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西平想了一会儿,说:“这样,我把宋聂子带走,把刘景锋给你留下,遇到事情多和他商量。”刘西平又补充说:“祁存义是个老同志,是个好同志,可惜牺牲了,断了我们一条臂膀啊。刘景锋同志也是个老八路了,遇到事情要多和他商量。”
“行行行,我一定和景锋同志多商量。他打的仗多,经验比我丰富。”
刘西平看看刘太武,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说:“如果到了危机时刻,要把政府的文件烧掉,不能落到敌人手里。”
刘太武觉得自己该说句硬话了:“你看你刘县长,怎么把事情想得这么悲观啊?没有事的,你只管去吧,我和景锋同志在汝城城门外等着你凯旋归来。”
刘西平走后,刘太武回到屋里就把拳头狠狠地捶到桌子上,什么话?难道我刘太武真就是缎子草包,我就不会打仗?走了一个祁存义,又添一个刘景锋,这算怎么回事,我怎么总是个小媳妇,总得有婆婆指挥!嗯,总的说来,这个刘景锋不像祁存义那样总是指手画脚。刘景锋好对付。
刘太武又想到了县长刘西平,心里就不是滋味。他越来越觉得刘西平看着不顺眼。为什么,就是因为刘西平总是批评他。最初合作的时候还不是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了就是从张新全父女来了后,刘西平对刘太武的看法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你有什么本事啊!要不是老子县大队给你撑腰,你这个狗屁县长别想坐稳,早被土匪们掀翻了。老子打土匪除恶霸,你就会指手画脚。
不过刘太武还是多少听说一些关于刘西平的传言。刘西平是河北人,开始时教书,后来拉起了一支武装,听说打游击很有一套。
扯淡,现在还是靠老子生活的,再扯淡老子打你的黑枪。想着想着,刘太武就把手枪举起来,假定刘西平就是一个目标,在外面走,他把手枪对准了刘西平的后背。
“干什么你?”一声断喝,吓了刘太武一跳。原来是刘景峰来了。刘太武笑道:“我刚才擦了擦枪,想试试。”
这天下午,传来消息,连岳伦要回汝县了。刘太武召开会议。刘太武说:“到了冬天,再毒的蛇也要冬眠,这个连岳伦,还不怕冻死。”
刘景锋也说:“这家伙不是蛇,是人啊,比蛇还要毒。”
刘太武说:“我看这样,咱们人手少,先把政府的文件隐藏在西山。然后把部队放在城北。他如果来的话,一定是从北边来。如果北边发生情况,要立即打枪,通报情况,这里就好做准备。”
刘景锋说:“我补充两点。一、如果发生情况,大家一定要抢先占领西城门。从那里杀出去。二、不要和敌人死打硬拼。我们的人手有限,我们要避敌锋芒。只要出去就是生路。”
刘景峰说的第一点很有道理。因为北城门和东城门外都距离魏州市近,那里是连岳伦的活动地方,他极有可能从这两个城门进。如果部队从那两个城门出去,将会和敌人遭遇。出西城门可以向西转移,那里距离专署所在地黄山近。布置完毕,大家开始准备。组织人把文件搬运出去埋在西山。
刘太武又将部队集合起来,做了战前动员。
天说黑就黑了。
刘太武想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完。刘太武养了一个小蜜。他把土匪高照明镇压后,把高照明的老婆黑牡丹弄到城里来,藏在一处民宅里,规定她不许出门,一日三餐都有刘太武送。刘太武则隔三岔五去同床共枕,欢乐一番。当时形势紧张,也乱,没有人注意到这事。再说,一向爱管闲事的祁存义也死了,就更没有人注意到刘太武了。
刘太武见到黑牡丹,一阵亲热之,脱衣上床。云雨之后,刘太武说:“你该走了。”
“为什么?”
刘太武叹息说:“我们这样不好,迟早是要被发现的。如果被发现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懂吗?”
黑牡丹瞪着黑眼睛说:“我们就不能结为夫妻?”
刘太武笑了。
黑牡丹说:“你笑什么?我长得不好看?我配不上你?”
说实在的,别看黑牡丹是个娘们,和那些大姑娘们比起来,毫不逊色。要身段有身段,要有风致。并且是个成熟的女人!
