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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叫一声,没有依靠,身子快速向下坠去。这裸石树少说一点。也有好几十米高,一且摔下去,不将我摔成肉酱才怪。慌乱之中,我双手乱抓,万幸居然抱住了下面的石树树干。
“啪”的一声,一根绳子掉了下来,少爷焦急地叫道,“老许,快,抓住绳子,我拉你上来。”
我顾不上多想,死命地抓住绳子。少爷与丫头一起用力,将我再次拉了上去,等与丫头、少爷聚集在一起,我眯着眼抬头向上看,那头怪蛇后半截身体果真已经石化,能够活动的,仅仅只有头部三米左右,看着说不出的怪异,老粗的身体,却只有那么一点点的长度。
“这是化蛇”丫头说。她的脸色更加糟糕,声音沙哑。
“什么”我不禁大惊,猛然想起在取得这柄青铜古剑的时候,那声苍凉而无奈的叹息,那似诗似歌的十六个字:
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化蛇龙骨,天残地缺!
化蛇,难道真的有这么一种怪蛇?难道说,我一直以为是幻觉的那个声音,居然是真的存在的?否则,丫头又怎么会认出这是化蛇?
丫头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忙着解释道,“是的,我在《山海经》中看到过,化蛇奇大无比,生九尾。头生独角,乃是大凶之物。只是不知道这化蛇怎么在石头中,不过,我可以保证,化身的身后,必定有出路。这墓室原本的主人真是大手笔,居然能够让上古神兽给他守灵。”
我顾不上考虑什么上古神兽,我现在需要想的,就是如何尽快出去,让丫头可以吃点东西,弄点药给她,否则,我们早晚得困死在这里,不给化蛇吃了,我们就得吃化蛇。
一念至此,我转身看向那鬼气森森,全身披着黑色鳞片,丑陋之极的黑色大蛇。我对吃蛇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被蛇吃更是没有兴趣。
丫头既然说化蛇的身后有出路,那么无论如何,我也得想法子将这大块头弄开,看着后面到底有没有出路。但问题来了,这玩意虽然只有三米来长,可它大口一张,绝对可以一口将我吞下去。
我问:“那现在怎么办?”丫头说:“得想法子将它砍了。”我看了看那庞大无比的化蛇,忍不住比了比自己的腰围,半晌才道,“我可砍不了它,只怕它饿了上千年,正准备用我们三个做点心充饥。”
少爷非常淫荡地问通:“老许,你说这化蛇的身体都变成了石头,那个,如果他想要那个?怎么办?”
我正在考虑如何把这化蛇蛤砍了,被他一问,顿时就糊涂了,皱眉说,“什么那个?”
少爷说:“就是它吃了东西,总得消化,消化了,就得排泄。可是,它后半截的身体已经石化,如何大小便?”我一听就晕了,都什么时候了,丫头病着,他居然还有心思说笑?当即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
哪知道丫头闻言,明显眼睛一亮,点头说,难怪刚才她一直感觉有什么不对,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问怎么了?丫头说,让我放心地过去,只管对着化蛇砍过去就是,不用怕它。因为,它根本就没有法子吞下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只老鼠。我还是不明白,丫头也不解释,眼看着丫头满脸赤红,我对着手心吐了口口水,用力地搓了搓手掌道,“既然如此,妈的,老子我就会会这大家伙”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绳子系在腰上,吩咐少爷,将身子的另一头绑在老粗的石树树干上,以防万一。刚才被化蛇一撞之下,差点就要了我的老命,这次可不敢掉以轻心。丫头说这玩意不会吃人,可是,却不能保证,它不会一头撞死我。
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再次顺着凸凹不平的石头,向着化蛇爬了过去。那大块头也瞪着一双鬼气森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轻轻地抽出青铜古剑,就这么看着它。僵持了片刻,我还是不敢近前。身后,少爷那个无良人士大声吼道,“老许,你他妈的别光说不练,快点啊!”
