艺宁眼光落在温禧身上,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脸颊有她用贝玲妃花漾胭脂水也搽不出来的娇红,这样的青春与美貌,曾艺宁感觉有条叫嫉妒的毒蛇在咬噬着她的心。
“这位小姐看着面生得紧。”曾艺宁忍不住旁敲侧击。
莫傅司也不答话,只是垂眸望着温禧,看她如何招架。
“我是莫先生今晚的女伴。”温禧朝曾艺宁大大方方一笑。
曾艺宁一噎,见莫傅司唇角噙着淡笑,转移了话题,“对了,最近那些狗仔捅出来的消息没有给莫少您增添麻烦吧?我今晚来参加鼎言的酒会就是想和周总打个招呼,约束一下鼎言旗下的《星闻》的记者。”
“我一向不关心这种事情。”莫傅司神色冷淡,“所以自然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你大可放心。”
温禧望着曾艺宁涂着闪亮唇蜜的嘴巴,无声叹息,当红玉女明星将自己视为潜在情敌,还真是荣幸之至。她一言一行都在卖弄和莫傅司的亲密关系,却被这个苍白的男人一句话打回原形,唉,可怜可叹。
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莫傅司的侧脸,那比例近乎完美的唇,还有他毫无瑕疵的吻,嘴角旁似乎永远都含着一丝淡淡的冷,这样的男人,无怪乎女人在追逐他的过程里会忘记有一个词念自尊,忘记有一个词叫愚蠢,最后还忘记如何去写恨。
作者有话要说:比例近乎完美的唇……毫无瑕疵的吻……嘴角旁永远有一丝淡淡的冷……她……让你在爱上她的过程忘记有一句话叫自尊……忘记有一个字念愚蠢……最后还忘记怎么写 ……恨。她……让男人在慢慢崩溃的过程。不得不低头承认……原来眼神也会带来伤痕……美丽……可以……杀人……这是方文山的原诗,被我篡改借用了一下,特此标注。
酷寒 -34。9~-30℃
温禧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曾艺宁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红,脸上的笑也开始像哥窑最负盛名的“开片”瓷器,一瓣瓣龟裂。
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物伤其类,唇亡齿寒的感觉来,搂住莫傅司的那只胳膊便有些僵硬。
莫傅司忽然从她手里拿过那只长笛郁金香杯,自顾自地喝起来。
曾艺宁再也忍耐不住,匆匆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快步离去。
骆缜川有些吃惊地看着莫傅司,“我眼睛不是花了吧,我们傅司居然在外头喝起这些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酒来了,天上真要下红雨了啊!”
“骆二,你没看见人家已经有试验品尝试过了吗?”颜霁眉目含笑,说出来的话却相当恶毒,媚态横生的眼睛一直在似有若无地看着温禧,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如果说在莫傅司从自己的手里拿起酒杯的时候,她还有一丝旖旎的念想,到了现在,她完全是被一种极度震惊的情绪俘获了。骆家二公子的意思是说莫傅司从来不喝无法确保安全的酒,这样的防范之心,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古代宫闱里那些你死我亡的阴谋伎俩,一个人,到底要经历过什么,才会对生命有如此强烈的不确定感,才会变得如此的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入他人觳中?
心思完全系在莫傅司身上的温禧甚至没有留心颜霁别有深意的“试验品”,大概是未曾看到料想中的好戏,颜霁又将话题挑回了曾艺宁身上,“我说莫傅司,你可真够绝情的啊,这么对老情人,就不怕身畔的佳人寒心吗?”
莫傅司用中指弹击了酒杯两下,叮当脆响里他居然问温禧,“你会寒心吗?”