刘太武笑黑牡丹太把自己当成仙女了,说:“咱们是不可能的。我会记着你的,现在形势紧张了,你赶紧走吧!走晚了会走不出去的。”
“你——”黑牡丹说了这个字后,明白了,自己在这个解放军的县大队长眼里是不值一文的。想想算了,不必勉强,强扭的瓜也不甜。
“你说形势紧张,什么意思?”黑牡丹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刘太武还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解放军战士,说:“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黑牡丹也不再问。黑牡丹眼睛里滚出了泪水,她是恨自己命苦。看到黑牡丹哭泣,刘太武要走,又坐下来,把黑牡丹拦在怀里。黑牡丹伏在刘太武怀里啜泣起来,用手掐着刘太武的胳膊说:“你心真狠!”
外面传来了枪声!
当天晚上,北门平安无事。连岳伦带领土匪从东门进,城内连岳伦的眼线杀死岗哨,打开城门。土匪刚进城就和巡逻的哨兵相遇,双方发生枪战。
刘景锋找不到刘太文,不敢耽搁,分秒都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刘景锋带领部队,不走大街,顺着两边的行人道跑步前进。刘景峰事先安排得力战士占据城门。城门打开后,刘景峰让一个班战士负责断后,他带领部队和机关人员出城门,过了吊桥。
等人们都出来后,刘景峰让人炸了吊桥。
部队撤出去一里地,等待刘太武的到来。一直没有消息。晚上,无法寻找,刘景峰还是决定派出人员寻找,规定,三十分钟找不到,不再等待。
人员派出去后,刘景峰将部队分布停当,做好迎击敌人的准备。
出去的人很快回来,没有找到刘太武。不可久留,刘景峰将部队继续撤退,又退出五里地。这里有一个小山坡。刘景峰将部队和机关人员安置下,吩咐人去专署军区送信儿。其余人在这里待命。
刘景峰又派出人继续寻找刘太武,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出去的人陆续回来一些,还是没有见得到任何消息。
天亮后,军区政委冷向光带领人赶来了,问了情况,问刘太武找到没有。刘景峰说还没有找到,出去的人还有几个没有回来。
冷向光说:“再等三十分钟,如果刘太武还没有找到,出去的人也没有回来,就不再等。”
刘景峰看看冷向光,有些不忍心。冷向光说:“事情紧急,不可久留。”
最后关头,前方出现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刘太武,那两个是寻找他的战士。刘太武说他昨天晚上摸错路了,没有出来。
冷向光一句话没有说。
刘太武又说,他问了一下,进攻汝县城的都是些土匪,有三百多人。他们进入汝县城后,在城里一些眼线的带领下,抓捕农会的积极分子,枪杀了三十多人。
“这个仗要算。”刘太武说。
冷向光不理会刘太武的话,说:“通知部队,马上撤退,目标,黄山。”冷向光说完骑上马先走了。
刘太武遭到冷落,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是说:“我不甘心啊!”
没有人再搭理他,刘景峰指挥部队跟随冷向光而去。
四十八、短枪队的覆灭
晚上,葛福海和刘太文来到磨山。
磨山街有一家煤矿工人,主人叫姚长顺。葛福海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却没有见他儿子。葛福海就问:“老哥,我记得你儿子是叫姚孬孩吧,现在干什么?”
姚长顺脸色忧郁起来,岔开话题说:“哎呀,做活去了。”
葛福海也是关心他,追问:“做什么活啊?哎,他今年多大了?”
姚长顺说:“三十了。啊,啊,现在解放了,听说你当了大官!”
葛福海说:“当什么大官啊,还不是为咱老百姓服务。”
“是呀是呀!当官好好!”
葛福海发现他说话有些慌乱,前言不照后语,不知道是为什么。说了一会儿话儿,又问了些村子里的治安。姚长顺说没有土匪骚扰,现在解放了,是共产党的天下,土匪都逃到深山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撤离村子,回到县城。县工委书记顾占峰那个队还有些收获。在一个村子里,根据群众的举报,发现了参与惨案的家属,经过做工作,家属愿意让丈夫向政府投案自首。
傍晚时候,葛福海和刘太文商量晚上的行动地点。刘太文提出要去朱坡,那里毕竟是他当年的根据地,群众基础好。葛福海也同意。这时警卫员通报,说有人要见葛福海。
来人戴了一顶草帽。去掉草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这不是刘舜臣吗?
