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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好几个德国军官和士兵那里,得到了许多重要的军事情报,他们说,德军突然撤走是为了适应战略战事的要求。
“也就是德军侵占比利时,然后通过法国国境,进入法国内地,径直向巴黎逼近。
“法国政府已将首府迁到南方的波尔多,你们也许知道得更多,后来,法军大元帅带领大军痛击德军。
“于是,法德大军在漫长的西部战线上展开了激烈的战事。为了增强兵力,德军就准备将东部地区的部分军队迁移到西部地区。
“因而,驻扎在沃尔康城堡的德军,立即接到命令,将军队移防到西部。
“我证实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而且也调查出了被运送到西部的德军人数和枪炮数目,因而,我必须马上回本部去,向上级报告这些情报。
“我知道你们扮为农夫,潜入沃尔康城堡是为了探查城堡里的形势,并且还想打探那位年轻夫人的情况。
“你们很奇怪,对吗?哦,我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下去了,不过,不管怎样,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所在了。
“你们进入城堡以后,发现那位何曼中校穿着、长相都与我一般无二时,你们很惊诧,是吗?怪不得伯纳伍长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我的面孔,可是,我的嘴边并没有那颗痣,你们就更加摸不着边际了。哈哈,我说的话没有错儿吧?”,
军医得意洋洋地笑着,露出几分不屑与嘲讽。
“而且,你们准备今天回部队,这我也知道,你们觉得意外吗?我的老朋友恰好与村子里的人们在山丘上观察村子里德军的新动向。他看见了你们两个,猜想你们不久就要回去了,所以赶忙跑来通知我。我的朋友对这些事情异常敏感。
“为了将我调查到的情报告诉你们,我就抓了一个德国士兵,又偷了一部德军的摩托车,马上赶到这里来,叫弗朗兹一五一十地将内幕告诉你们。
“现在,你们已经明白了一切了吧,至于那位年轻的伊利莎夫人。她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不过也许正在昆拉特王子的控制之下。”
“你们无需烦恼,我保证将她解救出来。现在,你们可以放心地走了。”
“哦!对了,有一件事险些被我忘记了,我特意把这个东西带来交给你们。”
说完,从口袋里,军医中校掏出一本厚厚的小本子,而后递给了保罗。
“啊?这是什么?”
保罗大惊失色。
“你妻子的日记本。”
“可是,……你为什么……有这个东西……”
保罗悲喜交集。
“你妻子将它放在了衣柜的抽屉里面。”
“衣柜抽屉?可是,所有的抽屉我们都已经找过了,什么也没发现呀!”
保罗疑心重重。
“那是因为我捷足先登。”
说着,军医已经跨坐在机车的座上。“
“我比你们先搜查古堡,现在,我又要早于你们离开了,对不起了啊!”
说完,军医把脚踩在摩托车的脚踏板上,发动了引擎。
“好了,我们以后再会吧!”
