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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营给您拿下了!”
洛小成旅帅也站起来,他严肃地瞪着王虎:“王帅,你这样说,那可不对了!”
王虎一愣,随即怒气上脸:“洛帅,你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王虎办不到?好,那我立下军令状:明天午后,若还拿不下行营,我提头来见大都督!”
洛小成旅帅摇头:“非也!王帅,你骁勇善战,威名远扬,金吾卫那些废物兵决不是你对手。可你要想想,你是大都督身边的老人了,功勋累累,可咱们刚投到大都督麾下,寸功未立,正是满怀心思急着要报效大都督的时候——王帅,您把这次的前锋给抢了,那可是太不应该了,诸位兄弟,大家说是不是?”
众将轰然应是:“洛帅言之有理,王帅,这一趟的前锋,还是请您让出来吧!”
赵狂旅帅更是含着泪嚷道:“王帅,那位被害的高飞旅帅是老夫的八拜兄弟,这次的前锋,求你让给老夫吧!”
众多边军将领七嘴八舌地帮腔,王虎急得脸红耳赤,一个劲地嚷:“休想!你们休想!大都督哪次打仗,咱不是前锋?这是咱们东平军的规矩,你们休想抢了咱的!”
为前锋由谁担当,将军们吵得不可开交,看着他们,孟聚深深蹙起了眉,神色阴沉,微咬下唇,却是一直没开口说话。
他望望左边,恰好与文先生的目光碰个正着。孟聚冲文先生微微眨眼,后者一愣,却是立即恍然。他给孟聚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朗声道:“诸位将军,诸位将军,请听学生一言。”
但将军们正吵嚷得热乎呢,谁有功夫理睬他啊。最后,孟聚看不下去了,干咳一声,喝道:“都安静了,文先生有话要说。大家都听听!”
众将一愣,王虎粗着嗓子嚷道:“文先生,有啥好事,您就赶紧说呗!咱们还在商量着大事呢。”
孟聚喝道:“虎子,没上没下的!怎么跟先生说话呢?”
王虎吓了一跳,连忙吐吐舌头坐回椅子上,对文先生拱拱手以示求饶,文先生也不在意,他笑吟吟地道:“王帅和诸位将军求战心切,可见我军斗志高昂。学生看着也是心里欢喜,主公不必责怪了。但这次。学生要给大家泼泼冷水了:学生觉得,现在还不是攻打朝廷行营的时候。”
众将一听,顿时炸了,但被孟聚以严厉的眼神镇压,大伙都不敢做声,乖乖地坐回了原位,只是眼中流露出不满和忿忿。
孟聚不动声色:“先生请继续说。”
“是。大伙也知道。驻马村行营当初就是以御营的标准建立的,守备牢固,墙高堑深。营中更备有大量各式重型弩和重型守备斗铠,守军坐拥地利和器械之便,我军以斗铠强攻的话,必然会遭受顽强抵抗。诸位将军虽然骁勇,但要强攻这样的营寨,伤亡怕也肯定不会少吧?”
听文先生这样说,旅帅们都露出凝重的表情。史文庭旅帅肃然道:“文先生,您言之有理。行营守备森严,我们要强攻,肯定是要损折不少弟兄的,但当兵打仗,死人总是免不了的,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莫非先生您有何高见,可以让咱们不损兵马就拿下行营?”
文先生笑道:“史帅高看学生了,高见谈不上,馊主意倒是有一个:我军四面围而不攻,切断了行营的补给,把他们团团围住,最后逼得他们出来投降,这个主意如何呢?”
文先生卖了半天关子,大伙儿还以为他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妙策呢,没想到最后出的主意却只是老套的“死围”之策,将军们都是脸露失望:这个军师,架子摆得忒大,本事却也平常啊。
“倘若围而不打的话,确实能减少儿郎们的死伤。但这样未免要耗费时日太久了,要围到行营断粮,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就是,这样的耗费也太磨人了,还不如直接攻进去好。”
众人吱吱喳喳地议论了一阵,孟聚最后拍板定调了。他沉重地说:“诸位将军,士兵们也同样是爹妈所生父母所养的,咱们身为军将,需有爱兵之心。倘能减少弟兄们的伤亡,耗费些时日怕什么?这件事,我定了,明日起,咱们就在行营四面设寨,把行营团团围住了,一直围到金吾卫受不了出来投降为止!”