刘舜臣坐下后,唉声叹气,说跟随部队到皮子河后掉队了,后来就再也撵不上部队。他和老伴曾经想过回到阳城。到阳城边界,听说刘子虬将他和刘太文,刘太武,葛福海,葛存壮的画像贴满了城乡,捉着一个悬赏五千大洋。他就到陕县一个镇上隐藏起来。
“嗨,现在听说你回来了,我老伴就让我来看看。”
葛福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自从得知刘舜臣丢失后就一直寻找。回来后也多方打听,一直没有音讯。如今人在眼前,他甚至产生了许多怀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大嫂现在哪里?”
刘舜臣说:“在外面。”
葛福海叫来了刘太文,让他安排刘舜臣住下。
刘舜臣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说:“我还有一个情况需要回报。我听说昨天晚上你们去了磨山,住在了姚长顺家。可是你们知道吗,他儿子就参加了活埋人,听说解放军回来了,他儿子逃进了山里。”
葛福海想起在姚长顺家,姚长顺不安的样子。葛福海轻轻敲击着桌子,他知道这是个很重要的情况。葛福海看着刘太文,说:“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再进磨山。”刘太文却不同意,说:“还是停停吧。现在他儿子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咱们去磨山,住在他家的事情恐怕他儿子早已知道了。恐怕土匪也知道了,说不定他们要采取行动。防止中了他们的圈套。”
葛福海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葛福海断然说:“今天晚上,重返磨山!乘其不备,出其不意。”
天黑之后,葛福海和刘太文率领人马,全副武装,悄悄出了县城。到磨山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众人先在村外埋伏。葛福海先派一个人过去,看看姚长顺家的情况。
刘太文说:“我去。”刘太文带了五个战士悄悄进村,到了姚长顺家门口,四处看看,没有异常动静。刘太文让一个战士回去送信,他们在这里继续警戒。一会儿葛福海领着人来到。刘太文吩咐,留下部分同志在外面警戒,其余同志跟着进院子。
姚长顺家的院墙不是很高,先翻墙进去一个战士,打开门,让战士们进去。看见屋子里亮着灯,有人说话。刘太文直奔过去。这时有人出来,是姚长顺的母亲。看见有人进院子,忙问:“谁呀?”猝然相逢,来不及多想,刘太文一个箭步到了门口,冲进屋里。姚长顺的儿子是个土匪小头目,刚刚回家,正在吃晚饭,听见动静,还没有反应过来,枪口就顶在了脑门上。他已经知道刘太文和葛福海昨天晚上来过,他是特意回来问问情况。他断定刘太文和葛福海不会再来。
临时设立公堂。
葛福海问:“名字?”
“姚六。”
“这些天干什么去了?”
“下煤窑。”
刘太文把桌子轻轻拍拍,说:“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干什么就是干什么,如果不如实交代,等到被揭露出来,性质就不同了。”
“我是一个老实的农民,我什么也没有干,就是下煤窑。挣些钱养家糊口。”
刘太文看他腰里鼓囊囊的,撩起他的衣服,是一把手枪。刘太文拽出手枪,说:“农民也带手枪?你这个农民是武装农民啊!”
姚六一时无话。姚六的母亲看纸里已经包不住火,跪在地上说:“求求葛县长,饶了我儿子吧。他不是自愿的,是被刘子虬强逼的。我们也是老实的庄稼人啊,你是知道的。”
葛福海变了脸色说:“你儿子不只是当土匪,还在本月22日参与了活埋人,你知道吗?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么多人都是无辜的人,被活活埋掉。如果是你的儿子,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姚六的母亲抱着儿子的腿说:“儿子,告诉娘,你活埋人了没有?”
姚六不说话。
“儿子,你说啊,你到底活埋人没有啊?”
姚六还是不说话。
葛福海说:“政府的告示你知道吗?”
姚六说:“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