他单手举起向愣在一边的保罗和伯纳挥手告别,而后狡黠地向他们挤挤眼睛,乘着机车,向前飞驶而去。
深蓝色的机车废烟消散在空气中,保罗和伯纳两人依稀可见军医背部的灰军服迎风飘舞着,不一会儿就在森林的尽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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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令人悲伤的日记
保罗迫不及待地想看伊利莎的日记,因为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伊利莎的下落。
保罗和伯纳两人坐在几天前休息的大树下,一起研读伊利莎的日记本。
第一篇日记写得是保罗为捍卫祖国而离家出征的那天的情景。这本日记是用钢笔和铅笔交替书写而成的,字迹零乱不堪。其中钢笔字书写的部分字迹潦草模糊,泪迹斑斑,涸湿后又干了,皱巴巴地一大片。也许当时伊利莎泪如雨下,颤抖着手写成的。那串串珠泪与她的句句誓言交织成一片,融在了一起。
伊利莎与丈夫保罗新婚燕尔便天各一方,从前和老夫妇吉若蒙。罗莎琳相守在宽敞的城堡之中,过着孑然一身、孤苦伶什的日子,日记里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她焦虑与忧郁心情的真实表白。
日记中有一部分已经被撕去了,也许伊利莎在里头记载了一些重要的事,为了防止第二者发现,她毁掉了。所谓第二者,可能指的就是德国士兵。
“一定是德国士兵攻占了沃尔康城堡,伊利莎才撕去这部分日记的……”
保罗一面捧着日记看,一面想着伊利莎的艰难处境,心中不免愁肠百结。
一边的伯纳不禁也呼嘘不已。
两人默不作声地往下读。阳光从树枝间的缝隙渗下来,投影在他们的脸上,闪着斑斑点点的光影,清爽的风吹拂着,使人的心里倍感酣畅。
日记上标明的日期是在大约一个月以前,内容大半是多日以来的重要事件,以及伊利莎的心情感受。因为许多页被毁去了,剩下的又泪渍斑斑,字迹模糊,所以保罗和伯纳二人弄不清楚确切的含意。
但保罗和伯纳两人继续专心一致地读下去。
8月8日 星期六
一阵阵枪炮声从远处传过来,那是法国军队正在与敌军进行艰苦卓绝的战争。从山丘上望下去,德国战士在幽静的山谷中来来回回地巡视走动着。
日暮时候,法军部队来到了城堡里,队长命令将营房驻扎在古堡的庭院中,我同意了,而且我还邀请军官们和队长搬到城堡里面去住。
队长为了避免打扰我的生活,所以他们只动用了吉若蒙和罗莎琳夫妇的屋子里,并且在那里休息、用餐。
8月9日 星期日
自从保罗出征之后,就再也没有写信回来,而我也从未给他写过一封信,我准备证明那肖像上的黑衣女子并非我的母亲,然后再写封信去向保罗解释一切。
那幅画实在太令人不寒而栗了,所以我让吉若蒙将它收在仑库里。我将城堡的角角落落翻了个遍,但依然找不到可以用来证明那黑衣女人不是我母亲的东西,因为已经过去17年了,无论我怎样细心地搜查、寻找都找不到有力的证据。
8月10日 星期一
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不绝于耳地传来,据法国军队队长表示,德军根本不会向这个地方发动进攻。
8月11日 星期二
午后,一名法国士兵的尸体在后面的森林里被发现了。听说,匕首一刀扎进了他的心脏,他当场毙命。
听队长说,那位士兵发现了一个身份可疑的人正要从后门离开古堡,于是他上前盘问他,结果被那人一刀杀死。但凶手是谁呢?谁也搞不清楚了。
那后面的几页日记被撕去了。
8月15日 星期六
昨天夜里,队长将俘虏的两名德国军官关进了沃尔康村里的洗衣厂,并用锁从外面牢牢地锁住。可是今天一大早,那两名德国军官不翼而飞了,只剩下了一团脱下的军服。
也许有人将门上的锁打开了,后来听说那两个俘虏换上法军军服逃跑了。法国的巡逻队在森林里曾经遇到过他们。
巡逻队长看见了他们,发现他们行动可疑,上前追问:
“你们两个要去哪里?有什么事吗?”
两个乔装改扮成法国战士的德国军官回答说:
“我们刚才去城堡里找大队长,把司令部下达的命令传递给他。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我们正要回到司令部去。”
“什么命令?”
巡逻队长逼问道。
“司令部下达了命令说由于战略战事的需要,大队必须马上从沃尔康城堡里撤走……”
“这个命令几天前就送到大队部里了,而且撤退工作正在进行,而你又说司令部下达了命令,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因为司令部改变了撤退的时间,所以又命令我们去下通知,本来是明天才进行撤退,可是,司令部下达给你们的命令是从今天就开始紧急撤退。”
也许是因为他们坚定自信的语气,也许是因为两人都操着一口流畅的法语,不由得巡逻队长不信,所以他们被巡逻队长放走了。
究竟是谁送法国军服给德国军官呢?为什么连他们也知道法国军队要从城堡里撤走呢?难道是德军间谍已经潜伏在城堡里了吗?