大都督既然定了方略,诸将都是凛然听命。就算有些将领心里不服的,但这毕竟是大都督爱惜麾下士卒的仁心,也只能心里嘀咕:“大都督是个好人,只是未免心肠也太软了些。”
深夜,军略会议结束,诸将纷纷告辞而去,孟聚把众人送到门口。然后,他回到大堂中,看到文先生依然坐在座位上悠然地喝着茶,孟聚长长呼出一口气:“真是累死我了。先生,今晚多谢了。”
“主公何必客气?”
文先生放下茶杯,他笑道:“主公,其实学生先前还真些担心怕主公冲动,真要拿下朝廷行营来大杀一通。好在主公您思虑周到,学生却是多虑了。”
孟聚摇头苦笑:“攻下了朝廷行营,杀了几万朝廷兵马,咱们跟慕容家这个梁子就算结深了,以后只怕连谈和的机会都没有。咱们只是要朝廷低头而已,又不是真想跟他们死磕到底——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没错,这才是孟聚的真正用意——杀光行营的留守官兵,这件事孟聚是办得到,但这只会让慕容家跟自己结下死仇,对自己一点好处没有。
所以,这场硬仗,孟聚根本就不想打。他更想的是把包括兵部尚书慕容淮在内的三万朝廷兵马困在手里,作为将来跟朝廷谈判的筹码。
只是史文庭、洛小成这帮边军将领复仇心切,一心想着要跟慕容家来个你死我活,群情激奋之下,孟聚也不好意思说不打。好在文先生机敏而善解人意,就在那一眨眼间,他已明白自己的为难之处,不但主动出声帮自己解围,还帮自己想出个“爱惜士卒”的借口,自己才能顺势脱身。
(对不起,上周本来承诺这周有一万二的,但这两天猪的身体不很舒服,冷热感冒,上吐下泻。实在坚持不下来了,这周只赶了八千字。答应大家的事还是做不到,实在对不起,上周的欠债和本周的欠债,有信用的猪都记得了,下周会更新补上的。
再次向大家抱歉。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三百一十八 暴露(上)
六月七日凌晨,整个驻马村平原笼罩在一片浓厚的晨雾中,在战壕里执勤的金吾卫官兵就听到营外的远处传来一阵紧接一阵的异样声响,那声响沉闷又连续,噗噗不断。 哨兵们不敢怠慢,急忙禀报了管营军官。军官来到这边,侧耳听了一阵,脸色立即就变了,他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在土里,吃惊地嚷道:“大伙小心戒备了,东平军在挖土!”
因为关系军情,这消息第一时间禀报了留守总管慕容淮。他急匆匆地披着外衫来到前沿,亲自踩着梯子趴在墙头观察。天还没亮,雾气浓重,尽管慕容淮已经竭尽全力,但他依然什么也没看见,但那“噗噗噗”的挖土声却是越来越密,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慕容淮疑惑不解,他对旅帅们说:“诸位将军,老夫只听过攻城时要掘地而攻的,但攻寨时也掘地的,老夫还真是闻所未闻。孟太保这样做,到底有何用意呢?”
旅帅们同样摇头,谁都不知道孟聚在干什么。
一个时辰过后,太阳出来了,雾霭渐渐散去,众人才看清楚,在距离行营阵地一里开外的空地上,大批东平军军卒如同褐色的蚂蚁一般忙碌着,他们正在原野上砍木掘土砌垒,竟是一副要安营扎寨的架势。
金吾卫的将军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阵,邙山旅旅帅刘河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嚷道:“堂部大人,不能让他们在我们阵前把营寨立起来,那样我们会很麻烦的。末将请求立即出击,趁他们立足未稳,现在就把他们的营寨给拔掉了!”
但慕容淮压制了将军们的请战,因为他看到,在东平军营寨工地后面,一排排黑色的斗铠已在严阵以待了。东平军的铠斗士已在集结待命了,自己贸然出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等着了。
在心里,慕容淮对孟聚的举动确实颇为意外。在他料想中,被朝廷打了脸的孟聚该像头被激怒的野猪一般朝自己猛攻过来,一头撞在行营坚固的工事上,自己也能趁机杀伤东平军的兵力。没想到的是,孟聚没有进攻,而是好整以暇地立起了营,摆出一副要跟朝廷长期对峙的架势。这让慕容淮实在不能理解:即使以当年拓跋皇叔的实力也耗不过朝廷,你孟聚这区区数万孤军,难道就不知道,时间拖得越久,朝廷的优势就越大吗?