又将问题踢给她,温禧忍不住有些气恼,但却不得发作,只是淡淡地朝颜霁的方向说了六个字,“前车覆,后车鉴。”漂漂亮亮地玩了一把太极。
莫傅司眼睛一眯,嘴角噙上了兴味盎然的笑容。
颜霁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真是好远大的志向,傅司,这位佳人对你是志在必得呢。”
温禧听到这讥讽调侃味道甚浓的挑衅终于开始不自在起来,手掌心发黏起来。
莫傅司懒洋洋地收紧了环在温禧腰肢上的手臂,“是吗,不过鹿死谁手,还指不定呢。”
他语带双关,颜霁自然不可能听不出来,正欲接嘴,却见一小撮人正擎着酒杯向他们所站的方位走来。脸上的表情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三分奉承三分敬畏四分不甘。沈陆嘉哼了一声,“老家伙们又来了。”
确实,和这里的英姿挺拔的几位相比,前来敬酒的一拨就明显不堪多了,稀疏的发顶,浮肿的脸,臃肿的身材,论年龄都应该是叔伯辈,如今却要腆着脸来和小字辈拉近乎,怎么能心有不甘。然而不甘归不甘,商业社会里可没有什么尊老敬老论资排辈之说,实力决定一切,谁手里握有银钱,谁就是祖宗。
于是温禧足足听了将近二十分钟的阿谀之词,什么天纵英才年轻有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该退休将舞台交给你们年轻人云云,不料莫傅司皮笑肉不笑地来了一句,“那就赶快给我们挪地方吧。”
一干叔叔伯伯看着眼前的“贤侄”,干笑着打哈哈,“莫少还是这么幽默哈哈哈。”
温禧留心觑着身侧的莫傅司,他没有血色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讥笑,一种难以觉察的疏离和冷漠像一个白屏风将他和周围的人事隔开来,而他,只是意兴阑珊地俯瞰着他人的繁华,或者落寞,除却偶尔来了兴致,浮光掠影地参与那么一下。“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温禧不知道为何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诗来,明明知道并不恰当,但还是忍不住将这句诗在心底狠狠咂摸了两遍。
莫傅司和沈陆嘉两个人和主人打了招呼便提前离开了。一女二男刚进了莫傅司的专用电梯,温禧就听见一个阴冷的声音,“陆嘉,我要你手里一个亿的风险投资来做空鼎言的股票。”
沈陆嘉眉头微蹙,“怎么突然转向传媒这一块了,傅司你这么有把握鼎言股价会跌,难道有内幕消息?”
“不出一个月蔺川的传媒市场就会重新洗牌,周允非和那些个老家伙也该给我们腾出地方来了。”莫傅司阴恻恻地一笑。
“你的眼光我一向信的过,不过,我记得你一直竭力规避传媒这一块的,怎么今天忽然转/性了?”
电梯四壁是光洁锃亮的镜子,莫傅司看着镜子里自己深灰色的眼眸和轮廓深刻的脸庞,挑高了唇角,“谁叫周允非生了个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丫头?他要怪就怪自己没生个锯了嘴的葫芦。”
他语气相当冷峭,温禧悚然一惊,难道就因为周婕吉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以及那句脱口而出的“咦,你的眼睛是灰色的,你是混血儿吗?”只是因为言语冲撞了他,他便要断人家生计?真是可怕的男人。但模模糊糊温禧又觉得不止是因为这样。
电梯已经到了底楼。
“关于这件事情我会去晟时和你详谈,那么,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莫傅司主动朝沈陆嘉伸出手去。
两人皆是面带笑意,神态俨然蔺川诺大的传媒市场已经被二人分割干净。尤其是莫傅司,眉眼含春,素日的霜雪之姿竟然沾染了些许潋滟之色,温禧心头抑制不住地狂跳。
二人在旋转门前分别之时,一个黑影悄悄躲到了暗处,莫傅司揽住温禧的肩膀,“我们也回去吧。”视线却朝黑影藏身的地方不着痕迹地瞄了瞄,嘴角弯弯。
回到莫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雪亮的玉兰灯照的花园里一草一木都格外清晰,有低低的虫鸣。月亮有些毛乎乎的晕边,大概是要下雨。宅子绿色的玻璃窗晃动着灯光,绿幽幽的,一格又一格,像他喜欢喝的那种绿色的酒里浸着冰块,温禧想。