据说这几天,有一个陌生的农妇经常出现在法国营地,她向他们兜售鸡蛋和牛奶,但今天都是这个时候了,她还没有出现。
那位农妇衣着整齐干净、皮肤细腻白嫩,面庞清秀美丽,根本不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乡下人。
队长也对那行动诡秘的农妇将信将疑,不过,他并没有将她和德国间谍联在一起。
8月16日 星期日
今天一旱,大队长就对我说道:“我们被敌军包围了,昨天逃走的两位德国军官也在那里面。
“这城堡现在正处于敌军的严密监视之下,待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我们的战士太少,一旦被敌人攻击,我们就可能一败涂地。
“司令部已经下令让我们退走了,我想,你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安全。我们能够保护你,把你护送到另一个村落里去。”
可我不想离开这座城堡,我一直留在这儿,直到找到神秘的黑衣女人并不是我母亲的证据。
我很感激队长的好意,我告诉了队长我自己的决定,他明白了我意志坚定,便不再劝我了。
接下来的几页日记又没有了,内容断断续续地连贯不起来,而紧接着的几页也没有标明正确的日期。
深夜里,寂静的窗外一片漆黑,森林和山谷都被冷寂、孤独的气氛笼罩得严严实实的了。
黑暗中,我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远处的犬吠声。时断时续,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不禁侧耳聆听着,周围是一种可怕的寂静,森林和山谷沉默不语。在这样一个沉寂的深夜里,远远的枪炮的轰鸣声几乎要刺破人的耳朵。我被一种无名的恐怖扼紧了。
又有几页日记被撕去了……
前天,法国军队离开了古堡。现在整个城堡里只剩了年迈的吉若蒙夫妇和我三个人。
野狗的叫声停止了。森林和山谷仿佛沉入了梦乡,这偌大一个古堡中,只有我一个人醒着……
东方已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我站在窗子旁边仰头看着早晨的天空。突然,丛林间走出一个全身着黑的人影,正向着草坪走去。
我开始以为是法国军队又回到城堡里来了,也许是那位可亲可敬的队长回到这里劝服我离去,我的心中一下子涌起了一股感激之情。
可是在微弱的黑暗中,我看清了走过窗下的是一个女人,我以为是罗莎琳,我正想叫住她,我不禁大惊失色。
她并不是老罗莎琳,而是一个身材修长,步伐矫健的中年女人。
我立即跑下楼去喊醒吉若蒙,并让他加强戒备。然而一切都晚了,那个行动诡秘的女人已经过窗外,向着阳台快步走去,一会儿就不见了。
忽然,一阵鸟叫传过来,那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可怕的声音。同时,一道电光尖利地划过幽冥的天空,既不是流星也不是烟火,我想,那也许是一种信号。
电光消失以后,四周又沉入寂静与阴暗之中……大地陷入了一种阴冷可怖的气氛之中。
我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里,心中的失落与惊恐使我辗转难眠了……
其后的几页日记又被撕去了,在那段时间里,德军很可能进入城堡中去了。
下面的几页又没有写日期。
伊利莎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意外的事,所以她无法静心写下去,不过,她仍然抽出时间去记录下近几天内的大事小情,然而,那后半部分日记已经短得成了备忘录了。
我的烧终于退了。我躺在病床上,我听到野蛮无礼的德国士兵在沃尔康城堡中走来走去,他们会加重我的病情,使我热度增加。
德国士兵驻扎在森林里,只有军官住宿在城堡里。一位皮肤细白,又矮又胖的金头发军官占据了我的房间,而我只好暂时住在楼下的一间房子里面。
我不知道那位军官是谁,不过,身为大队长的副官的阿曼中校曾经见过我,他是德国皇帝的儿子昆拉特王子。中校甚至还告诫我说,要服从昆拉特王子的一切旨意,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第一次见到昆拉特王子时,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狰狞恐怖,邪恶无比的笑容,并且用怪异的眼光盯着我看,嘴里冷冰冰地说道:
“夫人,在西部战线上,法国军队已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