但既然孟聚正在犯错误,慕容淮当然不会去提醒他。他对旅帅们说:“东平军要立营,那就让他们立去吧。只要他们攻不进来,我倒要想看看孟太保在耍什么花样?”
下午时分,慕容淮又接到部下们的报告,东平军不但在正面立了一座营寨。还同时在行营的侧边和后方设立了三个营寨。相隔三里的几个营寨遥遥呼应,对朝廷行营形成了半包围的格局。东平军不但设立了营寨,还在几个营寨之间挖掘一层又一层的壕沟,挖断了所有通往行营的道路——这时,金吾卫里就是最愚笨的人都明白东平军的意图了:他们就是要彻底围困行营。
被包围,在军事上是一个极险恶的处境,意味着失去与后方的联系和支援,意味着孤立无援。包围战术若能成功。不但在实质上,而且在心理上对被包围者也会引起极大的动摇。看到东平军完成了对自己的包围,金吾卫军中起了一阵恐慌。
自家居然在平地上被兵力相当的敌人包围了。对这个事实,旅帅们感到极其愤慨。他们暗地里都在埋怨统帅慕容淮,觉得就是因为慕容淮的应对迟缓,没能及时果断出击,这给了东平军足够的时间完成包围圈。
旅帅们私下议论纷纷:“老爷子毕竟是老了,已经不复当年在江北大破南兵的锐气了。”
“是啊,当年越穆山一战后,他就回了洛京兵部,一直在朝中坐而论道。到现在,老爷子三十年不曾亲自到过前线了,他怕是连仗怎么打都忘了吧?”
“要我说,咱们当初就该趁着东平军没筑好营寨,当机杀出去,准能撕开他们的包围!”
“是啊,这个谁不知道?可老爷子不许咱们出营应战啊!”
“昏庸,老朽,糊涂,偏又自以为是。摊上这位老爷子当咱们的大帅,咱们怕是前途不妙啊。”
旅帅们的私下议论并未能瞒住慕容淮,为了挽回行营的军心士气,慕容淮不得不召集众将,向大家分析利害:东平军此举不过是攻心之策罢了,对行营其实没多少实质的损害:行营里本就储存了足够的粮草,现在皇帝已率主力兵马撤离,存粮却留下来了,足够营内剩余兵马足足三个月食用。而且,东平军在平原上三面筑垒,但行营阵地是倚山而建的,即使最坏情况出现,留守的官兵依然可以从后山安全撤退,所以,大家根本不用担心后路安全。
经过这样一番说服,将领们心情稍安。但他们也向慕容尚书提出了要求: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东平军掘壕挖沟来断绝大家活路,行营必须出击,哪怕制止不了东平军,就是阻挠一下他们的进度也是好的。
听到这要求,慕容淮很想冲旅帅们破口大骂:“要出击?阻止东平军挖壕沟?就凭你们这帮废材?”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最后甚至还同意部下以小规模兵马出击骚扰东平军的工程进度——反正是被围城也是闲着了,这帮丘八精力过剩,让他们去折腾东平军总比折腾自己来得好。
六月八日黄昏时分,金吾卫的反击开始了。趁着暮色的掩护,一百多铠斗士和上千的战兵从营中开出,向着东平军未完工的北面营寨直扑而来。金吾卫铠斗士官兵凶猛地鼓噪着,潮水般越过了营寨前的壕沟,推翻营前的栅栏和工事,用大锤、铁锥猛击刚立下的柱桩,砸烂围墙,推平壕沟。
早料到金吾卫不会束手就毙的,东平军的反击也是非常迅猛。在这里驻扎的,是东平军的史文庭旅。听闻金吾卫来袭的战声,那些正在挖掘沟垒墙的劳工们立即丢下了手上的推车和锄头,转而操起刀剑,挺身应战。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金吾卫官兵高呼:“逆贼受死!”
东平军则是叫嚷着:“卑鄙废物!”
两军斗铠在那坑坑洼洼的沟堑里展开厮杀,战声轰隆,战况激烈。出击的金吾卫抱着一股忿忿不平的怨气而来,开始时,他们这股凶狠的杀劲还真把东平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直退到了营寨工地前。但随着附近的东平军越来越多地赶来增援,金吾卫的攻势就迅速被遏制了,最后,当徐浩杰所部的斗铠部队整队地投入战斗后,战局便彻底被扭转,金吾卫被打得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