我正憋着一肚子的郁闷,快点,他以为这是水沟里的小水蛇,我一剑下去,绝对可以将他劈成两半?这可是化蛇,洪晃猛兽,山海经里都有记载的怪物。
我举着青铜古剑,刚刚动了一下,那畜生居然偏着头,迎了上来。气得我差点一头撞死的是偏偏少爷还在后面大呼小叫的,唯恐化蛇耳朵不好,听不见似的。眼见我迟迟不肯动手,少爷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居然取过弓弩竹箭,对着化蛇的脑袋就是那么一下子。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少爷居然知此莽撞,如今我可在化蛇的攻击范围内,他莽撞动手,化蛇是够不着他,可我怎么办?不过,既然少爷动了手,我眼见竹箭带着尖利的破空之声,对着化蛇射了过去,当即举着青铜古剑,对着化蛇的脑袋就直接砍了过去。
我们的老祖宗们教导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所以,既然要砍化蛇,自然也得对着它最最关键的部位砍下去。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化蛇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少爷射过来的那支竹箭,径直对着我的青铜古剑,如同是疯子一样地撞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但随即又镇定下来。我这青铜古剑,可是上古神兵,谁怕谁来着?当即也不避让,硬是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大响,我的那一剑,如同是碰在了同等的金属物件之上,居然溅起一堆火花。更要命的是,我原本不过是站在凸凹不平的石头上,如今被化蛇大力一撞,差点就立足不稳一脚摔了下去。饶是如此,我还是手忙脚乱地稳住了身体。
让我惊讶的是,化蛇居然也没有趁机偷袭,只是瞪着一双鬼气森森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
我稳住身形后,这才有机会看向化蛇。这一看之下,不禁又大吃一惊。我手中的这柄育铜古剑,连铁链都可以轻易地砍断,可是刚才与化蛇短兵相接,我居然没有能够伤得了它分毫,这家伙可还真不是普通的皮糙肉厚。难怪它对少爷的竹箭无视,根本不用理会嘛。
“咳咳”丫头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咳得心都提了起来。转身向她看了过去,只见她弯着腰,神情很是痛苦,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了,当即举着青铜古剑,再次对着化蛇头上狠狠地砍了下去。
那畜生脑袋一摆,居然用它头上的独角迎上了我手中的青铜古剑,“砰”的一声大响,我手中的青铜古剑与化蛇的独角碰在一起,再次溅起一串火花,震得我的手臂发麻,而那畜生也连连摇动着脑袋。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它这独角居然如此的坚硬,心想,这下糟糕了,如何才能够将它砍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低头去看丫头与少爷,却见着丫头正冲着我比手势。我一呆,丫头见我注意到她,忙着举着手电筒,照向化蛇的尾部。
我一呆,顿时就明白了丫头的意思,她是要我用剑砍连接着化蛇尾部的石树,而不是攻击化蛇。可是,这个有用吗?不将化蛇杀了,砍了石树又有什么用,而且,这石树如此巨大,我又怎么可能砍得了?
丫头在下面又连连冲我比划着,我又看了两次,方才明白,原来丫头竟然是让我砍了化蛇与石树连接的部位,也就是说,化蛇石化的那么一部分。
说实话,化蛇现在的情形非常诡异,一部分是活着的身体,另一部分,却是石化的石树。这远远地超出了我对动物的了解。既然丫头让我砍那个部位,自然有她的道理,而且,化蛇的脑袋实在是坚硬无比,我也砍不了它,除非是能够伤到它的要害。
我如同是壁虎一样,爬在凸凹不平的石壁上,又向着化蛇爬进了稍许,感觉这张黑色的大嘴、分岔的舌头,甚至黑漆漆的獠牙、密布的鳞片,都是触手可及。
猛然,我的身边“嗖”的一声大响,一只竹箭对着化蛇鬼气森森的眼神射了过去。它微微一低头,我见机不可失,一个箭步,也顾不上危险,冲到化蛇身边,对着它与石树连接的部位,一剑砍了过去。
“砰”的一声大响,一股腥臭无比的液体,直喷而出。我身处石壁上,自然是来不及躲避,顿时就被喷得满头满脸都是,甚至还有几滴溅进了口中,恶心无比。化蛇一个回身,扭动着身体对着我扑了过来,我顾不上擦一把脸上的蛇血,慌忙挥动青铜古剑,对着它再次砍了下去。
这青铜古剑不亏是神器,第一剑就重创了化蛇,而第二剑,化蛇的身体一个扭曲,居然直挺挺地向下掉去。我就这么轻易地砍断了化蛇。
似乎是太容易了,如果真是这样,丫头口中的上古灵兽好像也没有什么稀奇。我心中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向翻翻滚滚向下坠落的化蛇看了一眼。可是这一眼,却看得我毛骨悚然。我清楚地看到,那畜生居然在笑。
是的,那畜生在笑,狰狞无比的笑容说不出的恐怖,似乎我将它的身体砍断,不是杀了它,而是成全了它。
“轰隆隆轰隆隆”没有时间给我考虑什么,就在化蛇庞大的身体掉下去的同时,整个石树都开始颤抖起来。
“不好,这石树要塌陷了!”少爷大叫道,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拉着丫头向我这边跑了过来。
刚才化蛇尾部与石树相连,如今化蛇被我一剑砍断,在那个端口的地方,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难道说,这个洞口,就是丫头说的出路?