老管家早已经站在门廊口等着了,看见二人,毕恭毕敬地问了好。莫傅司只微微点了点头,温禧自然是客客气气地喊了“斯蒂文森先生。”
莫傅司揽着她去了二楼卧室,刚进卧室,莫傅司就松开她,径直往床上一躺,一面伸手扯衬衫的扣子。
温禧垂手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做何表示。
“去帮我放洗澡水。”莫傅司闭着眼睛交待道。
温禧轻声拉开华盖床后的帷幕,又拉开磨砂玻璃拉门,走了进去。外间是男子更衣室,宽敞的壁橱虚掩着,露出里面深深浅浅的灰色西装,特制的领带架、鞋架及宽宽的隔板用来放置衬衣和运动衣。地上铺就的是雪白的大理石,两个断臂维纳斯石膏像立在一个穹顶门边,一左一右,爱与美的女神成了门神,温禧忽然很想笑。
原本以为上次在流光见识的浴室已经够奢华了,待到温禧进了这间浴室,才知道根本是小巫见大巫。浴室四壁还是华丽繁复的春/宫图,颠鸾倒凤,淫/糜不已,就连地毯也是藏式的唐卡图案,明妃全身披挂着璎珞珠串,盘坐在明王股上,一望便知是在参欢喜禅。巨大的按摩浴缸则像一艘白帆船停泊在孽海情天里。温禧的耳朵一下子热起来。
好容易稳定心神,温禧正在往浴缸里放温水,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白皙修长的手覆盖在她高耸的双峰之上,还不时隔着衣服揉捏着,暖湿的气息从耳侧拂过,痒酥酥的。
温禧的呼吸一下子不稳起来,莫傅司听在耳里,恶劣地歪了歪嘴角,手迅速解开她背上的蝴蝶结腰带,从她的裙摆下探进了前胸。内衣被他推高,温度略低的手掌一下子拢住了一侧温软的乳/房,温禧像被人戳中了麻筋,猛地一颤,手里拧着的阀门一下子被扭大了,水流顿时变大,汩汩地淌下来。她慌忙调小了阀门。他将那团温软握在手里,抚摩着,似乎想捏出个式样来,她这才开始感觉到那白鸽子柔软的鸟喙正拱着他的手心,她觉得又痛又涨又难受又快乐,左边的鸟喙逐渐变硬,有个心在皮下擂鼓一样地跳。左侧被娇宠溢满,右侧却空虚的让她想尖叫。心里乱得厉害,直到莫傅司的右手开始拉她背后的拉链。
拉链流畅地直拉到尾椎。暴露的凉意让温禧轻轻瑟缩了一下。裙子被他直接从脖子那里褪下来,身体也被他扳了过来。脊背抵在浴缸的边沿,又冷又硬,很不舒服。
莫傅司的手已经从她的头发抚摩下来,然而,在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红绳串着的纽扣项链时,他铅灰色的眼眸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细白的手指随即拈起了那枚纽扣。
作者有话要说:毕业了;工作了;写文时间一下子少多了;大家多包涵些。
酷寒(2)
莫傅司白皙的指尖托着这枚银色的纽扣。
纯银材质,一望便知是男士衬衫上的纽扣。大概被摩挲得太久,表面已经有些发黑,但还是可以看出纽扣上面有三个花押体字母,M。B。Ф。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三个缩写字母的含义了。
Молос·ВикторМихайлович·Фёдров
莫洛斯·维克托洛维奇·费奥多罗夫,他的俄语全名。
竟然是她。怎么会是她!一种难以名状的怒气让莫傅司脸上霜寒更重。
“这破玩艺儿是什么?”莫傅司突然用力一拽,脆弱的红线一下子断裂了,钮扣被他攥在手里。
温禧顾不得别的,急切地说道,“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她神态焦急,一双媚的滴水的眼睛里满是紧张,半刻不离他的手,平素的温驯纯良全然不见,仿佛一旦他将这枚扣子丢掉,她就会扑上来和他拼命一般。一种奇异的感觉让莫傅司声音又沉了八度,“这扣子对你这么重要?嗯?”一面作势要扔。
“求你,不要!”温禧眼睛里一下子迸出泪来,丝毫不顾自己正半/裸着上身,紧紧抱住了莫傅司的腿。他陡然而来的怒火让她无从招架,因为她压根不知道哪里犯了他的忌讳。其实这枚纽扣她已经好些天都没戴在脖子上了,今天晚上出席鼎言酒会内心有些惶恐不安,这才选择将纽扣项链戴上,毕竟这么些年,是这枚银扣子陪她度过了一切难堪苦痛的时光。正巧礼服还有小巧的立领,可以将项链藏在衣领之下。
看见她这副样子,莫傅司只觉得气恼更甚,掐着她的腋下将她拉了起来,又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