没有时间给我们考虑,似乎整个墓室都在塌陷中。我招呼少爷,让他赶紧与丫头先进入洞穴中。少爷用手电筒向洞穴内照了照,黑黝黝的一片,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而少爷却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同时回身将丫头也拉了进去。
我的头顶上,无数的碎石如同是雨点一样地落了下来,而原本那棵气势宏伟,高大得有点过分的石树,如今却如同是腐朽的墙,塌陷得异常迅速。我一手挥舞着青铜古剑,护住头脸要害,可是,还是被石块砸中了几次,差点就站立不住,摔下石壁。
丫头回过头来,连连催促。而我心中却忐忑不安,化蛇掉下去的时候,那狰狞至极的笑像极了单军、王全胜等人死后脸上诡异狰狞的笑容。就在我蹿进石洞的瞬间,身后的石树已经彻底地崩溃,而我背后的那洞口,也被巨石堵住。我们已经后退无门,不管这个石洞内有什么东西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道路。
这个石洞很小,我们在里面连站都站不直,只能佝偻着身体。少爷在最前面,丫头跟随在后,而我走在最后面。
少爷举着手电石筒,对着石洞照了照。前面是一片幽暗,仿佛通向幽冥世界一般,而且,石洞狭小,人在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
我们三人摸索着向前走去,我忍不住问丫头,她是怎么知道化蛇的背后有通道的?丫头说,根据墓室的建筑,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墓室,都不可能制作死局,那是大忌讳。中国人很迷信,相信人死魂不灭的说法,认为人虽然死了,可是魂魄还是存在的。所以,无论什么样的风水格局,都绝对会留有活路。
但这个墓室的主人却用心歹毒,它留下的唯一活路就在化蛇的身下。这么一来,想要出去的人就必须要砍掉化蛇,而化蛇一灭,支撑整个大石树的支柱也就倒了,整个墓室都得塌陷。人只要晚上一步,绝对会被石头活活砸死。
我说,你既然早就是知道化蛇一灭,石树就会塌陷,你怎么也不早说?早说我也早防备,要知道,我刚才可是用绳子把自己绑在了石树上,石树开始塌陷的时候,幸好我脑子还算机警,砍断了绳子。要不,我非得被石树带下去不可。
丫头解释说她原本也不清楚,直到石树塌陷的时候,她才想到的。我不禁苦笑,这不是拿我的小命开玩笑吗?
可是丫头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哪里还能够谴责她什么,只求尽快出去,另谋他算。
少爷走在最前面,佝偻着身体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猛然,只听着“扑通”一声,少爷居然一脚踩空,似乎是掉进了水里。然后,我就听得少爷大呼小叫道:“不好了!老许,我掉下去了”
闻言我差点就脑残了,怎么又是水路?丫头这个模样,怎么还能够下水,这不是要了她的小命?可是丫头二话不说,“扑通”一声,也尾随着少爷跳了下去。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石洞已经到了尽头,而由于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少爷刚才佝偻着身体,只知道看着前面,却没有留意脚下,才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实话说,这个黑黝黝的水潭,看着有点像是露天茅坑。由于与地面相平,别说是在这等黑暗中,就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留神都有可能掉下去。
“老许,快下来,这里另有通路。妈的,好臭”少爷一边招呼我一边说道。
我还没有下水,可是鼻子里已经闻到一股